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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继续我行我素。
风华不属于家庭管制人士，他妈长得很漂亮，早先是别人的情妇，把儿子生出来了捞到了一笔钱答应不去干扰别人的婚姻生活後，就又出去鈎三搭四，前几年死了。其实活著也没意思，这样的妈，有没有风华都觉得无所谓。
他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打工赚的，一点一点的节省了，然後跑去跟其他学生合夥买股票，算他运气好，股市有风险他没遇到，赚了一笔就退了出来，要说他的优点之一就是不贪多。
毕业以後工作形势严峻，没怎麽挣扎就把钱拿出来，先去学习插花，然後就开了花店。
花店虽然不在城中心，但是离得不远，人流量也多，又靠好几个居民区，小有名气以後生意也更加蒸蒸日上。
总之，要风华说，他是个足够幸运的人了。
至少没饿死。
02
想当然尔，美丽如风华，自然不乏人的追求。
于是乎，当看到某辆车子在店门口晃荡了第三回的时候，风华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去敲的车窗咬牙切齿：“先生，请你不要挡著我做生意好吗？”
来人把车窗摇了下来，满脸笑容：“风华，好久不见啊……”
风华回他以满脸的黑线。
“谢决明，才四十八个小时而已，你有必要这样吗？”
说完转身回花店打理别人订好的玫瑰，谢决明把车停好，从副手坐上拿起一束包装精美的花跟了进去。
“精品蓝玫瑰1支，大红玫瑰9支，紫玫瑰5支，巴西木叶适量，满天星若干，呵呵，多少钱啊？”风华冷眼打量递到面前的花，然後开口。
“这个，情谊无价麽……”打死他也不能说这是秘书订的。
“这个可不是我的手笔，谁知道哪家破店子做的。”横眉了一阵忽然一笑：“谢先生有空不妨来我这照顾点生意，我给熟人价。”
所谓熟人价，就是不砍别人专砍熟人的价钱，卖别人十块卖熟人二十。
“分明是你上次说甯可饿死也不卖东西给我的。”委屈。
“哦？那麽听话，那我叫你以後都不要来找我，以後也不准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可以吗？”装什麽水仙花洋葱头啊？风华白了他一眼。
“风华，你怎麽那麽狠心啊？”
“决明，你还敢跟我谈‘心’啊？”你有吗？
“我对你的心苍天可表日月可鉴！！！！！！！！！！”
“今天的天气阴，可能要下雨。”非常认真的擡头看天，其实这个城市的冬天就是这样，走到哪里，擡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令人不爽。
“说起天气，你不冷麽？”风华大冬天的就穿一件薄薄的针织毛衣，还是低低的一字领，都看到性感的锁骨了，谢决明努力抑制口水泛滥的趋势。
开玩笑，本市赫赫有名的青年俊杰怎麽可以自毁形象。
“不冷，你开将近一个小时的车就是爲了跟我说这个？你公司不倒闭啊？”转了个身露给谢决明一小片白皙紧实的肩背。
口水泛滥有迅猛化的趋势，决明及时刹车询问：“晚上要吃什麽？”
风华张口欲答，却突然发现又是个圈套。
“不吃。”谁答应了要跟你吃饭啊。
“不吃？？”决明楞了下。
“我减肥。”风华皮笑肉不笑地抱起一束百合准备整理下叶子。
“减肥？”就你那身板看起来风吹就倒似的一抱起来骨头都硌手你还减个鬼啊，“风华，你要是不想跟我吃饭就明说吧。”
“那我可真说了，我是不想跟你吃饭。”风华坐著擦叶干净子上的灰尘，“你满意了吧？”
“你你你……”
“慢走不送了，免得过会回去堵车。”转头看了下墙壁上的挂锺，快到下班时间了。
“…………”深受打击的谢决明一步三回头地往外挪。
“啊，对了。”风华在後头叫。
谢决明满怀希望地回头。
“这花还不错，不过显然不是你订的，估计你连巴西木叶都不知道是什麽。”擡手就把花往人家脸上扔：“其实挺好看的，但是我不喜欢。”最重要的是你买花也不照顾我的生意。
“………………”决定了，那个秘书明天就让他滚蛋。
默默无声地开了车门坐进去，最後再看风华一眼，低头发动车子，准备走人。
“喂，谢决明。”
“什麽？”看到风华居然站在店门口，对著他说话，谢决明激动了。
“我说了今天不跟你吃饭，没说明天也不跟你吃饭。”风华慢悠悠地说，顺便注意决明的表情。
由疑惑到惊异再到狂喜。
“那那那……我们吃什麽？”已经激动得结巴了。
“我怎麽知道？”风华白他一眼转身走进去。
“明天给你电话啊！！！”听到一个声音在外面大叫，然後是车子开动的声音。
“白痴啊你。”风华揉了揉发白的指间，继续坐下来伺候一堆花花草草。
03
“大早上的……谁啊……”风华把稍微有点长的头发拢了一拢，穿这凌乱的睡衣，睡眼惺忪地去开门。
果然。
决明十分讨好地看著他。
“我是说了要跟你去吃饭，可是……”打了个呵欠，把人堵在门口。
决明眼睛一亮：“是啊，是去吃饭，早饭午饭晚饭再加夜宵嘛。”
“再过四个小时再来，我不吃早饭。”看看手机显示是八点锺，风华言简意赅。
说完就当著决明的面摔门准备回去补眠，结果门夹到某一物体。
决明发出一声闷哼。
“你白痴啊……”风华把门又拉开，眉头打结。
“…………”决明可怜巴巴地看著他。
看什麽看啊？风华有点恼火，大早上的，他那起床气是很严重的，再说了大冬天的早晨，那麽冷，风从门外刮得风华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不吃早饭要得胃病的。”决明很认真的看他。
“老子跟你去吃早饭会犯神经病的。”风华眼睛眯了起来，太困了，睁不开啦……
“随便你。”风华把门拉开把人给扯进来，门关好後自己跑去房间里继续睡。
量他也没胆子作奸犯科。
决明跟著进去，看见风华很快就又睡熟了，平稳的呼吸声明显是视他于无物的。
凑过去看风华，长长的眼睫随著呼吸微微抖动，有点苍白的嘴唇轻轻地抿起，黑软的头发又长长了些，天生细腻的肌肤上没有什麽多余的毛发，看著看著都想让人亲下去。
决明稍微退後了一点，轻轻地挪了条凳子往风华的床边一坐欣赏睡美人一样的风华，脑袋里天使和恶魔在打架。
自己看了看时间，是早啊，自己平时上班都没那麽勤快。
开始有点犯困，墙壁上的挂锺居然是MICKY的，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更是重度催眠。
风华起来的时候，看见决明居然靠在自己床边趴著睡倒，好笑地拧他的鼻子。
决明有点呼吸不过来很快醒了。
“哈哈，早啊……”决明讪笑著打招呼。
“真早啊，”风华看了看挂锺，“十一点三十五，收拾收拾差不多吃午饭，呵呵。”
懒得理他，自己去洗漱完毕，风华还是找了块新的毛巾扔给他：“去洗个脸吧。”
“哦。”决明接了毛巾恨不得偷回家，开了冷水把毛巾浸湿洗了脸。
“今天去哪吃？”冷淡的。
“你想吃什麽？”讨好的。
“随便。”皱眉的。
“这个……”爲难的，世界上最难的莫过于随便二字。
“你请人吃饭，怎麽连吃什麽都不知道？”风华横眉冷眼地擡起头看他一眼，在衣柜里选了件藏青色的毛线外套和一条牛仔裤：“滚出去，我要换衣服。”
谢决明被他慈禧太後老佛爷般的眼神给恐吓得蹿了出去，思考今天去吃什麽。
风华换好衣服出来，藏青色果然映衬著他皮肤更白皙，牛仔裤很贴身的描摹出双腿修长的形状，风华伸出手在他面前晃：“傻了？”
深蓝如夜空般的指甲顔色，点缀著金色的小亮钻，奢华而妖冶。
“你的指甲……”
风华笑：“好看吧？”
“好看……”爲了红顔一笑就把意见往肚子里吞了。
“我昨天做了挺久的。”风华得到了赞美璀璨一笑，百媚横生，“我也觉得很好看~”
说著下楼，决明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爲他开了车门，自己也在驾驶座上坐好：“啊，对了。”
决明从後面的座位上拿起一个礼品袋递给他：“礼物，谢谢你陪我吃饭。”
风华接了过来，打开来，是条围巾，纯黑色的。
“谢谢。”
“可以配你昨天那件毛衣。”
“哦。”
“想没想好要去吃什麽？”
“没有，还是随便。”
“OK，那去吃泰国菜？”
“没问题。”
专心开车ing。
“决明，我们还是去吃日本料理吧？”
已经开到门口了……
决明掉转了车头，转向另外一家有名的日本料理店。
“不好意思啊……”偷偷笑。
“没事。”
04
快到日本料理店的门口，风华又故计重施地开口：“我还是不想吃日本料理了。”
决明刹车，看著他无言，风华也很无辜地看著他。
“那你想吃什麽？”还是好脾气的微笑。
“……我们去吃吉野家的牛肉饭吧~~~~~~~~~”风华也跟著微笑。
决明顺便看了下表，哟呵，中午一点半，到底这个人饿不饿啊？
杀到最近的吉野家，风华问都不问就点了两个中碗的牛肉饭，再加两杯汽水，完毕。
吃饭的时候看决明有点不自在，就问：“你怎麽不吃？”
“我，不是很喜欢牛肉。”决明喝著汽水说。
“啊，你怎麽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那要不要点其他的，煎鸡饭？”风华问他：“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非洲多少难民呢，还是节约点吧。”
风华笑了下：“这笑话挺冷的。”
“那你还笑？”决明逗他。
“我不笑，你多没面子啊，我是善良的人。”风华也喝了口汽水。
两个人说著话一顿饭也很快就吃完了。
临走的时候决明接了个电话。
“喂，妈啊，什麽事？我跟朋友在一起。”决明在驾驶座上直皱眉头，“什麽，我下午还有会要开，对，很重要，有个合作项目要谈……那好，我挂了，今天晚上？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挂了电话决明对著风华苦笑了下。
“这个疯女人。”
“她不是你妈妈麽？”风华皱了下眉。
“不是，我妈死得早，我爸把小老婆扶正了。”典型的家庭伦理肥皂剧，如此无聊。
“哦。”
“我们去哪？”
“下午不是有会麽？”风华把安全带系好，“不会不要江山要美人吧？”
“呵呵，要是能要也无妨。”开动车子：“那个疯子要我回去跟她的什麽侄女吃晚饭，无聊。”
“说不定是个美人啊……”风华调恺他，大眼睛一眨，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可爱。
“什麽人能比你漂亮？”决明实话实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西施不以爲然地看著前方。
“去哪？”
“大冷天的……唉唉，我们去看海吧？”
“大冷天的。”决明学他，却还是发动车子，往海边开。
冬天的海边不是那种活力四射的感觉，而是有些阴郁有点沈闷，海水也不是那种碧蓝澄净的样子，拜工业污染和生活污染所赐，水灰蒙蒙的一片，看上去没有什麽生气，浪潮夹带著泡沫卷到了岸边，远远看到海平线与天相接，同样灰暗的顔色，看不出来什麽美感。海风仍旧是那样的湿黏，带著稍微的不适感，扑在两个人的脸上。
静静地沿著海岸走，风华伸出手。
决明没有反应过来，刚要伸出手的时候风华却缩手了。
“过时不候。”调皮地一笑。
决明苦笑，看著自己的手。
但是风华自己伸出手握住他的，然後笑：“我有点冷。”
他的手指果然是冰凉的，指尖微微泛白，决明有点心疼：“怎麽不多穿点？”说著就把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穿。
“天生的，身上冷，没什麽毛病，是因爲我过于健康了。”风华摇头：“穿了我反而觉得热，要生病的。”
这是什麽道理，决明的手撰紧风华的手，两个人看著海，突然风华停了下来。
“我有个朋友。”他没头没脑的来了这麽一句。
“啊？”决明有点理解不能。
“他很爱一个男人，上辈子有孽缘，这辈子偏偏要遇到，他觉得这个男人亏欠他的，可是最後，他还是把他推向了另外一个人的怀抱，他们三个 ，真是生生世世来相欠的。”
“你在说什麽故事啊？”决明问。
“对，在一起了，那个人现在在海底，跟他的爱人在一起~~”
“……自杀？”
“不知道啊，随便怎麽说吧，真是个幸福而又美好的结局。”
决明摸他的头：“你傻啦，什麽叫做幸福而美好？”
“相爱的人在一起，怎麽不幸福不美好啦？”白了他一眼，把决明的手挥了下去。
“那麽，你的朋友呢？”
“等他爱的人啊。”
“这样幸福吗？”
“当然幸福，至少有个希望。”
“希望固然好，小心别变成绝望了。”
风华的脸色不可察觉地白了一下，没让决明发觉便岔开话题：“海好看吗？”
“不好看。”
“我也觉得，什麽时候有钱到希腊去就好了，那里的海水很蓝，跟天相接的地方很漂亮，听说岛上的教堂就是白色跟蓝色的建筑…唉，我的存款…”脸色忽然又一黯。
“嫁给我，我们去度蜜月啊。”决明好笑地看著他，“全程都是我掏腰包，多划算啊~”
“少来了你~”风华甩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站定了看海。
“真的不是一般的难看啊，敏敏……”
05
决明陪风华看海，期间无数短信骚扰，决明无视之，比较起那位所谓母亲带来的如蝴蝶穿花般的女人，这灰暗的海似乎还更美丽许多。
风华打了个喷嚏，决明心疼，自己去车里把送他的围巾拿来给他戴好。
藏青和黑的搭配看上去不是很合衬，看上去阴沈了些，但是衬著风华的肤色白皙动人。
黑色的羊毛围巾，说不出的柔软温柔包裹著颈项，风华摸了下笑笑：“谢谢啊。”不是平时有点冷淡的那样，而是带著真心笑得温柔。
堪称佳丽的风华不笑是冷美人一个，笑起来就是绝世美人。
决明看得眼睛有点发直，半晌才回神，却苦笑：“风华，爲什麽总拒绝我？”
“拒绝你？我不明白。”都已经纡尊降贵陪你吃饭来海边了。
“如果你是不喜欢男人，大可以让我不要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但是你总不说出来，你到底想什麽，要什麽，这样，大家都累。”决明还是看著他苦笑。
“我没有不喜欢男人，但是也同样没有不喜欢女人。”风华想了想，“只要是我喜欢的，我就可以喜欢，和性别还有其他的什麽没有关系，我知道你难做，可是，我对你，说不上讨厌，说不上喜欢，爱，更是不够。”
“你倒坦白，”决明弯下腰拣了颗石子挥臂掷出，那白圆的石子落在远远的海水里，惊起了点点水花和涟漪，没了踪影，“可怜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