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童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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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童倩女-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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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可不曾料到,梅花仙姑会这么狠法!当真要制韩茜茜于死地!

  故此,她初初以为,这种属之于师门的纠纷,最好是先别参加意见,以免别人批评他不懂江湖规则,干涉别人的师门私事!

  可是,到后来,梅花仙姑非仅不听韩茜茜开口分说,举足将她踢伤,举剑还欲待将她劈死…何况,这梅花仙姑,尚还开口辱及于罗天赐呢!

  这,罗天赐在她的芳心之中,不仅是今日的情郎,日后的良人,更且是心目之中的神祇。这怎能任人轻侮,恶言毒骂呢!

  因此之故,华倩倩芳心震怒。三不管倏的摸出颗紫钻,运功弹射而出,同时也跟著扑了过去!

  在她想来,这一下顶多能将那宝剑,击后一缓,不料那紫钻坚逾精钢,棱角又多,一下子击在剑上,竟而大出意料之外的,将剑打折,将梅花仙姑惊退了正步。

  此际,她一听梅花仙姑,色厉内怯的喝问,翻眼望望她,故意先不回答,却迳的俯身将韩茜茜挽扶起来,小心的为她拂著尘土,轻声问道:“妹妹你怎么样?快运气调息一下……”

  韩茜茜回过神来,用饱含著痛泪的双眸,望了望华倩倩,轻轻的摇摇头,尚未开口,却听那梅花仙姑,又自怨叱喝道:“丫头你果然有点火候,本仙姑今日若不给你点厉害,当真你不知天高地厚!嘿嘿……”

  说著,冷笑连连,将手中半截宝剑弃掉,却反腕自道袍之中,取出来一柄精光闪闪,长约一尺三寸的短剑!

  华倩倩凤目带煞,凛然望著梅花仙姑,脆声道:“姑娘姓华名倩倩,世居华家堡……”

  华家堡的势力威名,在秦州这一带,真可说如日中天,无人不知!

  梅花仙姑闻言,不由得“哦”了一声,语气略缓,道:“怪不得丫头你敢如此目中无人,原来是秦州一君的千金!嘿嘿,本仙姑到要去问问你家大人,怎的只数了你一身出众的绝艺,却不曾教你江湖上的规矩!”

  她这话虽则语气稍为缓和,已无适才的火药气息,但却也等如是骂了华倩倩父女二人!

  华构倩芳心更气,她一没示意韩茜茜席地盘座,运功疗伤,一边也冷笑著还以颜色,道:“仙姑你一再声言,华倩倩不懂规矩,但不知是指我适才出手替你捉人,抑或者阻你残害这位妹妹?”

  梅花仙姑老脸不由得为之一红,但旋即沉脸冷“哼”道:“利嘴丫头,那个要你多管闲事,难道说少了你,本仙姑便捉不住那小于吗?”

  说著,扭头迳自对著站在她身后数丈余之外,一脸矛盾痛苦之色的兰花仙姑叫道:“师姐,烦你去把那小子放了,咱们用不著领人家这份盛情!”

  兰花仙姑一闻此言,忽然脸显喜容,连连应好,钢拐“叮”声一点,人已到了那严春身畔,俯身抓起他来,举掌在他的背后连拍了数掌之多!

  那知,数掌一周,严春仍然是软软的人事不省,不曾回醒。

  这一来,兰花仙姑不由闹了个面红耳赤,进退两难!

  梅花仙姑心里有数,知道这乃是华家的独门手法,别人难以解开。为了掩饰师姐的窘境,故意提出第二个问题,冷然一指韩茜茜道:“这贱婢乃是本仙姑的徒儿,数月前,她忽然忘恩负义,叛师私逃,与一个姓罗的小子,勾搭成奸,今日本仙姑正欲清理门户,你何以横加插手,干涉我门中的私事?”


  华倩倩故意“哦”了一声,道:“是吗?她果然是仙姑你的徒儿吗?那我为什么适才听见仙姑说,你没有这种徒弟呢?……”

  梅花仙姑眼皮子一翻,一时嘿嘿无语,却听华倩倩又道:“哦,对啦?大约适才仙姑你一时气愤,才说出这种话来,对不对?”

  梅花仙姑不知她卖的什么药,接口道:“正是如此!”

  华倩倩装作恍然的,又道:“那么她果然是你的徒儿。不过这一来,又不对啦!不是吗?适才她见你身陷危境,虽自忖不是那干人的敌手,却仍然立时便奋不顾身,抢出解救,这怎能说她是忘恩负义呢?”

  这番话,表面上没有什么,但骨子里,不但数说梅花仙姑的功力不是敌众,更且等于是反骂她乃是忘恩负义之徒!

  梅花仙姑在江湖里混了几十年,怎的能听不出来!

  故此,只气得面上时青时紫,无奈却一时想不理出来!

  华倩倩却对她这种尴尬,视若无睹,又自缓缓的道:“何况,在侥幸击退敌人之后,她马上给你请安,向你行礼,她若是直个诚心反叛,又怎会设阱自陷,任你打杀呢?依我想,世上再傻的叛徒,决不会这般蠢笨吧?”


  梅花仙姑怒极之下,两眼瞪得滚圆,直似欲待噬人一般,酊著华倩倩!

  华倩倩暗中运功戒备,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又接著道:“至于说到她与罗天赐大侠之间,也并非像仙姑你想像的那般难听。他们之间不但有明媒,而且也有长上之命,就要成亲,这又怎能算得上胡作非为呢?”

  梅花仙姑一听这话,不由大为诧异,皆因韩茜茜自幼被她养大,连她也不知韩茜茜父母是谁。如今骤然闻得华倩倩这般说法,忍不住奇怪问道:“什么?长上之命?那个长上?谁是她的长上?”

  这一串问号出口,华倩倩尚未回答,便听得巅下,“嗖嗖”掠上来两条人影,尚未落地,便自接上了碴儿,哈哈大笑著道:“正是我老头子!”

  梅花仙姑扭头一瞧,竟是那有名的捣蛋精,败事老人夫妻,不由得又是一怔!

  败事老人一落地上,闭目四瞧,不由“咦”了一声,急忙又道:“怎么?罗天赐?”

  阴婆婆与他同时到达,落地第一个瞧见的,便是坐在地上垂泪呜咽的韩茜茜。她心中一阵气愤,一下子掠到韩茜茜身边,俯身抱住了她。怒叫道:“乖儿,谁欺负你啦?快对为娘说,为娘打死她为你出气!”

  韩茜茜坐在地上,心中千妲百转,真可说已硁伤心到了万分二须知她本是纯真无邪之人,她师父待她,过去虽一直十分严厉,却决无这般绝茜。她今,骤然相遇,不仅将她踢成重伤,甚且欲制之于死地。这,在她想来,岂非太可怕了吗?


  故而,她坐在地上,一直不能静下心来,运功自疗伤势,一个劲的呜咽垂泪,暗暗吟泣!

  如今,阴婆婆忽然赶来,温言安慰,不由得使令她一阵激动,舒臂搂住了阴婆婆的脖颈,叫一声:“娘”,“哇”的大哭起来!

  败事老人对这位干女儿,亦是十分的痛爱,此刻一见她嚎啕大哭,一身的泥土,不由也著了急,跺著脚问道:“唉!唉!乖女儿,你怎么啦?天赐哥儿呢?……”

  华倩倩芳心之中,一方面因他俩之来高兴,另一方面,也为著罗天赐的未曾出现焦急!

  只是目前她不便表示出来、连忙上前,简要的将大概情形,说与败事老人夫妇知道!

  阴婆婆性情急燥,一闻得韩茜茜乃是被梅花仙姑所伤,顿时勃然大怒。

  她幌一跃而起,劈头一掌,打出了一团惊风,直袭丈外的梅花仙姑,同时口中骂道:“贼道姑好狠奸毒,老婆子倒要瞧瞧你,有多大能为,敢欺负老婆子的女儿!……”

  说话间,手下不停,已然连连攻出了七八掌!

  梅花仙姑,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凝神戒备。阴婆婆暴起攻来,她可也并不待慢,手挥短剑,立即还以颜色!

  故此,她二人有攻有守的,缠斗在一齐,错眼间已然互攻了六七个照面,十来回合!

  韩茜茜虽然伤在梅花仙姑的手上,吃了大亏,但仍然不忘记师徒之情。因之在二人一动上手,便目强忍著伤痛悲苦,扬声高呼,道:“娘,娘,师父,你们别打,别打嘛!……”

  喊著口喊著,见二人都似是听而不闻,仍然是以命相拚,不由更急!

  她,一挺腰立起身来,也不管自己的伤势,立时便往那斗场之中,闯奔了过去!

  华倩倩初闻韩茜茜的叫喊,便想帮忙,但看著败事老人,却不但无动于衷,反而拍著手儿,为他的老婆加油,叫好!只得暂时忍住!

  此际,她瞥见韩茜茜这般模样,舒臂拥住了韩茜茜摇摇欲倒的娇躯,亦大声对败事老人叫道:“阴伯伯,办正事要紧哪!这些个等以后再算,也不为迟啊!……”

  她一语出口,顿时提醒了梦中之事!

  败事老人“叭”的一拍自己的脑门,叫道:“对啊!你著我怎么把这个忘啦!……喂,老婆子,你行行好,先放这老道姑多活两天,咱们先去找赐哥儿,替老戚报仇去呢!……”

  阴婆婆“呼呼”劈出了两掌,迫退了梅花仙姑,跃出圈外来,指著骂道:“老道姑你记好了,老婆子身有要事待理,暂时放你多活数日,以后那里遇著,那里算……”

  说著,转身闪电般抱起了韩茜茜,喝一声:“走”也不管,梅花仙姑答不答应,双双与败事老人,直向山下掠去,巨鹿驹儿,一见韩茜情走了,顿时悄没声的,也跟著奔下山去。

  梅花仙姑也算得上江湖上一号人物,俗语说:“人死留名,豹死留皮”,江湖中的人物,尤其是讲究气节!

  如今她被人家亲作顽童一般。随便喝骂,那能忍受得了!

  故此,也未注意巨鹿驹儿的行动,及华倩倩的去留,只气得她,仰天“嘿嘿”一阵冷笑,回嘴骂道:“老乞婆别吹大气,你要是有种,现在就和本仙姑决一雌雄,又何必假借他专,作来尾巴狗呢!”

  败事老人与阴婆婆虽然听见这话,却未回答,这才令梅花仙姑心里好受一些!

  华倩倩本来想马上下山,但当她甩目一转之时,望见了兰花仙姑,一脸矛盾痛苦之色,望著睡在地上的严春,心中一方面奇怪,一方面不忍!

  因此她悄悄掠上前去,先拾起那颗绿钻,然后道:“我替他解开穴道如何?……”

  说话间,瞥见兰花仙姑,直在点头,立即住口,俯身在严春的身上,胡乱的拍了几下。替他解了穴道,这才向山下追去!

  眨眨眼,她们都失去了踪迹。会雁山巅上,只留下了这两名道姑,和那可恶的叛徒严春!

  严春悠悠的从晕迷中醒了过来!

  他鼠眼一睁。,首先入目的,却是他师父的脸!

  他吓得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飞快的又把眼睛开了起来。

  他卧在地上,脑海中寻思著各种可以适用的理由,想等会儿师父师叔迫问他时,怎么样完满的回答,而免于受责!

  那知,他还不会想好主意,却听见师叔焦燥不安的声音,道:“师姐,这小子还没醒吗?那华家丫头,八成是骗了你啦!想想她还会安什么好心?……”

  严春心中暗暗得意,自己装得挺像。于是,便保持著原状一动不动,欲待从两位长辈口中,探听出一线生机。

  他于是果然听到了师父的声音。但奇怪,为什么兰花仙姑的声调中,会杂有那么多的悲伤呢?”

  他听见兰花仙姑道:“不会吧!她何必骗我们呢?………唉!八成是为时过久,血脉一时活不开……”

  说著,严春感觉到身畔多了一个人,胸口上也多了一双手。

  那双手,缓慢有力的,在他的几处大穴上推拿著!

  又是梅花仙姑的声音,她似乎更是气愤的道:“师姐,你也真是,这小子有什么好?像他适才的行为,真该抽筋剥皮,凌迟处死的,可是你……”

  严春听了这话,只感得肉跳心惊,头皮发炸。但总算他定力强,并没有真格动上一动!

  兰花仙姑似乎不愿听这些狠话,她不等兰妹说完,就带著半伤感,半责备的意味,打断了她的话头,道:“师妹,你不是不知道,我一辈子就这么一根骨肉,又怎能和你相比,动不动就杀掉呢……唉!再说春儿一向是孝顺的很。自从你那个丫头私逃之后,才使他气极之下,受了性子,也偷偷的逃去,说是要追回那丫头来的……依我想,他可能在路上遇著了那魔头,被逼加入……”


  严春大吃一惊,差一点叫出声来:“什么?你,这个断腿的老道姑,是我的母亲?不,不,怎么会呢?……”

  他一时不能相信,这会是真事……他觉得头脑之中,嗡嗡作响,故此对于后面的话,根本未听清楚,直到梅花仙姑大声的道:“什么?被逼?这怎么可能?再说他既知自己已入了陷阱,又何必再来拉我们姐儿们,一同下井呢?虽然,我不否认,那魔头目下仍然是一枝独秀,但……”


  严春听到了!

  同时,不但如此,他还从这一番话里,抓住了这两个道姑的弱点!

  因此,他毅然的,装做的,醒了过来,挺腰坐起,眨眨眼,望望师父师叔,都错愕的凝望著他。他顿时时扑倒在地上,对兰花仙姑叩头如同捣蒜一般,哭著叫道:“弟子该死!求师父杀了弟子吧!……”

  兰花仙姑一把抱住了他,故意装出一付庄重的样子,责问他道:“严春你也不小啦!怎么净做些糊涂事?休说你……”

  严春收起悲声,道:“师父!你老人家不知,弟子因在兰州,探听出韩师妹在孤行剑客府内做客,一心想去见他,不料却中了姓罗的暗算,若非是被一个蒙面人所救,差一点送了命,后来,知道那人便是当今武林第一人的首徒,雄风王梅。他当即邀我加入,我一方面觉得受人大恩,无一为报,二者因那姓罗的扬言,不但要杀了徒儿,还要找师父师叔算账。徒儿想想我们的实力太差,非借助武林第一人不可,因此才答应下来……”


  兰花仙姑听了这一面之辞,竟而相信,不时点头,不时咬牙!

  那梅花仙姑却还有点怀疑,厉声问道:“那你今儿个为什么……”

  严春转过身“咚咚”的对梅花仙姑,叩了三个响头,跪著道:“师叔责备得是!不过小侄尚有下情……”

  梅花仙姑气呼呼的,骂道:“说,你说,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若我不剥了你的皮?……”

  严春已有了十成把握,故此已无所惧,立即接口道:“昨天晚上,我们在华家岭下,将罗天赐的一个忘年之交戚戚翁,打成了重伤,当家的算计他,今日必来报仇,故此在各地设下了埋伏,等他入网,小侄便被派在这一山上。那知,师父师叔无巧不巧的赶了来,小侄因怕引起误会,才现身出来,扬言请师父师叔,加入铁面一帮,那知师叔一时不察,出言庤及当家,这才惹怒了众位兄弟出来欲图加害师父师叔!小侄本身无能,入帮日子尚浅,深知明言必不能得到领队的谅解,因此才故意高声献计,请那诸位大哥,设法生擒师父师叔,迫令归降,其实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师叔你若是仍然不谅,就请你杀了小侄吧!”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一席话,不由令人不信!

  兰花仙姑与她师妹对望了一眼,沉吟片刻,兰花仙姑首先道:“春儿,你起来吧!为师原谅你就是,不过……”

  梅花仙姑,若了著他们俩,又望著天上的浮云,出了半天的神,方才缓缓的,道:“师姐,那姓罗的武功,果然不可轻视,今儿个若是他被那魔头杀了便吧!否则,要想报你我之仇,怕只有走春儿这条路了呢!”

  严春大喜过望,一下子跳起来,道:“真的吗?这可好啦?凭师父师叔的本领,只要是入帮,必被当家的看重,那时候,我严春不但可以在外面称雄,便是在帮内,也不用提防惧怕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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