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陌生的让人连呼吸都是冷的。”
“所以?”
倾城定了定心神,“你不是说要助我将这京城搅的一团乱吗?说不定这样,我反倒是能有机会,查出当年母亲早逝的真相!”眉毛微微上挑了一下,露出了几分的邪魅之态,“我有一种预感,当初伤我之人,定然就是与我母亲的死有关!”
“这么说,我们应该是先从西北下手查起?”
倾城摇摇头,“不,让花楚还是尽快地回西北,将西北的情势弄个清透,另外,让我们的人,尽快地完善西北的情报网,现在有了花楚这个候府世子撑腰,我们的人想要有什么动作,应该是更方便了。”
“嗯,我明白了。那洛府这里?”
“放心,我让洛离先去外面守着了,只要是柳氏一离开洛府,他自然是会想法子将人给弄走的。”
“你不怕他将消息走露给洛相?”
倾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正好,先拿柳氏来试试他,不是吗?如果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那么,他也就再没有留在我身边的必要了。”
“玉景山那边儿已经派出了青鹤和青兰,估计这一两日也就抵京了。”
“嗯。正好,京城这边儿的人手,也都该动一动了。”
无崖的神情微凛,“你确定?”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再说了,我只是说让咱们的人动一动,可没说是怎么动?”
看着倾城脸上有几分邪肆的笑,一时竟是看的呆怔了几分,世上怎么会这样的女子,明明就是一个温婉大方,耀眼的如同是阳光一般的女子,却是偏偏将自己弄的像是一个看破红尘,邪魅乱世的样子!无崖知道,她越是如此,她的内心便越是淡漠疏离。
“你当真是要开始有所动作了?”
“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这一次,我倒是看看,这一网下去,我能捞上多少鱼虾来。”倾城笑地再随性了几分,哪里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要亲自去如玉楼?”
如玉楼是一处风月场所,不过却也是京城中最为风雅的一处风月场所,那里共分有颜如玉和青如玉两处花坊。颜如玉,顾名思义,就是女子们卖艺卖笑的地方,而青如玉,则是类似于小倌儿馆了。
“沉寂了几个月,锦绣公子,也该露露面了!”倾城无意的一句话,却是让无崖黑了脸。
“不行!至少是在青鹤和青兰抵京以前不可以!你别忘了上次有青鸟护着你,你仍然是受了伤。”
倾城白了他一眼,“不是不有你吗?再说了,你以为花楚若是听到了锦绣公子去了如玉楼的事,他会不赶过去?”
这个丫头,摆明了就是仗着他和花楚关心她,没办法不理她了!
“那洛府这里呢?没有青鸟,谁来扮做你?”
“不需要,洛府的暗卫,还是算不得合格的。”
傍晚时分,柳氏身边儿的人,看到柳氏大势已去,都是争先恐后的将她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招了出来!
洛永和回府听了,当下大怒,立即命人将其院子里再挖地三尺!虽然是他没有明说出来,可是任谁也明白,他这是怀疑当初夫人的难产,也是她动的手脚。
老夫人是又羞又气!自己一直是以为洛永和继室的最好人选的柳氏,竟然是一个蛇蝎毒妇?这让她如何自处?特别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还有什么资格再指手划脚?
柳府的人自然是早就来了,可是一看到洛永和的怒气,当下是任何辩解和维护的话也不敢说了!他可是当朝丞相,谁敢轻易得罪?再说如今是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就算是没有这巫盅之术,柳氏也已经是犯了高门大户家的大忌,被遣离,已然是无法更改的了。
傍晚时分,洛离回来了,“小姐,已经按照您先前的吩咐,将柳氏藏到了祖宅了。”
“很好,这几日,你不必在此守着了,就去在暗中盯着她就是,三日之内,让她不吃不喝。其它的,什么也不必做。”
洛离有些狐疑地看了小姐一眼,不过,见其面色平静,实在是看不出她有什么内在的情绪,“是,小姐。”
入夜,一道身影,快速地掠出了洛府,没有惊动一人,就连那潜在了锦绣阁的暗卫们,也是一无所知。
身影快速地往玉景房飘去,一路上,身形极快,几乎就是没有发出一丝的响动。
玉景房的二楼,无崖早已是等候在那儿。
不多时,两位翩翩公子,便出了玉景房。一人是无崖,另一人,便是锦绣公子了!
细看那锦绣公子,头戴玉冠,眉毛粗黑浓重,面色呈微褐色,左侧的眉梢处,还有一颗红色的绿豆大小的痣。不仅是不会让人觉得难看,反倒是给他添了几分的柔和感。
整个人看上去,气质盖华,儒雅温和,再加上一身的穿戴不凡,一看,便是那风月场所中,最受欢迎的类型!
无崖看她已经刻意将自己丑化了不少,想不到,竟然还是一位翩翩如玉的贵公子的样子!还常常说他是妖孽,依他看来,眼前之人,才更像是一个妖孽!
两人一前一后,不急不慢地往京城最大的如玉楼走去,高远的月华,将二人的影子,拉的又长又远,像是也被二人的风采迷住了一般,舍不得离开。
“哟,两位公子爷来了!快里边儿请!两位爷是先到大堂听曲儿,还是直接订包厢赏美呀?”
倾城挑了下眉,这艳娘的开场白都是这么的文艺范儿吗?还真是,让人只听她说话,就觉得这里与别处不同呢。
“本公子不是预留了雅间儿吗?怎么?艳娘这么快就忘了?”无崖边说,边将手搭上了艳娘的肩,那一幅浪荡公子的模样,还真是就迷倒了里头不少的姑娘,也将其不务正业的形象,表现的完美无暇。
“瞧公子说的,奴家怎么会忘了呢?快二楼请。”
“让牡丹姑娘过来抚琴,爷重重有赏!”说着,便抛出了一块儿沉甸甸的金元宝,笑道,“这是赏你的,小心别砸了自己的脚。”
艳娘自然是一幅见财眼开的模样,忙笑嘻嘻地将人请上了楼,又吩咐人去叫牡丹了。
牡丹,花中之王,顾名思义,也就是这里的花魁了。
要请动她,可是不止有银子就成的!今年春日牡丹盛开之时,在那牡丹花会上,她的一曲《春江花月》可是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也因此,而名动京城!
当然,这位牡丹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听其一曲,则银百两,见其一面,则银千两,若是与其共处一室,吟诗作画,则是全凭这位牡丹姑娘的心情了!
听说这牡丹姑娘有三不见!
财大气粗者,不见!仗势欺人者,不见!文墨不通者,不见!
饶是如此,每日里来请求与她一会的,可不知道是有多少了!有的人,甚至是提前三个月预约,才能一睹芳容,可见其在京中的风头,可是非常人可比。
“参见小姐。”牡丹一进来,便直接单膝跪地。
“起来吧。你现在倒是风头日盛呀!可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自然是有的,不过,如玉楼也不是开了一日两日了,这明里暗里护着如玉楼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一些纨绔子弟,也是没有这个胆子的。要知道这京中,最不缺的,就是贵人!”
倾城点点头,“你倒是聪明。我看艳娘这个老鸨倒是当的不亦乐乎,你们的日子,过的还算是不错。”
“小姐,您有数月未曾来过如玉楼了,属下们都是十分想念小姐。”
无崖冷哼一声,“她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你们记挂着她,她却是早就将你们都给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倾城想辩驳,可是自己的确是失忆,将她们这些人都给忘了个干净,竟然是一个也没有记住!心里头再度起了疑惑,不过倒是没有对他们提及。
“查清楚有关七雄帮的事了吗?”
七雄帮是江湖上十向年前突然崛起的一个帮派,当年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帮派,可是现在,却是俨然成了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特别是一些高门大户,买凶杀人第一个考虑的,便是七雄帮。
“回小姐,七雄帮的副帮主白狼现在就在京中。听说是接了一个秘密任务。”
“秘密任务?能让七雄帮的副帮主亲自出手的,看来还是一个重要人物了!可有查出他的目标是谁?”
“回小姐,只是大概查到了是一名来京办事的官员,具体是什么身分,还没有打探到。”
倾城想了想,最近京中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呀。来京办事?心里一突,无崖正端着酒杯的手,也是一抖,两人不约而同道,“花楚?”
“这个花楼,还真是不死心呢!横竖他都是不可能再登上世子之位了,居然是还敢打花楚的主意。”
牡丹也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微凛,“小姐,可要属下派出人手?”
“不必!你们只需要做好你们的本分就是了。有事就直接到洛府的锦绣阁找我便是。”
“是,小姐。”
倾城起身,将窗子推开,立刻便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这处雅间儿下面便是一处池塘,这里严格来说,就是一处水榭,当初她与无崖就是考虑到这里是最难藏人,也最为稳妥的地方,所以,才会将这里当做是二人来此的雅间儿了。说白了,这里,就是专供她休息之处。
看着池子里早已衰败的荷花,倒是那些已经长的有拳头大小的莲蓬还在随风轻轻地摆动着,眼前的空旷,让倾城的视野开阔了许多,也让她的思维,更活跃了很多!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白狼,你放心,他不是花楚的对手。”无崖惊诧过后,又换上了一幅无所谓的表情。
“不!白狼的身手虽然是比不过花楚,可是你别忘了白狼可是混迹江湖多年,其精通暗杀,再加上身边定然是有不少的帮手,他既然是敢接这桩生意,那么,他定然就会想法子将事情给办成了。”
无崖轻蹙了一下眉,“那依你之意呢?”
倾城抬头看了一眼那高洁凉薄的月华,轻轻呢喃道,“七雄帮的总堂口,是在江南吧?”
无崖的手一动,微蜷,起身道,“你想着?”
“让人去围攻七雄帮的总堂口,记住,要让咱们的人,按照西北人的习俗穿着打扮,包括是兵器,都要选用西北人才会用的。而且,传令给他们,下手要狠,将七雄帮打的越狠,越惨才好!”
“若不如此,怕是白狼等人,也是不会回江南的。你这一招,倒是妙!你不肯直接灭了他,就是想着顺藤摸瓜?”
“不止!我要看看这一次,七雄帮背后的主子,是否会愿意出手相助?”
倾城的眸光冰寒,粗重的眉毛上,似是挂着淡淡的杀意,整个人的气势,与刚来时,已是大不相同!凉风拂过,她的衣衫被轻轻吹起,连那肩后的长发,也是微微飘动。只不过,随着凉风习习,此刻一袭男装的倾城,却是给人以一种遥不可及,想要躲避的感觉!
有那么一刹那的功夫,无崖几乎就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杀神!那样冷肃的气势,谁会相信,会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小丫头身上散发出来的?
倾城回到锦绣阁的时候,脸上的伪装早已去除,再度恢复成了洛家三小姐的样子,只不过,刚入寝室,她就感觉到了一阵煞气!一种几近是让人窒息的王者煞气!
“什么人?”倾城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暗卫在,这人竟然是还能不知不觉地闯了进来,可见其身手,怕是还在自己之上。
“丫头,本座说过,还会再来的。”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倾城眯了眸子,借着淡淡的月华,看着自暗中走出来的那抹高大的身影,这一次,男子并未戴面具,仍是一袭的黑衣,那皎洁的月华轻轻柔柔地洒在了他的身上,反倒是让人觉得更多了一抹的圣洁之气!
弯起了嘴角,倾城将身子斜倚在了墙上,双臂五胸,哪里还有丝毫大家闺秀的样子?
“公子总是深夜来方,意欲何为呀?”
男子的脚步停下,此时正是停在了窗前,那一张俊美的不似真人的脸,终于是让向来淡定自若的倾城眼神呆怔了片刻!也仅仅只是片刻!
看到倾城因为他的这张脸也不过就只有那么一瞬的出神,男子的眼底似乎是有些满意,还有些矛盾的失望!
“你的身手不错。”半晌,男子才清淡地开口道。
“多谢夸奖,不过,貌似是在阁下之下。”倾城挑了挑眉,丝毫没有被人窥破了秘密的紧张和不安。
镇定、冷静,遇事不慌不急,这样的女子,不错,倒是很符合自己的胃口!男子在心里偷偷地给她打着分。
“我说这位冷面公子,你到底是有何要事登门?”倾城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话刚出口,便愣了一下神,想到了他似乎是还有东西在自己的身上呢。
终于,轻巧地将东西摸了出来,正是那面令牌,“可是来寻这个?先说清楚了,不是我不给你,是上次你自己没要。”
“不必了!你留着就好。”
倾城一愣,伸出去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让她留着?原来她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只是隐约猜到这面令牌定然是不简单的,可是现在,自己的记忆恢复了,这样一样让人心跳加速的东西,真的就是这样简单地送给自己了?
借着浅淡的月光,倾城再次垂眸看向了那面令牌,上面有一个看起来异常恐怖的骷髅头的造型,只是一眼,便让人觉得遍体生寒,像极了死神前来召唤一般,让人忍不住发颤!
当然了,这种感觉,洛倾城自然是不会有,在她的记忆没有恢复以前,的确是曾感觉到了害怕,不过现在,她似乎是对眼前男子的身分,更为感兴趣了。
“阎王令?看来阁下在冥教的身份不低呀。”
“哦?你居然是还知道冥教?这可不是寻常家的小姐应该知道的事。丫头,你还真是让本座意外呢。”
“废话少说!你到底是来找我做什么?该不会就是觉得今晚月清星朗,故意来找我聊天的吧?”
看着洛倾城变脸了,男子陡然笑了!
虽然是笑的极淡,可还是被目力极好的洛倾城捉住了,一瞬间,自己的心房就觉得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紧紧的,闷闷的,没有疼痛的感觉,却是让她有一种刻骨铭心,至死不忘的错觉!
对,是错觉,一定是错觉!自己怎么可能会对这样的一个陌生人生出这样的感觉来呢?而且还是一个自己无法看透的行为诡异的男人!
倾城甩甩头,自己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丫头,本座告诉过你,夜墨,本座的名字。”
“夜墨?呵呵!冥教的教主吗?不过,本小姐似乎记得,千雪国的寒王殿下,似乎是名夜,字墨呢。你说,这一切该不会是巧合吧?”倾城笑得极为让人不爽,至少是让夜墨看起来,心里极为地不悦!
“洛倾城,你是本座此次来京,最大的一个收获了。”寒王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猜测,并不理会。
倾城一拧眉,什么话?自己怎么就成了他的收获了?自己可是个自由人,想掌控自己?做梦!
眼睛微眯,倾城的手指轻轻地活动着,要不要出手先试试眼前人的深浅呢?不过,想想,他上次与洛离过招,竟然是三招内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