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身边儿的人手的确是厉害,只是再厉害,也没有胆子公然到了齐王府来杀人,而且,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是身手比不上寒王,可是也还没有弱到连他的一招也抵挡不了的地步!
凤宽深吸了一口气,已然是打定了主意,只是,要不要将此事报于齐王知晓呢?如果不是为了他,凤家全族也不会遭此大难!可是现在一转眼,齐王的身后就已经是有了王家和肖家两大家族!凤家?怕是如果不是因为皇后姓凤,这会儿齐王的心里头,早忘了吧?
凤宽的唇角略有一抹讽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整个凤氏家族?他们为了拥护有着凤家血统的齐王上位,竟然是搭上了整个凤家,它日身死,如何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当下,唯一一个再度振兴凤家的机会,便是全力拥戴齐王,不然,他也不会冒了如此大的风险再回到了京城,并且是成为了齐王身边儿的一名谋士!
凤宽的心里其实是极为纠结的,早先他就对这位齐王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他的心胸狭隘,为人的耳根子又太软,做事不够果决!不过,那会儿他的背后有凤家,有皇后,自然也是信心满满。可是如今,凤宽与齐王接触地越多,越觉得这位齐王,有点儿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别的不说,就只是说他的后院儿,眼下不过才是一正一侧两妃,便有些搞不定了!而且,对于拢络人心方面,比起皇后姑母来,齐王差的可是太远了!而论起玩儿心计,简直就是连洛倾城,他也比不上!
一想到了那个绝美却是透着几分诡异的女子,凤宽的眼睛微眯,一抹有些着迷,又有些危险的眼神迸出,下意识地,便将这一次的帕子的事件,与她联系在了一起!难道,这件事,还有她在内?
凤宽想不透,因为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洛倾城都与寒王没有这种合作的可能。早先也曾听闻寒王曾送了重礼往洛府,并且其中一部分还是指明了,要给洛倾城的!可是那又如何?
之后,再未曾听说过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交集,而且,在一些公开的场合,也未曾见他们二人有过交流!莫说是说话了,连个眼神的交流,他都是未曾见到过!而且寒王是什么人?残暴无情,嗜血成性,又怎么可能会与一个闺阁小姐合作?寒王此人,自己虽然是与他过招不多,不过,可以明显地看出,他是一个极其高傲的人,这样一个高傲自大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与一个小姑娘合作?
因为有了凤宽的介入,齐王在朝堂中的一切,似乎是顺风顺水,只是除了肖雷,仍然是被皇上晾在了那儿,其它的,再没有什么不妥!相反,齐王提名举荐的一些人,也都是纷纷地被皇上给安插到了重要的位置上,被删减掉的,委实不多!
这样明显地好转,让齐王大悦,对凤宽自然也就是更为信任了!而凤宽则是因为心系重振凤家之责,自然是做起事来,就更为卖力,当然了,对于其它几位幕僚的排挤,他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有些事情,他已经是等不了那么久了!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分已经暴露,除非是尽快地帮齐王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否则,他就一辈子也别想走出齐王府!
日子一天天过去,而洛永超一行人也已经是顺利进京,并且也是果然如倾城所料,住进了洛府!
倾城对于这个消息,只是一笑置之,只说是自己身体不好,就在别院将养着,只是将堂婶儿放了回去。毕竟是一家人,总不好都不见面。当然,洛永超一家要想在洛府得到十分热情的招待,显然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当初他们一家人是如何对待倾城的,洛永和和洛华城可是都一清二楚的!
云清儿也自洛华城的口中得知了倾城在江南十年的事,对他们一家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只不过碍于他们是长辈,做了做表面的样子罢了。对于洛圆圆和洛满满姐妹俩,几乎就是当了透明人儿,见面礼倒也是给了,当然,那是在云清儿得了张氏的见面礼之后,才还回去的。
洛圆圆和洛满满被安排住进了一处院子,这让张氏有些不满,可是一想到了当初他们是如何对待洛倾城的,自然也就不敢造次了,只好是催着自家老爷,尽快地给工部递折子,申请宅子了。
洛永超一家的回归,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进了一颗小石子,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洛府上上下下,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按部就班地过着日子,洛倾城,始终是都未曾出现在洛府,而这一现象,落在了张氏和洛圆圆、洛满满姐妹的眼里头,自然就是洛倾城果然是个不得宠的!回京好几天了,也没有见过她的样子,十有八九,也是被洛相给放逐了!
倾城这会儿没有心思理会他们这些没脑子的,只是想着如何将凤宽引出来,然后一击即中!
“小姐,其实,想要引出凤宽并不难,只要是有人在京中散布流言说是齐王府的某位谋士,其实是凤家的落难公子。这样一来,齐王自己也不敢再留那个凤宽了,岂不是再好不过?”
倾城听了,将手中的书搁下,笑道,“行呀!我们的青鸟小丫头的脑子也好使了!知道是利用流言来逼迫齐王了?不急!这会儿,齐王正因为江南的那些损失跟七皇子较着劲呢,我们再看阵子热闹,也让那个凤宽再得意一阵子。”
“小姐,奴婢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哦?何事?”
青鸟看今天小姐的心情不错,直接问道,“小姐,为何您要让齐王与七皇子对上呢?为何不是秦王?眼下看来,与齐王实力相当的,应该就是秦王吧?那个七皇子,势力本就弱,您就不怕这七皇子没几天,就让那个齐王给灭了?”
倾城听了低声笑道,“你这丫头,刚夸了你聪明,就又钻了牛角尖儿了!你怎么也不想想,那个七皇子的母妃是什么人?而且,七皇子表面无害,可不代表他就真的无害。”
“倾城,你这是拿齐王给七皇子将探路石呢?”一抹张扬的大红色,再度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一张近似于妖孽的脸,此刻正是笑颜如花,那眼睛都快是要因为笑,而挤地睁不开了!
倾城白他一眼,“就你聪明!就不能让青鸟再多想想吗?”
面对倾城的不满,青鸟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小姐,我这脑袋太笨,就是想破了也是想不出来的。奴婢去外头守着。”
无崖看了一眼青鸟的背影,“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这是在拿谁给谁探路!表面上看,是齐王的势力更雄厚一些,毕竟有着王、肖两家兵权在握的实力顶着。七皇子的背后,可是只有一个王家呢,而且这个王家,底蕴还是比不得那个镇国大将军。”
“任何时候,看任何问题,都不能只看表面!就冲着良妃能多年让皇上荣宠不衰,还有七皇子能得到皇上如此的宠爱,都是不简单的!”
“七皇子?”
倾城将在西北时,抚安侯府的情况和西北王家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西北王家的落迫,对于七皇子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毕竟没了这边儿的进项是其一,没有了西北王家,也就等于是没有了抚安侯府的支持。或者说,七皇子也可能是从未得到过抚安侯的支持,不过这样一来,想得到抚安侯的支持,就更难了!
“这么说,在西北的时候,你就想过要找机会试探一下七皇子了?”
“当然!父亲身为丞相,官居高位,同时也是代表了无数的风险!我总是要对这几位皇子王爷的实力,大概有个认知才好。”
无崖有些坏坏地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却是带了几分的痛楚,“死丫头,你确定你这么做,不是为了帮那座冰山王爷?”
倾城正要去端茶的手一僵,面色微滞,是为了他吗?没有?似乎是有一点点吧?
看到了倾城的反应,无崖的眼神一暗,头不自觉地微微低下,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太快,等他再扬起脸来的时候,一切似乎是又恢复如初,他仍然是那个俊美地宛若是妖孽的无崖!
“无崖,你的大仇得报,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凤家已经垮了,无崖的杀母之仇也算是报了!感觉到了一身轻松的他,同时也是突然就觉得好像是人生中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原本是在泥沼中挣扎的一个人,好像突然就上了岸,有些不太真实,自己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无崖想了想,“还有一个凤宽,他虽然是没有欺负过我,可是当年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的不屑、鄙夷!最重要的是,他若不死,凤家就还有希望。皇后现在虽然是被禁于坤宁宫,可是狡诈如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还会再想到了翻身的机会!我的大仇虽报,可是你的杀母之仇,仍然是还没有着落,我不会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倾城会心一笑,这就是她认识的无崖,永远不会将自己抛下!
“皇后那里,你且安心。眼下,我要让她尝尽了失去一切的痛苦!没有了皇上的宠爱,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尊贵,没有了权势滔天的地位!这还不算!对于皇后来说,最为痛苦的,便是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一步地接近着那个位子,却是到头来,换得一场空!我要毁掉所有一切她在乎的东西!我要让她一步一步地感觉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点一滴地远离她、背弃她!就像是凤家,她心中最为信任的凤家,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衰亡!”
倾城的眼神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的冷冽!
“在我父亲的眼里,我的母亲应该是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女人,可是皇后却是害得父亲这一辈子与母亲天人永隔!而我,当时一个小宝宝,母爱是我这一生中最为珍贵的情感,可是她却是残忍地掠夺了!她毁了我最为珍贵的宝贝,那么,我就让她失去她最在意的一切!这才公平,不是吗?”
“倾城,你已经是快要成功了。最后一步,只要是让齐王再也与那个位置无缘,那么,这一切,就算是尘埃落定了。皇后的本事再大,也是不可能会扭转乾坤了!”
倾城听了他的话,却是没有说话,凤琴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她太清楚了!从第一次见面,那个女人,就起了要杀了自己的心思!不仅如此,竟然是还想着将自己送到了寒王的手中,将自己凌虐至死!只是,怕是她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是与寒王,成了合作伙伴吧?
“齐王最近过的得意的很,你确定还不是逼出凤宽的时候?”
“快了!”倾城看了一眼手中的茶盏,上面所绘的牡丹花,还真是好看呢!
“如果不出意外,就是这几天了。我已经跟夜墨联系过了,他的人,应该这两天就会出手了。”
“他的人?不是我们再想法子逼出他来?”
“我们?”倾城轻轻一笑,“我说过,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往前一步明明就是万丈深渊,可是他却是不得不迈出来!凤宽,饶是你再聪明,再狡诈,我就不信,你还能避得过齐王的手段?”
无崖一愣!齐王?
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吗?齐王怎么会故意将凤宽逼出去?怕是有些不太可能吧?
齐王府,后院儿。
“王爷,最近王爷在朝堂上一切进展的顺利,妾身在这里先恭喜王爷了。”肖静敏道。
“嗯,爱妃免礼,过来坐吧。”
“谢王爷。”
肖静敏娇笑着,含羞带怯地在齐王的身边儿坐了,使了个眼色,管事嬷嬷便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自己则是在门口儿守了。
“王爷,妾身最近刚得了一件儿好东西,特意来送与王爷的。”肖静敏说着,便自一旁的橱阁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朱红色的,作工极好,显然,里头的东西,自然是更好的!
“王爷,请您过目。”肖静敏虽然是有些羞怯的姿态,可是眼神里头,却是自信满满。为何?因为这里头的东西,可是她花了大价钱得来了,这其中,自然是不乏自己的娘家出力。原本肖静敏是不想拿出来的,可是自从那晚之后,王爷就再也没有来过自己这里,今日若非是自己主动到二门儿处迎了他,怕是他仍然是不肯过来的。
其实肖静敏的症状自然是早好了!可是接连三次同房,三次出现了这个样子,对于齐王来说,多少是有些倒胃口的!若非是因为肖静敏还有些用处,怕是这会儿早就将她给贬为奴婢了!
任谁刚刚完事儿,或者是一睁眼,就看到一个浑身是红疙瘩的人躺在枕边,也是会不舒服的吧?莫说是齐王不肯来她这里了,便是来了,怕是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换句话说,这齐王对于肖静敏,那可是有了心理阴影了!
齐王本是想着直接去王妃那里的,可是一想到最近肖雷在朝堂上也没少帮着自己说话,虽说是现在没有兵权,那也不过就是暂时的,肖雷英勇威武的大名,可不是吹出来的!那可是战场上,实打实拼出来的!这样的一名真正有实力的战将,便是现在被皇上先晾着,早晚有一日,也是会再被重用的!这一点,凤宽对他说了不止一次,他自然也是想明白了!
所以,今日一看到肖静敏在二门儿那里迎着自己,虽然是不想来,可是一看到她那幅娇艳欲滴的模样,泪眼朦胧地,倒是让他看了一阵的心痒,又想到了肖雷的作用,这才跟了过来。
当齐王接过了那个小盒子,看到肖静敏微微笑着的模样儿,齐王也只当是她又得了什么宝贝首饰之类的了,不甚在意地打开一瞧,里头竟然是静静地躺着一张纸!
齐王有些好奇地取出,然后再打开一看!
蹭地一下子,齐王就站了起来!眼睛瞪的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回王爷,这是妾身母亲手底下的管事,偶然间听说的,后来禀了母亲,母亲觉得事有蹊跷,所以,这才让管事地盯紧了,然后再设了局,这才将这座矿的地契弄到手了。”
“好!好!”齐王连道两个好字,伸手一把揽过了肖静敏的腰,“爱妃果然是贤惠!也果然是本王的福星!本王正愁着自己的银钱紧张,想不到,爱妃就给本王弄回来了一座金矿!好!好!”
“王爷,您先别急着说好呢。这金矿的地契虽然是在这儿了,可是这里头还有一些麻烦呢。本来妾身是想着托父亲去好好解决的,可是最近父亲心烦,妾身一介女子,也是没有法子可想,这才想着,不如就直接交到了王爷手中,由王爷自己烦恼罢了。”
齐王听了,再度抱着她坐了,伸手挑了她的下巴,心情极好地问道,“哦?还有何麻烦?你且说说。”
“回王爷,这金矿的地契,现在者是一半儿的,您看,这上面可是写着呢,以何处为界。要说,这整个儿的金矿,原是江南凤家的,对外,也是一直保密着呢。哪成想,凤家出事后,底下的人们竟然是先有了动作,将这金矿给私自作主就倒卖了出去,如此一折腾,倒是没能让朝廷将这金矿给收缴了!可是也给咱们留了一个麻烦,便是当初这金矿,竟然是被两路人给分了。咱们现在得的,只是其中的一半儿!另一半儿,可是还在别人的手上呢。”
这一点,齐王自然是看到了,“那依爱妃之见呢?”
“回王爷,这事儿,要说是旁人得了,也没有什么大麻烦,毕竟是王爷的名头在这儿摆着呢!哪个不开眼的敢不给王爷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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