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三姨娘的嘲笑,焦芮莹直接就选择了置之不理!毕竟,她一个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死都不怕了!又怎会惧于这些个侮辱人的话?
“想要收买你身边儿的人,也太容易了些。我只不过是许诺了,将你身边儿的春杏儿指给前院儿总管的儿子,她便彻底地背叛了你!”
三姨娘笑看向焦芮莹,尽情地欣赏着现在有些期待,又有些失望,还有些痛苦万分的样子,此时的焦芮莹,没有了往日的一幅尊贵大方的样子,没有了往日温柔娴淑的样子,这些可都是以前她最为讨厌的!如今,总算是在她的脸上,也看到了慌张,看到了害怕,看到了落魄!
三姨娘的心里是无比的兴奋,无比的满足的!能将一个向来自诩甚高的女子给逼到了这般境地,她如何能不骄傲?
三姨娘的心里再度地鄙夷起了焦芮莹,平日里,好像她自己就像是一朵出水芙蓉,冰清玉洁的让人不敢高攀一般!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介孤女吗?若不是仗着老夫人和夫人,她焦芮莹算个什么东西?往日里对她们这些妾室,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样子,如今,她还不是栽在了自己的手里?
三姨娘越想,这心里就越高兴,就连眉梢处都似是带上了几分的得意,“焦芮莹,也怪你自己蠢!你都没有发觉,我当日给你的瓶子,根本就不是今日搜出来的这一个吗?”
焦芮莹闻言大惊,一脸惊骇地看向了她,“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你!”
“哈哈哈哈!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个蓝底儿白花,一个是白底儿蓝色,而且花样子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你如何能分得出来?焦芮莹,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你不是聪明多才吗?你不是能诗会画吗?有何用?”
一番话,将焦芮莹给刺激地几乎就是要昏厥了过去!是呀,她说的对,自己能歌善舞,能写会画,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家一个简单的计策,直接就给算计了?
焦芮莹是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会败在了一个小小的瓷瓶上!
“如今你来,就是为了看看我现在是何等的惊心,何等的惧怕?”焦芮莹的一张俏脸,此时早已是白的没了半分的血色,再加基本上一天未曾进食,连水也未进一滴,那嘴唇已是有些干涩,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有些哑哑地,听起来,只觉得幽幽的,让突然就心生胆寒!
一阵凉风吹过,三姨娘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看着此刻宛若是一个女鬼一般的焦芮莹,则是冷哼一声,“你不必如此看我!虽然这瓶子是我给你的,这人是我收买的,可是我告诉你,真正要害你的人,并不是我!”
焦芮莹的眼睛一动,表情不解,只是有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美妇人。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
焦芮莹几乎就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呆怔。
“呵呵!你今晚知道的也不少了,也该上路了。”
上路?焦芮莹的心底一寒,这是要取了自己的性命?这是王爷的意思,还是国公爷的意思?亦或者,根本就是她自己的意思?
满意地看到了焦芮莹眼底的恐慌、畏惧,三姨娘眸底的笑,张狂而得意!
“不!你不能!李小姐的毒性未解,说不定寒王殿下会查出了真凶!还有,看在了母亲的份儿上,他并不会要了我的命!”
“焦芮莹,你以为到了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在意你的生死?你是什么人?是谋害了寒王未婚妻的凶手!是个心思恶毒的女人,你以为,寒王殿下还会对你网开一面?顾念当年你母亲的救命之恩?哼!做梦!”
焦芮莹这回是吓得浑身轻颤,头也只是微微地晃动着,满眼的不可思议!彻底地绝望,扑天盖地一般地向她袭来!这一切,像极了三年前,她亲眼看到了母亲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种无力感、措败感!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姨娘,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权利来取我的性命?”
焦芮莹的话,成功地刺激到了三姨娘!只见她精致的妆容,突然就开始了扭曲,原本的一张美艳的脸庞,此刻看上去,竟然是狰狞了几分!
“死到临头了,你竟然是还敢瞧不起我!”
三姨娘的话音一落,门外的春杏儿便推门而入,身后还跟了两个嬷嬷,手上,拿了一条白绫!
焦芮莹瞪大了双眼,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就会如此地死在了这些卑鄙无耻,手段肮脏的人的手上!
眼看着她们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逼近,脸上的笑也是那么的恶毒、阴险!焦芮莹,甚至是连挣扎也都忘记了,任由她们将自己困住,将那一方白地像雪一样的白绫,直接就缠上了她细长且好看的脖颈之上!
她的眼睛已经是有些看不清楚了!确切地说,她已经是没有什么心思和精力去看了!反正自己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可看的?若是死了,当真能化成了厉鬼,她必然是要前来寻这三姨娘索命,可是眼下看来,她的身后,还有别人,换言之,真正想要害自己的人,并不是她!那自己又该去找何人索命?
焦芮莹绝望且无比痛心地闭上了眼睛,死亡么?听说也不会太久,只会痛那么一会儿!自己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吧?
只是,等了许久,原本以为中的疼痛感和窒息感,并未传来,反倒是似乎听到了几声脚步声!
天亮了,晋国公府所有的主子,全都聚到了前厅,而此时,让大家意外地是,地上除了昨日的王府医外,赫然还跪了一个三姨娘!而且,看其样子,可不像是才刚刚过来的!
头发凌乱,衣裳也满是褶皱,倒像是早已被人囚了一夜了!
而当众人刚刚坐定,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南宫夜竟然是一手牵着洛倾城的手,慢悠悠,神神在在地就过来了。
倾城自然注意到了,最为诧异地,便是地上的那位三姨娘,和站在了晋国公身旁的顾氏!
倾城刚刚坐定,使了个眼色,夜白会意,伸手一弹,那三姨娘便被点了哑穴,这倒是让倾城颇为意外,这世上果真就有隔空点穴这一手儿?自己貌似以前也只是听过,并未真的见过!就连师父也是不会的,看来,这个夜白的身手可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
倾城暗自琢磨着,等得空了,得好好地跟夜墨沟通沟通!看看是不是能将这一招儿给学到手了!
焦芮莹此刻也已经是被人服侍着更衣沐浴好了,脸色虽然仍是有些白,不过比起昨晚上来,已是好了太多了!
焦氏和老夫人有些不解,“这是怎么回事?这三姨娘怎么会?”
严锋和严浩然父子俩相视一眼,还是严浩然上前一步,“回祖母,昨日之事,太过蹊跷,焦姑娘的为人,我们也都是知道的!先不说她是否能狠得下这份儿心来,就单说这毒药,巨毒之物,而且又并非出自蜀地,她是从何得来?焦姑娘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么可能会得了这等恶毒之物?”
老夫人与焦氏,这才点点头,暗自琢磨着,昨日,她们果然是太大意了!
“后来,父亲便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便命人将那王府医的一家也都查了个遍,这才得知,原来王府医的独子,竟然是前些日子欠了城中某个赌局上万两银子!并且是言明了,若是不还,便直接将其双腿给了!王府医上有两女,年逾中年,才得了一个儿子,向来是宝贝的紧,想必正是出自这个原因,才会同意了那人的计策,被迫与之合作了。”
“如今,王府医的独子早已不在城中,怕是王府医自己还不知道,你的儿子,就在昨日早上,已经被人给活生生地打死了!”
严浩然说完,一脸遗憾道,“可怜那场面!你一家五口,全都葬身火海,无一生还!”
王府医听完大惊,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怎么可能?他一脸茫然地看向了一旁的三姨娘,却见三姨娘只是摇了摇头,嘴巴却是只能张合,却无声音发出!
而此时,倾城却是迅速地捕捉到了,三姨娘心底最为真实的想法!
“不!你说过,你会想法子保我全家的!便是实在不成,最多也只是舍了我这一条老命,以全我子嗣,怎么会?你!你好狠的心!”
王府医的话落,已是泪流满面,大哭不止!
对于这样的场景,倾城并不是没有见过,对这位王府医,她倒是说不出什么同情的话来,反倒是一听说他的一家五口,竟然是遭此厄运,不免心生感叹!
为了独子的一双腿,竟然是搭上了一家五口的性命,何苦来着?
“母亲,夫人,女儿,是我对不起你们哪!是我害了你们,我不该昧着良心,做下这天理不容之事呀!”王府医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哭嚎了起来,“是我做下了有违良心之事!是我违背了自己的医德,该遭天遣的是我呀!”
众人不语,就听着王府医这样哭嚎着,毕竟,突闻噩耗,正常人,都会是这个反应吧!
“王爷,老太爷,国公爷,老奴说!老奴什么都说!是三姨娘,是她在日前找到了属下,说是她可以帮着家中孽子还了赌债,只需我帮她办一件事情即可!”
“便是昨日诊脉之事?”
“回国公爷,正是!三姨娘说,只需要诊断李小姐为劳累所致,使其安心静养即可。当时,属下也的确是不知李小姐是中了毒!昨日诊脉时,才知竟是如此,可是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属下一心惦念着儿子的一双腿,无奈之下,这才坏了良心!还请国公爷,下令将属下直接处死吧!”
说完,便伏在了地上,大哭不止!
国公爷摇摇头,这样的男人可怜吗?可是若他一开始没了害人之心,又怎会酿下今日之苦果?
夜墨则是冷哼一声,“死?你也配?”
严浩然迅速地领会了他的意思,也是附和道,“如今你家人尽亡,你才知你做下了何等糊涂之事,早干嘛去了?哼!如今想死,便自去想法子便是!若是你果真有勇气一死,也算是对得起你的家人了!”
国公爷也是紧眉道,“来人!拖下去,重责三十,扔出府去。”
“是,国公爷。”
对于王府医的处置,直接就影响到了其它人的心绪和态度!特别是三姨娘,直接就吓傻了!脸色早已白地跟纸一样,往日里的一双媚眼儿,此时,已然是惊慌失措地瞟向了顾氏的方向!
顾氏心中一紧,担心被人看出端倪,遂表面上更是强装镇定,唯双手紧紧地攥着帕子,呼吸,却是极为平静!
倒是镇定!倾城微微眯眼,看来,此人的心理防线,还真是不易攻破,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否则,怕是这一回,还得让她给逃了!
“三姨娘,你为何要陷害焦姑娘?又为何要给李小姐下毒?还有,你的毒药,是从何处而来,还不从实招来?”严浩正一脸正色道。
这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拿着什么东西,用力地戳着顾氏的心窝子!同时,三姨娘的脸色,也是来回地转变,似乎是在思索着,自己要不要说?
除了夜墨几个外,其它人并不知道,这番话,从一开始,就是倾城刻意交待了,一定要问的!
看出了三姨娘的迟疑,倾城也不急,反正现在她的哑穴被封了,若是真的想说,也不在这一时,她真正想要的,就是通过严浩正的一系列问题,来窥探她们二人的心思,想法子,让顾氏这只狡猾的狐狸露出尾巴来!
其实,关于三姨娘的弱点,他们昨晚上就已经弄清楚了,要不然,今日也不会直接一上来,就先将王府医全家被屠之事,说出来!目的,一为让王府医说实话,二来,便是为了威慑这个自作聪明的三姨娘!
果然,王府医的事,让三姨娘受的冲击最大!
夜墨冲着夜白使了个眼色,夜白的眉毛一挑,冲着外头轻击了两掌,很快,便有一名王府侍卫进来,手中还捧着一个托盘。
顾氏一瞧这架势,就感觉自己的眼皮直跳!看来,情势极为不妙呢!
夜白上前将那层蒙布掀了,露出了里头的几方玉佩,夜白示意那侍卫全都呈到了三姨娘的眼前,让她看个仔细。
“三姨娘,这些玉佩,你可认得?”问话的,却是严浩正。
三姨娘一瞧这些玉佩,脸色登时就是灰白如纸,身子一软,直接就瘫倒在地,胳膊试着强撑了几次,也是一次没能成功地让自己再直起上身!
“三姨娘可是有话要问?”夜白好心问道。
三姨娘点点头。
夜白的手指再一动,这一次倾城看的分明,他的手中,的确是并无任何物件儿,果然就是隔空点穴么?
注意到了倾城眼中神采奕奕,便知道她又打什么主意了,夜墨只是宠溺地勾了勾唇角,加重了握着她的小手的力道。
二人无需多言,已是心领神会,这种感觉,倒是让倾城觉得妙不可言!有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这让倾城的心思莫名地就兴奋了起来!
她是这般,而夜墨看她脸上的神采更盛,便知自己猜对了她的心思,心底自然也是一种激动,两人若非是因为场合不对,怕是早就抱做一团了!
三姨娘的穴道被解开,深吸了两口气,那呼吸中的急切、畏惧,让人感觉的异常分明!
“这,这些是何而来?”
严浩然看她的脸色已是极差,眼神也是有些散乱了,便知她的心理已是开始松动了。
“这些都是昨日后晌有人送到了国公府的后门儿的。那婆子刚刚收下,便被我派去的人给制住了。后来一问才知,这些东西是奉了府中某位主子的命令送来的。”
严浩然的语速极缓,而这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了三姨娘的心房之上,痛不欲生!
“不!不会的!顾氏!你答应过我,不会动我的家人的!你,你言而无信!你说过,只要是我帮你办成了这一件事,你就会给我解药,会放过我的家人,你这个毒妇!”
三姨娘突然的指控,让顾氏有些措手不及,一脸的慌乱,自然是被人看在了眼中!
“你!三姐姐,你何苦要如此害我?我何时吩咐过你办什么事了?我一介妇人,而且还是犯官之女,又何来的这些阴毒之物?三姐姐,你便是死了家人,又何必要将怨气撒在了妹妹的身上?”
说着,便是一脸的凄婉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严锋紧了紧眉,这个顾氏长相柔美,而且又曾是官家小姐,因为犯了错,才会被皇上下旨发配。自己也是自从纳了这个顾氏以后,便几乎就是专宠她一人,一来是其性情柔婉,二来,也是因为其能说会道,能诗会画,倒是让他找到了一种知音的感觉!
可是今日之事?他倒是有些犹豫了,要不要相信顾氏呢?
倾城却是突然凉凉地问了一句,“顾氏,刚刚何曾有人提过三姨娘的家人都死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顾氏一愣,暗道自己大意,竟然是着了他们的道,不过,她的心思倒是转的极快,眸眸一转,已是含泪欲泣,水雾盈盈的模样儿。
“李小姐,这,刚刚王府医家,不就是如此?这刚刚有人将这些东西送来,婢妾听了,自然就是以为三姨娘的家人,也遭逢了不测,如此一问,有何奇怪?”
“是么?顾氏,你以为不奇怪?”倾城无论是从对她的称呼上,还是对她的态度上,都是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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