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金童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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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童倩女-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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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当挨打的不准用掌,故此一望见梅花仙姑,说打就打,快捷无伦,眨眼间掌风已到身前,不由得心慌意乱,鼠首两端。

  皆因,他在青松谷中,同时锻练三种全不相同的神功,那“大龙神功”与“天罗神功”,虽则全属内家,却是性质大异。

  故而他虽将此两种神功,俱皆练成,却尚还未能合而为一。

  再加他从未与人动手过招,缺乏武林人最最重要的历练与经验,故此际虽空具盖世功力,却因事出突然,竟一时心慌意乱,拿不定主意,用何种神功御敌方好!

  梅花仙姑的掌力雄厚,何等速捷,电般袭至,结结实实的,撞在他的胸膛之上。

  到这时,罗天赐主意方定,心念一动,真气四散布于胸腹,差仅一线,先一步护住了要穴!

  这一来,他虽则不曾受伤,却因下盘未固,“砰”的一声,被梅花仙姑凌厉的掌风击飞出去,翩翩然飘了丈许远,才拿桩落地。

  韩茜茜闻声知变,强咬著小小红唇,总算未喊出声来。

  但是,痛心的同情定泪,却怎地也忍不住,涔涔然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直落了下来二梅花仙姑的掌风击实,到也吃了一惊,皆因她推见罗天赐被她击飞,但却察觉到,罗天赐身上,似隐有一般暗震柔力。

  这柔力,据说非练成不坏身法,或特别练有护身罡气一类功夫的,难以产生。

  梅花仙姑自己无有,同时也还未遇著个会的,但奇怪,这小子怎的……她想著。但未想完,罗天赐却已然落在丈外地上。

  梅花仙姑又是一惊,及瞥见罗天赐面色未变,毫无受伤的模样,不由得惊上又加疑。暗自骇然疑惑,频呼:“见鬼!”

  罗天赐落地后一提气,倏忽掠回原地,察觉自己并未受伤,不由将一腔惊怒,消去大半。

  他冲著梅花仙姑微微一笑,朗声道:“仙姑,现在该到我打你啦!你可要准备好!”

  韩茜茜一直垂著头,以为他受了重伤,或已送掉了性命,正在伤心垂泪!

  此际闻声,不由得猛然抬起头来,疾眼扫视。当她望见罗天赐卓立原地,安然无恙,不由得宽心大放,嫣然的笑了起来!

  梅花仙姑闻言,心中可大大不是滋味,皆因言者虽然无心,听者却以为他有意讥讽她,攻人无备。

  她冷然一“哼”,怒形于色,道:“小子别耍贫嘴,快快动手就是!”

  罗天赐朗声应:“好!”右掌一举,正欲推出,猛瞥见韩茜茜笑颜如花,满面泪痕,神态楚楚中,隐含著的默默情意。

  他不由心中大动,忖道:“茜茜对我这么好,我怎能打她师父呢………”

  故此,霍然将举起的手掌放下,道:“我不打你啦!仙姑你回去吧!”

  梅花仙姑不明就里,只当他故意戏弄自己,她乃是江湖中成名人物,这下那受得了,暴叱一声,银发为之冲动,厉声道:“小子,你少卖狂,若你不行,今日就休想生离此地………”

  罗天赐见状大为愕然,心想:“这老仙姑真不讲理,怎么不打她都不成?”

  想著,便道:“好,好,仙姑你别动气,看掌!”

  “掌”字出口,轻轻飘一掌击出,无声无形,若似他毫未用出一点点力气!

  梅花仙姑当他是故意如此,气愤愤一掌劈出,骂道:“好小子,还敢戏弄………”

  后面的话,尚未说出,发出狂飕一般的劲风,才撞出不足三尺,斗然间暗遇著一股潜力,全身一震,右掌一热,来不及运气拿桩,蹬蹬蹬运返三步。

  梅花仙姑,这一惊非同小可,面目为之变色,心头为之怦怦。

  皆因,若非她适才气极发掌,罗天赐那无形无声,看似儿戏的一掌,打在身上,无论是那一处,都来不及运气保护。

  这岂不要受重伤,其实受重伤到也无关紧要,最要紧的,梅花仙姑可丢不起这个人?这时,虽凑巧被她挡住,但连返三步,岂非也等如是折在这小子手上?

  故此梅花仙姑,暴叱一声,双臂齐飞,竟和身向罗天赐扑击过去。

  罗天赐见状,认定她已然狂不可喻,但看在韩茜茜份上,又不便认真动手,未待扑近,突然恍身幻化出数条人影,长啸一声,道:“阿银走吧!”

  那语声,清朗之极,随身影划空摇曳,瞬息间转过一座山头不见!

  旁边的,与巨鹿“驹儿”,对侍敌视的大小银牛,望见罗天赐飞身而起,“呣”“呣”两声,一沉一嫩的鸣叫,撒开八条腿随后追赶,去如银河沟星,亦是在眨眼之间,便既消失无踪!

  韩茜茜望著那人牛消失之处,小心眼里,既代“大哥哥”喜,又为自己不能与他一谈而悲,故此这两种不同的情绪,混杂在一处,只令她痴痴凝望,半响怅然!

  梅花仙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似被罗天赐奇异的武功,奇速的身法惊著了。

  她自惭弗如,却又怎肯承认?

  故此,在她的心中千回百转,呆望朝远处出神,直到那天际乌云,撒下来一片鹅掌大雪,方才狠狠的一跺脚,招呼她徒儿回去!

  风雪渐大,这时间祁连之巅,陷入迷离的世界。

  在山巅活动的生物,都归了巢穴,遗下的除却呼啸的北风,便只有一片寂静!

  青松各的入口,封盖著坚冰的小溪边,凝立著一个丈余身躯,颈分双叉,各有一头的怪物。

  那两头的生像各异,焦灼的表情却是如一。

  左边的脑袋是戚左,他情急暴燥,没用那两只红光灼灼的环眼,探索著谷外,左边沙哑著叫骂:“妈的,赐儿这小鬼,还不回来,天都快黑了,再等会儿不迷了路,才见他妈的活见鬼呢!………”

  右肩的戚右,用右手一把接一把的,梳拢著颔下的白爰,一对寒光四射的眼睛,也没息著。

  只是,他遇事沉著,性子温和,虽则同样的关心与焦急,却不愿过分形之于色。

  他见戚左发了脾气,心知劝也劝不住,便默默不出声,任由他骂街。

  但戚左没骂完,突然住了嘴,这事竟可怪得紧。戚右料想必有缘故,扭头顺著戚左的目光一瞧,果然望见罗天赐,骑坐在银牛背上,眨眼间驰至近前。

  罗天赐在牛背上,远远望见二位一体的师父,立时放声欢呼!

  “大师父,二师父,你们看哪!”

  戚左戚右早已见过银牛,几次设计兜捕,均被它惊觉逃去。

  这时见罗天赐不但骑了回来,后面还跟了一条小牛,不由得双双大喜。

  但戚左面上的笑容,方才绽出,骤又一扳脸,骂道:“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真像但皮猴,难为你居然还晓得回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啦?”

  罗天赐虽被他浇了一盆冷水,但望见戚右面无怒色,便知然妨,闻言嘻笑道:“二师父你别凶好不好,赐儿我要不是跑得快,早被人留住啦!怕连小命儿都丢掉啦!”

  两条大小银牛,望见戚右戚左这一付怪像,虽不知什么害怕,却不由得奇怪,为什么他们与罗天赐长得不同。

  尤其是那条小的,“呣”叫著走到戚右戚左的身边,昂著头上下打量看,逗得戚右老怀大开,忍不住笑哈哈的,垂头伸手去摸那小牛的嫩角。

  那小牛扭头藏开,伸出鲜红的舌头来,反去舐他的手心,舐得戚右痒痒地,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

  但戚方可不管这些,他冲著罗天赐,耸眉毛瞪眼睛地道:“是谁?有这么大的种,能把你给留下,你,小子,你说,我和老大去见识见识,若他有什么出奇的本领……”

  罗天赐抬头看看天色,看看天上飘下的鹅毛大雪,便笑著道:“二师父,算啦吧!天黑雪大路又远,你老要是迷了路,谁去找你?依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吃饭正经,大师父你老说对不对?”

  戚左见他嘻皮笑脸的,没个正经,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叱道:“小子你的屁股痒啦!过来让我替你治治。”

  罗天赐那能把屁股送到他手边上去,让他打的,因此只好向戚右求援,道:“大师父,你看嘛!二师父要打我屁股呢!”

  戚右这才算住了笑,扭过头来,对戚左道:“老二,算啦!那来这大的火气,走,还是回去吧!赐儿他跑了一天,早该饿啦!你真要打,让他先吃饱了也不为迟!”

  戚左见老大替小子撑腰,祗好顺势收蓬,却又心有未甘,嘀咕道:“老大你这大年纪啦!还是童心未泯,一个劲的惯著他,护著他,连他在外面替咱们丢了人,也不过问,这………”

  嘴上说著,脚下可不再坚持,转身迈动左脚,与戚右的右腿合作,向青松谷中迈去。

  银牛望望谷内,扭头对背上的罗天赐“呣”声而鸣。

  罗天赐轻拍其颈,安抚道:“阿银,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你进去瞧瞧,包你满意,否则尽管走,我和我师父绝不拦你!如何?”

  那银牛得到了保证,这才满意,“呣”声回答,一跃纵入夹谷,往谷内驰去。

  那小牛跟在后面,一步一趋,自然和它母亲是分不开的!

  陡刹间,驰完夹谷,赶上了戚右戚左,罗天赐在牛背上,只听他“大师父”道:“老二你别太小看赐儿,他虽未练其它剑掌绝学,凭他的一身“鬼影百变”轻功身法,及一套“天雷掌”法,就绝对吃不了亏,再说这祁连山一带,除了那梅花婆子,五年前迁居鹿谷之外,那还有什么人?依我想,八成是梅花婆子回来啦!”


  说著,头也不回向罗天赐:“对不对,赐儿?”

  罗天赐嗯了一声,心中霍又浮起了韩茜茜那一付带雨梨花,默默相望的倩影,而忘了回答!

  戚左催道:“喂,小子,你到是开口啊!”

  罗天赐突然惊醒,回答道:“是嘛!除了她还有谁呢?大师父的话不错,要不是我看在她徒儿的份上,那一掌只用了五成真力,她,她岂止退后三步?………”

  戚左咦然再问:“真的,你和她对了掌吗?”

  罗天赐道:“怎么不是,那仙姑好不讲理,她打我一掌,我没有用手,直被她打得飞出去一丈开外,后来她要我打,我想不打都不成,那知我一掌打出,她却又用手来接,但虽然接住了,到底还是被我迫退了三步!后来,她恼羞成怒,要和我拼命,所以我只好跑了!”


  戚左哑声一笑道:“好小子,这么说还不算十分丢人,不过,既然迷恋梅花婆子的徒儿………”

  罗天赐闻言大觉不是意思,忙红脸急呼:“二师父你说什么?我不要听……”

  戚右笑哈哈地道:“老二你还说我,你这不也是为老不尊吗?”

  戚左佯怒道:“还不是跟你老大学的……”

  说话间,均来至松林内巨松之下,戚右戚左恍肩穿入树室,罗天赐昂首高声道:“大师父,二师父你们先吃饭,我要先为阿银小银找个住的地方,等一等再来!”

  说著,一拍牛头,驰出松林,直达林外一片疏落的莫林草地之上,一跃下地向银牛推荐道:“阿银,你看这地方好吗?有肥草,有鲜果,一年四季都不断绝,还有明儿我再为你们两搭建一间房子,包你吃食方便舒服,你可愿留下来吗?”


  银牛抬头,闪眨著一对红光四射的铜铃大眼,四处打量一匝,方望著罗天赐“呣”然点头,表示愿意在此地居留下来!

  罗天赐见状大喜,伸臂搂住了银牛的长颈,跳脚高喊!

  “阿银真好,阿银真好!”

  小银牛跟在他屁股后面,望见他又跳又叫,也跟著又跳又叫,“呕呕”的声音虽嫩,却吓得谷中其他的獐鹿之属,竞相奔逐!

  翌日,罗天赐上午依例在林间练“天雷神功”。

  但见他精赤著胸膛,只穿著一条短裤,一身细白润滑的肌肉,与冰雪相映争辉,奔驰于松林之中,运劲击树,掌发隐有雷声,周身骨节,被振得发出阵阵的脆响,密如连珠。

  戚右戚左凝立在一旁,督导著,祗是表情却各有不同。

  戚右此际事不关己,右手拿著一册书籍,垂著右肩上的脑袋边点边摇,低声的吟哦著。

  戚左则双目瞪得,宛如鸡卵,闪灼著赤红目光,紧盯著罗天赐,跟著他的身形,团团打转,直到东方的太阳,升到头顶,方才长“吁”一声,出声叫停。

  下午,罗天赐向戚右请了半天的事假,说要为银牛母子,搭建房舍!

  其实,银牛不仅是个异种,体健逾恒,更且露宿野处,已成习惯,那用得著为它等建舍御寒?

  但戚右戚左对罗天赐珍爱如子,向来是有求必应,再者他们这二位一体,虽则已逾百龄,却仍保存著可贵的童心!

  故此,罗天赐不但一请便准,戚右戚左更还自告奋勇,下手帮忙。

  三人四只手,都是各俱有一身超凡拔俗的无上功力,砍树伐木,举重若轻,不到三个时辰,便在莫林与松林之间,建起了一座木屋。

  那木屋,其实仅三面墙壁,向东的一面,完全开散著,以便接受著那由来谷射进的和暖日光。木屋中无桌无椅,罗天赐却弄来许多锯木屑,铺在一角。

  一切弄好,罗天赐招呼银牛迁入,热心的为它介绍,木屑的功用。

  于是,银牛与小牛,都十分满意,便在此居留了下来!

  时光过得真快,转眼之间己过了三年!

  罗天赐年居十三岁了,除了衣衫更加破旧外,并无多大的变化。

  三年中,内功上则是百尺竿头,更进了一步,至于“天罗神功”,则也已练至大成之境!

  三年中,罗天赐山谷一次,为的是与韩茜茜的“一年之约”。

  但那次山谷,却给予罗天赐极大的痛苦与失望,因为韩茜茜竟尔跟随她师父梅花仙姑,迁往他处去了!

  鹿谷的灵境仍在,只少了那数间青草茅屋,与一群肥壮的野鹿。

  但事实上,仅仅是这点变迁,那鹿谷的灵境,便已在他的心中,失去了分量。

  罗天赐在感受上,不仅不觉得那鹿谷有什么可爱之处,反到嫌它的青色破坏了整个祁连山雪景的纯洁!

  当时,他恨不得将那些树木一一劈倒,将那湖池水毁去。

  但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拿它们出气,亦是无济于事便好怅然而返。

  以后的两年,罗天赐不曾山谷一步,专心一志的鍜练著「天雷神掌”。

  每当闲暇,他就去训练银牛之子--“小银”。

  “小银”已长得如同它母亲一般大了!它自迁入青松谷内,日夕与罗天赐相处一起,对罗天赐自更产生了亲切的感情。

  它不像老“银牛”一般,习性使然,有时候发作起来,便不肯听任指挥。

  “小银”自幼入谷,不仅深通人言,更且深解人性,罗天赐但有于命,或教它些奇异的动作,它无不俯首如命,乖乖的依言而做!

  因此,罗天赐更加喜欢它,不仅暇时与它玩耍,更将所学“天罗神功”与“天雷掌”法之中,蜕化出若干避敌进击的奇妙身法,教给那小银牛儿。

  罗天赐打定主意,将来出山行道江湖,要带这条小银牛同行,故此,便将他自己所知的许多事理,讲给那小银牛听。

  时日一久,诸如不杀生灵,与人和平相处,人有好坏,好人应该帮助,坏人应当惩戒等等观念,都无形中灌入到小银牛的心中。

  当然,这一切的观念,都是些原理,否则,至于好人与坏人的分别,是非屈直的判断等,实质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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