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华宁大惊,他并没有内力,自然是不知道,这里间儿还藏了人!倒是她刚才的那句话,许是因为着急、愤怒,声音倒是格外地大!这下子,莫说是这屋子里的人,就是院子里的丫环仆从们,也都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齐王妃一看到她冲了出来,就知道要坏事!还没等着让人将她拦下,就听到了这样让人大惊失色地一番话!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齐王妃算是真的明白了!
王夫人一听,莫说是脸色了,就连那嘴唇都是白地像是宣纸了!
洛华宁的眼底突然就是蒙上了一抹浓重地戾气,“还请王小姐指教,什么叫不该是这样的?依王小姐所言,该是什么样儿的?是不是该是在下穿上这身衣裳极不合身才对?”
王思语的脑子顿时打结!被洛华宁身上突然就显现出来的戾气给吓倒了!她自小便娇生惯养,何曾受到过这等的欺侮?如今被一个相貌俊秀,却是满身戾气的男子一问,竟是一时哑巴了!
倾城知道洛华宁自小便敬重母亲,特别是后来得知了母亲为了让他安心读书,竟然是抛下了身分,还要给人家做一些针线活的时候,这心里头对母亲更是满满的愧疚之意。如今,岂能容人如此地羞辱自己的母亲?
“三哥哥,此事既然是真相大白,你先安心回到前院儿,这里,两位王妃,自是会给堂婶儿一个交待的。”
秦王妃听了倒还好,可是齐王妃听了,脸上便是青白不定,脸色难看地吓人!这分明就是在威胁她了?想要让她下令,让自己的妹妹向这个身上没有任何品级的妇人斟茶认错?
真相大白!洛华宁便将衣裳再换了,回了前院儿。而他一走,这院子里的气氛,倒是更尴尬了几分了。
王思语自然是不会愿意向房氏磕头认错的!可是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自己已经是许下了承诺,若是输了不肯照办,她将来何来信誉可言?可是若是当真照办了,将来,她还有何脸面见人?
特别是看到今日来了这么多的夫人小姐,她这会儿是悔不当初呀!当初为何就让自己的丫环将这些夫人小姐都给招了来?怎么就不知道少叫几个呢?
王夫人和王思语都是以求救的眼光看向了齐王妃,齐王妃无奈,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她丢了脸,自己这个王家嫁出去的女儿的脸面,也是好不到哪儿去的!
咬了咬唇,“三小姐,这样吧,今日之事,的确是怪思语太大惊小怪了。不如,就由本宫做主,回头让妹妹再送上厚礼过来赔罪,不知三小姐以为如何?”
“王妃殿下,您这是要让王小姐当众毁约吗?”倾城低着头问道。
一句话,险些没把齐王妃给气得背过气儿去!
倒是其中一位素来与王夫人交好的夫人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三小姐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思虑不到,也是正常的。只是这位洛夫人,到底也是经过事儿的人了,总该明白几分吧?”
这就是变相地威胁了?倾城的眼睛一眯,抬眼往那厢看去,竟然是微微一笑,“这位夫人的话,好生奇怪!刚才王小姐和王夫人咄咄逼人的时候,怎么不见夫人仗义执言呢?”
什么仗义执言?这分明就是在讽刺她偏帮王家呢!
那位夫人一时气恼,却也是没有办法,只得是有些歉意地看了王夫人一眼,示意自己是帮不上忙了!
武夫人则是乐得看笑话,反正齐王与秦王这会儿也是闹的不痛快,何必还要再给王家留脸面?
“三小姐说的是,刚才既然是王小姐如此应下了,就该照办才是。咱们虽不是男子,却也不可言而无信!要知道,先皇也曾说过,人无信而不立!”
得!竟是将先皇都给搬出来了,这回,王思语想跑,却是根本一点儿门儿都没有了!
倾城也不急,吩咐人重新备了茶来,然后就放在了桌子上,谁也不再言语,就等着王思语的动作呢。
王思语这会儿是死的心都有了,一扭头看到了王夫人正对着自己使眼色,立时明白了过来,这是要自己假装晕倒,好避过这一难去呢!
倾城自然是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靠近了王思语,就在王思语假装要晕,眼睛刚刚一阖,身子稍稍一倾,洛倾城就上前直接一扶,“王小姐没事吧?”
没人瞧见,洛倾城的手里,可是拿着一支细如毛发的银针,直接就刺入了王思语的腰间!
王思语一吃痛,出于本能,几乎就是要跳起来,可是才刚刚拨开了洛倾城的手,就发现,那抹疼痛感已是消失无踪,整个人反倒是精神的很了!
王思语伸手指着倾城想要怒骂,可是一对上其清亮无辜的眼神,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倾城低头,弯唇一笑,想装晕躲过去?没门儿!
最终的结果,就是王思语当真跪下,斟茶认错了!
倾城抿唇一笑,王思语,敢设计我洛家的人,你以为我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你?
云姑姑快步进了屋子,在倾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倾城的脸色骤然一变,看向座上的齐王妃的眼神,陡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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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杨氏之死!()
倾城听了云姑姑的话,脸色骤然一变,看向座上的齐王妃的眼神,陡然一紧!
好一个齐王妃,竟然是打了这等的主意么?哼!本小姐怎么可能会让你如愿?
倾城让洛华柔带着一应宾客们再回了流芳榭,自己则是宽慰了房氏几句后,便离开了。不过,没有去前院儿,也没有去流芳榭,而是直接回了锦绣阁!
按理说,客人们都还在,她身为主人,是没有理由先回去的,可是这会儿,府里出了这等的大事,眼下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了。再说,这会儿让她对着这些个刚才对房氏处处为难的嘴脸,再一起说笑,她却上不屑去做的。倒是让那个一心为了自己打算的洛华柔去做,再合适不过。
倾城一进了寝室,直接就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上了二楼,便看到了一抹绯衣正倚在了她的美人榻上!
“人呢?”倾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许是刚才在房氏那里,觉得对王思语的惩治太轻了,这会儿正是有气没处儿撒呢!
“放心,丢不了,青鹤跟过去了。”
“可看清楚了是什么人动的手?”
“目前来看,只能断定是某个府上的暗卫。”
“若是洛华娇今日不能平安归来,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倾城的话冷冰冰的,倒是有了几分夜墨的神态。
无崖却是不为所动,依然一副神神在在的样子,“不过就是个相府中不得宠的庶女,真不知道他们是打了什么主意?”
“洛华娇便是庶女,那也是相府的人。而且,还是一名未出阁的小姐,若是那些人想在她的身上大做文章,可有的是法子。我倒是不担心她会死了,就是担心她不会死,这样,才会出来坏了我的事。”
无崖想想也是,那洛华娇到底从名分上讲也是倾城的妹妹,这哥哥大婚,妹妹出了意外,总归是有些不吉利的。依倾城看重她哥哥的心思,定然是一丁点儿的不妥当也不愿意有的。不然,先前为了何吩咐了那些人在打伤暗卫时,不许他们见血?
“杨氏呢?”
“杨氏中了一剑,不过你放心,这等大喜的日子,我自然是不会让她出事,拿了药,吊住了她的一条命,这会儿,怕是她也知道要杀她的人是谁了。你说,咱们这会儿去审她,她会不会说实话?”
倾城眯了眼,神色有些凝重,“不可能会是皇后派过去的人。她没有那么蠢,明知道杨氏不会背叛自己,万没有再杀人灭口的必要!万一事败,反倒是给自己惹来麻烦!就像是现在!”
无崖听了一愣,原本他也是以为定然是皇后派了杀手来的,可是听倾城这样一说,那个女人身居高位,不可能会因为这么一颗小小的棋子,就冒了这样大的风险,难不成,这里头还有别人什么事儿?
无崖扶了扶额,“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呢。”
倾城突然嫣然一笑,“其实,也许没有那么复杂,我们应该换个角度想,兴许,那人的主要目标是洛华娇,可是没想到,会惊醒了杨氏,所以,才会导致杨氏被伤。或许,咱们该去探望一番那个杨氏。”
“我去吧。你留在这里就好。等女客们都散了,你再出来。”
倾城点点头,看了一眼他大红的衣裳,蹙眉道,“把这身衣裳换了。今日府中客人多,护卫自然也多,你是嫌我的事儿少,想给我找麻烦是不是?”
无崖撇撇嘴,“我知道打不过你,可是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赢得过我吧?”
倾城脸一沉,“你换不换?”
“换!换!”一看倾城是真的不高兴了,连忙一脸不情愿道,“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哪里是担心我的安全,你分明就是在想着,今日能穿这大红色的,只你哥哥一人罢了!还真是小气!”
倾城也不理会他,他这二楼,自然是备有男装的,再说无崖的身形和洛华城也差不了多少,便是让人发现了,也只说是给洛华城备下的,自然是不会有人起疑。
无崖换了一套青色的衣袍,极不满意道,“这样的颜色,怎么能衬得出我这么俊秀无双的美貌?”说着,还做出了一副本极为暧昧的样子,冲着倾城眨眨眼。
倾城只觉得一身恶寒,打了个哆嗦,“少在这里恶心我!正事要紧。”
无崖扯了扯嘴角,走了两步后,突然顿住了身形,“说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对付房氏?我真是不明白,房氏不过就是你的堂婶儿,而且身上也没有诰命,她们这么做,就不怕是反倒因为踩低一个房氏,将洛家给得罪狠了?”
倾城白他一眼,“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真以为那些人只是为了打击一下房氏?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将一旁的一个小包裹,一抖便开了。
里面露出了一件儿青衫,正是与刚刚在房氏屋子里发现的那一套的颜色、材料都极为相仿!事实上,若是细看,便会发现,还是略有不同的。这一件儿的做工更精致一些,衣料也更昂贵。
无崖颇有些不解地上前将那衣裳抖开来一瞧,“也没有什么不妥呀?”话落,再仔细地看了衣领和袖口,眸光突然就是一紧,原本有些玩味的神情也是荡然无存了!
“这,这不是与相爷的衣裳相似?”
倾城冷笑一声,“不是相似,而是相同!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父亲向来是喜欢青松,所以他的衣领和袖口上,常常会让人绣上一些类似于青松的花纹,没想到,倒是被这些人给利用上了!”
倾城再冷眼瞧了瞧,轻叹一声,“若我猜的没错,这衣裳,应该就是父亲院子里的人从父亲的寝室里头偷出来,然后再藏在了堂婶儿的院子里去的。这个王思语,不!应该说是凤宽,好毒的心思!原本父亲将房氏母子接进府中,已是让人都赞父亲重情重义,身居高位,也不忘提携自己堂兄的亲眷。可是今日这件衣裳,若是在堂婶儿的院子里出现,怕是明日,父亲就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这丞相一职,也是休想再胜任了!”
无崖的手一哆嗦,嘴巴里也发出了‘咝’地一声!
“这些人的手段,还真是,怎么说?龌龊?阴狠?想不到凤宽竟然是会利用这等的妇人后宅争宠的手段来陷害房氏和相爷!这,这简直就是手段卑劣!”
倾城却是摇头道,“在凤宽的眼中,只有计成与不成,何来卑劣伟大之说?今日事成,洛府一夜之间,便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堂婶儿受此大辱,必然是会无颜再活于人世,只得一死!而三哥也会因了此事,与我们一家生了嫌隙,更是会对父亲恨之入骨!强占了寡母,再将人逼死,无论如何,都是成了血海深仇了!且不说父亲以后在官场是否还能有什么出路,单是这一条,便足以让父亲从此在人前抬不起来,顺道,也会连累了哥哥!”
“哥哥今日成婚,明日便成为人人取笑的对象,哥哥会如何想?嫂嫂会如何想?安国公府,又岂会愿意有这样的一门亲事?说不定,直接就会让他二人和离了!如此一来,洛家,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再无一丝的颜面再留于京城。”
无崖哑然,好一会儿,才道,“也许,没有你说的这般严重吧?相爷的人品,大家自然是有目共睹的,相信皇上,也不会如此轻信这等拙劣的伎俩。或许,是你多虑了。”
“多虑?凤宽既然是敢在洛府布下这个局,必然就是也准备了后手!所谓流言猛于虎,这个道理,无需我再多说了吧?我敢打赌,只要是今日这里事成,外面马上就会有人开始散布起了各种谣言。一个孀居的寡妇,一个是当朝的丞相。原来并非是什么顾念旧情,实际上是看中了四嫂的美色!此事只要是有心人再故意推波助澜,那么,当年四伯父的死,后来堂婶儿家的房子被烧等等,都会被人拿出来说事儿!如此一来,洛府,危矣!”
倾城闭了闭眼,似乎是眼前就已经出现了洛府衰败不堪的场景,“若是父亲的心性足够坚韧,也许还能勉强度日,否则,怕是也撑不过几日,要么疯,要么死。凤宽!看似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伎俩,却是最为有效,打击力度最强的法子!看来,我还是比不过凤宽心狠!”
话落,竟然是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地将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置于桌上的左手,紧握成拳,青色的脉络显而易见,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的倾城,定然是万分的恼怒!
无崖看着这样的倾城,竟是不知该如何劝说,毕竟,此计若是真的成了,倾城刚才所言,定然是会全部实现,无一例外!百年清贵的洛家,将会因为这一桩丑闻,便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地!
表面上看似只是一件儿后宅中的阴私事,可是实际上,却是有人步步设局,只等着此间计成,外面的各式流言,便会飞速地疯涨!这个凤宽,这心,当真是狠!若是先前他设下的计策,只是说洛府私藏刺客,那么凭着洛相的多年为人品性和官场上的人脉,此事,自然是会有周旋的余地,可是偏偏这个凤宽竟然是用了这等的见不得人的手段!洛相便想是争辩,又如何能说的清楚?
“无崖,你看到了吗?我不过是去了一趟西北,短短数日,凤宽竟是能想出如此龌龊的法子来害我洛府上下!这样的一个人,我们又如何能小瞧了去?”
倾城轻叹一声,身子软软地倚在了椅背上,明明就是没有经过任何的打斗,可是看她的虚弱样子,却像是耗用了不少的内力一般,连脸色,也是透着几分的苍白!
“倾城,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最聪明,也是最强大的。没有什么样的敌人是我们对付不了的!你信我。我们一定是可以度过这个难关的!如今,凤宽计败,洛家上下也算是安全了,你又何必?”
倾城摇摇头,看了一眼面带关切的无崖,他向来是放浪无羁,倒是难得地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凝重且关切的神情!
“无崖,我累了!真的!我没有想到,凤宽,或者是说凤家的势力,竟然已经是如此地强悍了!以前,是我低估了凤家,低估了皇后!皇后自己隐秘的暗势力估且不论。这凤宽竟然是能在洛、王府内都安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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