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莫不就是师父常常提及的逍遥子老前辈?”
逍遥子点点头,“无道子教出来的徒弟,看着倒也不错!”说着,这才转头看向了倾城,“丫头,跟他比,你的武功如何?”
倾城扁扁嘴,很不情愿道,“不及他。”
“能走多少招?”
“不知道。以前明玉神功才练到第六层的时候,跟他也过不了百招。这会儿明玉神功已经突破第八重了,不过,估计也勉强是与他对上两百招。”
逍遥子一听,就气得胡子直颤,“没出息!我看你不是打不过他,是舍不得打吧?”
倾城的脸一红,冲着他就吼道,“喂!老头子,你别没事儿找事儿!我们感情好着呢,为何要打架?再说了,我那是舍不得打吗?只要是我说让他输,他自然就会输给我了。还用得着打吗?”
说着,还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要不就说你这个老头子一辈子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于情之一字,看不懂嘛!果然就是如此。”
“死丫头,你再说一遍?”逍遥子好不容易维持了这么半天的道骨仙风的样子,被倾城几句话就给完全地破坏掉了!
“你要我说,我偏不说!我告诉你,他是我的夫君,你认可不认可,他都是!别摆出你在玉景山上的霸道气势来。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死丫头,你还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了?为师说什么了?呃?你把无崖给拐下山这么长时间,为师是一顿好吃的也没吃上。为师说什么了?你把阿正和阿邪那个小童儿也给我拐下山去了,一年到头儿,为师见不着个正脸儿,连个跑腿儿的都没了,为师说什么了?你这死丫头,分明就是不敬师长!那个谁谁谁,就这样儿的媳妇儿你娶过来干嘛?指不定哪天就把你给气死了!干脆,你还是直接就把她给休了吧。”
逍遥子说完,似乎是还有些不太解气,眼珠子一转悠,笑道,“我玉景山上的好姑娘可是多着呢!就这死丫头,那是老夫最拿不出手去的一个。你把她休了,我再给你找俩,怎么样?”
花楚一拍额头,别过了脸,心道,我不认识他!这人绝壁不是我的师父,这人,果真是丢到了太子府了么?
而倾城一听,立马就要跳起来的架势,冲着逍遥子就过去了,一把直接就揪住了他的白胡子。
“喂!你说什么呢?到底他是你徒弟,还是我是你徒弟呀?你要不要这么为老不尊?啊?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师徒情了?别人家的师父一看到自己的徒儿,那都乐得跟什么似的!你瞧瞧你!你这浑身上下哪儿高兴了?你摆出来让我瞧瞧!”
倾城一把攥住了逍遥子的胡子就开始转起了圈儿,而逍遥子也是没办法,胡子被她给揪得生疼,只能是原地跟着她转,一边儿呲牙,一边儿道,“死丫头,你快松开!掉了,要掉了!”
“掉了就掉了,不就是几根破胡子吗?指不定哪天就又长出来了。”
“死丫头,你再不松手,我就跟你急了。”
“怕你呀?来呀!你今儿要是不跟我急了,我还要跟你急了呢?有你这样儿当师父的吗?上来就劝着阿墨休了我!我看你这几年在玉景山就是完全地待傻了!早就让你下山来走走,你就是不听,整日里困在那小屋子里头,也不知道你瞎鼓捣什么呢?我告诉你,今儿这事儿没完!你也别指望着阿楚来帮你说好话!我还就告诉你了,不好使!”
这下子,整个儿前厅的人全都傻眼了!
特别是在屋内侍候的小德子,直接就被眼前这阵仗给吓傻了!
直接眨了眨眼,似乎是觉得仍然有些不太对,又再拿手背揉了揉,心道,这没错儿呀!这屋子里的女主人,的确就是太子妃呀,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是直接就变成了一个一点儿淑女气质也没有的,蛮女了?
他们师徒之间的事,夜墨自然是不好插手的。护着谁,另一个都得想要撕了自己,只能是指望着一旁看得有些尴尬的花楚了。
花楚也实在是没想到这两人见面能闹成了这样儿!
好不容易才将两拉扯开了,“行了,倾城,师父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快松开吧。太子可是还在这儿呢。”
花楚说着,还冲她斜斜眼儿,主要也是担心夜墨看到了倾城这副刁蛮样儿,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了?
倾城重重地一哼,撒了手,身子才退了两步,后背就靠上了一堵有些厚实的胸膛。淡淡的沉香味儿入鼻,不用想,也知道此时拥住了自己的人是谁?
“累了吧?先坐一会儿。来人,去给太子妃准备杯参茶。”
“是,殿下。”
倾城在夜墨身边儿倒是安分了下来,只不过,仍然是时不时地瞪逍遥子一眼!
“前辈,先请坐吧。内子性子向来如此,想来前辈也不会与她计较的。”
逍遥子一听,哟嗬,这是护上了?他老人家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不过那一双幽深的眼睛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的欣赏。
“师父,他二人的感情极好,您一上来就让太子休了她,倾城能不着急吗?再说了,她才刚刚解了同心蛊的毒,您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哼!不是说身体虚到了不行吗?我瞧着她现在气色好得很!而且刚才这死丫头动手揪老夫的胡子的时候,手劲儿可是一点儿也不小。”
“师父,您就别赌气了。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倾城的身体会出现这等问题,所以才会一直闭关了半个多月,只是为了跟风伯一起找出能帮到她的法子吗?如今那海王鲛绡已经被无崖给弄来了,接下来,还是得看您了。”
逍遥子深吸了几口气,再度稳稳地坐好,伸手将自己刚刚被倾城给抓乱的胡子又好好儿地捋顺了一遍。
“海王鲛绡的确是有这等奇效,只不过,也只是起到一个调理的作用罢了。小子,老夫问你,你可想让这丫头早些好起来?”
“回前辈,自然是想的。”
逍遥子看到夜墨的眼神真挚,表情虽然是不甚急切,可是那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
“那如果老夫告诉你,即便是有了这海王鲛绡,丫头也是只会将她的身体调理地七七八八,最多有上一年,她有就可以有孕,只是,有一样儿,生产之苦,她怕仍然是承受不来。换言之,那一关,最多也不过才有五成的把握,母子平安。这样的话,你待如何?”
夜墨想也不想,直接就道,“那就不要孩子了!”
倾城才张嘴,还没出声儿呢,就被夜墨给堵了回去,“就我们两个不是也挺好的。我现在急着让你调理好身体,并不是非得就要让你有孩子。这总归是你的本元有些亏损,调理好了,将来才能有精力陪我一起游遍这大好河山不是?”
“阿墨,没有孩子,会很麻烦的。”倾城小声提醒道。
“无所谓,你不是都帮我想好了法子了?再者说了,即便是你能生孩子了又如何?谁就能保证你生下来的就一定是儿子?若是女儿呢?我们千雪不及苍溟,于这血统传承之上,向来是重男不重女的。所以,这些我早就想好了。只要是你的身体无碍了,其它的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逍遥子听了,倒是微微颔首,而花楚,则是头一次听到了这一国太子,竟然是能如此诚恳地宽慰自己的妻子,甚至是连将来若是无子之事都考虑好了!
这一回,花楚也是不得不承认,他对倾城,的确是用心。
“阿墨,这终归会是我们的遗憾。做为夫妻,不能留下自己的血脉传承,我自己的心里也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的。”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一次同心蛊的噬心之苦,倾城突然就觉得爱一个人是那么美好的事情,可是一旦等两人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他们的恩爱,他们的幸福,又该由谁来延续呢?
“丫头,没有什么遗憾的,我本来就不喜欢孩子。我的性子你该知道,这种话自然不是故意说来骗你的。小孩子太吵,要了也是徒惹我生气,干脆就不要就是。”
花楚一愣,这样说也成?再看倾城,果然那脸上的表情就是一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明显是有些别扭的男人沟通了。
逍遥子看他二人说的热闹,也不着急了,慢条斯理地开始饮着茶,又恢复了早先的道骨仙风的气势了。
良久,倾城似乎是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干脆也就不与他强辩了。
“风伯没来?”
逍遥子睨他一眼,“他去找无道子那个老匹夫了。是他的徒媳妇出事了,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夜墨一愣,“找我师父?”
“嗯,你师父可是不光会武功,他手里,可是还藏着不少的好东西呢!”逍遥子说着,就有些不屑地表情道,“我是真不明白了,那么一个老顽固,明明就是不会医术,偏生还是着实喜欢搜集一些灵丹妙药,也不知道他搜集来干嘛?当饭吃吗?指不定哪日,就会吃他个七窍流血了!”
逍遥子这嘴里吐出来的话,与他的这幅得道高人的形象,简直就是有了天壤之别了!
要不是这屋子里的几人定力强大,怕是真的会很不给面子地直接喷了!
“喂,老头子,你就不能留点儿口德?好歹也是人家师父吗?再说了,与你相识一场,你就这么盼着人家去死?”
逍遥子的胡子一颤,眉毛一挑,“死丫头,胳膊肘儿果然是开始往外拐了!我又没说你男人,你急什么?不过是说那个老匹夫罢了,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我告诉你,若是你风伯不能将那灵药求来,便是神仙来了,也帮不了你!”
这下子,夜墨听明白了,“前辈,不知您所说的是灵药,到底是何物?”
“哼!算你小子还懂些事理。”逍遥子将手中的茶盏搁下,才慢悠悠道,“其中一味名唤千芝草。长于雪山之巅的崖壁之上!此草根为绿色,其叶子及长出来的茎,皆为雪白色。若不细看,还只以为是与那冰天雪地融为一体了!”
“千芝草?”夜墨重复了一下,却是委实不懂得这些复杂的药理,只能是偏头看向了倾城,希望她能给出一个解释。
倾城也颇有些意外,表情有些古怪道,“师父,那千芝草不是说只是传说之物吗?这世上竟是真的有?”
“你能寻到了玉蟾蜍,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那千芝草普天之下,也没有几株,比那雪莲更为珍贵。无道子那个老头儿那儿,就正巧是有一株。”
“丫头,这千芝草果然是有奇效?”夜墨追问道。
倾城点头,面色仍然是有些惊奇,“传闻那千芝草可是相当于圣物,传闻只要是人不死,若是能吞服下一株千芝草,不出七日,便可生龙活虎。只是,古医书中所记载,到底是数百年过去了,也未曾见有人曾得到过这种药草。而且,即便是真的得到了,怕也不是就能真的直接吞服的。”
“却是为何?”
倾城没说话,这一回,却是换了逍遥子笑了,“那千芝草,虽是生于那雪山之巅,却是属阳,乃是养身之一大法宝。多少年来,有多少的帝王将相想得一株千芝草,却是始终求而不得!于是,这几百年来,也就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只以为此物,不过就是个传说,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花楚一听则是有些等不急了,“您说在无道子老人的手上?”说着,便看向了夜墨,眼底的欣喜及祈求,再明显不过。
夜墨对上了花楚的视线,微有不悦,丫头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为她着急,为她奔走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哪里就需要外人来担心了?
不过,夜墨也知道花楚和无崖这二人在倾城的心中的分量可是极重的,自然也是不敢说什么,只能是看向了逍遥子,“前辈,可是需要晚辈前自去寻师父他人家?”
“不必了!我已经让风伯去了,依他二人的交情,再加上这丫头是你媳妇儿,估计那老匹夫也是不敢不给的。”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倾城掏掏耳朵,转了头,自己的师父对人家无道子老人可真不是一般地看低了!
“对了,是何人告诉你,这海王鲛绡有此功效的?”
“回师父,是苍溟的沉香国师。”生怕倾城再说出什么让老人家生气的话,花楚赶忙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是他?”逍遥子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遂又点点头,“也罢,他也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他可知道你是我的传人?”
倾城摇摇头,“那个神棍说我是凤女,在我出生时,似乎是还整得挺神秘的。而且,现在四国间流传出来的有关邪妃的流言,也是由他和苍溟女皇先起的头儿。”
屋内几人皆是一惊,夜墨也是有些诧异道,“你是何时知道的?苍溟女皇不是你的亲姨母吗?她为何要如此?”
花楚对于倾城的身世,也是一早就由无崖告知了,本来倾城也是没有打算对他们有所隐瞒的。
“他们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引出穆贵妃,可是流言这种东西,从来就不会是让人轻易掌控的。后来突然就成了似乎是针对我来的了!他们也是有些急了,不过,当时流言已经是开始在四国疯狂地流传了,他们也已经是失去了控制这股流言走向的能力了。所以,便只能是听之任之了。”
“现在流言的走向又开始出现了变化,又有那么一些意思,是冲着穆贵妃去了。难不成,这不是他们的手笔?”花楚不解道。
倾城摇摇头,“这是我让阿正和阿邪做的。因为肖天纵的退位,肖东逸的顺利登基,所以,这股流言极难让人往穆贵妃的身上套上去。所以,我便利用了裴家覆灭,以及裴皇后身为一国之太后,却是被幽禁于后宫之中,而穆贵妃,呃,现在应该叫贵太妃了吧?不管叫什么吧,反正意思就是说她反倒是与太上皇快活消遥去了。”
“这仍然是有些牵强的。”夜墨摇头道。
“不错!不过,若是在肖天纵退位后,再刻意地扶持了穆家呢?如今穆烈手中的兵权,虽说是不及定王,可也是仅次于定王的一个名武将了!”
花楚扶着下巴,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了。
“你这意思是说都是因为穆贵妃,才会造成了紫夜的这种局面?”花楚沉吟了一下,“倒也是有些可以利用的。不过,这股流言的风向,最多也只能是在紫夜有些变动,怕是其它三国,仍然是会受那幕后之人的推动,将你给暴露出来的。特别是,如果你迟迟不能有孕,这将是对于你和太子,都是极为不利的。”
倾城轻叹一声,“是呀,可我实在是想不出,这件事情的幕后之人,到底会是谁?竟然是连苍溟女皇和沉香国师都能利用,这一点,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像。”
“行了,那些没影儿的事,就先不要烦恼了。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的身体要如何才能调理好吧!”逍遥子不满意道,“你自己的事儿都理不顺呢,竟然是还有心思去琢磨别的?”
倾城瞪他一眼,“喂,老头儿,你搞清楚了,那流言也是冲着我,你的宝贝徒儿来的!你到底是有没有点儿爱徒之心?竟然是还能如此地若无其事?我简直就是后悔死了,这些年叫了你那么多的师父,真是白叫了!”
“死丫头,若不是我,你能想到这千芝草吗?哼!若不是我,你身上的同心蛊,哪里就能如此轻松地便解决了?简直就是一点儿良心也没有!我真是气死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你!”
倾城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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