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童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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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童倩女-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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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他如今获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获得了富甲的金泉园的承继权,而自己反而却不快乐呢?

  她自己也不了解,或许是暂时的,为什么会不快活。

  只是,另一种隐隐约约的思想,在偷偷的告诉她,罗天赐她这位大哥哥,将不再属于她了!

  但是,她极力的排斥这种思想!强忍著心头的絮乱的情绪,倾听著罗天赐的自述?

  罗天赐自觉著十分惭愧,他不敢正眼瞧著茜茜的脸色,他怕遇著茜茜的泪眼,怕看她那悲苦的表情!

  他垂著头,用低得像是蚊呐的声音,诉说著一切的经过。

  他诚实不欺的,将自己的反对,与那张茜倩可怜的病况,以及可爱的温柔,所赢得的自己的衷心的赞成,都一字不遗的说了出来!

  韩茜蓓不禁被深深的感动了!虽然,她仍旧保持著沉默,芳心之中,却同情那张茜倩,而觉得她柔软得可爱!

  罗天赐不知她心中的思想,片刻之后,便说到与梅花仙姑相遇的一段!

  韩茜茜“啊”了一声。

  罗天赐惊讶的一抬头,瞥见的!却是一张娇艳如花,平静无波的脸孔!

  罗天赐不由大大惊愕了一下,因为韩茜茜的平静,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韩茜茜与他四目一对,瞥见了他的愕然,嫣然一笑,催问道:“大哥哥,我师父没难为你吧?”

  罗天赐暗暗叫声:“惭愧”,赶紧接著说了下去。

  不过,这一来,他心中的不自然,已尽消除,他觉得韩茜茜,这般无动于衷的样子,必然已有了心上人……他忽然又不自在了!因为那“心上人”三字,已隐隐地刺伤了他了!

  韩茜茜听见她师伯竟被银牛所伤,而师父率领著鹿群逃去,不由得又是奇怪,又是开心?

  她长吁了一口气,用雪白的纤手,拍著酥胸道:“大哥哥,我真得谢谢你,这一来,我师父暂时是不会找我啦“我也用不著藏藏闪闪的,不敢在人前露面了,……”

  罗天赐心中早蹩了一团疑问,此际见她对自己并无蒂芥,于是便提出来,问道:“茜茜,这几年你到那儿去啦!为什么要离开你师父呢?…….”

  韩茜茜温柔的目光,投在罗天赐的脸上,一付柔情款款的模样,看在罗天赐眼里,忽又心荡神移不止!

  他忍不住握住它的纤绒素手,叫了声:“茜茜……”

  下面的话,他却没说,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及说些什么!

  韩茜茜“唔”了一声,矍然而惊,“咯咯”笑起来,道:“你看我,真是的,唉!高兴得糊涂啦!我说到……唉,我不是还没说吗?……”

  连接著两声叹息,一半为喜,一半为愁!

  罗天赐看见她这般忧喜参半,语无伦次的样子,动荡得更加厉害。

  只是,他还是极力的忍耐著,约束著自己,警惕著不可再作进一步越轨的表示!

  韩茜茜见他不言,接著又道:“那次自你走后,师父对我大发了一顿脾气,次日便带著我和鹿群,迁出鹿谷,卜居在远远的鬼王坡,这样子一恍五六年,有一次师父出去,回来时便带著师伯,和师伯一个徒弟……”

  韩茜茜说著,玉容上突然泛起一股厌恶之色,又道:“师伯的徒弟是男的,长得尖耳兔唇,难看得要死,但偏偏师伯和师父都喜欢他,拿他当宝贝似的!”

  那个严念伯,就是师伯的徒弟,整天死缠著我,讨厌死了。我告诉师父,师父不但不护著我,还骂了我一顿,说我不该待慢了客人,我气得要死,可是又无可奈何。”

  “后来,我想了一个法子,就是要那个姓严的,指点我功夫,他自然十分乐意偷偷的把他师父教他的不传之密,全教了我。我学了之后,一个劲的勤练,使他没机会和我说话。……”

  罗天赐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法子当真很绝!”

  韩茜茜瞥见他的笑容,也高兴的笑著又道:“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师伯带著他徒弟走了,我当时好高兴,觉得如今祗剩下一个人,虽有点寂寞,但也总比和那个姓严的死鬼混在一起好些。

  她微微一顿,亮晶晶的眸子,注视著罗天赐,声音霍然低了不少,幽幽的道:“因为我一个人和驹儿在一起,可以无拘无束的想,也可以无拘无束的和驹儿谈天……”

  罗天赐不由奇怪,他指著睡在一边的巨鹿,问道:“驹儿不是它吗?它怎能和你聊天呢?”

  韩茜茜神秘的笑了一下,悄声道:“它当然不会说话啊?但是它可以听得懂,所以我有什么心事,都告诉它!”

  罗天赐觉得这位美如天仙的少女,果真寂寞得可怜,她的童年,竟连一个可资谈话的对象都找不到,实在是值得同情!

  他蓦地想起梅花仙姑对他说的,心头一震,忍不住问道:“那你对它说什么啊?”

  韩茜茜粉颊稍染红晕,但是却并不退缩。她仍然直视著罗天赐,说道:“我和它谈的,多半是你,因为……因为,我觉得只有你是我的最好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大哥哥……对吗?”

  她说这种话,虽然停顿了好几次,但是神态纯洁认真,不仅无一丝嘻笑之色,同时也没有半点造作之状。

  罗天赐见她这般的对待自己,如梦方醒,崸悟她所以对自己的事,表现得那么平静的缘故!

  须知这韩茜茜自幼追随梅花仙姑,幽居于深山之中,与世隔绝。

  如今虽已年届标梅,除却武学一道外,对人事可说是一窍不通。

  故此她根本不了解,所谓的夫妻之道,男女之别,因之,尽管她芳心之中,有些许不自在,但却找不由理由来,指责罗天赐成亲的不妥,以及她自己所望于罗天赐的是些什么!

  罗天赐文武及全,聪慧绝伦,此际想到了这一层,一方面暗自惭愧,另一方面则被她的纯真感情,深深的感动!

  他觉得自己有一份责任,去教导这位貌美如天仙,纯洁如白纸一般的小妹妹,更有一份责任去保护她,免落在恶人的陷阱之中!

  他激动的牵著她的素手,连声回答:“是的,是的,我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大哥哥!……”

  韩茜茜大为高兴,“咯咯”娇笑著,道:“那好极啦!如今我找到了你,就永远用不著离开啦!以后我跟著你,你到那里我就到那里,再也用不著回我师父那儿去啦!……”

  罗天赐吃了一惊,旋即暗责自己的大惊小怪,顺著她道:“好,今后我就认你做小妹妹吧,好不好!”

  韩茜茜嘻笑颜开的连连点动螓首,答应看说道:“怎么不好呢!我一直把你当做大哥哥的啊!过去,我常常对驹儿这么说,我说:“驹儿,你知道我有个大哥哥吗?啊?你知道的,你不是见过他吗?怎么?你不记得了?真是个笨东西,好吧!将来我带你去看看他,见了面你就会认得了!””


  她追述著过去对巨鹿驹儿所说的话,花容上的表情,瞬息数变,像是对面的并非罗天赐,而是那巨鹿驹儿。

  罗天赐自觉好笑,又是感动,他凝望著她,只觉得面前的茜茜,可爱到了极点!

  韩茜茜见他不言,“嗤”的笑了一下,又道:“有一回我师父偷偷的听到了,问我所说的大哥哥是谁,我为了怕她老人家生气,便骗她说是山上的猴子。那知师父当时只骂了我一声胡闹,竟相信了,你说笑不笑人!”


  罗天赐绽唇一笑,暗想:“她日夕盯著你,没见过你和别人来往过,当然会信的……”

  韩茜茜笑毕,又道:“可是后来她又不信了,尤其是那姓严的走了之后,师父竟为此责打了我一顿,三天不给我饭吃。但是,我还是没说……”

  “后来师父出去一趟,回来时告诉我,要把我嫁给那个姓严的!”

  “我怎么肯呢?但是我哭求哀恳,都没有用,师父说这是天生命定的事,连她也无可奈何!

  ”

  罗天赐一直未曾开口,这时却忍不住道:“婚姻之事,虽说是天生命定,但也没有这般定法的啊!你师父真不讲理,我想,她必是有什么事,须求你师伯,才不惜将你嫁给他的徒儿……”

  韩茜茜道:“这我可不晓得,当时我死不答应,把师父惹得大怒,狠狠打了我一顿,还把我缚在房子里,不准我活动一步。”

  罗天赐大为不愤,暗想:“师父这样子对待徒弟,还有何恩义可言。看来这梅花仙姑,当真恶毒得紧!”

  韩茜茜黯然叹息,道:“第二天师父又出去了,当夜那姓严的,忽煞摸了进来。我起先恨得他要死,不屑理他,后来一想,何不藉他的手,助我脱身呢?”

  “所以,我便求他为我解开绳子,带我离开。他一听我这么说,顿时喜得跳过来,便,……便……”

  她说了两个“便”字,却不说了!

  罗天赐奇怪道:“便怎的啊!”

  韩茜茜“啐”了一口,满颊红潮骤起,迟疑垂目道:“我以为他是替我解索,那知道坏蛋在我身上乱摸,还……还想脱我的衣裳,我……气极了,正想骂他,那知他忽然爬起来跑了……起初我还不解,不一刻,听见师父回来的声音,才晓得原来这姓严的,耳朵真灵……”


  罗天赐不由大怒,道:“这姓严的真不是人,竟敢乘人之危,心存奸宄。下次遇上他,非给他点教训不!”

  韩茜茜“嗤”的一笑道:“我看是不用啦,前两天我已经把他的耳朵割下来啦!”

  罗天赐惊疑问故,韩茜茜得意笑道:“那姓严的轻功很高,当晚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进来,他是怕惊了我师父,当时悄悄的解去我身上的鹿筋索绳,将我背出了鬼王坡。”

  “我看看已离开了危险圈儿,心想这东西坏得要死,何不乘机治他一下?所以,我当时一下点了他的穴道,割下他一只左耳示警,便偷偷的找了个山洞藏了起来!”

  罗天赐不由替她著急,催道:“你还不快走吗?你师父发觉不见了你,出来搜察,岂不要被她发现?”

  韩茜茜微微一笑,道:“那时,我身上伤痕未痊,决不能走得太快太远,万一我师父追找起来,才危险呢!”

  “所以我先不走远,藏在个既可察看坡下,又可藏身的密洞之中,直待我师父惊觉,发怒狂追而去之后,方才又溜下坡去,要驹儿驼著我,向反的方向逃去!”

  罗天赐闻言,由衷的赞叹道:“茜茜,你真聪明……”

  韩茜茜“咯咯”一笑,又道:“后来,我又与人家换来这付帐幕,专门在没人住的地方扎营,起初,我本想到鹿谷附近找你,但一者怕师父会去,二者,我记得从前你对我说过,要往中原一游,我想,这六七年你可能已经下山去了,所以便未再去,而偷愉的找人打听了路径,待往中原找你,岂料天从人愿,竟然在这里遇著你了!”


  说著一双纤手,紧紧的握住罗天赐的右手,生似怕他逃走一般。又道:“这可好啦!我再也用不著回去啦!大哥哥,你要我吗?你不会讨厌我吧?”

  罗天赐本来就对她怀抱著深切的感情,如今瞥见她这么纯真!这么坦白!对自己衷心信托,至诚不二,往日那一份情怀,霍然在他的心中,涨大了不知有多少倍!

  因此,他翻腕捏住茜茜的素手,热诚的回答她道:“茜妹妹,你用不看再回去啦!我决不会讨厌你的。我要保护你,我要你做我的小妹妹,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韩茜茜芳心大悦,因为在目前她的一生之中,还没有一个亲人,向她说过这种话!

  再说她目前身体发育,虽已趋向成熟,但心理上,由于缺少一般少女应该知道的常识,而此身体的发育差了一筹!

  因此,她暂时的满足于一个“小妹妹”的地位,她觉得,祗要是和罗天赐在一起,便有无比的快乐了!

  她“咯咯”的娇笑不停,就像一个毫无心事,天真未凿的小姑娘,在得到某种心爱之物时,开心的模样!

  罗天赐目睹她这般情态,心中方自快乐非凡,忍不住抛开所有的心事,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呼呼”大睡的戚戚翁,突然爬起来,他看见这两人相对大笑,男如玉树临风,女似天仙化人,长年悲戚的心情,不由随著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开不少!

  虽然他并没有笑,但常隐在心中的积郁,却被解去,过去他为自己的命运而悲,同时也觉得世人多数可厌,在世上活著也毫无意义!

  但如今,自从他第二次遇见罗天赐,后来又在酒馆里看见韩茜茜之后,心中的思想便似陷入了另一种微妙的境界。

  适才,他倒地装睡,其实又怎能睡得著?

  因之,两人的言语虽低,却尽皆收入他的耳底。

  他忘其所以的听著,不由亦被韩茜茜的纯真感动,他开始了解到世人不尽都是坏的,人活在世上,也不见得全却是毫无生趣与希望!

  罗天赐见他坐起,招呼道:“老前辈醒啦!……”

  戚戚翁将手一挥,道:“兄弟,你别叫我老前辈,这三个字我老头子可当不起……”

  罗天赐愕然道:“老前辈德高望重,在下初出江湖,正该……”

  戚戚翁又抢先道:“兄弟你别这么说,老头儿虽痴长几十年,但这几十年可是白活的,所以若论起才德二字来,恐怕还不及你呢!兄弟你若是看得起我,叫我声老哥,或者是直呼老头儿都行,否则若再叫前辈两字,老头另可要走了!”


  罗天赐早已看出戚戚翁心含隐痛,亦早欲开导劝解于他,此际见他如此,心知他已有所悟。

  因此便不坚持,忙道:“如此在下有僭,就尊你一声老哥哥好了……”

  戚戚翁欣然点头,张唇尚末开声,却听得外间传来了“呣”的一声牛鸣!

  帐内熟睡的巨鹿,闻声惊起,那知它身高体壮,这猛古丁一跃而起,顿时将帐幕掀离地面。

  韩茜茜娇骂一声:“要死”,道:“驹儿你怕什么?这是大哥哥的坐骑啊!咳!”

  她望著翻倒沙上的器具,无可奈何。

  罗天赐瞥见天色已泛起鱼腹之色,便道:“现在已快要天明啦!我看咱们干脆收拾上路可好?”

  戚戚翁攒出帐外,应声赞成,韩茜茜也跟著娇应一声,动手收拾东西!

  片刻之后,一切停当,一鹿一牛,分驼著三人及几个包袱,,放蹄往东疾行。

  刹时间,消失在沙丘之下,余下来一阵飘翲的黄色沙雾!

  东方既白了!旭日张开了眼,俯视著大地,此地虽仍是一片黄沙,却在这瞬间,充满了湿冻的寒意!

  兰州为古来重镇,西北交通枢纽,因其外可以接应新强,内可以杆卫陕甘,南北可以控制两翼之川、青、宁、绥等地之故,历代朝庭,皆派有重兵镇守!

  兰州城分内外,北墙凭临黄河,外城环东西南三方河北的塔山,与城南臬兰山,两面对峙,形势雄伟之极!

  罗天赐一行三人二骑异兽,数日之间,越过万里长城,穿过营口峡,过武威,古浪,乌砂岭,来到了兰州。

  一路上所见的异事甚多,只是却没有遇上劫路的黑道人物!

  本来按照戚戚翁的经验之谈,尤其在营口峡一带,胡族匪类最众,时常跨著千里明驼,出没在祁连,营口,长城一带。

  然而这一次一反过去的常例,虽不少次遇著胯下明驼,横肉满颊,神态彪悍,身佩兵刃的胡人,但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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