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天看到了沈墨的那把飞剑。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阵法,镶嵌着各种宝石。”苏澈突然没头没脑的说着,“我想,这把飞剑堪入六品法宝之列。我也想有那样的飞剑。”
苏越就地盘膝调息;连理都没理他。
苏澈看了看苏越;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她对你从前的剑童都那样好,你处处都比沈墨强,她定然会更……”
苏越仍然闭着眼睛,但是指尖却在微微的颤抖。
苏澈冷笑着说:“别装了!你就是不敢面对现实!你处处委曲求全,可她呢?她却送了你这样一份大礼!她自己亲口说,连你的敌人都是她精心挑选的!有这样的妻主,当真是绝世无双啊!”
苏越慢慢睁开眼睛,苏澈正准备再奚落苏越几句,就听苏越冷不丁的问道:“风霁夜怎么还没有来?”
“你不要岔开话题!”苏澈大声说道,“从你进这厌弃之地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是为了她,说要找什么造化轮回丹,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若真的为了丹药,当什么主夫,混在她队伍里,把地图偷出来,不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你懂什么?”苏越反驳道,“她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若不是我当她主夫,成了队伍里的核心人物,哪里那么容易拿到地图?”
苏澈却十分肯定的说道:“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就不要再为自己找借口了!你就是贪恋美色!”
……
众妙门的队伍中,几个女子押着几辆囚车,缓缓而行,时不时朝里面的男子抛媚眼。
“你们莫要再丢人了!”染香忍不住说道,“这几个男人,都是有主人的!”
染香身边便有师妹问道:“师姐,既然这些人亦非处子之身,咱们强要了他们也是坏了规矩,为什么不一剑杀了,倒也痛快!如今我们走路,他们坐车,危险来时,甚至还要我们为他们卫护,何苦来哉?”
染香笑着摇头道:“你不懂。此间难得有合我心意的美男子,便是被人用过,又有何妨?只不过我和他女人有些交情,不便下手,只好干看着了。”说罢,目光炯炯,直盯着楚阳看。
那师妹顺着染香的目光望过去,也禁不住点点头道:“师姐好眼力。不过,我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旁边那个白头发的,就很中我意。不知……不知师姐可否……”
染香忙摇头道:“这个人也动不得。若是动了,我那夏家妹子非发火不可。我们原本可以用这几个男人,跟她好好做一场交易,若是碰了她男人,她翻脸无情,我们岂不白来了?”
那师妹舔了舔嘴唇,十分不甘的拉回了视线。
风霁夜便在一边哈哈大笑说:“原来大名鼎鼎的染香,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妖神殿四处都是宝,你不敢进去,只是拉着师弟师妹们做些杀人夺宝捡漏的勾当。可怜我堂堂众妙门,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旁边有男弟子听了,大吼一声说道:“住口!你这种邪魔歪道,简直是众妙门最大的耻辱!因为你的存在,我们师兄弟出去,都不好意思直接和女修说我们是众妙门的人。否则,被人指责说做过风霁夜的师弟,我们还有脸混吗?”
风霁夜冷笑一声,将头转过去,不再说什么。
当日众人行至一块空地上安营扎寨,染香便安排人手四下防备,见仍有师妹直勾勾的盯着楚阳的长腿细腰,眼睛中露出觊觎的神色,忍不住拉了她一把,笑着说道:“我这次出来办事,带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师门中多少如花美男,你总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又算什么?”一边说,一边轻摆腰肢,自去找早就看中的男弟子们风流快活去了。
众妙门秘法甚多,这番连床大战,着实过瘾。昏天暗地之后,染香倦极,懒懒的躺在一人的身上,另有两人分侍两侧,为她推拿,又有一人将头伏在她身下服侍,技法高妙,引得她时不时尖叫颤抖。
正在肆意之间,突然有人闯进来,见到这种场面“呀”的一声,又夺门而出。染香听得真切,正是她吩咐值夜的一个女弟子,情知是出了要紧事情,忙翻身起来,一面命旁边男人为她穿衣梳妆,一边向着原先伏在她身下服侍她的那人斥责道:“回头多练练口技罢。原先我见你技巧娴熟,尚有称赞之心。想不到刚才有人闯进来,你心中便露了怯。如此胆小,藏不住事,如何做我众妙门中弟子!”那人面红耳赤,回答一个“是“字,躬身退下。
染香这才召方才值夜的那名女弟子进来,向着她问道:“又怎么了?”
那女弟子面上露出惶恐之色:“那些人……那些人都逃走了,一个也不剩!”
“原来是这个啊。”染香懒懒笑道,“不必惊慌,早在我意料之中。老实说我那夏家妹子薄情寡义,这些男人她既然受用过来,想必不甚上心。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放了他们呢。如今逃了,也就算了。我们的人可有什么伤亡?”
女弟子一脸难过的模样:“死的人是碧灵师姐和子羽师弟。风霁夜好不要脸,碧灵师姐原本修为不弱,只是正在合欢之时,未免失了警惕,就被他……”
染香叹道:“我命她警戒值守,原是教她清心寡欲,心生警惕的意思。想不到……唉!子羽再好,一路之上这么长时间,还怕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吗?偏偏要在此刻,也是她的劫数了。”
……
苏澈向着苏越说道:“她就算长得再像徐长易,毕竟不是,你……为何对她如此迁就?”
苏越沉默片刻,苦笑着说:“你不懂。我想,这大概是我的劫数了。”
苏澈怒道:“劫数劫数,你现在既然已经突破了金丹瓶颈,还说什么劫数?我就是不懂,明明双修之事如此煎熬,你为何还饮之若怡?你自己愿意受折磨,可你也要想想我的处境。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天,我都恨不得撞柱而亡了?”
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双修之事哪里煎熬了?不如说来,让我听听。”紧接着,风霁夜从旁边转了出来。
苏澈与此事正在一知半解间,懵懵懂懂,正是苦恼万分,迷惑不解间,见风霁夜前来,自然把风霁夜当做救星,难得对风霁夜有一次好脸色。然而这种事情,他怎么好意思大声开口问,便将风霁夜拉到一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风霁夜时不时的“嗯”“啊”几声,突然间抬头,向着苏越深深望了两眼,一脸的诧异、难以置信的神色。
风霁夜轻咳一声,向着苏澈打听道:“你确定你哥双修时,一直很难受?”
苏澈红着脸,在风霁夜耳边轻轻说了两句。
风霁夜一愣之下,继而狂笑出声,指着苏越大声说道:“想不到苏兄弟的嗜好竟如此奇葩。苏兄弟若有这般需求,早早开口,不消别人,哥哥我就可以满足你。不瞒你说,我便是个中好手……”
苏越脸色发白,冷冷的看着苏澈道:“这算什么?这种事情你也能向外人说?你知道不知道,风霁夜自己还是个雏儿呢。当年我误信他的话,南辕北辙而不自知,才闹出这么大的隔阂……”
“隔阂?”风霁夜笑着说道,“我的追女大法,是再不会错的。可任凭什么法子,由你使出来,都要打上好几个折扣。你若早说你有这般嗜好,我便就是再受你威胁,也不会将她让给你。怨不得她身边的侍君越来越多,你既然喂不饱她,她只有……”
“闭嘴!”苏越气的浑身发抖,大声说道,“你若再敢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真名告诉天底下所有人,让你这个纯血魔族,被千万人践踏!”
风霁夜立即变了颜色。他作为纯血的魔族,潜伏在人修的世界里,已经有几百年来,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他是一个魔族的事实。然而纯血魔族的真名,蕴含着法则之力,轻易不能为人所知。苏越于机缘巧合下,竟窥破了他的血脉,更是知道了他的真名,是以风霁夜才对苏越处处忌惮,处处退让。前番他纠缠了夏飞飞许久,却在苏越一席话下,便偃旗息鼓,可见一斑。
“苏越,你也别太得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把我的天命道侣都让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风霁夜咬牙说道,“可是你自己不争气,所以,就不能怪我反悔了!”
这边,苏越和风霁夜正在剑拔弩张,横眉冷对,那边,苏澈却胡乱想着他觉得至关重要的问题。苏澈突然间想起夏飞飞诬赖他调戏她的那个夜晚,又想起几年前,苏越被吸干之前的那种奇妙而快意的感觉……
“我懂了!我懂了!”苏澈大声说道,“是她在折磨你!是她故意不给你一个痛快!哥,我说的对不对?”
风霁夜只觉得苏澈的话犹如天方夜谭一般。那个女人会放着修为不要,单纯以折磨人为乐吗?无论如何也不像她平日的风格。但是看到苏越慢慢涨红的脸,他不得不相信了苏澈的判断。分明是苏越恼羞到了极致、却又辩无可辩,才会这般。
风霁夜想了想,向着苏越怜悯的说道:“苏兄弟,你何必如此呢?你放手吧。这件事情交给你老哥我,我必然为你找回场子来,如何?”
怎奈苏越丝毫不肯领风霁夜的情。“谁是你兄弟?”他冷冷说道,“帮我打通妖神殿,从此,我便不再要求你做任何事。我说到做到。”
第171章 教唆
沈墨和楚阳、程若谦三人逃出众妙门的掌控之后;一路去寻夏飞飞而去。然而他们只看到林卓雅率剑修结阵等在原地,四顾唯独少了夏飞飞和妖妖。
“人呢;”程若谦忍不住问道。
林卓雅只是回给他一个苦笑;“她说前面太危险;命我们等在原地,和姬小白两个人一起进去了。”
沈墨失声道;“你明知道前面危险;何不劝阻她,宝物机缘再重要,能有自己的命重要吗,”
林卓雅沉默不语。这个道理是极简单的道理,夏飞飞比任何人都懂;无须他多说。但是;无论他怎样劝说,她都好像没听到似的,显然是打定了主意。
沈墨又道:“你就让她和那只猫妖一起去?那猫妖稚气未脱,怎堪托付?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了?”
他看了看这一队整体彪悍的剑修,烈焰战队被夏飞飞武装的极好,要丹药给丹药,要装备给装备,俨然已经成了一支精锐之师。若是林卓雅率这支战队与夏飞飞同去,显然能帮她抵御不少凶险。
然而沈墨很快就意识到他想的太简单了。在烈焰战队的防御圈里,炼器营的一些小学徒悉悉索索的探出头来。沈墨便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卓雅叹息道:“是,我也希望我可以跟着一起去。但是总要有人来保护他们。这是她一手一脚打下来的基业,她哪怕任性妄为,却把这些人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她要我留下来保护他们,我怎么能忤逆了她?”
沈墨沉默了很久,方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她还是太任性了。”
他们不约而同,将夏飞飞莫名其妙尾随苏越探查妖神殿的行为定义为任性。他们不明白夏飞飞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下意识的认为,这件事情和苏越有莫大的关联。哪怕夏飞飞没有沿着苏越前进的方向行进,哪怕姬小白一直欢欣雀跃的说夏飞飞肯来妖神殿是为了他。
任性的夏飞飞将化为一只灵猫的妖妖抱在手里,沿着一条秘密的小道向前走。前世里她折损了许多部下,才摸索出这条暗道。是以妖神殿中血流成河,她却好整以暇,如同闲庭信步一般从容不迫。
这是一条青石铺就的地道。地道中墙壁上悬挂的夜明珠发出淡淡的白色光亮。夏飞飞的脚步又轻又快,走在这条曲折蜿蜒的青石道上,彷佛无论怎样也走不完似的。
地道在前方,分出三个岔道。夏飞飞毫不犹豫的向着中间走去。这是她前世里吃了许多苦头,才弄清楚的东西,她知道,左边的岔道里藏着无数的机关,右边岔道里则沉睡着蛮荒凶兽。
岔道在前方,又分出岔道来。这次夏飞飞选择了左边。她毫不迟疑,就仿佛迷宫的地图就刻在她眼前的墙壁上那般。
“如果选择错了会怎么样?”妖妖虽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却忍不住问道。他并非害怕死,他只是不希望,夏飞飞为了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死。还有别的可能性吗?”夏飞飞淡淡回答,脚步却越发快了。
妖妖吐了吐舌头,缩在夏飞飞怀里,不敢再说什么了。前方,在妖神殿的深处,有他妖族的至高宝物。劝夏飞飞就此放弃,他总觉得不甘心。而且在隐隐约约中,他心中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向对他可有可无的夏飞飞竟然这般上心,专程带着他来妖神殿,怎么看,都好似天方夜谭一般。除非,她另有图谋。
那一瞬间夏飞飞禁不住有些恍惚。
这条道路是前世里的她和苏越一起一点一点探出来的。那个时候,一行人误打误撞闯入这条密道,行进至此处时,夏飞飞带来的人都已经死光了,她和苏越两个人也是遍体鳞伤。一向杀伐果断的她忍不住开始心生犹豫,迷茫之下,她曾对苏越问过同样的话。
“如果这次选择错了,会怎么样?每一次的选择错误,都会以鲜血和生命作为代价。”当时她这么说道。那时她和苏越尚未定情,苏越之于她,是一个心有灵犀、言语投机的朋友。她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两个人的关系,既不敢让苏越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敢让他看破她对他的倾慕。她不知道自己早成了苏越的猎物,被人引诱心渐沦陷而不自知,还欲盖弥彰的掩饰,当真卑微到了尘埃里。
“飞飞,你怎么了?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妖妖的声音打断了夏飞飞的思绪,然后她醒过神来,看到一张放大了的俊脸,不由分说,劈手给了妖妖一记清脆的耳光。
……
“你别怕,到了那个时候,我会保护你的。”那个时候,苏越为了坚定夏飞飞前进的信念,如此说道。然后他看到夏飞飞眼睛里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开始温柔的吻她。他的眼神是那样的诚挚而专注,令人目眩神迷。
……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妖妖捂住脸,气愤的向夏飞飞嚷道:“你打我做什么?我这两天这么听话,既没有找沈墨和林卓雅的麻烦,也没有缠住你不放,你交付的任务我都很认真的去完成,也没有告诉那个姓苏的小子你打算利用他。你凭什么打我?”
“谁叫你变成人形的!我早发过誓,无论哪个男人敢在这条路上出现,我都不会轻易饶过他!”夏飞飞毫无愧疚的大声说着,面目阴沉,却有几分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妖妖看到她这个样子,再也不敢辩驳什么,主动变回了妖身,时不时用毛茸茸的身体蹭着夏飞飞,希望能博她一笑。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青石路走到了尽头,一扇紧闭的大门挡住前方的路。“这是最后的考验了。”夏飞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扭开雕花大门上手柄。眼前的景物突然如潮水一般褪去,她彷佛又回到了前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那个被人从头到脚利用了个彻底的女人在犯傻。
那是一场极致的欢。愉。情之极致之时,不必讲究时间场合,只要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就会觉得很快乐。那是一种从心到身的满足感,整个灵魂都彷佛被充实了一般,再也不必担心漂泊无依,再也不必忧虑艰难险阻,彷佛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问题都不算是问题那般。迷醉狂乱之时,她的身体不由自主摆出吸人修为的姿势,在第一丝元阳被她吸入体内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身体在那一刻便僵住了。
然而那个时候苏越彷佛没有觉察到丝毫异样,他只是神情专注的俯□,小心翼翼的亲吻她每一寸肌肤,就彷佛她是他心中的女神那般。“看,现在我是你的男人了。你要对我负责才好。”他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所以我会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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