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童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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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童倩女-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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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天赐仰卧榻上,享受著美人的纤手喂食,软语温存,不由得心神皆醉,而刚刚心中的反抗意识,全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他瞥见张茜倩垂头默默,娇羞之态,心神霍地一荡,忍不住玩笑道:“小姐梦见何事?可有在下在内吗?”

  张茜倩闻言,霍地白眼相加,娇痴佯嗔道:“怎么你又忘啦!我不配作你的妻子吗?否则为什么老是叫人家小姐呢?”

  罗天赐目注她宜喜宜嗔的若花娇颜,心中大悦,闻言一怔,冲口而出道:“小姐……呀!茜倩,你怎的说这种话,在下不才,才不足以配佳人呢……”

  张蓓倩回嗔作喜,嫣然一笑,恍如花百齐放,罗天赐不由看得呆住!而忘了下面的辞句!

  张茜倩见状,“嗤”地一笑,悄悄又捻了一块点心,投入罗天赐口中。

  罗天赐猛的一惊,回味过来,一方面觉得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却暗暗责怪自己,说出这话,不啻是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张茜倩可不管他想的什么,重又拾起话头道:“适才我在梦中,和你独处在一片汪洋大海里,乘坐著一只小船,任意飘摇,十分快乐,但突然间,对面驶来了两只快艇,艇上各坐著一个绝美的美人,转眼间来到我们的船边,竟各个向你招手!”







          第七章  因祸得福遇明师

  罗天赐嚼著细点,静听著张茜倩述说梦境!

  起初,罗天赐觉得好笑,但看见张茜倩一脸庄容,十分认真,不由也收起了嘻笑之心!

  只听张茜倩微微一叹,接著道:“那两位姑娘,不但美极,而且……而且,对你似乎是一往情深,她们叫唤著你的名字,说叫你到她们的快艇上去!”

  张蓓倩说到这里,若有深意的看了罗天赐一眼,复又凄凄一叹,继道:“你当时站起身来,想要离开我们的船,但一时看看左边,又望望右边,却拿不定主意,要上那个船好,我当时心里难过得要死,看看自己的船又小又破,不及那两艘快艇万一,再看看自己,既疲且丑,多病多灾,也比不上那两个美人,便觉得你不应在这小船上光陪著我一个人。”


  张蓓倩幽幽述道,不仅是神色凄惋,令人生怜,语声更是婉转柔脆,如同是唱著异常悦耳动心的悲歌一般!

  罗天赐虽觉得梦境飘渺,并无可信,但瞥见张茜倩眸孕泪光,不禁由怜生爱,默默的握住了她的素手!

  张茜倩反腕捧住了他的手,脸上霍地露出了一种安慰宽心的神色,长吁道:“但是,我看看四周一片大海,无岸无涯,心里叉十分害怕,忍不住大声的要求你,拉著我带我一起过去。”

  她深情的直视著罗天赐,缓缓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遂既将脸孔贴在他的手上,温柔的继续说道:“后来,你果然拉住了我,我记得,就是这一只手,就是这一只……”

  多么温馨的情意,多么真挚的信托!又是多么纯真的奉献呀!

  罗天赐即便是铁石心肠,此际也会被她深深的感动了的。何况他不是那种人,那种毫无心肝的人呢!

  因此,罗天赐深深的感动了,被这少女无邪的情怀感动了!

  他觉得自己不能亦不忍辜负了她,但,那艇中的另两位少女,应该如何去处理呢?

  张茜倩为他解答了这个问题,她痴痴的又道:“公子,你知道我自小染上了不治之疾,爹爹当年带著我遍历中原,寻访名医,都未能找出病源,投以药石,所以,虽然爹爹不肯告诉我实情,但我却知道,我的阳寿怕已不久即将告终了!”


  罗天赐见她说这些话,竟而一反常态,毫无悲戚之容,不由大为诧异,正待劝她几句,张茜倩伸手轻唔住他的双唇,阻他说话,接著道:“公子你先听我说,我其实并不太留恋人间,过去是为了父亲,总觉得他老人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若是我不幸死了,他老人家一定是非常伤心的。如今,我自从与你成婚之后,却觉得老天待我并不太薄,过去我虽然孤寂衰落的过了许多年,但最后能得到公子你为我丈夫,虽死亦当无憾!”


  罗天赐天性本厚,闻言不由得热泪盈眸,劝慰道:“茜倩你别说这话,在下适才不是说过,你这病可以医好的吗!……”

  张蓓倩微微一笑,接口道:“若能医好,当然是求之不得,但万一医不好呢?”

  罗天赐不由急道:“在下虽是不才,但从来言而有信,在下……”

  张茜倩嗤声一笑,抢先道:“公子这般在下在下的,不是见外了吗?要知我不是信不过公子,只是信不过自己的身体。再说,公子我不是夸你,像公子这般品貌,我虽则阅人无多,却也知世上难寻,所以我不愿以此多病之身,担搁了公子的去途,也不愿过份自私,独占公子的感情,无论我是否得痊,我都极盼望公子,大展鸿图,同时也希望在感情上,不要让艇上那两位美人儿落空!……”


  这一番话,不但解答了罗天赐的疑难,同时也增加了他的困惑!

  因为,罗天赐清醒以来,尚未与她谈到过自己的身世与抱负,她怎的会知道罗天赐非是池中之物,猜得出他心中尚有另外的两个茜倩呢?

  张茜倩瞥见他那付错愕惊讶的神色,嫣然一笑道:“公子你是觉得,我这话有些突然吗?”

  罗天赐又是一惊,却只好点头承认。

  张茜倩秀眉一扬,笑道:“其实说穿了也没有什么稀奇,前数日我们成亲之后,爹爹将所知直关于你的身世,都告诉了我,并曾提到你醉了之后,曾说认识两个也叫茜倩的女子,我闲来无事,暗自猜测,想你即是个文武全才,必然有极大的抱负,怎肯困居一域,无所事事呢?再说你提到的那两个茜倩,必然也是一对能文能式的英雌,像你这般的人品才学,无一不优,只要是少艾未婚的女子,又怎能不对你生情呢!”


  罗天赐至此,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即使如此,却也不由不佩服,这位新婚娘子的智慧,的确是超人一等!

  他觉得此时正是机会,稍一思索,慨然道:“茜倩你猜的不错,我虽则向不敢自许超人一等,但亦不敢自弃,这次我学成下山,目的本待前往中原,那知途经于此,发现了令尊一张征医征婿的启事,我过去曾习医术,自忠此正是救人济事的机会,怎肯放过,因之便毛遂自荐,到了尊府。……”


  张茜倩瞪著双眼,静静的谛听著,脸上的神色,十分奇怪,像是吃惊,又像是欣喜,同时还有另一种惧怕的神情,混合在其中。

  罗天赐见状,不由关心的询问:“茜倩你怎么啦?不舒服吗?啊……”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拍拍身畔,椹道:“你想是累了吧!快点躺下来休息休息!……”

  张茜情并不言语,缓缓的倒下身躯,轻轻的依偎在罗天赐的身畔,双手仍捧著罗天赐的一只左手,不肯放开!

  罗天赐轻轻转身侧卧,一边抽出棉被来,为她盖上。盖好方继缤道:“那知我一入尊府,便被大门上那位老公公误会,是来应征入赘之人,当时我苦无表白的机会,及至见了令尊,尚未说明来意,便被那一壶什么“百花精”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尚未说完,张茜倩突然“啊”地一声,掩面大哭。

  罗天赐起初尚不明白,转念间,才会过她的意思!

  因之,罗天赐连忙解释道:“茜倩你不要误会,我虽然这么说,但事已至此,我在你这闺房之中,已一连睡了六七天,岂能撒懒不承认咱们两人的婚事?……”

  张茜倩果然怕他如此,方才放声痛哭出声。

  此际闻言,芳心稍宽,悲声稍止,放开了双手,却以一双含满了泪珠的大眼,疑惑的盯著他瞧!

  罗天赐只得再做保证,又道:“真的,我罗天赐自许信守,今即已说了这话,此生决不更改,不过,有一点却要请你转禀令尊,便是改姓之事。我罗天赐自幼无父无母,全凭义父母收养,受如己出,但他两位老人家,未等我长大成人,稍报恩德,便自双双弃世,罗天赐无一篇报,只有终身姓此罗姓,以志恩德于万一。将来便是寻得到生身父母与家世,也将永不改此初衷!”


  张茜倩过去,从其父张云达处,听来片段的有关于罗天赐自述的身世,自己又凭想像,推测出罗天赐必有抱负!

  但至于他素志为何,却是不知!

  此际闻言,罗天赐不但是仁心义胆,有志救人入世,同时还这般念旧恩恩,身世奇惨,不由得又是敬佩,又是同情!

  故此,她连忙抹干了眼泪,柔声答道:“这事公子不用放在心上,我爹爹若知此情,决无不应之理………”

  她顿了一顿,又问:“还有别的事,须要我转达爹爹吗?”

  罗天赐微一沉吟道:“另有一事,茜倩你适才已然讲过,便是我不但身世不明,一生经历也极奇怪,我师父生具畸形,终生不能见容于世人,当初我拜师之时,便发宏愿,学成之后,不但要入江湖,代恩师完成壮志,同时也要世人了解,他老人家并非是可恶可怕的恶魔,而实是仁慈之极,可敬可爱,又复可怜的老人,所以我医好了你的病后,便不能再留此地,而必须到中原去!”


  张茜倩欣然道:“这种大事,我自然不会阻止你去做的,不过,只要你记得这里已经是你的家,这家里有一个念你爱你的妻子,有空时偶尔回来一趟看看我,或是看看我的坟墓,便足以令我心满意足的了!”

  罗天赐经过了这一连串的倾谈,不仅心中已然了无半点愤恨,更且真个承认了张茜倩已经是他的妻子!

  这种转变,很是突然,同时也正是理所当然。

  因为,他们不仅已有了名份,同时最重要的,这位茜倩小姐是那么可悯可爱,是那么美好与娇弱,足以打动任何男人的铁石之心!

  故此,罗天赐听见她一再的说出这种悲观的话,不禁弗然不悦,作色道:“茜倩你怎的这么说呢?我既然说过能医好你的痛,便决不会出什么错,你为什么这么信不过我?再说我此去中原,并不是一去不返,多则五年,少则三年,便是无什建树,也必会回来探望你的!到那时,若是你已完全恢复,我们俩甚至可以同往中原,游历一番呢!”


  张茜倩瞥见他这般的具有信心,不由信了几分,但听说他要这一去,使得等上个三年五载,芳心中不禁已起了思念之情!

  但自己已经将大方的话说在前头了,又怎好反悔,说出不放他去的话来?

  就是说出来,他是否能听,也是个大问题呀!

  她不由紧紧的向里靠去,紧紧的依偎在罗天赐的怀里,幽出的柔声问他:“我的病你要多久才能医好啊?”

  罗天赐轻舒健臂,拥住了她的纤腰,道:“多则半年,少则三月,我保你能跑龙跳,一如常人。”

  他以为张茜倩,久病之躯,渴望复原如初,故此才说得这般肯定。

  那知,张茜倩不但不喜,反而幽幽一叹,细声的说:“唉!这么快,那你不是很快的就要离开了吗?”

  罗天赐初闻她唉叹之声,甚是不解。

  后来闻之此言,方悟她原来还是不舍自己这快离去!

  一分感动,手臂不由一紧,轻轻在张茜倩额头之上,吻了一下说:“那也不一定,我想等你完全恢复之后,再教你一种内功,等你学会了之后再走,那么我走之后,你便可以多多练习,日久天长,不但能强身益气,延年却病,练到火候,更可以窜房越脊,如履平地,成为女侠客呢!”


  张茜倩承受了他的一吻,直觉得如欲琼浆,周身舒泰,心甜如蜜,忍不住玉臂一舒反搂住罗天赐的脖子!

  她红泛双颊,又喜又羞,闭上了双眼,谛听著罗天赐的话。

  听毕芳心霍然一动,睁眼问道:“真的吗?你愿意教我练功夫吗?不过我笨得很,到时你别不耐烦啊!”

  罗天赐连说:“不会!”却未想到,张茜倩此言,却是隐含了一种深意。

  张茜倩见他中了自己的小鬼计,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出声色的道:“只要你不会不耐烦,什么我都愿意学的,我一定用心去练,将来等你再回来时,你一定会大大的惊讶,我是多么的进步,到那时我的功夫练成了,咱们不就可以一同再履中原行侠仗义去吗?”


  罗天赐瞥见她这等认真之态,颇为欣慰,连连夸赞不止。

  此际他俩人已一连谈了将近二个更次,窗幔外天色渐明,虽然是深深的帘幕,也已遮挡不住那天然之光了!

  张茜倩倏然瞥见,“啊”了一声道:“公子你放开我,我去呀咐紫玉,为你准备吃食!”

  罗天赐适才吃了几块甜甜的点心,此际已不觉饿,便道:“天还没亮透,她们必定还没有起来呢!我看还是再睡一会好了!”

  张茜倩“嗤”的一笑道:“公子你还没睡够吗?”

  罗天赐笑道:“我确已睡够了,但是你素来体弱,今夜有半夜未睡,怎可不补补?”

  张茜倩见他这般关心自己,芳心甚是甜蜜,同时也觉得果有点累。

  但想及罗天赐六七天未进饮食,不由又有些不放心。故此,她还是想要起来,先去呀咐紫玉。

  罗天赐见她面带倦容,心中不忍,便不与她多辩,搂在她纤腰之上的手指,轻轻一点,点中了她的睡穴,张茜倩微觉一麻,便自沉沉睡去。

  罗天赐独自起身,在五斗柜中找出一套崭新的男人衣服,穿在身上,拉开窗帘,然后盘坐在锦椅之上,瞑目运功,待他下丹,张茜倩也自一觉醒转!

  她赶紧起身,拉铃通知丫环,不多时紫玉捧著盥洗用器,翩然入房!

  她瞥见罗天赐已然醒转起身,连忙上前道喜请安,罗天赐坦然受下,张茜倩却连声催著她吩咐厨房,整治上好的参汤。

  吃过早饭,老侯爷张云达叫门入室,罗天赐虽然觉得有些蹩扭,却仍得硬起头皮,叩见岳父大人!

  张云达哈哈大笑,老怀称慰,勉慰几句,便自托故离去!

  这一日,罗天赐再未见他,张茜倩著令紫玉去请,想与他谈谈罗天赐的事,也是找他不著,两人谈谈笑笑,不知不觉已然到了黄昏!

  罗天赐吃罢晚餐,霍然忆及银牛小银,心中挂念,便告诉张茜倩,令紫玉丫环带著他出去瞧瞧!

  罗天赐自来此地,今日是第一次走出这座山崖。他跟著紫玉转转折折,通过了数条红石甬道,走出大门,放目一望,但见立身之处,正是那小山之巅,向南一边山坡的顶端。

  这山坡十分平缓,一条之字形宽阔的红石道路,由顶直通山脚。

  罗天赐凝立山巅,纵目四眺远处是肃州城郭,及一片荒凉之地。近处金泉园内,独具有苍郁高大的一片树木,此集彼聚,十分的壮观。

  他看了半晌,不见银牛踪迹,却又不便发出那惊世骇俗的啸声呼唤。

  没奈何只好沿山道缓步下山,往山下寻去!

  他缓步而行,只见那山道之左,每十数步必有一重门户,出现在碧萝藤蔓之间,门户中虽然看小清楚,却料必是那一群下人,分室而居!

  他缓缓的踱著,脑海中不由回忆自己这数天来奇妙而可爱可笑的遭遇!

  及直踱到山下,天边最后的一片余辉,已然尽隐入远山之后!

  他仍是不以为意,抬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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