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办法来打压裴家所有的势力吧?所以与裴家交好的、有着姻亲关系的,怕是都要受到诛连了吧?
苦笑一声,这个让自己倾尽了所有,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值得么?
玉龙山
双方的人马到底还是交上了手!只不过,夜墨和倾城未曾露面,为了不将消息走露,无崖和夜白拼着全力,还是将那几名发现了他们的黑衣人诛杀,最后,再将尸体隐藏了起来。
倾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蹙眉,“既然如此,我们的动作就要加快了,否则,怕是会引来无数的麻烦。”
“姐姐说的没错。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那玉蟾蜍上钩,死妖孽,你出的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
无崖挑眉,“不然呢?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倾城示意两人别再争吵,“应该还是管用的。别急!我有一种直觉,那只玉蟾蜍就在附近。它本就是灵物,我们还是都小心些,这样,大家全都找地方藏起来,不许说话,便是呼吸也要保持得极为微弱。”
众人依言而行,这会儿天色还早,那玉蟾蜍应该是会选择在白天活动,因为其通体翠绿,在这满山遍野的绿色中,自然是畅行无阻的!
谁也不会注意到到处是绿色的山林里,会有一只翠绿般的叶子的玉蟾蜍在有所动作。
很快,倾城的呼吸更为低弱,夜墨注意到这个,也开始全神贯注地运用内力,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寂静的森林里,唯有那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树底下,小花梨的吱吱声!
夜墨注意到,小花梨在笼子里越来越不安,不停地在笼子里来回地转着圈儿,甚至是想要用自己的小利爪将笼子打开,逃命去!
倾城的唇角弯起,看到了花梨的反应,她便知道,玉蟾蜍定然是就在附近了!说不定,就不会超过几丈的范围了!
很快,眼尖的倾城便注意到了那树下有一片正在快速移动的树叶!
更准确地说,是一只颜色像极了树叶,可是移动的方向,却分明就是一蹦一跳的。
倾城的眼里有些激动,与夜墨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皆是看到了喜悦,再低头时,那只玉蟾蜍,已经是到了小花梨笼子不过两三步的距离了。
倾城以传音入密道,“收网!”
不过就是眨眼之间,那只通体翠绿的玉蟾蜍,便已经是被收入了那道细网之中!
阿邪等人纷纷下来,看到了那只还在里头来回挣扎的玉蟾蜍,个个儿是喜笑颜开!
“死妖孽,真有你的!成了!”阿邪第一个欢呼道。
倾城则是将地上的笼子拎了起来,里头的小花梨看到了被那细网困住的玉蟾蜍,似乎是颇为得意,两只圆嘟嘟的大眼睛,不停地瞪着它,那样子,倒像是在说,看吧?叫你敢打我的主意!这么个小不点儿,不还不是被抓到了?
一行人将那玉蟾蜍收好,然后快速地下山,免得再被人发现。
连夜赶回了京城的馆驿之后,便发现苍冥太子李华州,也到了梁城!
“哥哥!”倾城一时情急,直接就扑向了李华州的怀里。
李华州面带浅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洛洛瘦了。可是在这里吃不惯?”
倾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哥哥,我哪有瘦?倒是你,看起来清减了不少。”
“这是去做什么了?”
倾城一时噎住,怎么说?说自己去抓玉蟾蜍了?那抓玉蟾蜍做什么?自己似乎是一直没有将中了同心蛊的事情告诉他。今天,怕是不仅仅是个高兴的日子,还是一个让她极为倒霉的日子!
倾城缩缩脖子,一脸的忐忑,声若蚊蚋道,“那个,哥哥,我说了,你可不许急,不许生气哦。”
李华州看着她心虚的样子,本来是要好好地为难她一番的,可是现在看到她如此畏惧的模样,竟是狠不下心了!轻叹一声,“你这个丫头!明明就是出了事,为何不告诉哥哥?若不是南宫夜传书给我,我到现在还被蒙在了鼓里呢。”
倾城一愣,“呃?传书给你?”
“你的药材虽然是配齐了,可是那黑鸩血可是巨毒之物,寻常人便是沾上一丁点儿,都是活不过半年的。而现在要将此物入药,自然是不能大意了。”夜墨说着,看了一眼无崖,“他告诉我,那黑鸩血的毒性太强,需化解一二方可入药。我想着苍冥皇室可是有一至宝,便是这莲鹤玉犀壶,所以,便传书给了他。”
李华州斜眉,“意思是说,若是不需要这莲鹤玉犀壶,便不用通知孤了?”
夜墨直接就给了他一记冷眼,伸手一扯,倾城便再次落入了自己的怀里,大手宣示性地,直接就揽住了她的腰,冲着李华州扬了扬眉。
李华州只是浅笑,似乎是不愿与他一般见识,“进去吧。外头的日头毒,一会儿就该热了。”
“死妖孽,这回所有的药都配齐了,是不是可以配制解药了?”
无崖的笑顿时便僵在了脸上,“我将这些带回玉景山,马上找师父炼制解药,只是,你们也别高兴地太早了。解药制出来怎么也得需要几日,你们趁着这会儿,还是去想法子准备药引子吧。”
“药引子?何物?”夜墨蹙眉道。
无崖的脸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死丫头中的是同心蛊,若解此蛊,必须要有身中母蛊之人的配合才成。”
“什么?”阿邪一听就跳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就那个肖疯子?他若是肯解,当初就不会给姐姐下这种蛊了!你到底是长没长脑子呀?”
无崖瞪他一眼,“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若解此蛊,就必须如此!除非你们不想为她解蛊。”
倾城还算是比较冷静的,反正是她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说吧,到底是需要他如何配合?”
无崖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需要肖东逸身上的一盏血!而且,这血必须是要从他的心口处取得才成。否则,无效。”
“这又是为何?”李华州不甚明白,他是现代人,自然是明白一个人身上的血液是始终流动着的,无论是从心头取血,还是从指尖取血,应该是没有太大的区别的!
无崖双眸紧紧地盯着洛倾城,却是不语,而一旁的夜白似乎是想到了,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定然是因为那肖东逸的母蛊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肖东逸的心口左右,可是如此?”
无崖点了点头,“那里的血,母蛊的气息最浓,解蛊,也是最为有效的!”
夜墨不语,李华州拧眉,而阿正则是问的最为直接,“必须要一盏?”
“对!而且,倾城必须要热饮下去。直接用那碗心口血,来将解药喂服。这样,解蛊最快,也是最为彻底的。”
夜白紧了紧眉,“九皇子府的守卫可以说是相当的森严,要将肖东逸引出来,谈何容易?再说了,就算是引出来了,想要取他心口上的血,又岂是那么容易的?那是药引子,咱们又不能给肖东逸下药,便是用迷药,怕也是不成的!”
说着,摇摇头,的确是太难了些!
倾城抿了抿唇角,好一会儿才问道,“若是取了心口血,他会如何?”
倾城明显就感觉到了身旁的夜墨的大手紧了紧,冲他嫣然一笑,再转头看向了无崖。
“我们取的,是心口上的血,并非是心头血。所以,他不会死,最多,就是会落个疤而已。不过,你若是觉得心有不忍,我便给他一些疤的药膏也就是了。”无崖说的随意,可是这脸上的表情,却不见丝毫的松懈。
“我知道了。你先带了这些药材回玉景山吧。阿正阿邪,你们一路护送无崖回玉景山,等解药制好后,再一并回来就是。”
“是,姐姐。”
夜墨明显是有些不放心的,“夜堂,一路派人在暗中护送他们三人回玉景山。”
“是,主子。”
事关倾城解蛊的大事,自然是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哥哥,你来此,可是又瞒着女皇了?”
李华州轻笑,宛若皓月,“我知道你不想让更多人为你担心,所以,便没有告诉其它人。至于这莲鹤玉犀壶,本就是姑姑赐于我的。倒也不怕别人知道。”
一切归于平静,倾城却知道,此时,大家更多关注的,却是在自己的身上!
她又如何不知,想要引出肖东逸,必须是要她自己以身为饵,方能奏效!只要是自己能将他引出,那么,她相信,有夜墨和哥哥在,他们想要以武力制住肖东逸,并非难事。
梁城的气氛窗前的紧张!
之前一直是纨绔嚣张的一些名门公子哥儿,也都是紧闭了大门,将自己困于府中,不敢再轻易出来了!
连第一世家裴家都能倒了,更惶论是其它的家族?
有的聪明机灵的,早已是向九皇子那边儿表明了忠心,事实上,朝中大部分的官员也都看了出来,这是皇上在为新的继任者铺路呢!
定王称病不朝,闭门不出,更是让许多的朝臣心中忐忑,连连向九皇子和皇上表明了忠心后,也仍然是不敢掉以轻心,严令自己家族的任何人,都要小心行事,没事,皆是不准出门了。
也因此,原本是热闹繁华的梁城,倒是空前地安静了起来!连带着馆驿门前,也是稍显冷清了。
“阿墨,我想去见见那位裴灵芝。怎么说,也是我的杀母仇人。万一我的蛊毒不能解,至少,在此之前,我也要从裴灵芝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丫头,你的蛊毒自然是能解。不许乱说。”
“阿墨,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裴灵芝想必已经知道了自己大势已去,这会儿,她最大的心愿不过就是保住三皇子罢了。”
“丫头,你一定要见她?那个人心如蛇蝎,我可不信她会一点儿底牌也没有的。”
“所以说,我要去见见她。我想知道,当年事情的整个经过。死去的人是我的母亲,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夜墨皱眉,明显是不太同意的,那样的过往,便是知道了,定然也是徒惹伤心罢了,可是他也知道她的脾性,自己想拦,也是拦不住的。
“既然如此,那便正大光明地去见她吧。这段时间定王称病不出,我可不相信他是真的病了!万一他再暗中对你下手,可就不妙了。”
“我知道。其实,定王这会儿怕也已经看出了紫夜皇的决心,他无力阻止,便只能是置身事外了。至少,紫夜皇不会逼他去亲手杀了裴家的人。”
两人商定,便真的进宫了。
李华州就留在了馆驿之中,开始和夜白一起准备着一些后期倾城需要的一些补身的药。
这些都是无崖离开前嘱咐的,并且是言明了倾城不喜欢喝药,所以,就请夜白帮忙将这些都制成了药丸,这样,至少服用的时候,不会太难。
紫夜皇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倾城会进宫,早早地便吩咐了人在宫门口等着他们,直接就将二人引去了中宫,而派来候着的,竟然是他身边儿的得力心腹。
倾城在夜墨的陪伴下,一踏足了这座奢华非常,却是满目空寂的宫殿,只觉得明明就是夏日,为何会身心发寒?
裴灵芝正坐在妆台前轻轻地梳妆,一看到二人来了,不由得轻笑道,“这宫里头的天,果然是变了!什么时候本宫一国之后的寝殿里,也是不需要人禀报,就能随意进来了?”
倾城示意那名内侍退下,守在了门外,她与夜墨二人近前几步,看着不过短短数日,却是明显更为落寞了的裴灵芝!
“事到如今,你觉得再摆这些谱,还有意义吗?”
“呵!本宫是真的没有想到,定王布下了那么多的陷阱去杀你,竟然是都没能成功!甚至是他本人亲自出手,都未能要了你的性命!你还真不是一般地命大!”
倾城脸色一寒,“你知道一直都是定王在背后找我的麻烦?”
“自然知道了!本宫是何人?玩弄心计?洛倾城,你还嫩点儿!本宫知道定王对本宫的心思,只要是本宫稍稍露出不满,或者是委屈,有些人,有些事,他自然就会主动为本宫摆平。本宫甚至是都不需要提及你的名字,他就能明白本宫的心意。你说,比起你来,本宫是不是要高明了许多?”
“你的确是心计深沉,明知道定王看重你,所以,你便利用了他对你的这份情意,不断地引诱着他为你做下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真是好心计呢!”
裴灵芝轻笑,那声音不大,听起来却是明媚清丽,与刚才的孤寂落魄相比,已然如同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洛倾城,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很得意,看到裴家倒了,看到本宫身后没了倚仗,你就可以直接杀了本宫,为李如意报仇了?呵呵!你还真是可笑!你既然是料到了定王对本宫的看重,就该知道,本宫若是死了,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便是定王!”
裴灵芝的眼神中闪过鄙夷,“不过就是那贱人所出,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了?哼!李如意这个贱人,生前勾引了多少男人?她该死!如果不是因为皇上对她动心,本宫何苦要处心积虑地夺了她的性命?如果不是她勾引了千雪皇,那凤后又何必听我的?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她该死!”
“你住口!明明就是你自己得不到紫夜皇的心,却是将责任推到了别人身上!我母亲远在千雪,你却是在这梁城的深宫之中长伴他左右,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当初已然害得他们两地分离,根本就是再没了在一起的可能,为何又还一定要夺了她的性命?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我蛇蝎心肠?哈哈哈哈!”裴灵芝笑得近乎疯狂,夜墨下意识地就上前半步,将倾城护在了身后。
“你以为肖天纵就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么?简直就是笑话!我告诉你,他看上的,不过就是那李如意身上的一个秘密罢了!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你以为他会真地对李如意念念不忘?这天下间的男人,哪里就有这么多的痴情之人了?”
倾城知道,她口中的肖天纵,定然就是紫夜皇了。
“你胡说!根本就是你自己嫉妒成狂,现在还要再说这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就是想着让我恨上紫夜皇,好让我去杀了他,然后再让你们在地下重逢?你简直就是做梦!”
“哈哈哈!洛倾城,你还真是可笑!你自以为聪明,却为何总是在别人说真话的时候,你却是不肯相信呢?如果不是因为那把玉骨桃花扇,你以为肖天纵会真的对她情难自已?笑话!天下的美人何其多?便是死了一个李如意又何妨?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为何明知是我杀了李如意,这些年,却是一直对我冷眼旁观,未曾取了我的性命,好为李如意报仇?”
倾城凝眸看她,此时的裴灵芝,已是将近巅狂之态,而她含笑的眸子里,则是藏匿了极为阴寒的冰冷!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了你?你利用完了定王,现在,还想要再用这攻心之计,来利用我?”
裴灵芝一愣,没想到洛倾城竟然是会如此地冷静!而且,最让她感到疑惑地是,在她听到了玉骨桃花扇的时候,没有半点的反应!
难道说,那样东西,就在她的手上?又或者,她已经是窥破了里头的秘密?
“定王?呵,我利用了他十几年,可是他却是甘之如饴的,不是吗?这男人哪,就是贱!就像是肖天纵,明明李如意已经成了亲了,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