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安殿守着皇上的灵棺,七王爷被软禁在西宫,二皇子现在嚣张的很,可是皇后娘娘却不闻不问。唉,也不知道咱们以后要伺候的是谁。”第一个说话的太监,叹着气说。
“嘘,宫里要换那个主子我是不知道,可是你再这么嘴上没有把门的瞎咧咧,估计咱三都得去地府伺候阎王爷去了。”又有人说。
“算了,啥别说了,换谁咱都是奴才命。”
“走吧,你看这天一下子黑成这样,等下还要下暴雨。”
“对对,赶紧走。”
三个躲雨的太监走后,江欣怡瘫坐在了地上,不管怎样都冷静不下来了。自己也就那么猜猜,就往坏处那么想了一下,没想到事实竟然不那个还要可怕。
皇上自己没多久还见过的,不像是有心脏病,还是生了癌的人,怎么能说死就死了?这问题自己倒是没有怀疑。
难怪小七进宫就没了音讯,原来是被软禁了。
既然是二皇子在操作着,那就是怕小七坏了自己的事儿。皇后更聪明,就这样借刀杀人,然后等除掉了瑀王爷的话,再来收拾他。
江欣怡现在开始佩服这位皇后了,利用一个儿子去帮另一个儿子。看来这个皇后是明智的,没有放弃心慈手软的太子,直接把二皇子推上储君的位置。
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去救小七,而是有爱找到太子,唯独有他能改变这一切,不能再耽误了。
江欣怡决定了,不管怎样都要去试一试,她不想那个人还有那些士兵门死在这样的阴谋里,那太不值得了。
外面忽然刮起了大风,明明是白天,可是天色暗得像夜里。江欣怡走出小屋子,在偏殿里转悠,又去查看了一下刚刚搬来的东西。
既然有很多的蓝白相间的那种孝服,江欣怡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就随手拿了一件穿在身上,又拿起顶帽子戴了。
然后,捧起几根白蜡烛,把门推开一条缝,看看外面的那些禁军都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睛,立马走了出去,
“站住,那个公公你哪的?”江欣怡身后一个禁军问。
“小的是去给太子殿下送蜡烛的。”江欣怡抱着蜡烛回头对那人说。
“我看你是被风给吹糊涂了吧,安殿在那边,你怎么往这里走?”那个禁军又问。
“回大人,小的原本在宫外陵园当值的,临时调派过来帮忙的,所以不是很熟悉,请大人莫怪。”江欣怡尖着喉咙说。
“快走吧。”那禁军挥挥手。
江欣怡搂着蜡烛就往禁军指的方向走。
“你,等下。”那个禁军又喊住了江欣怡。
江欣怡心里有点紧张,难道被这禁军看出了破绽?
“我送你过去吧,省得你乱走,万一走错了地儿,你这小命儿可危险。”那禁军说着就往江欣怡前面走去。
江欣怡嘘了一口气,拍拍湿答答的胸口,跟了上去。
“大人,您心真好,好心有好报。”江欣怡赶紧的道谢。
“严肃点,他们怎么不给你把伞?欺负你新来的?”那禁军回头看看问。
“不是,这么大的风,打伞也没用,索性不打了。”江欣怡回答。
因为有了这个禁军的的引路,反倒没人来盘问江欣怡。江欣怡发觉跟在这高大的禁军身后,还能挡些风雨,于是就紧挨着他走。
从心里对这禁军有了好感,能对一个小太监如此,人一定不错。可惜没看清长啥样。
江欣怡正想着呢,前面的人忽然就停下了脚步,江欣怡差点撞到他的后背上。
“到了,就是这里,你小心点,不要惹太子,他已经在里面一整天,没有出来了。”禁军转身指着一座大殿说。
江欣怡这下看清眼前这位禁军长啥样了,标准的国字脸,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浓眉大眼的,模样不是很帅,可是很有男人味。
“谢谢大人。”江欣怡说着就往那殿里走。如果在以前,一定会问问这人的姓名,是不是单身,现在,她没那个心思。
大殿门口廊檐下,站着整齐的太监和宫女,都是一身的素白。一个个表情严肃,目视前方。像蜡人一样。
江欣怡想放下怀里抱着的蜡烛,扭下衣摆上的水,可是她刚一弯腰,身后就传来咳嗽声,回头一看,还是那个领路的禁军,他轻轻的摇摇头,江欣怡明白了。人家是看出自己的意图,提醒自己不要那么做。
是偶,皇上用的白蜡烛,怎么可以放在地上呢?江欣怡赶紧的直起腰,感激的对他点点头,她没敢笑,这是啥地方
江欣怡今个算是彻底的变成落汤鸡了,她试探着往里迈一步,没有人拦,又迈一步,还是没人拦。
丫的,这算什么状况?皇上摆放的地方,竟然如此松懈?哦,明白了,现在最危险的不是死了的皇上,而是活着的人。
江欣怡鼓起勇气,迈进门槛,就看见一身孝服跪在堂前的那个人,还有他面前的一口描金大棺材。
皇上那么多的儿子女儿,怎么守灵的就太子一个?江欣怡弄不懂了。
她没敢冒失的喊太子,而是先走到一旁的小桌子边上,把怀里抱着蜡烛放在那里。回头再看跪在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的,但是从侧面看,能够确定,就是太子本人。
“大哥,大哥。”江欣怡走到太子身边,蹲下来小声的叫。
太子迟疑了一下,转头一看,“三弟,怎么是你?”太子喉咙沙哑的问。
“嘘,小声点。”江欣怡说着,也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给那口大棺材磕三个头。
“我不这样,怎么能见到你啊。”磕完头就跪坐在太子身边说。
“出了什么事?”太子皱着眉毛问。
“皇上仙逝,大哥心里难受,这个小弟懂,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宫里宫外都发生了什么?先说宫外的吧,你三弟瑀王爷率兵去边境御敌,现在粮草都供应不上。”江欣怡压低喉咙说。
“什么?不会啊,他们走的时候是很急,可是父皇命我在第二天就准备了粮草押送过去了。”太子不相信的说。
“粮草,你是安排好了,可是你并不知道,那批粮草根本就没到军营,军营到现在连他们的人影都没看见。”江欣怡告诉他。
“怎么会?你是如何知道的?一定是外面的人故意妖言惑众,搅乱民心。”文靖乾依旧不相信的说。
“刘骏城门一开就冒雨跪在宫门口求见,他说的话你认为有假?我冒险来见你,难道也有阴谋?”江欣怡耐着性子问。
“可是,没有人来对我说啊。”文靖乾怔怔的说。
“人家巴不得你在这里多呆几天呢,又怎么会来通知你。”江欣怡叹了一口气说。
“怎么会这样?”文靖乾喃喃的念叨。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七王爷进宫你知道么?”江欣怡问。
“老七进宫我知道呀,祭拜了父皇一下,就出去了。“文靖乾说到。
“他根本就未曾出宫,被软禁在宫里了。”江欣怡拉着长音告诉他。
“怎么会这样?”文靖乾瘫坐在地上。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事实就是这样了,可能比我说的还要严重。我冒险进来,就想看看宫里究竟怎么回事,现在明白了。大哥,你是想继续不闻不问在此守孝?还是打起精神站起来收拾烂摊子?我也不多说了,你父皇留下的江山,就要被小人祸害了,而你却在这里守的什么孝,你的三弟在疆场浴血奋战,即将全军覆没,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拿主意吧。”江欣怡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第二百八十一章一语唤醒梦中人
江欣怡有点生气的想往外走,她真的没想到这个太子竟然会如此。这样的人能够掌管朝政么?他登基的话,能治得了江世谦、皇后、二皇子他们?
唉,这么优柔寡断,没有魄力的人,难怪皇上他喜欢瑀王爷呢。
江欣怡脚刚要迈出门口,隐约看见一群人往这边走来,为首的不正是二皇子文靖轩么?怎么办?自己这个样子,一般的宫女和太监是不认识的,可是他们就不行了,绝对不能给他们看见啊。
江欣怡赶紧退进殿内,“怎么了?”正在沉思的文靖乾抬头看见了去而复返,一脸慌的江欣怡,问。
“你二弟来了。”江欣怡说。
文靖乾还没等说话,江欣怡一歪头,看见了旁边供桌,快步走去,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门外的文靖轩和几位大臣走了进来,先点香跪拜过皇上,然后看着太子。
“太子,请节哀,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您如此的悲伤,也不适合马上登基,不如先让二皇子先代替您处理几日朝政,等陛下仙葬后,再择日登基。”江世谦给文靖乾施礼说到。
“对呀,大哥,父皇生病你已经不分昼夜的在照顾了,现在又熬夜守灵,身子怎么能承受的了?母后也是这个意思,请大哥放心,靖轩一定班每个你打理好朝政。”文靖轩毕恭毕敬的对文靖乾说。
他们身后的几个大臣,都默默无语的站着。
文靖乾也不说话,背着手在大殿里走来走去,外面忽然一道闪电,接着是一声巨雷响,把那原本神态自若的文靖轩吓了一跳,眼睛甚至不敢朝皇上的灵棺看。
江欣怡蹲在那供桌的下面,心里暗自担心,真的怕这太子会答应。
“太子殿下,您看?“江世谦有些急的问。
“都是靖乾无用,只顾着伤心,忘记自己是父皇定的储君。既然父皇把这个担子交与我挑,靖乾又怎好劳烦二弟。你们马上去准备好了,靖乾不讲究那么多了,马上登基处理朝政,这样才不会愧对百姓,不会愧对父皇对我的信任。靖乾再陪父皇一会儿,马上就来。二弟,各位大臣,先请。”文靖乾说着,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文靖乾的一番话,和他做的决定,就好像另一道雷砸在了文靖轩身上,江世谦也是一愣。那几位大臣里,有赞同点头的,有失望的。
“大哥你?”文靖轩看着面前的哥哥,仿佛才认识他一样。怎么可能就改变了?他不是只顾着伤心了么?
江欣怡在供桌下,高兴的差点拍巴掌,太帅了,这样的人才有男人的气概,才可以担当一国之君。
文靖轩和江世谦根本就没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知道太子这样的话,那自己带来的大臣里,也不会有那几个对头了。
文靖轩这样想,按照他们分析的,太子现在根本就无心登基,那么正好借这个机会让那些忠臣们也在场。让他们亲眼看见太子沮丧的样子,也就赌住了他们的嘴。
然后,利用这段时间,把瑀王爷的羽翼都铲除干净,再加上自己拉拢的几个小国家的国王,不怕这太子不让出储君之位。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早上来拜父皇的时候,这太子还是一点精神都没有的,可是就这么一上午的时间,他就变了?文靖轩实在是想不通啊。
江世谦听见文靖乾的话以后,先是一怔,随后,掩饰了脸上的笑意。皇后跟自己商量的这一招险棋,还真的是让自己吃不好,睡不香。
太子心慈,靠他的话根本就除不掉瑀王爷,这才决定利用二皇子文靖轩的野心,先把瑀王爷的羽翼铲除,再动用自己的力量除掉这二皇子。
现在虽然太子的决定破坏了原计划,可是江世谦却确认了太子有那个魄力了。
所以,他还是高兴的。不管怎样,只要太子决定登基,其他的都可以慢慢的来。自己在朝为官这许多年,路上的石头再多都不怕。
“太子殿下能这样想?那真是东良国子民的幸事,皇上在天有灵定然也是欣慰的。我们这就到朝堂等候,太子殿下登基。”江世谦大声的说着。丝毫不理会那文靖轩怨恨的目光。
这群人离开后,江欣怡从供桌下爬了出来,看见了自己刚才留在地上的水渍,不由得出了冷汗。
想必这文靖轩他们光顾着掌管朝政大权的事,丝毫没有留意地上,这溜水渍。太子身后都是他们自己的湿脚印。
太子整理了自己的衣襟,郑重的跪在地上的蒲垫上,给皇上的灵棺用力的磕头说;“父皇,原谅儿臣的不孝,儿臣这就登基,为了黎明百姓,为了在边境征战的三弟。待太平之后,儿臣再跟您请罪。”
太子说完这些,站起身,回头对江欣怡说;“谢谢三弟让大哥得以清醒,大哥一定做个像父皇一样的好皇上,如若有不妥之处还望三弟指出来。”
“嗯,这才像我的大哥呀,你不但要做想父皇一样的好皇上,还要比他做得更好,让东良国的子民没有挨饿,不被别的国家欺负的大国。”江欣怡激动的走上前,拍这文靖乾的肩膀鼓励他。
哦,文靖乾听了江欣怡的那句让自己比父皇做的还要好?那不是在说父皇还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好皇上?他有点尴尬的朝皇上的灵棺看看,心里暗自乞求父皇不要怪罪这口无遮拦的小子。
“大哥,刚才的情况你也看清楚了,该怎么做,你的心里恐怕也有底了,我呢不方便再呆在宫里,得赶紧的出去,看看刘骏。有什么你自己不方便做的,不妨对我说,能帮的,小弟一定不会推辞。”江欣怡很讲义气的对文靖乾说。
“大哥都明白了,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前方的粮草问题,然后会把七弟的事情解决,你告诉刘骏,休息一下,随时准备出发。”文靖乾信心十足的对江欣怡说。
“好,大哥你去忙,恭喜的话,日后我和二哥再对你说。只是你要小心些安全,记住,最亲近的人兴许就是最危险的,谁让你是皇上立的储君?你想通了,可是却打乱了某些人的计划,坏了人家的大事,你明白么?”江欣怡不放心的叮嘱着。
“大哥明白,你不怕的话吗,就先等在这里,我叫人送你出宫。”文靖乾对江欣怡说。
“嗯,我不怕,大哥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江欣怡拍着胸脯说。
太子昂首挺胸的离开了,江欣怡为了稳妥,再次钻进了供桌底下。
不怕?我滴娘唉,我怎么会不怕呢?而且棺材里躺的这个皇上,还是个死的不明不白的。皇上啊,怎么说,我也是为了你的儿子好,你可不要怪罪我啊。等太子大哥登基,平定了宫里宫外的事,我会对他说想办法弄清你的死因的,会给你个公道的,江欣怡双掌合十对着灵棺嘟囔着。
越想越害怕,越显得冷,加上浑身都被雨淋透,后来竟然打起了哆嗦。
三王爷啊,文瑀鑫啊,你丫的一定要挺住,一切都会好的,江欣怡又开始担心了。
“江公子,江公子?”一个声音在小声的喊着。(文*人-书-屋-W-R-S-H-U)
“我在这里呢。”江欣怡掀开帘子看见喊自己的人是太子身边的米公公,江欣怡见过好几次。看样子太子蛮信任他的,她伸出头应着。
“快点换上这衣服,奴才送您出宫。”那米公公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爬出来,接过他手上的包裹一看,里面依旧是太监的衣服。
“太子殿下说,公子你穿这个不会引起怀疑的。”米公公赶紧解释。
“好的,江欣怡应着,可是捧着包袱却不知该在哪里换。供桌下面可以藏人,却不能换衣服。
“公子,您到那后面换吧,奴才到门外等着,您放心,道士算过了,皇上仙逝的时辰不太对,所以宫里一般的人是不能到这里的。”米公公看出了江欣怡的意思,赶紧解释。
“哦,我去那后面换。”江欣怡指着灵棺旁边的那白色帐幔说。
“唉。”米公公无奈的摇头出去,老泪止不住就淌了下来。
为东良国辛劳了大半生的一代君王,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棺木里,灵堂里连个念经超度的都没有。
江欣怡很快的就换好了干的的衣服,换了干爽的帽子,把换下来的衣服又塞进供桌的下面,米公公说等下他会来处理的。
外面的风小了很多,雨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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