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亲,他们两人,并非是儿子的手下。”
王英一听,则是冷笑一声,“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这两人若不是你的手下,为何刚才会突然现身?还有,现在为何又是站到了你的身后?分明就是你的人!”
王氏似乎是也察觉到了什么,颤着声道,“侯爷,这世子身边儿竟然是有这等的高人,隐匿于咱们侯府,而不被人发现。只是,世子有他们的保护,又是如何会受了伤?而且还是伤的如此之重?难不成,他的这些手下,都是摆设?”
花金辉听了,眸底一寒,王氏的意思,他哪里会听不出来?分明就是在暗指这个花楚的所谓受伤,不过就是假装的罢了!可是自己也曾命府医看过,绝对是不会有假的!难道是那位神秘的公子?
花楚面色淡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眼底的嘲笑在睫毛的遮挡下,渐渐地消散了,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先前还说要对自己如何如何的器生,如今不过是人家说了几句话,他在这个父亲的心目中,就已经是一个居心叵测之人了!如果自己是花楼,相信父亲不但不会如此怀疑自己,反而还会夸赞自己做的好吧?
花楚自嘲地轻笑了一声,这就是嫡庶之别!这就是在父亲的眼中,他和花楼的差别!如果不是他在军营里,看到了自己的本事,怕是根本就不可能会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则要将王氏认养花明为嫡子的事情,给破坏掉吧?
花楚刚刚的笑声,虽然是极轻,可是此刻屋内本就是极静,自然是清楚地落在了众人的耳中。
王英听了大怒!“怎么?你还敢狡辩?还是说你小子不服气?这人证都摆在这儿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分明就是你一直以为狼子野心,想要坐上这世子之位,所以才会一直秘密地培养了暗卫!你可知道,身为花家的子嗣,却是私自培养暗卫,这可是重罪!”
花楚自然是知道他所说的所谓重罪,是指什么。花家因为有一支极为精锐的暗卫,据说,当年曾救过先皇一命。故而,先皇特意为此而下旨,抚安侯府的暗卫,是可以享受朝廷俸禄的!
千雪国的大家族里,哪个不是为了自家族人的安危,而豢养一些护卫或者是暗卫?可是都是自己的府上出钱养着,若是没有银子,吃什么?喝什么?兵器又从哪儿来?可是唯有花家的这一支百人的暗卫,是过了明路的!是得到了千雪国皇室的认可的!
只不过,先皇也是极为精明之人,这花家的暗卫虽然是过了明路,不过,却是又下了一道秘旨,便是这抚安侯享有侯爵,却是不能领导这一支百人暗卫!而一旦是手中握有了这支暗卫,那么这个人,就不可能是抚安侯!不得不说,先皇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就是担心这抚安侯会利用手中的这支暗卫,做出一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当然,花家为此,还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这花家暗卫的首领,除了抚安侯,其它人,都是没有资格知道的!如此,花家一明一暗,才能相互扶持。也正是因此,花家还有一条家规,便是任何花家子嗣,不得私自豢养暗卫,否则,逐出族谱。
“舅舅这话未免是有些太过牵强了!舅舅可有证据证明我私养了暗卫?即便是有,这也轮不到舅舅来置喙吧!毕竟,这是我花家的事。父亲以为呢?”
花金辉虽然是不满花楚私养暗卫一事,可是从心底里,对于这个大舅哥,更是厌恶!
“阿楚说的不错,无论如何,这也是我侯府的事,若是少华能动了,就先回王府养着吧。”
花金辉肯让王英直接将人带走,已是看在了两家的关系上,否则,王少华,居然敢公然地对侯府世子行刺,这可是死罪!即便是往轻了判,也是要流放的!
王英一听,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妹夫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我儿就要受了这等的委屈?”
花楚听了则是气闷不已!真是没有见过这等厚颜无耻之人!明明就是他的儿子行凶在前,即便是侯府的人伤了他,也是出于自保,难不成,依着他的意思,侯府还得给他个交待?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真真是奇了!本公子见过没脸没皮的,可是似这等的泼皮无赖之人,本公子还真是第一次瞧见!”
花楚见她总算是肯从外面进来了,笑道,“还以为你不喜欢这里的污浊之气,没想到,你竟是进来了。”
花楚这话骂的还真是高明!一句污浊之气,便将王英这个外人给骂了进去!可是偏偏他又没有指名道姓,王英便是想发作,也是发作不得!
“二哥好性子,我也的确是没想着进来的,可是这在外面听了几句,实在是受不了了!明明就是那人不顾身分,行刺侯府世子在先,怎么这么一会儿,竟然是又成了侯府的不对了?本公子听着这意思,怎么着?王老爷还想着要个说法儿不成?”
“你是什么人?这里也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儿?”王英看他长的倒是俊逸非凡,而且也是一身的华服,不过,看其年纪不大,而且瞧着也是面生,定然也就是云州人了。而京城的一些贵族公子,他自觉已是见过大部分了。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却是一点儿印象也无,自然也就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怎么,你不是想要给你一个说法儿吗?我既然是他们俩的主子,自然就是得出面了。不然,你找谁说去?”
倾城话落,就见那两名黑衣护卫,到了倾城跟前儿,低头抱拳,“公子。”
“行了,这儿没你们什么事儿了,退下吧。”
“是,公子。”
话落,众人还没醒过神儿来呢,人就没了!
倾城冲着主座上的花金辉,淡淡施了一礼,“晚辈见过侯爷。”
“免礼吧,请坐。”不管怎么说,这位华服公子,也是救了他的儿子和二夫人一命,总是不能太过怠慢了的。况且,看他的装扮不俗,举手投足间,皆是说不出的贵气潇洒,定然是非寻常之人了!
而此时陪在了王氏身边的王丽容瞧见了他,那眼睛几乎就是直勾勾地锁在了他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了!直想着,这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俊美的公子?比起她的这位二哥,这位公子更是芝兰玉树,风华无双!自己将来若是能陪在这样一位贵公子身边儿,哪怕是仅仅一天,那死也值了!
“你是什么人?你纵奴行凶,难道就不怕王法?”王英咄咄逼人道。
“王法?王老爷的意思是说,你的人行刺我二哥,我们不能自卫,不能反击,就是王法了?”
听他称花楚为二哥,王英的脸色变了变,而花金辉的眸底,则是闪过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很明显,他也很是好奇这位公子的来历,手下竟是有这般出众的护卫,简直就是难以想像!
王英的眼珠子转了转,冷笑一声,“这位小公子,你说刚才的那两名暗卫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听你叫他二哥,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帮他躲避侯爷对他的惩罚,所以才会故意帮他认了这两名护卫的?”
倾城一听,眉头微蹙,上下打量了王英一眼,转头吩咐道,“去,将他们几人都叫出来,就说是本公子想他们了,见见他们。”“是,公子。”青鹤的身形未动,只是走到了门边儿,长啸了一声,这啸声还未落,便看到了几抹黑色的身影闪入!不过就是眨了眨眼的功夫,屋内已是有了八名黑衣蒙面人。
倾城淡淡地看了一眼王英,此时的他早已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张嘴在那儿大张着,说不出的难看!
“刚才出手的那两个留下,其它的各回各处。”
“是,公子。”
于是,这屋内再度只剩下了两人,倾城却是冲着王英笑道,“二哥,既然是人家认定了这暗卫是你的,那小弟就做个顺水人情,直接将这两名暗卫送与二哥了!便是直接将这罪名坐实了的好,免得再总是被人刺杀!一次不成,就两次,真以为我二哥的性子软,就是好拿捏的不成?”
倾城这番话说的很温和,可是这话里的气势却是不低!而且是听在了众人的耳中,则是各有考量!而青鹤听了这话,则是翻了个白眼儿,就花公子?他还是个性子软的?他要是好拿捏,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好拿捏的人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这花公子可也是位爱记仇的主儿,万一再被他给惦记上,就麻烦了!
倾城说完了,这才转头看向了花金辉,“侯爷,在下只是担心我二哥的安危,送上两名暗卫,不算是违反了你们花家的家规吧?”
“自然不算!”
花金辉这样说着,心里头却是偷偷地盘算着这个小公子,到底是什么地方儿冒出来的?竟然是阿楚的结义兄弟?而且,看起来还不像是普通的游学兄弟,倒像是关系极为亲密的那一种!看来,自己还是对于这个儿子,关心的太少了!以至于他在外面结交了些什么人,都是做过什么,竟然是什么也不知道?
王英还欲说话,倾城却是不肯再给他机会了,凉凉道,“王老爷,我若是你,还是先回府看看的好。本公子在外面刚收到了一条消息,听说,在你们王家的商铺里,竟然是发现了贡品,八宝琉璃樽,还有什么掐丝珐琅等等,这等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了商铺之中?王老爷,你不觉得应该马上去调查一番吗?”
王英听了,这心底陡然一寒,怎么会这样?这等东西不是应该在库房里头好好儿的存放着呢吗?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了商铺里?要知道这有些东西,可是不能见光的!即便是见了光,也是绝对不能出现在商铺中的!否则,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呀!私藏皇家饰物,现在居然是还被堂而皇之地摆在了商铺里?他王英有几个脑袋供人家给砍?
倾城见王英的脸色瞬间变白,非但是没有同情人家,竟然是再火上浇油道,“对了!听说,好像是有什么羊脂玉净瓶,还有什么的,竟然是在百姓们打砸商铺时,不小心给毁了!啧啧,真是可惜了那些好东西了呀!”
“什么?”王英这下子,竟然是连站都站不稳了!砸了?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两个字在反复盘旋着,紧接着,两眼一翻,竟然是晕了过去!
妞儿们,明天倾城就要回京了,首先对上的,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夜墨哦!不过,温馨、甜蜜神马的,似乎是于这两人有点儿无缘呐!哈哈!这算不算是剧透了?明天见了!
第二十章 互不相欠!(精)()
看到王英一行人踉踉跄跄地走了,王氏则是嘴唇哆嗦着,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而跟在了她身侧的花丽容,这一会儿,竟然是跟犯了花痴一样,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洛倾城看!
洛倾城自然是感觉到了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略一蹙眉,花金辉自然也注意到了,连忙喝道,“还在这里做什么?没看到你母亲的身子不适吗?赶快将她扶回后院儿请府医诊治吧!”
“是,父亲。”花丽容吓了一跳,也回过神来了,生怕自己再惹恼了父亲,可是那位公子真真是生地好看!自己何时见过这等芝兰玉树之人?
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竟然是脱口而出,“父亲,这位公子不就是位大夫吗?而且还能解了二夫人身上的毒?不如就请他为母亲诊治一番?”
花金辉听了,恨不能上前直接甩给花丽容两巴掌!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简直就是一幅花痴样儿!也不想想这样会不会让人小瞧了去!
倾城没发话,青鹤却是轻嗤了一声,“这位小姐好生无礼,我家公子的身分尊贵,若不是因为与世子爷是结义之交,又怎么可能会出手相救?”
花金辉听了,再次蹙眉,听这位护卫的话,很显然,眼前的这位华服公子,的确是身分非凡!一想到他竟然是与自己的儿子是结义之交,这对花家,应当是百利而无一害了。
“你!”花丽容脸色一白,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侯府小姐,今日竟然是被一个护卫给出言侮辱了,心中自然是不忿!“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无礼?”
“放肆!”花金辉怒喝道,“还不快快下去!”
花丽容咬咬嘴唇,也知道自己若是再多说一个字,必然是会引得父亲的怒火,再度恋恋不舍地看了那公子一眼,才小心地扶了王氏离开。
倾城的眼底含笑,想不到堂堂侯府千金,竟然是这副德行?连自己的身分都没弄明白的,仅凭着一张好相貌,就将一颗心给遗失了!真是让她大开了眼界了!
一抬头,便对上了花楚略有些嘲笑的眼神,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她,根本就是一男女统吃的妖孽了!
倾城略有些无奈地撇撇嘴,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偏偏这相貌是父母给的,再说了,她已经是略作修饰了,好不好?
“公子救了犬子和内子的性命,本侯还未曾重谢,还未请教公子的高姓大名?”
倾城微微偏头,一双凤目,对上了主座上的一双狡猾的老狐狸眼,“侯爷言重了。在下与世子本就是八拜之交,乃是在下的二哥,救他,乃是理所当然。刚刚晚辈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所以才会让人出手了。不想,竟也是为侯爷带来了麻烦,还请侯爷恕罪。”
花金辉的眼皮跳了跳,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得体大方,可是也没说出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出自何处呀?
“公子不必忧心,要说刚才,也是那个王少华太过不识抬举,明明本侯都已是宽恕他了,不想他竟然是还敢对我儿出手!他被教训,也是活该!”花金辉微顿了一下,“只是,刚刚公子的做法,是否有些不太妥当?毕竟,这里可是抚安侯府,而且,天下人皆知,我抚安侯为西北军的大将军,我的府上,出现了公子的暗卫,不知公子是否应当解释一二?”
“哦,说来,也是晚辈唐突了!还请侯爷宽恕。只因晚辈自小离家,家父不放心,所以,便常年派了这些暗卫,随护左右。今日,本也是想着为二哥出气,一时,竟是做的有些过分了。说来,刚才,既然是我已说了,要送了这两名暗卫与二哥,还望侯爷勿怪。晚辈自是知道侯府乃是名门望族,怎么会少了几名护卫,只是,我这个做弟弟的,委实有些不放心罢了。此事,还未曾告之大哥,若是大哥知道了,怕是更为心疼了!二哥,你说是不是?”
花金辉听的只觉得自己的一个脑袋两个大,被他这么绕来绕去,反倒是说自己小气了?而且,怎么这话里话外,还透着对他这个身为人父的指责呢?
一会儿他担心阿楚,一会儿又是他的什么大哥也担心阿楚,这是在说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关心自己的儿子,还是在指责他这个侯府里头水深火热,处处危机四伏?不然,为何会特意留了两名暗卫与花楚?
想到了暗卫,花金辉自然是又想到了花家的百人暗卫!那可是领着朝廷俸禄的真正的暗卫!眼前的这位公子,一看其言谈举止,便知其气度不凡,出身更是绝非普通人家,那么,自然也是应该知道花家的百人暗卫了!
若是如此,那他刚才故意要送了两名暗卫与阿楚,分明就是在打自己这个抚安侯的脸了!是在指责自己明明立了世子,却是未曾给世子派去暗卫吗?
若是如此,那他可就是大大的冤枉了他这个抚安侯了!花家的百人暗卫,自有其主,却是绝非抚安侯!当然,虽不是其主,却是仍然有资格调用暗卫的。只是,也仅限于自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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