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雅尔海晴扶起天权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双手温柔地抚上他还很平坦的小腹,笑道:“你一直在很拼命地保护他啊,这可是小家伙跟我说的。”
“是么?”天权扯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宝宝不怪他前些日子不加节制的忙碌他就很满足了。
“是啊。”雅尔海晴把他搂得更紧,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轻轻道:“宝宝说他肚子饿了,要娘亲喂他好吃的。”
“海晴,不能再教宝宝叫我我娘亲了。”天权正色道:“这里是渝京,我不能……”
“我知道,我知道。”雅尔海晴急忙解释道:“刚才只是顺口而已。”他想了想又道:“可是两个爹爹要怎么称呼呢?这好像是个问题。”
“这也值得你烦啊?”若离端着托盘推门进来,听到雅尔海晴的问题有些忍俊不禁,道:“一个叫父王,一个叫爹爹不就行了。”
“就是哦,我怎么没想到。”雅尔海晴一脸的恍然大悟,赞道:“离姐姐真聪明!”
“我从小就是这么叫得嘛。”若离一边说着一边把托盘放到床前的凳子上。
第四十三章
“你也有两个爹?”雅尔海晴的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是啊。”若离点头承认,神色一派坦然,浅笑道:“没想到吧。”
“阿离的父王是我的三皇叔穆亲王,她爹爹是我舅舅君怀仞。”天权在一旁补充道:“舅舅是拜月教的前代教主,拜月教总坛所在的紫微山就是流落中原的颖族人聚居之地。”其实颖族和拜月教的关系天权也是在有了昭阳以后才从枭儿那里得知的。
“前代教主?那现任的教主是谁啊?”雅尔海晴关注的重点立即落到了拜月教教主这几个字上。虽然自幼生活在塞外,但是拜月教三个字他却是从小就从师傅口中听到的,真可谓耳熟能详。
“君唯扬,我的小弟。”没有故意卖关子,若离很快满足了雅尔海晴的好奇心,接着又道:“别在这里东拉西扯了,快点让天权用晚膳吧。”
“就是,就是。”雅尔海晴立马附和道:“不然宝宝都要抗议了。”
“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若离言毕转身离开了房间。
晚膳是若离亲手准备的,三菜一汤,看上去清淡爽口,一碟鲜蘑冬笋、一碟虾仁豆腐、一笼山楂豆沙包,一碗银耳鹌鹑汤以及一罐喷香扑鼻的燕窝香米粥。
“快尝尝看,离姐姐的手艺很棒的。”见天权懒懒地翻动着碗里的食物,一副没有食欲的样子,雅尔海晴殷勤地劝哄道。
“阿离!?”天权挑挑好看的眉,那个十五岁的时候熬碗白粥都能差点烧了整个齐王府的女人,他真怀疑海晴说的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阿离。
“怎么了?”雅尔海晴不解地抬头,道:“今天的午膳也是离姐姐亲自下厨的,你府上的人都在说你的王妃温柔贤惠呢。”这话说到后头竟透出一丝隐隐的醋意。
虽然知道若离和天权不是真正的夫妻,而且若离也是那种让人根本无法讨厌的女子,可是只要一想到在人们的眼中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雅尔海晴心中还是有小小的不爽。
“我吃就是了。”隐约猜中海晴的那点小心思,天权端起他刚刚舀好的燕窝粥一口一口慢慢喝着,勉强用了小半碗便搁下了。
“你就吃这么一点?”雅尔海晴吃惊地看着剩下的大半碗粥和连一筷子都没动过的菜。难怪两个多月时间不见,天权瘦地那么厉害,明明也算高挑的身材,抱在怀里却没有多少分量。
“没胃口。”天权摆摆手表示不想吃,脸容倦怠到淡极,没有表情。
“可是你……”雅尔海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天权就捂着嘴推开他,扑到床尾把刚才喝进去的粥全呕了出来。
“呕……呕……”雅尔海晴不断在身后抚天权的背给他顺着气,可是好像不怎么管用,天权直到把胃里的酸水都呕出来才虚软地倒在他怀里。
“怎么会这样?以前有昭阳的时候也是这么辛苦吗?”雅尔海晴动作轻柔地扶天权躺好,眼神中写满了担忧和心疼。
当初他救走依兰再回到天权身边时昭阳都五个多月了,那时的天权除了严重的嗜睡和容易疲倦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不适,胃口更是好得不得了,他曾经不止一次半夜三更被天权从床上踹下来让他去做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
“没有关系,过段时间就好了。”天权低声道:“好累,我先歇一歇。”说着转身朝里闭上眼睛。
虽然刚才他还在安慰海晴,其实心中也是很忐忑的,算算日子,孩子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正常情况来说孕吐也该过去了,可是他的反应较之先前却是有增无减。
何况这次施行九转金针消耗了他大量的元气,虽然勉强保住了孩子但是对他的身体也造成了无可挽回的伤害。天权其实并不怕自己会留下什么遗症,可是他担心这样虚弱的身体根本撑不到孩子足月生产。
见天权累极睡下了,雅尔海晴悄然清扫了屋内的秽物也就小心地退出房间去找到若离。
“离姐姐,天权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就算雅尔海晴不通医术也能看出天权现在的状况很不对劲。
“就是这样呗,还能怎么样。”若离的神情也很无奈。天权受孕初期在朔州平乱受过伤,此后又是带伤千里奔波,加之失女之痛,可谓身心受创,胎息本就不稳,回到渝京也没能好生休息调养。
文帝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对天权重视非常,封王、晋爵、赐婚,就连原本属于楚王天璇势力范围的户部也交给了他,赐婚时的一番话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也许是为了不让自己有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到户部走马上任的天权很是尽职尽责,整日忙得受君妃所托照顾他的若离连人影都见不着。直到前几日由于劳累过度动了胎气晕倒被户部侍郎沈信兰送回府来,天权才被君妃勒令在家休息。
可偏偏大婚的准备也是同样繁琐忙碌,若非君妃医术卓绝胎儿早已不能保住。现在海晴和枭儿平安归来,虽抵不了失去昭阳的痛却也能让天权焦躁不安的心情稍加平复。
只是这九转金针实在是过于霸道,它在调集天权体内所有潜力保护胎儿的同时也深深伤到了他的心脉,随着胎儿的逐渐发育,天权的身体只会愈加虚弱。一思及此,若离秀丽的眉宇间泛起了担忧的神色。
第四十四章
“没有其他办法吗?”雅尔海晴急切问道,若离凝重的脸色证实了他的猜想。沉默良久,他突然道:“孩子,把孩子拿掉。我不要孩子我只要天权,我只要他没事……”
“不行,天权现在气血两虚,若是强行落胎恐怕会更加危险。”若离摇了摇头道:“再说了,天权不惜损耗自身也要保住这个孩子,若是真没了,他能接受得了吗?”
顿了一顿,若离又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谨慎安胎,只要天权能真正静下心来好生调养,以我的医术保他们大小平安还是没问题的。”说完拍拍雅尔海晴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太过担心。
“我知道了,这话我以后不会再提。”雅尔海晴细细想着若离这番话,然后仰起头微笑,眼中闪耀着晶莹的光彩,坚定道:“既然这是他的选择,那么我会尊重,也会支持。”
皇族大婚可以半个月不用早朝,没有了政务的烦扰再加上海晴的陪伴,天权也终于得以安心地留在府中修养。若离除了每日亲自把脉、煎药外,还特地嘱咐海晴和枭儿好好看顾天权,不得让他久坐,更不许出房门一步,于是天权被迫终日躺在床上安胎,实在是无聊至极。
月华如水,轻盈柔亮,一弯细细的下弦月将月光冷冷地洒在窗前,洒落满地霜华。天权斜躺在窗边的软榻上,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两圈淡淡的阴影。
雅尔海晴抱着羊绒软毯蹑手蹑脚地走到软榻边轻轻为天权盖上,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打搅到天权难得的好眠,不过天权还是在他转身准备离去时抓住了他的手。
“我吵醒你了?”雅尔海晴微带歉意道,反握住天权的双手。
“没有。”天权拉他在软榻边坐下,十指紧紧与他交缠,略带埋怨道:“你试试在床上连躺十天,睡得着才有鬼。”
雅尔海晴偏过头,认真道:“不许想着出去,离姐姐说过要让你在床上躺够半个月的,一天都不准少。”月光柔和地洒在他琥珀色的长发上,泛着浅浅的金色光泽。
“我已经没事了。”天权淡淡瞟他一眼,闷闷道:“别把我当成瓷娃娃好不好?”言语中隐隐竟有撒娇之意。
“还说没事,手这么冷。”雅尔海晴说着把他冰凉的双手握在掌心,缓缓揉搓着。天权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灵巧,指甲修得很整齐,掌指间的薄茧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
天权不再说什么,撑起身子半靠在雅尔海晴怀中,锦缎般的漆黑长发垂落在肩上,微含笑意的眸子透出水般柔情。而雅尔海晴的脸上正浮现出一种混合了心疼和爱怜的神情。
过了几日便是除夕,自大婚后就没有进过宫的天权和若离这次是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了。
“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吧?”雅尔海晴一边替天权整理着衣裳一边担忧地问道。虽然经过这半个月若离仔细的调养天权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但是只要一提到除夕宫宴雅尔海晴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两年前的事。
当时天权已经怀有将近七个月的身孕,为了不让人发现只好用束带将腹中的胎儿紧紧勒住,结果那天晚上阿烈古琪大发神经硬是留天权在新无忧宫陪他喝了一整夜的酒,昭阳宝宝也因此差点早产。
“放心吧,我会早点回来的。”知道海晴在担心什么,天权轻声道:“这里是渝京,不是流芳。”
目送盛装出行的“王爷夫妇”离开王府后,百无聊赖的雅尔海晴决定去找枭儿。大概是因为莺儿的死,性子本来就内敛的枭儿现在更是沉默到了极点。
“枭儿,你在吗?”雅尔海晴大大咧咧地推开枭儿的房间,却被屋内的香艳的画面震得楞在了一旁。
衣物凌乱地散落在地上,舒适宽大的床榻上两道身影正激烈交缠着,欢爱的气味散布在空气中。
一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俊美男人正把枭儿压在身下做着爱做的事,枭儿稍显苍白的面孔上竟然泛着异常的红晕,素来清冷的眸子也有些微的迷蒙,透出几不可觉的慌乱与羞涩。
许久,见雅尔海晴迟迟没有离去的意思,那个长着桃花眼的男人终于不满地开口了:“你看够了没有?”
“你们继续。”回过神来的雅尔海晴忙不迭地退出房间,还友好地替他们关上了房门。天啦,这一幕好意外,想不到一向清冷如斯的枭儿动情时居然会有那般妩媚的神情。
第四十五章
雅尔海晴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脸上微微有些发烫,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全是刚才的香艳场面。更要命的是,他的下身居然有反应了!
本来就是青春年少、情欲勃发的年龄,见到那样的场面会起反应再正常不过,可问题在于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自己用手解决,要么就干脆去冲冷水澡。
天权前些日子险些流产,施以九转金针才勉强保住孩子,胎儿到现在都还不是很稳定。若离再三叮嘱过,在胎息稳定之前绝对不可以有情事,否则孩子会有危险,可怜他夜夜美人在怀却只能看不能吃。
唉!雅尔海晴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床上一跃而起坐在床沿,双手压在腿下,晃着双脚,又开始长吁短叹。
“在想什么呢?”是天权的声音,小鬼大概是太出神了,连他走到身前都没有察觉。
“没什么。”雅尔海晴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下意识地避开了那双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变身为狼扑上去。
“是么?”天权浅浅一笑,还真是嘴硬的小鬼,脸上分明就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大字,以为他看不出来么。在海晴尚未回魂之际,天权已然俯下身去吻上他因为诧异而微微开启的双唇。
天权的主动献吻令雅尔海晴惊讶不已,他愣愣地躺在床上,任凭欺上身来的人对他为所欲为地轻薄着,贴在薄唇上的柔软唇瓣虽然冰凉却也诱人。
唇齿相碰的那一瞬间,本着最后一丝理智,雅尔海晴咬紧牙关将天权推开,气息不稳地道:“你想干嘛?”
“你说呢?”天权挑挑眉,轻笑着反问道:“难道你不想要?”
“不会伤到孩子吧?”雅尔海晴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动作轻点就没事。”天权说着又一次吻上雅尔海晴温热的唇。双手就势伸向他腰间的衣带,动作干净利落,在雅尔海晴反应过来之前,天权已将两人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
这样的举动无疑挑断了雅尔海晴理智的最后一根弦,他翻身把天权压在身下,灵活的舌头撬开他温润柔软的绯色唇瓣,尽情地吸吮着令他欲罢不能的甜美馨香。
“唔……”天权不由自主地逸出一声轻吟,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因为热情的深吻而渲染上似水般的柔情。
“真的可以做?”强压下满腔被挑起的欲望,雅尔海晴不放心地再次问道。
“海晴!?”天权不解地轻问,幽深的双眸疑惑地凝望着近在眼前的俊颜。
“真的不会伤到孩子?”修长的手指撩拨着天权散落在枕畔的青丝,雅尔海晴强忍想要他的冲动又一次追问道。
“啰嗦!”天权终于忍无可忍,一咬下唇,沉下脸低骂了一句,然后趁雅尔海晴不防,手上一个用力,把他拉倒在自己身上。
“你要做什么?”雅尔海晴撑起身子竭力想要躲开天权扑面而来的气息,他还是怕伤到他和孩子。
天权抬起手臂,抚过那张年轻的英俊脸庞,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嘴角,慢慢抬起身子,吻上那双火热的唇。
面对天权一再主动的邀约,雅尔海晴无力再推辞,他一路吮吻,在天权的颈项、肩上、胸前留下唇齿痕迹,天权拥住海晴,微仰着头,随着他的动作轻声地喘息呻吟。
此时的天权已经完全沉浸在情欲中,眼神不复平日的清明,迷蒙着一层淡淡的水光,他伸出手从枕边摸出一个小药瓶扔给海晴。
雅尔海晴温柔地翻过天权的身子,用食指沾了些药膏向他股间的蜜穴探去。先是在那紧闭的穴口前轻按了两下,然后伸入一指扩充紧窒的甬道,也许是有了身孕的关系,天权的身体竟然可以自行分泌肠液来润滑甬道,很快就能容纳三根手指了。
雅尔海晴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彻底焚烧,他抽出手指,缓缓将自己的欲望送了进去,开始慢慢抽动,内壁受到摩擦发出淫靡的声音。海晴的手绕开天权依然平坦却不再柔软的腹部,向下探去,缠上那火热的欲望,技巧熟练的揉捏。
“呃……”天权听不出是快乐还是痛苦的呜咽,反抱着海晴身体的手臂越收越紧,不自觉地加深着力度,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配合着海晴的律动。在那双湛蓝的眸中他轻易看到了自己迷乱的脸,喘息的空当,他轻轻地念道:“海晴……我爱你……”
“我也爱你。”雅尔海晴的声音暗哑到不行,骤然加剧的速度和力量,激得天权不断惊喘,指甲深深陷入了紧搂着他的手臂。
两人的眼中都只有彼此,三个月的分离,三个月的禁欲,抱着彼此的身体真实到让人丧失一切自制力,饥渴的吮咬着对方的身体。
痛苦与快感交织的极致感受让天权沉醉其中,欲望临界顶点,他低低地喘息着,在海晴手中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