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口口口口
符可为当着数十仇敌面前,击败绝剑等几个有名高手的消息,在江湖上不陉而走,而且愈传愈离谱。
江湖上出了一个剑术名家符九的事,成了江湖大事。
狂剑离开校场,正南走上返城的大道,前面走的两个青衣人突然转身劈面拦住去路。
他有五个同伴,六人不约而同手按上了剑把,已看出拦路之人不怀好意,准备撤剑是本能的反应,他们都是机警的老江湖。
“你们能全身而退,真该早晚多烧一柱香,多谢老天爷保佑,其实你应该被杀死的。”年约半百的青衣人冷冷地说:“我保证,下次幸运绝不会再次降临在你的头上,我可预立保单。”
“可恶!阁下是何来路?”狂剑火来了,忍受不了恶意的警告。
“你该听说过我这个人物,咱们是同一代的人,虽则你比我多混了些日子.”
“阁下高名上姓?”
“霹雳虎曾杰。”
“哎呀……”
“只要你的人敢卑鄙地发起疯狗式的围攻,所面对的将不止一把剑,而是许多刀剑,当然我这一把也在内,可以绝对保证,你们不会有一个活人。”
“阁下是符老兄的……”
“朋友,但他办他的事,我办我的,各行其是,各找相关的凶手。”
“这……”
“我特地现身警告你,因为我不希望符老弟杀人太多,有伤天和;他毕竟是凡人,不是主宰人间善恶生死的神祗。所以,你最好收起或打消所有的恶毒念头,不然即使他不杀你,我也会杀,记住了吗?”
“在下记住了。”狂剑沮丧地说。
“那就好,希望今后咱们不再碰头。”
目送霹雳虎两人去远,六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发呆。
“好险!”狂剑终于不再发呆,拍拍脑门悚然说:“咱们以为符九最多只有五个人,谁知……”
“五个人已经多得令人做恶梦了。”一个同伴悚然接口,不住打冷战。
“姓符的一个已经嫌多了。”另一个同伴说得更严重,不啻承认符可为一个人就可以屠光他们四十余名高手。
“咱们现在怎么办?”另一位同伴说:“就这样回去?”
“你难道请人用八人大轿拍我们回去?”狂剑没好气地说:“咱们只得将实情分别告知各人的东家,至于如何决定,那是他们的事。”
“万一几位东家不死心,仍然要暗助华大爷呢?”第三位同伴问。
“那得看你们自己了,命是你们自己的。”狂剑冷冷地说。
“走吧!我不希望再碰上其他的人,硬着头皮像蠢蛋一样的受羞辱,毕竟不是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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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的地头蛇,似乎一夕之间都躲起来了,英雄好汉都躲在豪霸的大宅院里,不再管外地人的闲事,毕竟外地人的仇怨与他们无关。
他们被符可为吓破了胆,不敢存有争回面子的念头。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强龙太强了,地头蛇不得不避风头。
城西八里处的吟风庄,是府城豪绅华一峰华大爷的大庄院。
论财力,华大爷此不上府城其他的豪霸。
论交通官府的权势,华大爷却强多了;翻云覆雨八面玲珑,衙门的世袭胥吏,有一半人与华大爷关系良好,互通讯息。
刑房的巡捕马夫捕快,有一半是华大爷的朋友。
当地的人,都知道华大爷早年曾闯荡江湖,除了三两个人外,没有人知道华大爷就是名震武林的名宿宇内一尊。
府城的地头蛇,都被吓得躲了起来。暗中与华一峰来往甚殷的毒箫,却又借口出远门办事,而置身事外。
华一峰只好用上最后一着棋。
这天申牌使分上福客栈来了五名公人巡捕,盘查旅客抖足了威风。
符可为等四男女的旅行证件虽然是伪造的,但绝对与真的一模一样。路引发自南京,目的地是河南郑州,期限是一百天,有效期早着呢!
终于查到他住宿的上房,五位巡捕如狼似虎。
符可为摆出权势大爷的派头,因为路引上记载的身份是上元县的仕绅,该县的举人。
举人不是官,比秀才高一级,比进士低;秀才已经是地方上的仕绅了。
任何巡捕,见了秀才举人,先天上就矮了一大截,绝不敢抖威风,即使是外地的过境秀才举人也得毕恭毕敬称一声老爷。
这就是读书人中举的好处,打官司上衙门不用跪,而且有座位,真的犯了法,必须有凭有据,请出学政大人,当堂革去功名,才能打荆上条上刑。
查完了路引,五位巡捕仍然神情倨傲无礼。
“你这张路引有问题。”领队的巡捕沉声说:“我要彻底查个一清二楚。”
叭一声大震!
符可为一掌拍在木桌上,虎目怒睁,威风凛凛。
“大胆!”他怒吼:“在我面前,你胆敢你你我我无礼乱叫?去请你们的推官大人来,看他怎么说?滚!”
“你……”巡捕吃了一惊。
“我欢迎你去南京查,这期间我按规矩要住进府衙的招待宾馆,所有的有形无形损失你要完全负责,去!先把你们的巡检找来说话。”
“你……”
“你叫我什么?”
“符……符爷。”巡捕凶不起来,真要闹上府衙,吃不完兜着走:“昨天,这里发生械斗……我……”
“不错,发生械斗,有两个不法之徒在这里动剑向我行凶。”符可为的嗓门大得全院的人都听得到:“贵府的治安太坏,说不出将出惊天动地的大血案,死上二三十个人,府大人的乌纱帽铁定要丢。而你们则首当其冲,恼得他们火起,杀掉你们百十个易如反掌,你们穿了公服,走在大街上也得小心背上成为暗器的标靶。”
“不要上当做替死鬼,老兄。”煞神不发威亦自然流外出慑人的杀气:“为你的妻儿想想吧!你得不到多少好处,却用性命来巴结,让妻子儿女成为孤儿寡妇,划得来吗?不准你们再来打扰我家主人,否则一切后果自负,滚!”
两人一番饱含威胁性的话,把五个巡捕惊得毛骨悚然。
这些公门人消息是十分灵通的,已知昨天南校场的事故结局,更知道花非花等几个女人已经到了,不知藏在何处,而花非花众女是符九的同伴。
花非花、银花女煞、欧玉贞等人,都是杀人不择手段的女煞星,在大街上用暗器,杀三五十个武林高手小事一件,谁敢说不怕?
真要出了几件惊天动地的大血案,每一个官都得挂冠,甚至撤职坐牢。
符可为和煞神这番话的弦外之音,巡捕们怎能听不出?就算能出动大批了勇,不见得能捉得住符九,万一反而被对方杀死三五十个人,责任谁负?
巡捕们知道碰上了扎手货,文的武的都行不通,有如碰上太岁煞神,只好狼狈而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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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吟风庄守庄的庄丁,便看到距庄门百步的大道两旁,廿四位衣着华丽的男女骑士据鞍高坐,似有所待。
不久,庄门大开,一位身材雄壮如狮。腰缠乌光闪亮纲鞭的中年大汉,带着八位同样雄壮的随从,出现于庄门前。
廿四位骑士下马,留四个人看守坐骑,廿个人在庄门外三丈止步,雁翅排开泰然自若。
符可为仍然一袭表衫,但腰带上插有连鞘长剑。
“你们来干什么?本庄的不认识你们!”系鞭中年人嗓门像打雷,态度极为强硬。
“你只是不愿认识而已。”符可为独自上前打交道。
“你们强盗吗?徐州可是有王法的地方!”
“呵呵!贵地如真有王法,你神鞭太岁姚关保能活到现在?你一个独行大盗,竟然摇身一变成为徐州豪绅庄院的总管事,这是什么世界?你够资格与我谈王法?叫华一峰出来!”
“敝庄主昨日下午赴云台访友,短期间不会返庄。”
“这么说,你能做主罗!”
“你要干什么?”
“我要徐堡主父子及贵庄主之徒玉树秀士高云飞。”
“这……”
“我给你十声数决定,一……”
“他们本来寄住本庄的南下庄,前天南校场约斗事故之后,当晚便带了手下的人,从西面官道向西走了。”神鞭太岁苦着脸大声说:“华大爷基于师徒之情与冲江湖道义,不得收留玉树秀士和徐堡主,以及掩护他们争取时间远走高飞……”
“你参加了南校场之会,是你报的讯,是不?”
“我……”
“我先宰了你这狗杂种!”符可为失望中怒火上冲,拔剑怒气冲天一跃而上。
四名随从大喝一声,四支剑火杂杂抢出相迎。
风雷乍起,剑气漫天,他盛怒中用上了盖世绝学,狂野的剑招发如电耀霆击。
响起数声惊心动魄的金铁交呜,激光如金蛇乱舞。
“啊……”第一个人狂嚎着飞摔出两丈外,第二个立即向另一方抛掷。
一冲错两盘旋,四个人分向三方抛出,四支剑有两支折断,洒了一地鲜血。
四个人都是被剑挑飞的,伤势之重可想而知。
血迹斑斑的长剑,向前一指。
“你们误了我的大事,都该死,杀!”他虎目怒睁,杀气腾腾,发出兽性的怒吼,挥剑直上。
神鞭太岁连鞭也不敢解,惊恐地在四名随从的保护下急退,脸吓白了。
金文文绿裙飘飘,像临凡仙子般飞掠而出,一把拉住了他握剑的手。
“符大哥,冷静些!”金文文惊惶地急叫:“杀死他们无济于事,徐堡主等人已经逃走一天两夜了,再不追就难找到他们啦……”
“大哥,我也觉得于心不忍。”花非花也到了,柔声劝解:“多杀有丧天和,我相信徐堡主和玉树秀士,一定没将谋杀无辜旅客的事告诉华庄主……”
“华一峰如果不知内情,为何心虚得避不见面?”符可为不甘心地说。
“爷,目下追究事实已经晚了。”银花女煞亦前来劝解:“咱们真的不能再耽误了,曾叔和贞妹已先一步去找普超尘的手下,希望能获知那些凶手的行踪。”
“罢了!这天杀的华一峰!”符可为无奈地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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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余匹驮骡、十六匹马,不徐不疾地向西行,仅走了廿余里,便拆入偏西北的小径。速度更慢了,夜间骡马队行走,速度如果快些,后面一定会掉队的。
天刚始晓,骡马队来到一座小村,徐堡主和玉树秀士等几个首要人物,进入一间农舍,受到主人的热烈欢迎。
主人姓张,叫张皓,早些年也曾在江湖闯荡了一段时日,无出人头地,几经挫折,乖乖回家吃老米饭。
双方引见毕,张皓深感光荣,武林九大剑客之一的大豪和春秋会副会主,拜会他这个江湖小人物,等于是抬高他的身价,自然小心巴结。
“堡主意欲抄小路赴郑州,道路不熟,希望张兄能替咱们雇两位能赶夜路,而且会武功的向导。”二郎神杨钧道出来意:“至于各项开销,当然加倍给付,咱们准备今晚动身。”
“小事一件,这是兄弟的荣幸。”
“以后如果有人来打听,务请张兄守密。”
“兄弟理会得,只怕……”
“只怕什么?”
“敝地旅客稀少,对陌生人相当好奇,只要费些工夫打听,不难查出线索。诸位来此,如想完全避兔被人目击,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徐堡主硬着头皮说。
“如果事急,而堡主手头宽裕,何不请人保护?”张皓好意地提出建议。
“保护?徐某名列天下九大剑客之一,要请人保护?”徐堡主大为不悦。
张皓心中也在嘀咕,颇不自在:九大剑客又怎样?被人追赶总是事实!
“能获得强而有力的人保护,不无稗益呀!”张皓虽感不自在,依然和颜悦色解释:“如果能获这人的保护,纵使是地行仙也不敢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撒野。”
“哦!这人是谁?”徐堡主兴趣来了。
“微山湖景云观观主。”
“逍遥仙客?”徐堡主脸色一变:“这个人沾不得,那妖道贪得无厌,他不榨干你是不会罢手的,而且仇敌太多,日后将有后患。”
“暂时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安顿,等风声过后再作打算,也是上策呀!逍遥大法师忍受不了任何人,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向他的权威挑战,不信邪的人胆敢进入撒野,结果只有一个:死!”
“哦!你是……”
“不敢相瞒,兄弟是大法师的眼线。”张皓亮出身份:“在下只负责留意外来的人动静,并不负责引介。”
“堡主,有考虑的必要。”百毒郎君郑重地说:“符小狗日益壮大,气候已成,日后图谋他更为不易,将永远是咱们的大患。假如因此而将他引至景云观,岂不一劳永逸,永除后患?”
“这……”徐堡主意动,向身边的玉树秀士问:“高老弟的意下如何?”
“一切但凭堡主作主,在下没有意见。”
玉树秀士目下要人没有人,要财没有财,几已成了丧家之犬,还能有什么意见?
“咱们分开走,一队带了多半的珍宝,抄小径走郑州。堡主与高副会主,则带另一队人,以及足够的珍宝,前往景云观托庇,引符小狗跟踪前往,请逍遥大法师收拾这小狗。”
徐堡主舍得花大把金银,对付符小狗,他已经花掉可观的巨额金银,再多花一倍他也心甘情愿。
“好吧!值得一试。”徐堡主略一思量,终于下定决心:“张兄是否能替咱们安排?”
“不需安排,也不需引介,只要你们直接前往沛县景云观求见观主,就会有执事人员与你们商讨细节。”
钱可以通神,徐堡主有的是钱,一切好办,并立即付诸行动,人分两路,各奔前程。
抄小道赴郑州的一队,带走了三分之二的珍宝,雇了两个向导,不再昼伏夜行,以正常的脚程动身前往郑州。
徐堡主父子留下八名爪牙,与玉树秀士等六人,共计十四人,公然大摆大摇北上沛县,有意吸引追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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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可为仍在府城逗留了两日,并未采取追缉行动。
申牌正,天色尚早,距晚餐还有一个时辰,几个人在内院的厅中品茗。
“明天一早,我、曾叔、煞神,另带六个人北上。”符可为即席宣布:“其他的人都在此等候消息。”
“我一定要去!”花非花坚决地说:“有我一份,我有权参予。”
“我非去不可,别刁难好不好?”花非花不死心,继续要求。
“不可以!”符可为毫不让步:“妖道贪财好色,景云观地下密室是女人的地狱,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绝不允许你们几个女孩子去冒风险。”
“我愿意……”
“我不愿意!”符可为坚决地说:“你们之中任何一人出了意外,我……我都会发疯。听我一次,好吗?”
花非花正要分辩,觉得身侧的银花女煞悄悄在桌下拉了她两下,立即改变态度。
“好吧!我听你的。”她流外出无限委屈的神情,表示答应得十分勉强。
“你真有把握对付逍遥仙客?”霹雳虎问。
“早在三年前,我就想制造找妖道的借口了,只是他很聪明,最近十年来已不再在江湖为恶,躲在景云观享受他卅年来所获的造孽钱,徒子徒孙也不远离巢穴为非作歹,所以我不愿积极计算他。这次,如果他干预我缉凶的行动,这叫做天假其便,他报应临头。”
“我承认对妖道颇有顾忌……”霹雳虎苦笑:“我知道,再高明的武功也奈何不了妖道的妖术。武朋友天不怕地不怕,却怕和无用武之地的妖人赌命。”
“我只要你们吸引他,并准备防守的法宝,便成功了一半,另一半是我的事。老实说,我知道他的底细,而且敢去找他,他已经死了一半了,如果对付不了他,我决不会和你们前往冒险。曾叔,相信我。”
“你既然有必胜的把握,为何我们四个姐妹不能去?你……”花非花又提出了抗议。
“我说过,不怕一万,只怕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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