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就是皇子的悲哀。”文瑀鑫冷冷无奈的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唉,算了,不要想那么多了,难得皇上佬儿请客,咱多喝几杯吧。”江欣怡理解的拍拍文瑀鑫的肩膀,安慰的对他说道。
江欣怡的这一句话,把文瑀鑫和安鹏飞都吓了一跳,赶紧的往周围看,还好没有人注意。妈呀,这家伙真喝多了,居然大不敬的说“皇上佬”。
怎么办?再让她喝下去的话,说不定会闯祸的,文瑀鑫担心的朝安鹏飞看,安鹏飞耸耸肩,无奈的摇摇头,皇上做东,谁敢半途退席?
好在,皇上忽然觉得身子有些不爽,提前离开宴席,文瑀鑫和安鹏飞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定的是午宴过后一起看戏,现在也只好放弃了。毕竟是皇上身子不爽,做儿女大臣的,给十个胆子,也不敢自顾自的去看戏吧。
于是,大家在皇上离开后,也都各自的准备离开了。
“易昕,咱也回吧。”安鹏飞跟江欣怡商量。
江欣怡听话的点点头,自己虽然喝晕了,可是头脑还是蛮清醒的。
江欣怡,安鹏飞文瑀鑫三个一起往外面走。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江欣怡忽然停下来对安鹏飞说;“二哥,我肚子有点疼,你在马车那里等我哈。”说完,就拉着文瑀鑫往御花园跑。
“江兄弟,你要方便的话,我领你去,这御花园里不行的。”文瑀鑫赶紧说。
“别瞎猜了,赶紧给我进来。”江欣怡不耐烦的说着,照旧拉着他的胳膊往里面走。守门的不知怎么回事,反正一个是皇上请来的贵客,一个是皇上喜欢的儿子,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怎么敢拦着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去。
“在哪里来着?”江欣怡松开了文瑀鑫,自言自语的说。
“江兄弟是想找什么?那铁枪不是已经交给公公了,现在说不定已经送到安公子手上。”文瑀鑫提醒着她。
江欣怡也不理他,低头四处寻找“哇,找到了。”她惊喜的说着,跟文瑀鑫招招手。
文瑀鑫好奇的走了过去,看见她蹲在了地上,端着一个花盆在看。盆子里的植物是什么文瑀鑫不认识,也没觉得它哪里特别,哪里好看。
“这个吊兰,外面的花木市场根本就买不到,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江欣怡给文瑀鑫解释着说。
她早就想种一棵放在自己书房里的书架上,可就是买不到。先前在这里看见,当然不能放过,这些人好笨,居然把吊兰放在地上养“你是想偷?”文瑀鑫试探的问。
“什么偷不偷的啊,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么,没人看见那叫偷,我拿,你看见了就叫拿。我问你,皇上是你的啥?是你的爹对不?”江欣怡笑嘻嘻的问。
文瑀鑫老实的点点头,表示对。
“那不就结了,你是他儿子,所以他的家也就是你的家,他的东西也就是你的东西哦,那么,咱俩是哥们,我拿你的东西,也没什么关系的,对不?”江欣怡耐心的分析给文瑀鑫听。
文瑀鑫给她绕的,只有点头的份,明知道哪里不太对劲,可是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
“放心,我不连盆子端走,就弄几个走茎就行了。”江欣怡说着,就掐了几根垂挂下来的走茎。然后站起身,拉起文瑀鑫的袖子,小心的把它们塞了进去。
“你是王爷,帮我带出皇宫。”江欣怡说着拍拍手就往外走。
文瑀鑫低头看看自己横在胸前的胳膊,那是江欣怡怕东西会掉出来,才给他摆的一个姿势。
堂堂一个王爷,帮人家在自己爹爹的花园里偷东西,唉,这算怎么一回事呢?不过看见眼前这理直气壮的“偷儿”倒是觉得他很可爱。
某些地方还真的跟自己跑掉的王妃很相视,她不是试图偷走自己房里的那个花瓶么。文瑀鑫看着前面晃悠的背影,恍惚间看见了那个可人。
“江兄弟,这个东西你喜欢的话,可以跟父王正大光明的讨要啊,我看他对你印象很好,不会不同意的。”文瑀鑫在她的身后建议。
“我也想啊,可是你看哪有机会啊。”江欣怡回答着,迈出了御花园的门。
“瑀王爷还没有离开?”刚走出来的江世谦见文瑀鑫和江欣怡从御花园里走出来问。
“嗯,又进去转了一下。”文瑀鑫淡淡的回答。
江世谦朝江欣怡看看,江欣怡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把脸扭向一旁。正看见江玉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才跟他点头打招呼。对这个哥哥,她还不是很讨厌的。
江世谦感受到,这江公子对自己的冷淡,他有些弄不懂的是,自己乃当朝的宰相,这小子怎么会牛成这样子江世谦是个老狐狸啊,他没有因为江欣怡的傲慢而生气。
反倒笑着先跟江欣怡打招呼;“这位就是逍遥楼和美味楼的的大掌柜么?”
“呵呵,是的,不知江相爷有何指教。”江欣怡挤出一点笑容说。
“江公子如此年轻,就撑起这么大的产业,真是年轻有为,不知令尊祖籍何处,说不定咱们还是同宗呢。”江世谦笑着问。
“哪里啊,相爷你过奖了,我就是没事做,瞎玩玩而已。哪里比得了相爷啊,你可是东良国的重要大臣,我乃乡下小民,怎敢与你同宗,那不是给相爷的脸上摸黑么”江欣怡皮笑肉不笑的说。
江欣怡的话,说的蛮像恭维的话,可是听起来却让大家都很不舒服。尤其是江世谦,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好意思,江相爷,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江欣怡不想再跟他啰嗦,说着,就拽着文瑀鑫往外跑。
留下江世谦阴沉着脸站在远处。
江世谦早就知道有了江易昕这么一个人了,他一直等这江欣怡上门拜访自己,京城里但凡是做大生意的,自己没有后台的,都会找个大树靠着。
可是,这个毛头小子,非但没有亲自上门来拜访,竟然还收留了被自己弄进牢房的人。
江世谦很恼火,本想找找这不知好歹的小子麻烦,可是却听说太子跟他结拜成兄弟。并且,据可靠的消息,关在牢房里的那个姓刘的,就是太子出面给弄出去的。这样,江世谦才忍着没有动他。
再后来,见江欣怡发展的越来越大发,瑀王爷和七王爷都是座上宾。就连皇上都乔装去找他,江世谦就知道,这个毛头小子实在是不简单。
安插去美味楼和逍遥楼的钉子,都无端端的失去踪迹。没办法,他和皇后一商量,还是先看看形式再说。毕竟这小子跟太子有结拜这一层关系,他们也希望,能够借助这小子的财力和人力帮太子巩固地位。
可是最近,因为海边海难的事情,文瑀鑫的名声大振,深得民心。皇后就担心,就害怕。会影响到自己的儿子,皇上会改变主意换储君。
今日眼看着二皇子文靖轩设下了套,稳稳的就能除掉瑀王爷,可是没想到呗哦这小子给搅和黄了,把他们给气坏了。
文靖轩的不安分,皇后早就知道,之所以没有对他动手,一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没忍心。
二是因为,他这样做,能帮太子除掉一些障碍,谁让太子的心地太仁慈,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
所以,对于文靖轩的举动,皇后装糊涂的,只要他还没做针对太子的事,就随他了。关于这一点,皇后很头大。
现在的形式就是这样的矛盾,皇后放纵文靖轩在外面做些事,做些对太子也有利的事,可是,反过来呢?太子竟然还对文靖轩下手,比如上次,得知江易昕他们上山,太子的人竟然联合瑀王的人把文靖轩派去杀江易昕的人给干掉了。
皇后这些不满的问题,又不能和太子搬到台面上说。假如不是文靖轩的能力跟太子相差太远的话,皇后真的想建议皇上把太子废了,立文靖轩为储君。
可是这个宝,皇后不敢压,万一自己弄巧成拙,皇上废了文靖乾的储君之位,却不立自己的二儿子文靖轩,而是立了那文瑀鑫为储君的话,怎么办?
这个文靖轩,文比不上哥哥文靖乾,武比不上弟弟文瑀鑫。拿什么跟人家挣那储君之位?
“去,叫公公给皇后娘娘偷个话,就说我有事要见她。”江世谦对儿子江玉郎说。
江玉郎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自己的爹爹跟那位皇后一见面,准没好事,可是自己却没有办法,没有失踪妹妹的那份勇气……
第二百四十六章王爷的疑惑
安鹏飞等在宫外的马车旁,他才不相信江欣怡是因为内急才拉着文瑀鑫进了御花园的。
他理解她的苦恼,却不知该怎么样去帮她,总不能拎着剑去找王爷决斗,然后对他说,把休书拿来吧
他正想着呢,就看见江欣怡拉着文瑀鑫跑过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安鹏飞笑着问。
“嘘。”江欣怡用手指放在自己嘴边,示意不要吵。然后到文瑀鑫的袖子里拿出那几根绿色的茎,赶紧的塞进了车箱里。
“你就是为了这几根草?”安鹏飞不相信的问。
“什么草啊,你们这些男人懂什么?这是吊兰,种在盆子里,长出来,摆放在书架或者是柜子上,可好看了。”江欣怡不满的说。
我们这些男人?文瑀鑫糊涂的看着安鹏飞,用眼睛询问着。
“王爷,见笑了,易昕他自小在女孩堆里长大,所以,言行上不免那个了一点,加上今个酒也喝高兴了,这嘴就没有个把门的。”安鹏飞紧张的对文瑀鑫解释着。
“你才喝多了呢,要不咱再换个地方接着喝?”江欣怡这会儿,因为文瑀鑫配合偷吊兰,感觉挺开心的,拉着他说。
“这个,江兄弟,你看这都变天,好像快下雨了,想喝酒的话,哪天我做东,请二位喝酒。”文瑀鑫本想答应,可是一看安鹏飞拧起的眉头,就改变了主意对江欣怡说。
“那你明天来逍遥楼吧,我请客,你付银子。”江笑嘻嘻的对文瑀鑫说。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你们先回,我还要进去看看父皇。”文瑀鑫爽快的答应了。
马车离开皇宫后,江欣怡斜躺在坐榻上,沉默不语,跟先前在车下完全是两个人。
“易昕,睡会儿吧,到家后我叫你。”安鹏飞在一旁说。
江欣怡感激的对安鹏飞咧咧嘴,就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因为马车的轻微晃悠,原本打算闭着眼睛想事情的江欣怡,竟然真的睡着了。
安鹏飞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看这她微微拧起的眉毛还有额头渗出的汗珠,心疼的拿起一旁的蒲扇轻轻的给他扇着。
如果,她此时不用男装,那么她会更加开心些才对,最少,她可以跟那只蝴蝶多玩一会儿。可是现在呢?
就像刚才,她的爹爹,哥哥,夫君都在,而她却不跟他们相认,那么,她的心里倒底在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啊。
不像自己,亲人都不在世上了,心里面只有对他们的无限思念。而她,亲人都在,却像陌生人一样。
相比之下,安鹏飞不知道,自己跟这个女孩,究竟谁才真的可怜。
马车回到江府,江欣怡还是没有醒,安鹏飞叫铁牛把马车赶到前面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一边给她打扇子,一边看书。
大概到了快傍晚的时候,江欣怡才睁开眼睛。
“睡醒了,小酒虫?”安鹏飞笑着问。
江欣怡点点头,没说话,其实她早就醒了,眯着眼睛发现安鹏飞一边给自己打扇子,一边看书,就不想醒。
有个英俊潇洒的哥哥心疼自己,自护自己,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所以,她就继续装睡,直到被尿憋的受不了了,才睁开眼睛。
江欣怡心虚的一笑,下了坐榻就往跳下车厢。这才发现马车里自己家的大门好远。她撒丫子就往那边跑,把坐在树下打盹的铁牛给吓了一跳。
安鹏飞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是怎么一回事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饭过后,江欣怡梳洗一下走进里面院子里的卧室,换上了女装,恢复原貌。她的屋子里,安鹏飞已经帮她弄了个暗门,跟那间闺房相通了。
现在,江欣怡可以放心大胆的在里面,甚至可以在那闺房的床上睡到天亮。
外面淅沥沥下着雨,江欣怡百般无聊的摆弄了一会儿梳妆台上的首饰。就到书架上随便摸到一本书,躺在贵妃椅上刚看了几页,就觉得眼睛不舒服,这蜡烛的光线真的没法替代灯泡,就把书丢在了一旁。
还是睡觉好,江欣怡脱掉外面的外衣,躺在了床上。她摸摸枕头下面上满子弹的枪,看看床头那根绳子,那是连到安鹏飞屋子床头的,上面还有个铜铃,只要江欣怡这么一拽,安鹏飞立刻就会赶过来。
而院墙外的那栋宅子也由上官宏买了下来,他就领了几个护院住在那头。安鹏飞也跟上官约定好,江欣怡的这俩院子不能进。
所以,江欣怡现在可以安心的在夜里做女人了。有时候,她也会对着镜子,给自己描描眉,照着书籍学学那些好看的发髻。
她还哼哼些流行歌曲,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很兴奋,可是时间一长,就开始厌倦了这样一个人的世界。
第二天上午,江欣怡像往常一样,梳洗好了就跟安鹏飞坐着马车去了城外的逍遥楼。
“易昕啊,你今天还有客人要招待呢。”安鹏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人,提醒着她。
“什么客人啊,咱逍遥楼哪天没有客人?”江欣怡早就把头一天跟文瑀鑫的约定给忘记了。
“你不是跟那瑀王爷说好今个在咱逍遥楼里请客的么。”安鹏飞说。
?我跟他约好的?江欣怡挠挠头,想了一下,好像还真的是有这么回事呢。“我昨天有没有说谁请谁?”江欣怡问。
“说了,你请客他付银子。”安鹏飞开始挠头了。
“哦,那就好。”江欣怡松了一口气。
安鹏飞想看清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现在,那些什么烦恼忧虑竟然完全找不到。这就是安鹏飞最佩服江欣怡的地方。
不管她前一刻钟有多忧伤,睡了一觉后,她就能把那些东西打包放在一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直到意外的解开那个忧伤的包袱,那些东西被释放出来,再次的困扰上她。
安鹏飞恨自己,可以一剑砍掉欺负她的坏人,却没有办法砍掉她的那个装满忧伤烦恼的包袱。
马车一进逍遥楼的院子,海子就跑过来说,瑀王爷一早就到了,正在里面喝茶呢。
“他不用上朝的么?这么早就来了?”江欣怡嘟囔着。
“易昕,你若是不想见他,我这就去说你没空。”安鹏飞说。
“不,不用。没关系的,二哥,你不必替我担心,我已经在调整心态了,这家伙作为哥们,还是蛮不错的一个人。”江欣怡见海子离开了,开口对安鹏飞说。
“那就好,不要为难自己,不要委屈自己。”安鹏飞说着,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发髻上的那只簪子。那是自己送给她的,每天看见它插在她的秀发上,心里就会很愉悦。
江欣怡和安鹏飞往文瑀鑫喝茶的那个雅间走去。一进去,就看见坐在那里喝茶的两个人,文瑀鑫、连成。
“瑀王爷,怎么没把小槐领来?还有三个怎么也没领来 ?”江欣怡很大方的问。
“小槐在跟先生读书,刘骏陪着呢,萧黎和子琪出门帮我找人去了。”文瑀鑫也不隐瞒,老实的告诉江欣怡。
“找人?”江欣怡脑子没有转过来问。
“是啊,去找我的王妃去了。戚家兄弟也在外找。”文瑀鑫淡笑着说。
“也没有个目标你叫他们怎么找?”江欣怡摇头说着。心里暗自偷笑,人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都认不出来,还找个屁啊。
安鹏飞以为江欣怡听见这话,会内疚,没想到人家江欣怡今日的心态超级的好,啥感觉看不出来,相反的脸上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影子。
江欣怡和安鹏飞都坐了下来,海子亲自的给他俩泡了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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