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你说这些东西。”
“忆同……”秦梦与拨开柳忆同的手,看着他的双眼继续说着,“这就是我的宿命,是你,是我都无法改变的。倘若,我……”
柳忆同再度用手指止住了秦梦与。他那张脸上布满了愁色,剑眉蹙着,柳忆同从他神情里看见丝丝恐惧的流转。他心中微微一颤,半响,秦梦与轻轻握住柳忆同的手腕,微微改变了头的角度,用嘴唇蹭着他的指间,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着。
柳忆同那紧凝着的眉渐渐舒缓了下来,可忧色却仍未散去。秦梦与停了下来,拿着他手,细细看着柳忆同的神情。
突然之间,秦梦与那花瓣般的唇张开,贝齿一凛,对着那指头狠狠咬下……
“啊……你干什么啊。”柳忆同霍然吃痛把手抽回,连连甩着,上面还有着一道深深泛着红紫的牙印。
“呵呵呵……”秦梦与见柳忆同这副模样,不住笑了起来。身子颤抖着,修长的睫毛亦随着身子的抖动而起伏在。绝美容颜,那笑容,就好似一夜怒放了的昙花。让柳忆同慢慢忘记了疼痛。放下手指,默默看着秦梦与。
“你个坏蛋,谁许你咬我的。”说罢,柳忆同将秦梦与推到在塌上,沉厚身子压在秦梦与那娇小的身板上。鼻尖贴着他的脸。咫尺看着秦梦与有几分受宠若惊的脸。柳忆同脸上带着丝丝笑意。
“梦与,你记得你曾向我说过,不要拒绝你。倘若,我现在向你提出这种请求,你可否答应我。”
秦梦与的脸上有几分慌张,他惊恐地看着柳忆同。此时他脸上溢满了一丝占有的欲望。
“我……”
“你若不答应,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柳忆同脸上好似掠过一丝失望,他撑起手臂欲要起身。却不然被秦梦与一手扶住膀臂。
“不,我愿意。”
柳忆同双目一颤,喜道:“当真。”
“嗯。”秦梦与点点头,然后别过脸,雪白的脸上一片绯红。
柳忆同一步□了塌,将秦梦与横抱了起来。夺门而出,直直往那面正于琼林仙境的房间大步走去。秦梦与贴在柳忆同心口,听着他剧烈跳动的声响。他几许茫然地抬起脸,柳忆同紧抿着着唇,憋着一口大气不敢叹出。额上溢出几许汗水。他还是头一次见柳忆同这副模样。
柳忆同推开了那扇镂花的门,把秦梦与放到床上。又折回去将门锁上。
柳忆同看着床上的秦梦与,此时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青衣。丝质的衣衫将他那脆弱的身子显现着,乌黑的发流在身前。秦梦与跪坐在床上,睁着一双眼正看着柳忆同。那双眼,似乎带了迷雾,凝结了水。让柳忆同心中又是一动。
他慢慢走向秦梦与,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房里的窗开着,窗外与琼花树等高,抬眼便是天与花相接成,仿佛那雪白琼花成了地。风吹来,卷进不少雪白的花瓣,落在地面,床上。
柳忆同踏着这些花瓣,挑开绯红色的纱帘进了榻里。
秦梦与依旧睁着那双清澈的眼看着他。
柳忆同坐下,袒着厚实的膀臂。他抬手将自己的羽冠解去,乌黑的发落了下来。秦梦与微微一怔,眼里闪过丝丝惊艳。柳忆同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拉开了秦梦与的衣衫。微微一扯,便看见他那如同白玉般的肌肤。
雪白,柔嫩,半点瑕疵都没有。
秦梦与咬了咬下唇,把头低下。
“你害怕吗。”
秦梦与唇颤了颤,声音轻柔悠慢:“我不怕……”
“与你一同四年,今日且是头一次……你若害怕,便告诉我。我立马停下来。”
秦梦与摇摇头:“多大的伤的都尝试过。这个,我不怕。”
“再说,这不是伤……这是爱,是你对我爱的表达。”
柳忆同面容柔柔一颤,手上力气一劲,将秦梦与那青色衣衫剥了下来,青纱薄衫从床沿滑落下地,惊起琼花几许。
柳忆同将秦梦与轻轻按下,他的长发落在了秦梦与脸上。秦梦与此时双眼迷离着,柳忆同不住心中霍然顿起,身子一倾便将秦梦与紧紧抱进了怀中。唇疯狂地在他的脸上吻着,似乎要把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占为己有。
秦梦与微微闭上了双眼,手软软地摊在柔软的被褥之上。
这只是开始。半响柳忆同直起了身子,看着秦梦与。他脸上有些苍白。
“你受得住吗。”
“嗯。”
“那……要开始了。”
“嗯……”
当第一股热劲冲入时,秦梦与被冲击得霍然睁开了双眼,背脊不住微微抬起,头往后仰了去。他咬住了下唇,那软在被褥上的手紧紧抓住了一团。
那种炽热带着丝丝痛楚晕染开去,柳忆同开先有点犹豫,内心□却不断焚起,那发热的身子带着又一浪袭击迎了去。
“啊……”秦梦与忍不住低吟了一声。紧紧抓着被褥手布满了汗水。他腰际随着冲击再度抬了起。他将脸撇过一边,将唇咬得更紧。
“弄疼你了?”
“没……没有……”
“受不了的时候,记得要说。”
秦梦与深吸了口气,凝着眉把头轻点了点。
柳忆同那越发的蛮力,让秦梦与汗水浸湿了床单,他的身子摇摆动着。原本平坦的被褥已被抓得千沟万壑。半响,秦梦与好似按捺不住,伸手抓起身边一块绢帕往嘴里塞去。每次一袭,他便紧紧咬着绢帕强忍着那种痛欲,当痛楚消失之后,却又荡漾开去丝丝的舒感。
风又吹了来,花白的琼花就如一群蝶全然落进了屋来,承转在沉香地板上。暗中漂浮,清冷,却又幽香。绯色的帐子随着风而轻轻浮沉着,隔着红色看去,一切都成了迷离的梦境。
身子都被一种炙热包裹着,秦梦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沿着他的额,他的脸,他的鼻尖落下。那腻在脸上被汗水沾湿的发,让秦梦与看上去更显一种颓脱的艳美。
不知是不是已经被痛楚吞噬,就连他的胸口亦泛起丝丝隐痛。
柳忆同脸上亦都是汗水,他扶着秦梦与的腰肢,夺去他所求的每一次快感。他深吸一口气,猛仰起脸,甩开一串汗水,他张开口喘息着,汗水沿着他的下巴滴落。
却在这时候,一只滚烫的手臂抓住了柳忆同,秦梦与挣扎着腰身要起来。却因为柳忆同的占有而起不了身。他的脸上一片苍白,唇上那淡淡粉色亦慢慢褪了去。
“忆同……快!停,停下来……”
柳忆同心中惊了惊,他是不是没有把持好自己,让秦梦与终于受不了而开口叫停了。
柳忆同立马退出秦梦与身子,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膀臂上,伸手擦了擦他额上的汗水。
“是不是弄得你很疼?”
秦梦与似乎缓了一口气,他喘息着,浓厚的睫毛把他的眼睛压得半睁着,他脸上挂着一丝疲惫的笑意:“忆同,这关头,我突然喊停……是不是扫你的兴了?都怪我身子不好……”
“没有的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打水来擦擦身子,看你,好似刚刚从水里出来一样。”
秦梦与抬起手抚了抚柳忆同:“你还不是。”
柳忆同俯身亲了秦梦与一下。拉过被子替他盖上。挑开帘子下了床,将衣服穿好,口中说道:“等我,我就回来。”
“……好。”秦梦与这一声回答得甚为无力,甚至是竭力。隔着红帐子,柳忆同似乎没有察觉到秦梦与那已经煞白的脸。当门合上那一刻,秦梦与眉头一蹙,捂着胸口翻身吐了一大口血。
秦梦与双眼一颤,看着那洒在沉香塌之上那刺目惊醒的血。慢慢与红色的帐子混在了一起。他欲要拿起绢帕去擦,柳忆同却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见秦梦与倚在床沿,手里拿着绢帕正要俯身。柳忆同立即放下盆冲了过来,掀开帐子便将秦梦与扶好放回床上。
“你给我躺好了,别乱动。”
秦梦与有点慌乱,幸好及时将嘴边的血迹擦掉了。
柳忆同爱怜地看了他一眼,挑手走出帐子,从盆里拿出一块雪白的毛巾,拧干了后又折了回来。他小心翼翼地从秦梦与那如玉般莹白光滑的身上擦拭着,一来一往,沉香塌上留下了重叠的脚印。
秦梦与慢慢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很疲惫。柳忆同替他盖好被子。转过身去准备把水拿去倒掉。
此时,月色入户,投清了那落满琼花瓣却又斑斑驳驳的地板。柳忆同不经意低头一看,双目一瞪,手中的水盆哐当一声跌落在地,溅湿了他的衣衫。
他惊恐地看着床上那个沉沉睡去的男子。心中荡漾种种惧怕。他奔回床边,将红色帐子一扯。那暗红色的地板,暗红色的帐子,上面那滩尚是鲜红的血,瞒不过柳忆同双眼。他颤抖着唇,看着床上那个虚弱的人儿。
白得就如一个瓷娃娃一般。
一碰,就会碎掉。
柳忆同颤抖着狠狠握紧了手,指甲嵌入了肉里。片刻,他咬着唇转身出了房门。
月色底下,那银白色的月将层层琼花染上了一种最为神秘的色泽。仿佛在夜空里冥冥生出银光。竟招来了一些夜光蝶,在花间挑逗。柳忆同站在琼林里,扶着一棵大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吐血了……他竟然被我弄得吐血了。他身子这么虚弱,却也要为了满足我的欲望而强行忍着。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只会一味地弄疼他,却不知道,他心里强忍着一种更大的疼。”
柳忆同直起身子,痛苦地看着那空明的月夜,他紧紧攥着自己的发,五官都被一种痛苦扭曲着。
“我怎么忘了,他是个虚弱的人。”
霍然,柳忆同抬起手臂猛然朝树干上砸去,砰,砰。高大的琼花树亦摇撼了起来,叶子发出了窸窣声,那白天下过雨尚留在枝叶上的雨水落了下来,踩着一些残花染了柳忆同一身。手臂传来火辣辣的疼,柳忆同安静了下来。
空气里带着一丝清冷的香气。
清冷的是水,芳香的是花。但营造出的气氛确是如此厚重,如此悲伤。柳忆同蹲下身子,将脸埋进了膀臂里面。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打在他雪白的华衣上。混着清冷的芳香,慢慢扩散。
四年前他曾为秦梦与哭过一次,四年之后,他依然为秦梦与哭。
他认为这四年间,他并没有好好将秦梦与爱惜好。在秦梦与那个淡淡的笑容背后,却不知道抑制过多少剧痛的强忍。他却从来都不开口说一句,直到第二天,一张素白的脸告诉柳忆同,秦梦与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秦梦与说得不错,他仅剩的七年,每天都会害怕。害怕今晚他闭上眼,明天就……
柳忆同身子一颤,霍然站起身子来,回头看着那秦楼与琼花树相接的那一层。幽深一片,花瓣不住往里面带。那片片的雪白,就好像……就好像葬礼一般。
为里面那个如玉一般的人儿进行着花葬。
“不……不!”柳忆同又疯了般冲回秦楼,奔上房间,夺门而入,踩过刚刚摔落的水盆泼出的水,溅起一朵水花,洒在那片片琼花瓣上。
秦梦与依旧睡着,呼吸均匀,眉目平缓。嘴角边还隐隐含着一丝笑意。
柳忆同缓了一口气,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张开臂弯将秦梦与拥进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他合上的眼,他浓厚修长的睫毛。
“无论你还有多久的时间,只要你在,我便绝不会离开你视线一步。我让你起床睁眼看见的是我,闭眼前看见的也是我。”
六月天的清晨似乎天气很好,阳光拨开云层露出了丝丝气息。属于悲伤的季节终于也要过去了,接下来便是毫不吝啬的汲取,在那阳光之下。
柳忆同正看着秦梦与在吃一碗莲子羹,睫毛低垂着,青花瓷制成的勺子轻轻舀起半羹,送进花瓣般娇柔的唇里。见秦梦与斯文得要分三次才把羹喝进去。而后还细嚼慢咽,就像一只高雅的猫,却又十分可爱。
秦梦与意识到柳忆同一直看着自己,他微微抬起了脸,道:“你看什么。”
“看你呀。”
“我有什么好看。”
柳忆同脸上一喜:“你当然好看。你是世间最美的男子了,无论怎么看都不会疲倦。”
秦梦与脸上微微一赤,撇开脸斥道:“乱说。”
喝完最后一羹,秦梦与用绢帕擦了擦嘴,放下空碗。柳忆同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像哄一个孩子般说道:“梦与今天好乖哦,把饭都给吃完了。”
秦梦与瞪了他一眼,柳忆同笑着把空碗端起。这时候,白梧和凤桐出现在门外。
“楼主。”
“进来。”
白梧和凤桐走进屋里,看着秦梦与,他正抬着眼等待他们的回报。凤桐咬了咬下唇,用肘碰了碰白梧:“你去跟楼主说。”
白梧一顿,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来,转脸看着凤桐。
“你两拉拉扯扯做什么。有事就说。”
半响,白梧叹了口气:“西南的白衣卫回报,琼花姑娘她……”
秦梦与脸上一顿,泛起一片喜色:“琼花怎么了?”
“她已经成功进入花遗山庄,还,掌握了花遗山庄的大势。”
“很好,我就说琼儿一定行,果然没有辜我细心□。”
见秦梦与如此赞扬,白梧实在不忍把话说完,只是,到这关头,他由不得自己。白梧咽了咽唾液,继续说道。
“可是,琼花姑娘她是……是以庄主夫人的身份,才得到应允将整个山庄一览入眼。”
秦梦与身子猛然一颤,双眼瞪大,口中惊呼:“什么,你说琼花她嫁给了花遗山庄的庄主。”
“那是琼花姑娘初到西南的事情了……”
“怎会这样?莫非是花遗山庄的庄主强迫她就范不成?”
“是琼花姑娘自愿的。”
“自愿!?”秦梦与双眼愣了愣,半响心里明白了。他深深叹了口气。手挥了挥,“我知道了。你们退下。”
两人愣了愣,见秦梦与一面思绪,想必他也在头疼这个事情。两人微微一叹,应道。
“是……”
白梧和凤桐走后,柳忆同看着秦梦与。此时他脸上一副沉重,靠在躺椅正看着窗外。
“琼花这傻丫头,竟然为了帮我夺半夕玦,委身下嫁给花遗山庄的人。要我知道她会这么做,我铁定不会让她去犯这趟险。”
柳忆同坐了下来,扶住秦梦与的肩膀:“你打算怎么办?”
秦梦与抿了抿嘴:“琼花是我秦楼的人,未经我允许,谁也不得夺走。我要亲自下到西南,把琼花带回来。”
西南,花遗山庄。
华贵的房里,还未睁开眼便被一阵熏香唤醒。琼花微微睁开了双眼,侍女捧着洗漱水,更换衣衫,茶点等排成了一路候着。见琼花睁开了眼,为首的侍女甜甜一笑:“夫人醒了,让翠儿伺候夫人洗漱。”
琼花冷漠着脸,坐在床边,侍女端来一碗茶,她饮了一小口,在口中漱了漱,另一小侍女立马拿过一个铜盆,琼花又将口中水吐出。然后,一方雪白的毛巾送来,琼花拿着,凑近便能嗅到一阵芳香。她擦了擦脸,侍女将毛巾拿走后。又有一位侍女来伺候她更衣。
当一群侍女拥着琼花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檀木梳子把起一缕黑发轻轻梳理着。
“今天翠儿给夫人梳一个柳髻流苏头,配上夫人你这一身淡青色衣衫。庄主一定会更加疼爱夫人的。”
听到丫鬟如此言,琼花冷冷一笑,抬手拿过侍女手中梳子,将绾好的发髻拆开,长发就如瀑布散落。
“去把我的白衣拿来。”
“啊……可是,今天庄主邀了夫人共游花园,白衣好似不大合适吧。”
“去把我的白衣拿来。”琼花不理会侍女的劝言,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