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最好是!”
倾城笑罢,遂挣脱了他的怀抱,在夜墨的右侧坐了,如此,夜墨和无崖之间,便隔了一个空位。
对于倾城如此识趣的做法,夜墨还是很高兴的!而无崖看到了,则是万分鄙夷地瞪了她一眼,“没骨气!”
倾城笑笑,不以为然,反倒是理直气壮道,“在强势面前要什么骨气?我又不是傻子!”
无崖听到她竟然是将这胆小、没骨气给说的这般光明正大,理直气壮,气得瞪大了眼睛,却也是无可奈何。
当无崖听完了倾城的话,最先表现出来的,自然就是不可思议了!
“怎么可能?”无崖对于自己被人盯上了,还是有几分的不相信的!毕竟,自己的身手,虽然不能说是最厉害的,可是至少,这京中能跟上自己却不被发现的,估计可没几个!
“为什么不可能?”夜墨不答反问道,“别忘了,你最近在京中出现的频率太高了。特别是你还分别出现在了齐王府、安王府,甚至是还进了宫。”
“所以?”
倾城轻叹一声,“所以,自然是会有人盯上你,最起码,他们想知道你到底是哪方的人马?无缘无故地,你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了京城?而且是还一出手,就是非富即贵?”
无崖默然了,这段时间,他出现的频率的确是有些高,只是,他一向对于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的,没想到,竟然是也会有失手的一天。
“行了,就这样吧,你先回玉景山待几天吧。”
无崖想了想,再看看两人,摇头道,“不行!我答应了老头子,要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怎么可以先回去?再说了,如今阿邪和阿正两人都被你派了出去,你身边没有人守着,我不放心。”
“有夜墨在呢,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无崖一听就火大了,直接就挺直了身子骂道,“你个死丫头!你就是因为有他在,所以我才不放心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姑娘?你现在就被这个阎王爷给吃的死死的了,指不定哪天,就会将你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倾城撇撇嘴,饶是她的脸面再厚,听到这话也不可能会继续淡定下去,小脸儿上一片嫣红,低了头,嘟囔了一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行!”无崖听她这样说,更是不想走了,“我不走!你若是实在不放心,我易容就是了。大不了,后头的日子,我不回品香阁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易容?”倾城这才想起来,无崖还有着这样一套傲人的本事呢。
“这倒也是个好法子。要不,你就易容成了护卫,以后出府什么的,就跟在我身边就是。或者是,跟在哥哥的身边也是一样。只是,你这一身的大红色的衣裳,是不能再穿了。”
无崖一歪头,似乎是有些置气道,“不穿就不穿!”
夜墨听罢,看来,这个无崖是走不成了,既然如此,自己就做个顺手人情得了!
“这样吧,他也不必易容了,只要是他安安静静地待在寒王府里,自然无事。反正丫头回来了,她大部分的时间也是会待在寒王府的。如此,你也就放心了吧?”
无崖一愣,没想到这阎王爷竟然是这样好说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确定他应该是没有什么坏心眼儿,才点点头,“如此也好。那就麻烦阎王爷大人,别让您手底下的那些侍卫,再去找本公子切蹉了。”
切蹉两个字,无崖几乎就是磨着牙说出来的,还特意将这两个字咬的极重!果然,立马就引起了倾城的注意。
夜墨则是毫无掩饰地对上了倾城的眸子,看起来,再光明磊落不过!
“丫头,那些人听说是他是你身边儿最得力的人,自然就会忍不住想要讨教一番了。毕竟,你在宫里头虽然只是露了那么一小手儿,可是足以震撼了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
说罢,又轻叹一声,这一回听着,倒像是有些无奈了,“丫头,你是不知道,你现在都成了四国间的名人了!能文能武,能诗能画,而且,还是倾国倾城!”
倾城微微一怔,自己已经是这样出名了么?自己怎么不知道?
“行了,无崖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都小心一些就是。丫头的身手,我自是知道的。也不必来回地跑了。我会亲自告诉洛相,你在这里,挺好,无需挂念。”
倾城微窘,“这样不好吧?那个,要不,我还是长住锦绣阁好了。免得再被人家非议。”
“谁敢?你是本王的未婚妻,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对?若是你觉得不妥,那么,本王不介意让你再病一次,如此,也就放心了吧?”
倾城这回更窘了,竟然是以这种理由住进寒王府?可是,有人会信吗?
倾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只宠物,“我的小花梨呢?你没有给我虐死吧?”
无崖瞪她一眼,“我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谁知道这会儿又跑哪儿去了?昨晚上倒是回来了,跟我睡了一夜,今儿早上醒了,它吃了些东西,就又不见踪迹了。”
“可是那只小银貂?”
“嗯。我现在想着,还要不要再将它的毛给染了?毕竟是天下第一剧毒之物,可是到了我手里,竟然是成了一只小狸猫了!”
“你也知道你做的太过分了!”无崖冷哼一声。
倾城也不理他,“反正现在人们也都知道我是会武之人了,至于小花梨,算了,等换了毛,也不染了,认出来就认出来呗。反正,它也未曾害过人。”
“还是小心一些为妙。银貂,这天下觊觎此物的人,太多了!”夜墨嘱咐道,“你别忘了,它是天下第一剧毒之物,可是同时,它又是天下第一的活至宝。银貂全身上下,可都是宝贝,给毒人,自然也就能医人。这自来便是医毒不分,特别是这小银毒,又是天生具有灵性的东西,这样的宝贝,谁不想要?”
无崖这一回,倒是难道地认同了夜墨的话,“他说的没错。尤其是一些江湖人,谁不想要这种好东西?听说,若是集齐了三样东西,便可以提升自己的内力,只需一个月,便可以提升一甲子的功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无崖说的这个,倾城自然也听说过,不过迄今为止,也没有见哪位前辈真的达成过,想来,也不过就是讹传了。
“行了,不过就是一只小银貂罢了。再说了,这银貂被传为天下第一剧毒之物,岂是那么好捉的?更惶论是另外的两种东西了。那玉蟾蜍,历来只是一种传闻,何人见过其实物?至于那鸩鸟,就更是离奇了。先不说那鸩鸟本就难擒,更何况其中最为珍贵的黑鸩了!想要集齐这三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倾城的话落,夜墨和无崖则是同时沉默了,的确,这三样东西,莫说得到了,就是见过的,都是少之又少!这最常见的,还属这鸩鸟了,只是这鸩鸟毒性太强,而且又不似这银貂,还通灵性,百人去捉,怕是有九十九人要死于那鸩鸟之毒,而剩下一人,侥幸活命,也不过是未曾亲近于它罢了。
这黑鸩,更是难得!估计这世上人,见过此物的,都不会超过百人!哪里就是那么容易得到了?
“世间无绝对,还是小心一些的好。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有这等的灵物在,总归是要招人忌恨的。”
听完夜墨的话,倾城倒也是认真想了想,“也罢,那就依你们之言,让它继续以狸猫的形象存在罢了。不过,这个小家伙儿,倒是个没良心的,我都回来两日了,也不见它来找我!”
“你怎知它没来找你?”无崖轻嗤一声,“怕是昨晚上,你们两人腻腻歪歪地,被它看到,觉得有碍观瞻,所以又直接跑掉了!”
呃?倾城瞬间石化了!这是什么话?什么意思?是说昨晚上,那只小花梨到了思卿院?而且还无意中窥到了两人的暧昧,所以,便十分识趣地退下了?
这听着怎么就觉得这么诡异,且不合实际呢?
无崖说完,就有些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夜墨。反观夜墨,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神色淡然平静,正常的很!
“我不走,死丫头,要不,就干脆让我将那幕后的人给揪出来得了。总藏着也不是咱们的风格呀!再说了,知道了是谁在盯着我,不也正好是将那暗中的人,能拽到了明面儿上?谁知道他们盯着我,是不是为了对付你?”
夜墨也赞同无崖的话,“他说的没错。怕是人家真正想要对付的,是你,或者是你背后的洛家。”
倾城摇摇头,“南宫逸是知道无崖和我的关系的,所以,让人盯着无崖的,应该不会是他。倒是良妃和秦王,这两方都有这种可能。总之,我不会同意的。无崖,你要是想继续留在京城,就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惹麻烦。你如果不安分,那就直接回玉景山。”
无崖扁了扁嘴,没再说话,在他的认知里,倾城不同意的事,就是绝对不能做的,否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夜墨倒是无所谓,他不认为,在京城,还有自己护不住的人!
“阿墨,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云墨宸能稳稳当当地继承了安国公府。无论他是否支持你,至少,不能让他去支持良妃。”
“死丫头,明知如此,你还去救那个南宫逸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麻烦?”
对于无崖的话,倾城直接就送了一记白眼过去,“南宫逸这些年中了多少次毒,你亲自为他解的,你会一点儿数也没有?就凭着他伤口上的那些毒,你真以为能要得了他的命?左右我也是去了,不过就是让他记下我的一份人情罢了!再说了,他自己也明知中了毒,只不过是在等着我去罢了。”
“他知道你会去?”
“他知道我让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才让他的毒解了,怎么可能会允许他轻易地死掉?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我去北地,是为了看看他是否真的受伤了?”
无崖似乎是想的头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真是麻烦!”
“云墨宸到哪儿了?”倾城不再理会无崖,转头看向了夜墨,眼下,这云墨宸才是重中之重!
“快到京城了吧。便是马不停蹄,最快也得明天早上了。”
“你说,良妃在路上不能得手,会不会在京城里,再想些什么别的招数?比如说,云墨宸的婚事?”
夜墨点点头,“极有可能!这也是目前看来最有效的一个招数。”
“这一点,似乎是有些难办了。”倾城紧了紧眉,毕竟,良妃的身分在这儿摆着,若是她在皇上耳边吹吹枕头风,怕是有些事,就要超出他们的掌控了。
“对了,皇上到底是怎样想的?对于良妃和南宫逸,他有何打算?”
夜墨摇摇头,“不知道!”
干脆利落的回答,三个字,却是险些没把倾城给气懵了!不知道?他竟然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关心这个,还是压根儿就没将他们母子二人当回事儿?
“丫头,我担心的,倒是另有其事。”夜墨沉默了半晌后,才有些心情抑郁地开口。
“什么意思?”倾城不解,看看无崖,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两人遂齐齐地看向了夜墨。
夜墨轻叹一声,“南宫逸受伤之事,可轻可重,可大可小。别忘了,下个月,就是他和洛华柔成亲的日子,虽说洛华柔只是一名侧妃,可是南宫逸的身分在这儿摆着,说不定,良妃已然是为他物色好了一名正妃的人选,到时候,会与洛华柔一同进门,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偏偏这个时候受了伤”
话不必说的太清楚,此刻,倾城似乎也明白了些。难怪呢?她就说嘛,南宫逸的身边有那么多的高手在,怎么可能会害得他受伤了?原来,他竟然是还有着这一层的心思呢。
“他不肯成婚,其一,便是他对你仍不肯死心。其二嘛,便是极有可能良妃为他物色了正妃人选,可是南宫逸却不愿意!”
倾城拧眉,“难道,良妃选定的正妃人选,会是董乐儿?”
三人无语,只是对望一眼,各自开始盘算了起来。
倾城不在意南宫逸的正妃人选会是谁,她在意的,始终都是自己的这些亲人,只要是他们不受伤害,其它的,她都是一幅无所谓的态度的!只是,南宫逸的侧妃是洛华柔,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庶姐,是相府的小姐。正如夜墨所言,若是此次因为南宫逸受伤,他们的婚事往后拖的话,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至于董乐儿,跟洛华柔比起来,她显然是斗不过洛华柔的!只是,董乐儿的身后是太师府,这势力、地位,可是均不亚于相府。
良妃这么做的目的,已然是十分明确!自己将会是寒王妃,是相府嫡女,如果董乐儿这个太师府的嫡孙小姐,成为了安王妃,那么于这朝中的文武百官来说,难免会出现一些分化。
良妃是个聪明人,她懂得如何为自己的儿子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只是,皇上那里,是否会同意呢?
倾城有些费解,经过这几次与皇上的接触,她不得不承认,皇上是她见过的这些人当中,心思最为深沉的一个!他的心思最为难懂,而且,她总觉得这么多年来,皇上对于南宫逸的宠爱,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在里头,可是自己又说不上来,偏偏几次试探皇上的心思,又看不出来!
要知道,她的读心术,也并非是万能的!总得要当事人自己想着什么,自己才能看到什么。可是皇上这个人?似乎是很少想什么其它的事!总是满脑子的政事,自己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总是不停地跟着他吧?再说了,这宫里头那么多高手在,这也是不可能的呀!
倾城开始细细地想着云夫人昨日说的话,以及自己当初给南宫逸诊脉时的脉象,总觉得,自己似乎是遗漏了什么,可是却费尽了心思,也想不出来呢!
两日后,云墨宸返京,皇上下旨,安国公病体难愈,着其将爵位袭给了安国公世子云墨宸,同时,又给云墨宸下旨赐婚!
当倾城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一脸平静,毕竟这些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事。
“不知皇上下旨赐婚的对像是何人?”
“回小姐,是户部尚书王保国的亲侄女王丽华。”青兰回道。
“王丽华?这个人,我似乎是没有什么印象呀!”
“回小姐,这王丽华的父亲王保生,乃是刚刚从山东外放回来,听说是皇上下旨将其调回的,如今,已是入了工部,暂任侍郎一职。”
“工部侍郎?这王丽华可是他的嫡女?”
“回小姐,正是,她是王保生的嫡长女。听说是自幼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在山东,可是有着第一才女的美称。”
“哦?第一才女么?”倾城的唇角弯了弯,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倒是将她的脸衬得更加得妖娆了起来。
“将王保生全家所有的一切都打探清楚。包括他在山东的一切,做过什么,和什么人来往密切,府上有几口人,几个小妾,几个通房,一样儿也不能落下。我都要知道。”
“是,小姐。”
倾城的身子向后一躺,那软软的大靠枕,倒是让她舒服了不少!轻轻地把玩着腕上的手镯,开始琢磨着,良妃果然是厉害!竟然是将她自己的亲侄女指给了云墨宸?
也不知道,她这是故意地,想要气着云夫人,还是说,她和安国公之间的事,她以为,迄今为止,云夫人都不知道,所以,想要利用这个王丽华与云家的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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