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必须得找田睿谈谈!可是……现在?不,算了,还是等等吧……但也不能等太久!
一边在内心翻滚著复杂的思绪,杨西一边顺手播通了女儿的电话。正是放学时间,这会儿她应该和John一起回来的路上。电话响了好几声却没有接通,这令他的心不禁提了起来。自从田睿的女儿出事後,他对於小玉的安危更为紧张。
为什麽还不接电话!
正当他准备挂了打John的时候,电话终於通了,小玉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DAD!”
“嗨,刚才怎麽不接电话?”
“没听到啦,外面正好有一辆大货车驶过去!”小玉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飘忽不定。
“还有多久到家?晶晶呢?”
“快了!我们正要去接晶晶呢!”
父女俩又罗嗦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杨西发了一会儿怔後,决定去与田睿谈谈。听到女儿的声音後,他越发不能忍受自己和田睿间“莫名其妙关系”暴露的後果。他不能承受女儿那异样的眼光,一想到以前杰克女儿可怜的眼神,他就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虽然俩者之间没有直接的逻辑关系,可是他的头脑中,就是无法抹去同性恋与悲惨之间的联系。
他绝不能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无论是因为什麽!
杨西找到田睿时,那家夥正在与报社的老朋友聊天,天知道这麽长时间他们聊了什麽,此时的话题在“最近女星哪一个胸是假的”上面,八卦性十足。
对於这样的田睿,杨西除了翻白眼外再也没有其他想法。他的出现令田睿终於决定结束话题,挂了电话快步向他走来:“有事?”
田睿这麽一问,倒把杨西问住了,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好。
第四章 背水一战(11)
直接说,你不能这麽习惯地来吻我被小孩子看到要麻烦的就算不被看到被大人看到一样出问题?
这,杨西他说不出口。
打死他也说不出口!而且,这不是变相地向田睿投降了吗?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从胃到肝都不舒服!
杨西这麽一陷入沈思,落在田睿眼里便像发呆了。他哪里会客气,这两天亲啊亲的,越亲他越觉得有滋味,就像是品茶。好茶,一水二水都是洗色的,只有後面的才是深沈缠绵,令人回味无穷。更何况,杨西这个大活人当然要比茶更有趣味。
田睿的概念里,该出手时就出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他可不会跟杨西来什麽通知啦、客气啦,甚至连点风声都不露。俩人身高正好差不多──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比杨西矮的,一两厘米算什麽矮──头往前那麽一点,稍微歪歪,就可以结结实实地亲到了。
俩人的唇贴在一起,默默无言地感受著对方的温度,以及嘴唇活动时带来的轻重压力。美妙的体会慢慢蔓延开来,令双方一时之间都不想放开。
直到一声响亮了“DAD”传来,杨西像是触电般一拳打在田睿的腹部!
……够激烈啊。
当小玉和晶晶一起进入後花园看见各自的父亲时,并没有发现有什麽特别之处。只有晶晶敏锐地发现田睿的脸色有点不对──当然不对,谁会毫无防备地腹部被打了一拳还若无其事的?
只不过这会儿,田睿可不会做出任何“示弱”的表现,他忍著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努力从脸上挤出笑容来与女儿打招呼。
两对父女互相唠叨了些白天的事,John和尼古黑向杨西点点头,示意一路上并没有情况发生。这一天,便平安无事地落下了帷幕。
杨西有点不敢看向John的眼睛,虽然这些年来他对John信任十足,越是这样,碰上这种时刻越是说不出口。换作田睿来,直接就会大大咧咧地问:“你和杰克什麽关系?”也许後面会跟著被胖揍一顿,只不过这样一来,大家也清清白白的了,不用怀疑来怀疑去。这不是很好吗?
只不过,眼下轮不到田睿说话作主。不是他作不了主,即使他作得了主,这会儿也没精力了。也不知是杨西那一拳的作用,还是这些天跑来跑去地乱折腾,更或者是与尼古黑的那一架,吃完晚饭後,他就开始上吐下泻,洗手间都快成他的心头好了。
来来回回折腾将近半夜,他终於不负“众”望地开始发烧,虽然并不严重,但令他这个大活人,也觉得头疼脚酸,全身提不起力气。
“肯定是你那一拳打的!”带著浓重的鼻音,满眼泪光闪闪,一边吸著鼻子一边裹紧身上的被子,田睿含糊不清地蜷缩在床上大言不惭地指责著杨西。
对於眼前的“美景”,杨西挑高眉毛,一付幸灾乐祸的样子。他可不管是什麽引起的,能让一直折腾个不休的田睿安静一会儿已经是偷著乐了。更不用说看著田睿这付倒霉悲催的模样,令他像三九天吃火锅,爽到家!
田睿坚持不要保姆的照顾,在他看来,一个大男人发烧感冒有什麽了不起,喝喝水洗个澡就万事大吉了。真要计较起来,他现在这付惨样,还是拜刚才去洗澡之赐。洗完澡他居然还光著上身出来,得意地在窗前大声唱歌。结果一小时後,他就成了霜打的茄子,再也兴不起来了。
“你这是自作自受。”杨西讲这句话时不得不尽力压抑语气中的欣喜,表现得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要不要吃药?”
“我不要!”
在吃药这一点上,田睿坚决不妥协,而且坚决不同意是自己胡闹。在他看来,大老爷们吃什麽药!
“大老爷们……”
“你现在还爷们呢?爷们你个头!”杨西拼命把哈哈大笑压在嗓子眼里,抓紧机会奚落平阳虎,“你看看你的样子,是不是等杰克那位模仿者真来了,你用鼻涕击退他?”
狠命把鼻涕纸团扔得远远的,吸了吸鼻子,田睿眼泪汪汪地道:“我就是能,不服气啊,咬我啊!”
杨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咬田睿?这会儿他连碰都不想碰田睿一下,细菌团战哪!
他正准备再丢两句气死人的话後,抬腿走人时,眼前猛然一黑,田睿一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体力──以他那付惨兮兮的样子来说──扑到了他身上。
就算田睿这会儿处於病中,杨西当然也承受不住一个成年男性的冲击力。脚下不稳,瞬间往後倒退了好几步,怦的一声两人一起贴在了墙上。
“你干什麽?”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红潮满面的脸,杨西没好气的问道。
田睿本就因为发烧而水汪汪的眼睛中可怕的胡闹气息一闪而过,含糊地道:“听说做爱是治感冒的良药……”
这时候了脑袋里在想什麽?
杨西立刻气得大骂:“你想被干死啊?”
“谁说是你干我?你忘了,你欠我一个屁股!”
杨西立刻觉得他该逃跑了。
第四章 背水一战(12)
这时候不跑,难道等著屁股开花吗?屁股开花虽然他没尝试过,但是看过田睿的惨样,他可不想来试一下。
杨西一边这样想著,一边双脚就往门的方向跑去。他不想和田睿多解释,跟个发烧的病人有什麽好讲的?再说了,如果不是看在发烧的份上,他大概会一拳上去,反正田睿是打不死的小强。
不过,这时候要是一拳上去,他很怀疑田睿会不会就此趴下了,到时候他可不好跟晶晶解释啊!
对他来说,跟晶晶解释比打趴下田睿更难!
只是他的头脑还是比不上田睿的条件反射,如果说杨西是文明的产物,这会儿的田睿已经完全被本能占据了,就是只野兽。他那被烧坏的脑子里此时完全只剩下一个字,干!
干什麽?
当然是干……
後面的话他不会说,也没那劲说,一个饿虎扑食便把一片水光迷糊中唯一活动的物体给抱住了!杨西不跑还好,一跑正中红心!
俩人就地滚成一团,在地板上扭打著,怦的一声,杨西的脑袋撞上了木头床脚。田睿的力量不是盖的,发著烧反而失去了平时的制约,力气之大再加上惯性使得杨西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田睿哪里会就此停手,他在杨西脸上和脖子上就是一通乱啃,口水涂了杨西一脸。这还不罢休,手又直接向下身摸去,待摸到那敏感地方,更是重重捏了一把,以报前面被捏之仇!
这种地方,又是没轻没重的,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杨西闷哼一声,脸色由紫变青,差点没疼叫起来!他很怀疑自己以後还能不能“站”起来!此时,他阉掉田睿的心思都有了!
他拼命推开身上热轰轰、粘嗒嗒的身体,乘著田睿一时发呆的机会,扒著床沿试图站起来。只不过,这绝对是个大错特错的选择,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会抽自己十几个耳光大吼“不要背对著田睿!”
不要背对田睿,这句话讲对了!
田睿虽然越烧越厉害,可是此时房间中唯一活动的东西还是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他扑了上去,直接用蛮力一把拉下了杨西的裤子──连著内裤一起!
眼前猛然出现一片白花花的皮肤,田睿的神经被激得一跳,咧嘴边笑边扑了上去!不得不说,经历了上次惨痛的教训,这一次,他可算是熟门熟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捣黄龙!
等著杨西觉得不对劲时,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他趴在床上,身上像压了千斤重般。田睿在进去後没有动,只是安静地趴著,令他好受不少。毕竟这种时候没有任何润滑,也没有前戏,他的感觉比便秘好不了多少,更不要说快感了。
等了五分锺,仍然没有任何声音,杨西开始觉得不对劲。埋在他身体里的分身有疲软的迹像,也令他大为疑惑。虽说极度不愿意,可是他也明白,这一仗是逃不掉的,迟早要打。如果田睿此时发疯,逃不掉也就随意吧,他们俩就各不相欠了。
但当他做好“牺牲”的准备时,一切猛烈的“攻击”又都消失了。
杨西又等了几分锺仍然不见动静,这姿势不仅难堪还难受。田睿几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180多斤的男人可不是那麽好背的,更不用提喷在他背上那热乎乎的呼吸。
“喂,你要做就快做,磨蹭什麽?”
田睿发出一阵迷糊的咕哝,也不知道说了什麽。杨西疑惑地扭过头去,赫然发现他的口水从嘴角一直淌下来,而整个脸就像是熟透的柿子!
这家夥居然已经烧迷糊了!
当杨西把裤子提起来,田睿的衣服整理好,再拼了老命把这家夥弄回床上後,一量体温,39。8。看著温度计上的水银,他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别弄出肺炎来什麽的……
他一边打电话叫保姆来一边准备打给私人医生,可是号码拨到一半又收回了手。
打给医生会不会出什麽问题?医生虽然什麽也不知道,可是将来万一要是有人查他,从医生这条线上一查,田睿住在他家的事不是完全暴露了?但是不叫的话,田睿如果不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呢?这种事可没个准的。
想到这点,他不禁又左右为难起来。
第四章 背水一战(13)
最大的原因,还是他觉得田睿不会有事,发烧感冒嘛,谁没得过?没什麽了不起的。
只可惜,他的这判断这次完全失了准。
本来指望睡一夜起来後重新复活的田睿,在第二天完全趴下了,连送晶晶出门上学的力气都没有。使尽浑身懈数打发走一直问“爸爸在哪里”的小女孩,杨西愁眉苦脸地钻回房间,看著床上裹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大被卷。
田睿这会儿哪里还有平时的威风,尽管暖气开到最大,他还是紧闭著眼睛,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卷心菜,一个劲儿地发抖。他的脸色红得跟西红柿般,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昨晚的发疯如同一场梦,这会儿他连梦都做不到了。
保姆对於怎样照顾人很有心得,可是面对田睿这种吃了药都没用的状况,只坚决地对雇主说一句话:“叫医生吧,先生。”
电话就在杨西手里,只要下了决定,叫医生来也就是几秒的事。可是这个决定关系著他们事情最後的成败,以及遥远的未来,不管如何考虑,他都没办法按下这几个键。
正当杨西满心焦虑,如同骑在虎背上的傻瓜进退不得时,被窝里隐约传出一声呼喊:“杨西……”
这声音即小又弱,完全不如平时所见的田睿。一度以为是幻听的杨西凑过去,挨著田睿烧得快冒烟的脸又观察了一会儿,才听见猫叫般的一声:“杨西。”
他赶紧答应道:“我在。”
“别叫医生。”片刻後,又补充道,“叫保姆走。”
虽然声音沙哑微弱,但讲起来倒是利索得很,这令杨西放下不少心,也立刻把挣扎一脚踢边上,回头对保姆道:“忙你的去吧。”
保姆离开後,房间里只剩下杨西与田睿。空调开得十足,温暖得如同春天,杨西只穿了一件衬衫,还大敞著领口。而田睿还嚷嚷冷,他只好又叫保姆带了几床被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给田睿包严实了,再塞上一床电热毯和电热炉,被子洞里才没了声音。
这一没声音,杨西又开始担心──不会把他给捂死了吧?
这可说不准的,不是有说新妈妈把婴儿给捂死了吗?
从这念头上也能看出来,杨西这会儿已经慌了神。一惯镇定自若,视任何困难如填字游戏的他,偏偏对生病这种事很是无可奈何。一碰上生病,连小玉都比他强!
杨西坐在被子山旁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凑了过去,把被子扒拉开看向“山洞”中的田睿。
田睿这会儿热劲已经过去了,平时总是流露出满不在乎神情的大眼睛闭著,长长的睫毛不时颤动一下,表明他睡得并不安稳。杨西伸出手去试了试他的额头,虽然滚烫依旧,可是露出来的手不再那麽冰冷了。
看起来,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杨西暗中松了口气,如果田睿真就这麽挂了,不仅太冤,他以後在晶晶面前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他一边想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边无意识地把田睿的手捏在自己的手中。田睿的手骨架很大,骨节明显,皮肤粗糙得像是石头,到处都是老茧,一看就是个大老爷们的手──杨西却捏得不亦乐乎。
这手不像女人的手,柔软细腻又小。手很大,一捏他就捏了个满手,热乎乎的温度又宜人,他便一直捏在手里,揉来搓去,直到田睿闭著眼睛,皱起眉头咕哝了一句不知道什麽,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麽。
我干了什麽?
我干了什麽!?
我他妈的干了什麽!?
杨西像是触电般甩开田睿的手,怔了一会儿又赶紧把他的手塞回被子,用被子死命包住他,直到只露半张脸出来。
他想著这总好了吧,谁知当他看著田睿脸上因为发烧而红润的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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