宫里大殿上,文靖乾面色铁青的看着手里的一份奏折。下面,大臣们都都整齐的站在两旁。连不喜欢上朝的文骅焱也到了。
当公公进来说江宰相到了时,文靖乾冷冷的说;“宣。”
江世谦在外面整理了一下匆忙换好的朝服,赶紧的进了大殿,跪在地上;“臣江世谦奉命赈灾,幸不辱使命,灾区的百姓都在赞颂我东良国又出了一位明君。”
江世谦因为府里出了那么一档子事,现在也就没有心情像往常那样神气,而是一进来就给皇上磕头了。
所以,他没注意到皇上的脸色,也没有注意到整个大殿里的大臣,将军,王爷们都在看着他。就是他自己的几个亲信也没有敢给他示警。
“是么?那宰相看看这是什么?”文靖乾把手上的一份奏折丢在他的面前。
江世谦听着皇上女婿这不友好的语气,低头去拿那份奏折。
而文瑀鑫他们就觉得奇怪,这老贼并没有听到风声,如何这么狼狈?人也显得很是憔悴。分明听说他这趟出门贪了不少,还带回一个县令的女儿,说是回来做姨太呢。
可是,他为何要装成这个样子?难道是觉察到了什么,故意装成这可怜的样子?文瑀鑫哪里知道啊,这老贼出趟门,回来后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呢,就知道自己收刮多年的金银珠宝都被人给一锅端了
不是他人老奸诈,心理承受能力强的话,恐怕早就气死了
“皇上,这是污蔑,老臣一向忠心爱国,清廉,定然是有人对皇上您居心叵测,这才对老臣下手,皇上英明啊。求您明察啊。他们这是妒忌我,故意陷害。”江世谦紧张的,恐慌着给皇上磕头,语无伦次的先是辩解,然后是哀嚎。
这下子,把大殿里的人都弄愣住了。想过很多个这老贼看了奏折后的反应,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很有城府,老奸巨猾的他,竟然如此不经市面,才一个折子就崩溃成这样?
“是你,是你,是你,是你们嫉妒我,哈哈哈。我女儿是贵妃,马上就是皇后,你们能拿我如何?”江世谦忽然爬起身,踉跄着指着文瑀鑫,指着他旁边的一个大臣,然后一个个的指过去。他磕破的额头在往下淌着血,表情狰狞的在大殿里一下子笑,一下子骂。
皇上一挥手,马上走来两个禁军把他架了出去。
“来人,把江世谦革职交与刑部查办,无事退朝。”文靖乾怒气冲冲的说完,径直离开皇位走了。
“三哥,怎么会这样?”文骅焱不明白的问。
“我怎么知道啊,还以为这老贼很难对付,没想到他这样就乱了阵脚,连皇上想保他都难了。”文瑀鑫也糊涂了。难道是太高估了那老贼?
刑部尚书,为人正直,交与他审理,文瑀鑫倒是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这老贼是不是在装疯使诈啊?
大殿里的大臣们先在都沸腾了,正方那叫一个兴奋啊,别管最后给那老贼能定个什么罪,反正即使查不说什么来,他再也不能在朝野上为所欲为了,谁让他装疯呢
而江世谦的那些亲信们一个个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挤在一旁商量,要不要去自首,也好把自己的罪名减轻些,不然等查到自己身上,那可太晚了。
现在最冤枉的就是江世谦了,他是真的受不了刺激崩溃了。如果,他不是很兴奋的回来后,看见那空荡荡的密室。那么在看了奏折后,绝对不会如此的。
那可是他从为官开始贪来的财啊,从开始的战战兢兢,睡不着觉,到后来的心安理得。积攒了几十年的金银珠宝,因为不放心,就全数放在密室里。
每次走密室,看着那闪闪发光的金银,他就觉得很兴奋。可是竟然都没有了,一点都没有留下,他怕留下证据平时连田地都没敢大张旗鼓的置办。这叫他怎么能承受得了呢
文瑀鑫他们出了宫,先一起回到瑀王府,文瑀鑫吩咐吉海准备一桌酒菜,大家庆祝一下。
“三哥,我怎么老觉得怪怪的?那老贼怎么回事?皇上都还没说什么呢,他就那样了?”文骅焱喝下一杯酒后说。
“管他真疯假疯,咱不是还有人证没出手么。”刘钧不以为然的说。
“就是,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估计京城里的人今晚要像过年一样开心呢。”子琪嬉笑着说。
“说不定,咱那王妃听见消息也会赶回来的,等下我们几个就去宰相府外面等着,只要她一露面,立刻给爷您接回来。”连成很聪明的说。
“不行啊,王妃要是知道是咱爷参本,他爹才疯的,不是更加要记恨咱爷?说是跟她爹关系不好,可是不管怎样,人家是亲父女呢。”萧黎担心的说。
大家一说到王妃,文瑀鑫端起的酒杯就迟疑着放下了。
是啊,那个怎么说也是她的爹,她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怎么样?很伤心么?文瑀鑫现在的一点兴奋完全消失了,在想着那个可人。
咳咳,文骅焱见哥哥这样,连忙咳嗽了几声,示意他们几个家伙别往这话题上跑。
刘钧他们赶紧识趣的转开话题,说这在灾区遇见的那些奇怪的事情。比如,灾民们早上睁开眼睛,就看见身边有一锭银子。
比如说,有人留了帖子请他们去酒楼吃馒头,不光是管吃,临走还给每个人分了粮食。
文瑀鑫担心不是多余的,下午的时候,江欣怡就知道了江世谦发疯进了刑部的事情。她独自在逍遥楼的小竹楼里,围着火盆喝酒。
安鹏飞他们想留下陪着,她没同意。
自己这算什么?大逆不道?不算吧?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只是借用了他女儿的肉身而已。
况且,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地方,成了他的女儿,他可是没有对自己做个当爹的该做的事。还把自己当工具,嫁给他的对头瑀王爷。还曾经想下毒胁迫自己。
所以,现在的江欣怡一点都没有一丁点的愧疚。她就是担心那个哥哥,江玉郎。那次狩猎回来,不但没有找自己问罪,就是连美味楼都没有去过。
那老贼回来后,发现密室的情况,不会对他做什么吧?
江欣怡想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这时,海子忽然跑来,说江玉郎来了。
“请他到这里来吧,别人就不要跟来了。”江欣怡头也没抬的对海子说。她知道,不这样说的话,安鹏飞他们一定不放心要跟来的。
而江欣怡也想过了,如果这个哥哥理解自己的话,不是来问罪的,那么今个就跟他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跟他兄妹相认。
过了一会儿,江欣怡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踩着积雪走了过来、、
第三百四十六章兄妹相认(求粉红)
来了,该来的总归要来的,江欣怡站起身,有点晃悠的推开了门,走到院子里。
来的人正是那江玉郎,几天不见,经历了这样的事,他的脸上有些憔悴,依旧是那么的英俊。玉郎真的是个玉面的郎君。
尽管江欣怡已经叮嘱过海子,只要这江玉郎一个人来。可是,安鹏飞和上官宏、韦奕依旧是跟来了,就站在不远处。
还有一个人也在,那就是好几天未曾见面的文瑀鑫。
这个时候他来凑什么热闹?江欣怡皱皱眉头想,好在,看见安鹏飞已经伸手拦住了他。
江玉郎走到江欣怡面前停下脚步。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已经等了你好几天了。”江欣怡淡淡的笑着说。
江玉郎看着眼前一身酒气的人,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这个自己认为是唯一知己的人。他唰的抽出腰里的剑,剑尖抵在江欣怡的心口。
远处的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的,上官宏从怀里摸了一下,几枚银针就扣在手心里,就要动手。
韦奕更是一脸的杀气。
文瑀鑫也眼珠子冒火的要往前冲,他不知道这个江玉郎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爹出事干嘛要迁怒于她?
“先等等,易昕有问题要解决,没见他这几天闷闷不乐?”安鹏飞开口说。
“等什么?没见那家伙用剑抵着他?事儿已经做了,大不了明说。”韦奕恼火的说。
“你们什么事?”文瑀鑫不解的问。
上官宏和韦奕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外人,连忙住嘴,眼睛直盯着那竹篱笆里的两个人。如果那个江玉郎真的敢动自己小弟,那么他们打算把他碎尸万段。
文瑀鑫见他们都不肯说,也只有担心的看着前面,那个人是她的亲哥哥,她是知道的。
“我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真心的把我当朋友?还是单单只是为了利用我?”江玉郎鼓起勇气问。
“有,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甚至是亲人。至于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只对你说。所以,现在你想怎样都可以,我没有半点怨言。”江欣怡说着,闭起了眼睛。
“你真的有把我当朋友?”江玉郎不确定的又问。
“是的,信与不信都由你。”江欣怡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说。
“那以后呢?”江玉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缓缓的把剑放下问。
“以后?你若是不怕我再摆你一道,咱们还做哥们,朋友,或许,还能做别的。”江欣怡感觉到胸前的剑已经不见了,就睁开了眼睛,一语双关的盯着江玉郎的眼睛说。
“做别的?你不要胡想了,我江玉郎可不好那口儿。”江玉郎白了江欣怡一眼,一边说,一边把剑插回剑鞘。
江欣怡知道他想歪了,抿嘴一笑,能跟他这样化解这次的事,她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那你好那一口?说说,小弟我欠你一份人情,看看能补偿你?”江欣怡往前凑了一步,扬起脑袋笑眯眯的问。
“我,真的是个逆子,自己的爹在牢里,却跟你在这里胡扯。”江玉郎很恼火自己的说着。
“不要担心,你爹不会被砍头的,皇上下不了那个手。你不是还有个贵妃妹妹么,她只要在皇上面前摸摸眼泪,就没事了。”江欣怡一本正经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说到。
“你是不是算准了我不会怪你?”江玉郎见江欣怡如此,有点奇怪的问。
“嗯,怎么说呢,感觉上是那样的,走吧,我请你喝酒。”江欣怡拉着江玉郎往屋子里面走。
“你怎么还喝?我闻你这身酒味可是喝了不少了。”江玉郎皱着眉毛说,可是还是任由她把自己拉进了竹楼。
“好了,没事了,咱去前面等着吧。”安鹏飞对身旁的几个人说。
“瑀王爷,走吧,那小祖宗现在不欢迎咱们。”野猫拍拍文瑀鑫的肩膀说。
文瑀鑫也只有跟着他们到前面的逍遥楼里去了。
竹楼里,江玉郎坐在江欣怡的对面,看着她拿起一个酒壶给自己斟酒,可是都洒到桌上了。
“易昕,现在犯愁的是我,你怎么要喝这么多?”江玉郎赶紧拿过酒壶自己斟酒问。
“唉,刚才喝酒么,是怕失去你这个朋友,现在么,知道没有失去,一高兴,当然要接着喝喽。况且我也没觉得你有多伤心郁闷啊。”江欣怡瘪瘪嘴说。
“嗯,感情你喝酒的借口都很充分。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不郁闷?难道你也认为我原本就是个大逆不道的畜生?”江玉郎哭笑不得的说。
“我呢,觉得你跟你的爹就不是一路人啊,如果你们是一样的,我怎么可能会跟你这么铁?好了,大不了以后你跟我混吧。”江欣怡嬉皮笑脸的对他说。
噗,江玉郎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叫跟她混啊
“笑什么?跟我混很没面子么?”江欣怡不高兴了。
“不是的,我想出去找妹妹。找到后再做打算。”江玉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找妹妹?打算跟她过?”江欣怡很激动的站起来问,还差点摔倒。
江玉郎赶紧的站起来扶住她,让她重新坐下,不明白他激动个什么?
“大哥,要不这样,找到你滴妹子,把她嫁给我吧,你就是我滴大舅子了,咱三一起过,咋样?”江欣怡开心的逗着这个哥哥。
“你喝多了吧,怎么给你想出这主意?你不是驸马么?难道叫我二妹做妾?那可不行,再说了,那瑀王爷至今都没给二妹休书,他们还是夫妻,怎能嫁给你呢还有啊,我担心,即使找到她,恐怕也不会认我这个哥哥的。”江玉郎很郁闷的把面前的酒喝干,说到。
“认的,认的,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哥哥,她很开心呢。”江欣怡一激动,又站了起来。
“真的会认我?”江玉郎也很激动的站了起来问。
江欣怡晃到门口,往外面看看确定没人,**,豁出去了,今个就把哥哥认了吧。于是,她一下子扑到江玉郎的怀里,呜咽又撒娇着喊了一声,“哥哥。”
“江兄弟,不要这样,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江玉郎吓得不知所措,也不敢动怀里的人。
“哥哥,人家就是你的二妹啊,呜呜呜。”江欣怡呜咽着说。
“不要安慰我了,即使找到二妹,她不认我也没关系,只要知道她好就行了。”江玉郎苦笑着对怀里的人说。
“二哥,不是安慰你,也不是我喝多了胡闹,是真的,你把我的名字后面的俩字倒过来念念,看是啥?”江欣怡扬起小脑袋对他说。
“江易昕,江欣怡?什么,你你?这怎么可能?”江玉郎抓着江欣怡的肩膀推出自己的怀里,惊恐的问。
“可是人家就是啊,难道你又不想认我这个妹妹了?”江欣怡很委屈的瘪瘪嘴说。
“你,你真的是我二妹欣怡?”江玉郎吓得退了几步,傻傻的问。
“哥哥,你不要害怕,坐下来,听我慢慢的告诉你。”江欣怡上前把他拉到桌旁坐下来,又想往旁边的火炉里添些碳。
江玉郎见她站不稳吓得,赶紧起身抢着去添木炭。
添好了木炭,江玉郎坐好,半信半疑的听眼前的酒鬼说故事。
江欣怡就把自己从怎么离开军营,怎么遇见喜子,和安鹏飞,怎么到了京城大概的跟他说了一遍。
“怎么样、这回听懂没?”江欣怡说完,问对面目瞪口呆的江玉郎。嘴巴说了太多的话干的要命,没找到茶水,拿起酒壶解渴。
“你真的是二妹?”江玉郎又问。
“是啊,可惜我现在不能给你看我的真相,我易容的东西没带着。哦,我这个傻蛋,怎么把这事儿忘了?”江欣怡一下子想起来,容貌不行,可是假喉结行啊,她伸手剥开假喉结,撕掉里面的变声贴。
“哥哥,我这声音你总算能记得吧?”江欣怡开口了。
不用说话,单看那个假喉结,江玉郎就已经信了。
“二妹,那你说几样咱府里的事儿,来听听。”江玉郎还想确定下。
“哥哥,这个真不行,我从咱府里落水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现在该说的都说了,再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了。难不成叫妹妹我脱了衣服,让你认?那也没用啊。”江欣怡很无奈的对江玉郎说。
“二妹,哥哥信,哥哥信。”江玉郎动容的说着。
“那哥哥怪不怪我做了那件事?”江欣怡调皮的问。
“怪的话,我就不来了,只是你这丫头性子变得,哥哥很喜欢。”江玉郎溺爱的伸手摸摸江欣怡的头。
“那哥哥,以后咱俩相依为命了,我可就你一个亲人呢。”江欣怡蹲下来,伏在江玉郎的膝盖仰着脑袋,撒娇的说。
“嗯,可是欣玉这个姐姐你也不打算认么?”江玉郎问。
“不要,我有一个哥哥就够了,就不是孤儿了。”江欣怡歪着脑袋说。
“你呀,好,不认就不认。”江玉郎没有责怪她,看着自己想念的妹妹就真的在自己面前,跟自己撒娇,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是,哥哥还是要去看望爹爹的,你不会生哥哥的气吧?”江玉郎试探着问。
“不生气,怎么说,他也是你爹爹啊。”江欣怡咯咯笑着回答。
江玉郎开始挠头了,这叫什么话,那个不也是你的爹爹么?可是他能说什么?只要摇头苦笑的份。要是给自己的爹知道,密室里的东西是他的亲生女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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