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倾城的话音一落,夜星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冲着自己砸了过来,下意识地伸手就接,竟然是刚刚肖天纵留下来做食物的那只祖母绿的玉扳指。
夜星拿在手里转了转,着实地打量了一番后,才问道,“主母的意思,是要属下去一趟梁城?”
“不错!你只需要立马赶往梁城,然后就想办法混进了城外的那家农庄,就是有暗室的那一家。我有预感,萧良极有可能就是被关在了那里。你只是需要趁着他们进出的空当,看看能不能再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还有,如果说萧良的确就是被人从那里头放出来,想尽一切办法,将人给我劫了。我会让小阿邪跟你一起去,他对梁城的局势比较熟悉,另外,他的身手也是不亚于你,应该是可以帮上忙的。”
“是,主母。”
这会儿夜星明白为什么主母一定要了这件信物了,趁着现在肖天纵人还在千雪,想办法利用了这只扳指儿,再弄些紫夜皇室暗卫的衣服,想混进那处农庄,应该不是太过困难之事。
“记住,一切都以你们的安全为重,其它的都不重要!”
“是,主母。”
夜星拿了扳指出去找阿邪商议了,既然是主要就趁着肖天纵人不在梁城这个机会下手,自然是动作越快越好,两人一打商量,立马就让人备了马和干粮银钱,一路急奔出京了。
夜墨看着倾城继续把玩着那串珠子,“怎么?喜欢这个?”
“还好!这样极品的绿檀木,可是不好找呢。”
看到倾城的眼睛始终是落在了那串珠子上头,夜墨的心情明显地就低沉了几分,伸手将她一搂,倾城一时无防,直接就跌坐到了他的腿上。
“丫头,喜欢的话,我让人再去找。不许戴这个,太脏了。”
倾城愣了一下,呆笑了笑,原来她的阿墨是吃醋了!
至于吗?不就是那个肖天纵戴了十几年的珠子吗?自己喜欢,拿来戴戴又有何妨?瞧他这一脸紧张的样子,似乎是害怕自己会被这一串珠子所惑,反倒是将自己给卖了出去似的。
“放心吧,我虽然是喜欢这些东西,不过我也知道什么样儿的东西才能配得上我和我们阿墨的身分的。这东西虽好,可到底也是被人戴过的,我有洁癖,你不知道?”
听她说她不会戴,夜墨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丫头,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计划,没有告诉我?”
看着夜墨那一双尖锐得,几乎就是能看透了她心房内此时在想什么的眼睛,倾城勾唇,笑得极尽妩媚之能!
“阿墨,你说,这串珠子,能不能让我们的人,混进了穆贵妃的寝宫?”
夜墨一皱眉,不过面上却是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在打着这个主意,你一直在怀疑,这件儿百鸟裙从一开始就是穆贵妃给你的信号?”
倾城点头,左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再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后,才道,“我已经让哥哥去问姑姑和国师了。看看他们到底是打什么主意?为什么要针对她?我想,这两天哥哥也就会回信了。所以,我们应该趁着现在肖天纵不在梁城的时候,冒险一试。”
“可是丫头,那肖天纵未必不知道你拿了这两样东西的意思。或许他会派人回了梁城报信呢?”
“那就要比谁的速度更快一些了,不是吗?再说了,阿墨,我可是知道你让人去干什么了。你的人想要拦截肖天纵派出去的探子,可是太容易了。”
夜墨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儿,“你这个小妖精,什么都被你给料中了!也罢,就依你一次。还好,你现在有孕了,不然的话,依着你的性子,定然是一定要亲自去的。”
倾城眉眼弯弯,笑得有几分的明艳,“咦?你怎么知道?呵呵!看来,你果真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两人又笑闹了一番后,便回了静园。
可是到了晚上,晚膳还没用呢,紫夜那边儿就传来了有些不太好的消息。
“怎么回事?”倾城看到了夜墨的脸色冷了下来,很显然,这是生气了。
夜墨睨她一眼,略一沉吟,还是将那密信送到了她的手中,“肖东逸竟然是派了人,秘密前往苗疆,看这意思,是要与苗疆王联手了。”
“额尔文一直与他有来往?不会吧?”倾城也有些意外。
前任的苗疆王额尔敦,可是死在了额尔文的手上,还将他的人头让人快马加鞭地进献到了京中,难道说,其实他们兄弟二人,都是效命于紫夜的?
若是果真如此,那可就真是有些棘手了。
“阿墨,这密使才刚刚派出。从咱们收到消息的时间上来判断,这会儿那密使应该是到了边关了。可是要派人拦截?”
夜墨想了想,摇摇头,“既然是肖东逸想玩儿,那我就陪他玩儿一场大的!他不就是想着灭了我千雪,以消他心头之恨吗?我敢打赌,他敢在这个关键时刻派了密使出使苗疆,定然是不知道肖天纵就在我们这里的。”
倾城再仔细看了一遍那密信,抿了抿嘴,“也未必!肖东逸这个人若是一旦阴狠起来,怕是连你都不及的!我敢说,即便是他知道了肖天纵就在千雪,这密使,他也是照派不误的!”
夜墨的眸光暗沉了一分,“这个肖东逸,他到底是想要与苗疆王达成什么协议?我千雪国土辽阔,兵强马壮,即便是苗疆叛乱,也不一定能对千雪的大局产生多大的影响,就像是当初额尔敦的死一样。我总觉得,肖东逸的用意,怕是不止如此。”
“有道理,派人去苗疆,如此冒险之事,他肖东逸必然是会考虑的极为周全且细密的!高风险,往往伴随着高利益。”倾城说着,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夜墨。
夜墨听了她的最后一句,眸光一闪,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眸中跳跃了一下,然后再快速地沉寂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静观其变!我就不信,他肖东逸当真就是能有了通天的手段。”
“他有没有通天的手段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苗疆的新王那里,我们是得上点儿心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我所中的同心蛊,就是从前任苗疆王的手中流失出去的。肖东逸既然是能得到它,可想而知,他与苗疆王室的渊源,怕是不止是那么简单!绝对不会因为额尔敦的死,就与苗疆再无瓜葛了。”
夜墨点头,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来,先吃些东西吧,一会儿凉了,吃了可是会伤胃的。”
倾城如今地食量很大,以前她的饭量,可是连夜墨的三分之一都不及的,可是现在,竟然是能吃得和夜墨差不多了。
面对倾城如此能吃,夜墨是喜忧参半!
能吃是好事,至少,倾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会有足够的营养,将来倾城生孩子时,也不至于会没有体力。
可是倾城从怀孕差不多四个月的时候起,到现在,她的食量一直都是很惊人,偏偏吃了那么多的东西,她自己的身上却是不长肉!
除了胸部倒是比以前更大了一些,圆润了一些外,再就是那鼓起来的肚子了。
夜墨仔细地看着慢慢用膳的倾城,眉心略有些紧促了起来,倾城如今这样能吃,可是现在细看,她本人不仅仅是没怎么长肉,那下巴,似乎是比以前还要更尖了一些。这可是着实让夜墨有些不放心了。
心里暗暗作了决定,一会儿将她哄睡着了,一定得去问问无崖,千万不能再让这丫头出什么事了。
夜墨陪着她一起用了晚膳,又照例一起在园子里走了走,消消食。
等到他亲自服侍着倾城沐浴完了以后,再抱了她回到寝室,倾城的小脸儿,已是红的不成样子了。
夜墨看着她一上床,就拿被子将自己给裹了起来,将头也蒙上了,自己也就想起了刚刚在浴室的那暧昧旖旎的场景。
抿抿唇,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会伤到了她腹中的孩子,他说什么也不会只要了一次,就放过这个鬼丫头的!明知道自己的情况,竟然是还敢放肆地在那种情况下勾引他!
“乖,再这样会闷坏了自己的。听话,先将头露出来。”
夜墨连哄带扯,总算是让她红艳艳的一张小脸儿露了出来,眉眼间,还有些慵懒的风情,让人看了,不由得心底又是一紧。
“睡吧,天色不早了。”夜墨的语气里尽是宠溺,若是此刻有人在这里,定然是会以为自己听错了!
特别是如果有他的那些手下在的话,一定会以为这压根儿就不是他们的主子。
倾城知道他还有许多积攒的公务要处理,为了不让他因为自己耽误了公事,不让自己名副其实地成为一名祸国的妖妃,她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睡了。
倾城如今身子重,本就是极易累,极易困乏的,这会儿又刚刚泡了热水澡,然后与夜墨又是有了一番的欢好,自然是累了。不一会儿,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就轻轻地传了出来。
夜墨看她睡熟,似是仍不放心,又再为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后,再小心地将床帷放下,然后在床帷外侧,静坐了一会儿,确定她是完全睡熟了,这才离开。
夜墨出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了早就等在那里的无崖。
一如既往的大红色衣裳,也不知道,他这个人怎么就会穿不腻了?
“找我有事?”无崖的身子倚在了一棵桂树上,神色有些痞痞地,说话的语气,也是半点的恭敬之意也没有。
“我问你,倾城的一切可都妥当?”
“自然了!你的白无常,不是也每日都为她请脉的?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你的人?”无崖的语气有些不善,若是平时,怕是夜墨早就恼了!
可是今晚,夜墨忧心忡忡,自然也就没有了这份儿心思与他计较。“我总觉得这丫头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可是偏你们二人又都说她无事,倒是显得我多虑了。”
“你这是庸人自扰!她本来就没事!这天底下有几个像她这样好命的,竟然是能将那千芝草给吃了?别人莫说是吃了,连看一眼都是奢望。这丫头的体内有千芝草的功效,身体的本元早就无碍了。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儿?”
看到无崖如此地不在意,夜墨的确是觉得自己可能是想的太多了。
无崖是倾城最为亲近的人了,他表现地如此正常,如此地不当回事儿,那么,是不是就表示了她真的就是没事?
再想想夜白可是自己的人,就是给了他天大的胆子,他也是不敢欺瞒自己的,或许,果真就是自己太过担心倾城了,才会看到什么都觉得不妥当了。
“可是为何她的食量如此大?而且,瞧着她的小脸儿还愈发地瘦了,这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无崖抬头对天翻了个白眼儿!
极其不屑,又有些嫉妒地语气道,“你懂什么?这正合那丫头的心意!她本来就担心若是因为怀孕生子,将来身体胖了,丑了,你会不喜欢她了,如今她是只长了肚子,旁的地方又没长肉,她的担心自然也就是不存在了。”
无崖说到这儿,有些不耐烦道,“我说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有毛病呀?她担心的,你觉得倒是正常了!她这会儿觉得自己总算是放心了,你倒是觉得不正常了!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真以为本公子很闲?”
无崖说完,冷哼了一声,长袖一甩,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等到无崖走出了约莫有数十丈,一回头,确定那人没有跟上来,这才拍拍胸脯,恨声道,“这个死丫头,有个身孕也这么麻烦!早知道这样儿,老子就该跟师父一起回玉景山的!”
这话几乎就是咬牙切齿地说的,待说完了,又有些不放心,四下看了看,这才慢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哪成想到了屋前,一推门儿,竟然是发现夜白正在他的屋子里极为悠哉地坐着。
那桌上摆了四五样小菜,还有两壶酒,他自己正喝的舒服呢,一瞧无崖回来了,立马就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被我家主子给叫去问话了?”
无崖白他一眼,“你眼睛瞎了?”
“嗯?”
“没瞎你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去!”无崖脸上的嫌弃神色,真是明显地不能再明显了!
“喂喂,不带你这样儿的!真是的,如果不是主母拿着我后半生的幸福来威胁我,你以为我愿意陪着她撒这个谎?”感觉到了被人嫌弃了,夜白深深地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由得反驳道。
无崖的嘴角一抽,想着也是,这死丫头,竟然是连夜墨的心腹都给收买威胁了,还真就是没有什么她不敢干的事儿了!
“其实吧,要我说,主母也是多心了,不就是那脉象有些不稳吗?至于吗?这大多数的孕妇也都是有这种症状,不也没事儿?”夜白看他不再坚持赶自己走了,脸色也稍稍软了下来,继续拿筷子夹了口菜,极为享受地吃了起来。
无崖瞪他一眼,“你觉得倾城的脉象跟别人的一样?”
夜白被他这一瞪,刚刚入喉的酒一呛,直接就咳嗽了起来!
无崖万分嫌弃地看着他,“啧啧,脏死了!以后没事儿少到我这里来晃悠!”
“咳!咳咳!”夜白总算是再喝了一大口茶,才将这气儿给顺了过来。
“喂,你也差不多一些!我不过就是咳嗽了两声吗?怎么就脏了?我还没在你这儿吐了呢!你要是再赶我走,你信不信我直接就在你这儿吐了?”
无崖瞪着一双桃花眼,呲着牙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品呢?还吐在我这儿!行呀,你倒是吐个试试,看小爷我一掌不拍死你!”
“咝!来劲了,是不是?你以为我真怕你呀!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的主子是我们主母,我会怕你!”夜白说着,又是一脸的郁闷,“要说我们主子也是!堂堂的一介男子汉,怎么就处处受一个小女人的制了!还真是拿她没法子了?要是我,不听话,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哪儿有这么麻烦。”
无崖瞪地他更凶了,“你丫有完没完了?再说一句试试?还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们主子倒是能耐了?会打女人了?”
两人竟然是因为这些个莫须有的事情,越吵越热闹了。
“行了,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有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夜白挠挠头,到底是忌惮着主母,不敢对无崖太过分了。
无崖冷冷地白了他一眼,“没有!”
“别呀!到底也是你们一直护着的人,你就真的一点儿法子也没有想出来?”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无崖才道,“我已经写信去问那两个老头儿了,等消息吧。或许,那两个老头儿会因为许久没有小孩子让他们折腾,会乐得再下山一趟了。”
夜白呆了呆,这是什么话?合着他们未出生的小主子,已经就成了那两个疯老头儿眼里的玩偶了?
“那说正经的,现在我瞧着,主母的脉象已是平稳了许多,至少,保住一个孩子是不成问题的。”
无崖再度很没有风度地白了他一眼,“你这说的不都是废话吗?她现在的情况本来就是一个孩子没问题,一个孩子有问题。不然的话,你以为我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夜白被这话给噎得一滞,也是,如果是两个孩子都有问题,他哪里还敢在这儿喝酒呀?早就一头钻进了那医书药材里头,不敢出来了。
谢谢美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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