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掩春秋之天狼bylive(古代,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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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掩春秋之天狼bylive(古代,强强)-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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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一众甲士之勇,并无诡变奇诈可言。
  
  隗天狼之胜,大多是因为天狼军悍勇无匹,平日训练严酷,上了战场,各军配合密切并不疏漏而至。
  
  “我记得你说过,兵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隗天狼不愧是场上将军,当即从他的话里面听出味道。
  
  知无玥挑眉,倒也没有藏私隐瞒,坦然道:“不知将军可曾考虑过车骑并提之法?”
  
  “车骑并提?”隗天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悟性极高,马上便捉住了其中要诀,“骑射之备,兼具灵巧、迅攻之优势。轻车锐骑,配合中军调度,确实更胜步卒。”他军中也有马骑,但鲜少用于步兵作战,他看过的兵法中也从未提及关于车骑能并而用之之法,如今听知无玥说出,当如醍醐灌顶。“好办法!”隗天狼一拍大腿。
  
  “车骑并提之法实非无玥所创,早有先人远见于此,只是如今大国均以车乘之多寡论定国力之强弱,大势所趋,你我不能逆潮而已。”知无玥坦言道,“我在齐国时也曾有此打算,可惜未尝一试。”
  
  “为何?”
  
  “我曾在齐主面前提过,言可尝试以此法调整兵阵,奈何上卿大夫们都认为我非齐国之人,此议实乃为削弱齐国军力,当时齐主看似左右为难,最终还是驳回了我的建议。那时我阅历尚浅,只道齐主为难,便不再提,如今想来,齐主想必也疑我暗怀异心。”
  
  “鼠目寸光!”隗天狼怒而一掌击在桌上,“不识利弊也就罢了,怎么还作诽谤之说!!”
  
  齐国种种,早在他避世入山时,已将前事种种当作南阿一梦,不再费神计较。只是如今听到有人为他鸣不平,心里仍是难免高兴。他笑看着隗天狼,并不言语。
  
  隗天狼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慌,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由喝了口酒润了润喉,咳嗽两声,道:“我又说错什么了?”
  
  然而对方仍是笑眯眯的,优雅地拿起桌面的酒杯,凑过去与他近唇处喝了半口的杯子碰了碰,“叮——”清脆一声,然后一饮而尽。
  
  “不,你说得太对了,我当初就该将简策狠狠甩在那几个趾高气扬的大夫脸上!”
  
  “!——咳咳!咳!——”可怜的天狼将军,又给呛到了。……二尺四寸长的竹片,用牛皮条穿好了卷起来,那玩意儿有多重,甩到脸上估计能把鼻梁给砸断……
  
  对面那位完全没有加害者的自觉,边自斟自饮,边还叹息道:“可费了我好几夜的功夫,刻简策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咳咳……”
  
  之后二人的话题便绕在兵法军阵上,一个是晋国天狼将,一个是齐国风云帅,对兵法均有独特见解,边是对饮边是对策兵法,仿佛行棋布局,好不痛快。
  
  不觉日渐西斜,酒也喝了不少,知无玥也觉得差不多了,放下杯盏,叫店家过来结了帐,隗天狼虽意犹未尽,可城内入夜后宵禁店家也要关门了,便也只好作罢。
  
  二人正要回府,忽闻市集上狗吠声大作,两人抬头看去,就见一头膘肥体壮的黑獒凶狠地朝着一家准备收摊的卖肉铺子狂吠,说也奇怪,平日杀猪宰羊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的屠户居然对这条獒犬惊惧莫名,甚至躲到一旁。那黑獒见人退开,便大模大样地跳上案台,东嗅西闻,案台上正放了一大块肉厚膘肥足有五六斤之重的猪肉,獒犬大口一张,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屠户束手无策,居然也不上前驱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狗将猪肉吃去大半。
  
  獒犬吃饱了肚子,居然还将余下的肉叼在嘴里,跃下案台,得意洋洋地离开。
  
  屠户满脸无奈,突然他身后跑出来一个男童,从地上抓了一块石头狠狠丢了过去,砸了那黑獒的头:“恶狗!!叫你吃肉!!”
  
  獒犬吃痛,这狗看来平日骄纵横行掼了,何曾试过遭人踢打,当即丢下口中肥肉,转头回来,朝那小童龇牙咧嘴,眼见就要扑上去撕咬!眼见恶犬要伤人,集市内竟无一人上前施以援手!
  
  忽有一条魁梧的人影阻挡在男童面前,如同山岳纵横,容不得僭越半分。
  
  男童身体一轻,被抱起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回过头,看到一张带着温和笑容的脸。知无玥笑着抚摸孩童的脑勺,孩子心性尚幼,此时这才懂害怕,鼻子一酸眼一红,止不住抽泣起来。
  
  那獒犬虽见来人魁梧强壮,但它素来凶悍,在城郭横行霸道,无人敢去招惹,早已养成刁顽脾性,当下狂性大发,后爪刨地,朝阻挡它的人低嚎不休,作势前扑。
  
  “畜牲!放。肆。”
  
  一声低吼,如睡狮抬头,獠牙骤现,那一身刚劲杀气,顿时将那獒犬镇得不敢动弹。面前这个男人,虎目炯炯,手无执刀,戎甲褪尽,然而一身腥气水洗难清,那恶犬再凶,亦不过是一头畜生,当即被隗天狼一身凌厉的霸气所震慑,不敢再吠,后腿倒后缩了两步,随即“嘤呜——”一声低叫,也管不得掉在地上的肥肉,掉头就跑。
  
  此时忽然有一辆车从东而来,途径集市,那恶犬一见那车,当即来了精神,朝那厢内大声叫唤起来。
  
  那车果然停了,便见有一名贵服男子抬帘下望,见是那獒犬,居然亲自下车,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弯□来抚摸它的毛发:“好犬儿!乖!”
  
  那恶犬见了此人仿佛如见亲爹一般,嗷嗷轻唤,用头蹭他膝下,又拉他裤腿,似乎有冤要诉。那男子似乎也对它非常了解,当即立身而起,大声呼喝:“谁人如此大胆!敢欺负主公的犬儿?!”
  
  集市的百姓怎敢应诺,个个低头不敢去看,就连那屠户也匆忙上前从知无玥手中接过孩儿,缩到一旁去了。
  
  看这阵仗,想必这里的人是早就知道这恶犬是晋公的宝贝獒犬,故此适才才会任其欺凌不敢作声。
  
  隗天狼见状大为皱眉。
  
  纵然喜爱饲犬,当也不能纵容恶犬欺凌百姓,霸道逞凶。如此昏庸糊涂,岂是一国之君当所为?!
  
  那个给恶犬撑腰的大员此时也看到了隗天狼,眼神却是一冷,露出一丝不屑神色。
  
  隗天狼虽有一半汉人血统,更为晋国立下彪炳战功,然而朝中大臣大多仍视之为狄人之后。有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纵然同殿为臣,但他们大多看不起隗天狼。纵然面上讨好,但其实背地里却指点嘲笑,这位天狼将军,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浑身腥气的莽人。
  
  隗天狼并非不懂,一把剑,纵然再锋利,在文官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战争的工具,战时冲锋陷阵,休时弃置一旁不管不顾。故此平日与朝中文臣鲜少来往,纵然有什么宴请也以军务繁忙为由推托不去。
  
  虽说如此,但面前这人倒还是认得。
  
  此人正是晋公面前宠臣,屠岸贾。
   

作者有话要说:后语:最近实在忙啊实在忙,各位大人见谅见谅^^




21

21、第二十一章 。。。 
 
 
  第二十一章 绛衣艳,生辰筵。公侯家,痴心远。
  
  屠岸贾乃是晋国大夫,此人善言辞,巧辨色。晋公年幼好性,更喜声色犬马,屠岸贾虽是大夫,却不像赵盾一般疾言厉色,进谏斥责,反而投其所好,一昧恭顺讨欢。
  
  曾有一回,绛宫不知为何钻来一头狐狸,惊吓了晋公之母襄夫人,公令獒犬前去擒杀狐狸,但獒犬并未有获。屠岸贾当即命看林的虞人另捕一狸以献晋公,报曰:“狗实获狐。”晋公便对这獒犬更加宠爱。屠岸贾在政事上虽无建树,但平日为晋公玩乐而出谋划策,反而更得晋公赏识。
  
  屠岸贾知晋公喜欢那獒犬,对它自是百般讨好,犹如亲养之儿,把獒犬养得是毛光水滑,膘肥体壮,那狗也识性,平日对屠岸贾非常亲密,于集市吃饱喝足之后,居然还懂得把肥肉拖到屠岸贾府中以作讨好。
  
  既有大夫撑腰,又有晋公维护,自然无人敢招惹那条獒犬,百姓敢怒不敢言,惟有任那恶犬横行无忌。
  
  “原来是天狼将军!”纵然不屑,但隗天狼毕竟是一军之将,手握重兵,屠岸贾再若看他不起,也还是上前见礼。
  
  “屠大夫,久违了。”
  
  隗天狼与之素无来往,淡淡应下,至于躲在屠岸贾身后的那只狗,他是看都不看一眼,仿佛不过是过街老鼠。
  
  獒犬不敢放肆,呜咽地缩躲在屠岸贾身后。屠岸贾见平日嚣张的狗一副窝囊模样,在隗天狼面前战战栗栗,惊恐之状犹如见虎。所谓狗仗人势,他又何尝不是借了晋公之威?不由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
  
  隗天狼道:“恶狗夺肉伤人,末将将之斥退。”
  
  那屠岸贾扫了一眼附近的百姓,这附近做买卖的人被那狗欺负多了,无路可诉,如今虽见隗天狼仗义执言,然而一个是满身华服的大官,一个是麻布素衣不知身份的男子,便都不敢随意上前附和其言,反而个个垂首低头,不敢作声。屠岸贾轻蔑冷哼:“那又如何?这些草野之民,卖的尽是次等杂货,能得主公家犬的青睐,是他们的福气!”
  
  隗天狼抱臂胸前:“原来是主公的家犬!末将常年在外征战,未曾伺候主公左右,故而不曾认出主公身边的狗。”他话中语气颇重,字面上好像说的是那头恶犬,可听得仔细了,却又多了一层嘲讽的味道。
  
  没想到这天狼将军,并不如外人所见的那般粗豪莽撞,脱下战甲的凶狼,也是绵里藏针,扎得人隐隐作疼。屠岸贾心里不是滋味,哼道:“将军不认得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以后就需仔细注意。主公曾颁下严令,犯吾狗者刖之,将军想必不会违背主公之命吧?”
  
  这般说法,好似那狗欺凌百姓乃是理所当然,执义挺身者反而成了冒犯晋公,犯了不忠之罪,这般匪夷所思的强词夺理,实在连隗天狼身后的知无玥亦不由为之皱眉。
  
  隗天狼闻言,居然并未恼羞成怒,反而笑道:“贾大夫所言不假,末将受教。”不等那屠岸贾得意,他又道,“只不过,末将记得年前主公曾与市中商贾订下盟约,那萌约是怎么写的来着?容末将仔细想想……”
  
  不理会屠岸贾开始发青的脸色,隗天狼突然朗声宣道:“尔无我叛,我无强贾,毋或丐夺;尔有利市宝贿,我勿与知。”号令三军的宏亮声音,如洪钟震耳,竟压住了市集里熙攘吵闹的鼎沸人声。
  
  新田市中营生者,每月需向晋公缴供市赋,所谓关市之赋,足以富国,可知其中关系,故此晋公与商贾订盟,互利于市,并立此盟严令不得有强求买卖,无买而掠夺之为,为的是保护商贾利益,更利于集市之贸。
  
  屠岸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盟约他并非不知,此乃赵盾一手推行的兴市之法,但盟约所定之人却是晋公,他没有料到看似莽撞粗汉的隗天狼竟有如此聪辩心思,一时词噎在喉,无言可对。
  
  适才隗天狼声音宏亮,将此盟当众宣出,若他再反驳以犬为尊,当可随意掠取集市之货,便就是说晋公无信了!
  
  无信之人,如何立威于国?!
  
  此时听到隗天狼宣盟的百姓纷纷想起了确实有过这样的告示,不由得都议论纷纷起来,众怒难犯,加上集市里除了晋国的百姓,尚有不少从别国来的客商,若将晋公出尔反尔之事传了出去,事情只怕不妙。屠岸贾自然懂得其中厉害,便不再代那恶犬叫嚣,抬手招来一名随从将獒犬牵走,先离了这是非地,然后朝隗天狼拱手:“隗将军,本官有事在身,少陪了!”
  
  言罢拂袖而去。
  
  看着那奢华在外的车舆渐渐远去,集市里的百姓不由得欢呼起来。
  
  然而站在人群中的隗天狼面上却无半点得胜喜色,面对涌上前来向他道谢的屠户父子,他只是摇头摆手,道不必言谢,而后无声无息地转身挤出人群。
  
  国之百姓,竟为国君的失威而欢呼,他身为人臣,如何能够笑得出来?
  
  那一刻,他只觉得无力之感充斥全身。纵然赵盾再有治世手段,纵然他隗天狼的兵马再是所向披靡,但晋国之内,君臣不和,人心向背,文公一手建立的晋国霸业已逐现衰疲之势。
  
  他隐隐觉得,即将会有一场足以撕碎整个晋国的风暴。
  
  然而一己之力,只怕难以力挽狂澜……
  
  走出人群,抬头,对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知无玥,不需要他多作解释,那双墨色眸子,仿佛已洞悉一切。
  
  隗天狼沉默无声,良久,漏出一声叹息。
  
  “我们……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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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是不是得罪了晋公的宠臣,又或是间接得罪了主公,隗天狼都已无心去想。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一向不为旁人肚肠里抱着的心思所困扰。
  
  第二日,是邯邱的生辰。
  
  晋公与邯邱并非同母所出,关系并不亲密,但邯邱毕竟是其父在世时极为宠爱的女儿,又贵为公主,其生辰自然少不免设筵庆祝。
  
  隗天狼当在受邀之列,他虽无意附和权势,不过邯邱的生辰筵,他自然不会缺席。而知无玥,居然也收到了邀请,但知无玥却无意抛头露脸,毕竟筵席上会见到荀首,于是便婉拒之,只托传信之人回了一句吉言。
  
  与殿内热闹的筵席相比,廊道外的花园静得带着一丝寂寞。
  
  华衣的少女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湖水倒影着她纤细的身影,只影形单。
  
  隗天狼远远地站在檐下,注视着眼下应该在殿中接受祝贺的少女,然而殿中只顾着饮酒行乐的君臣,似乎早已忘记了公主的存在。
  
  夜色朦胧,月暇落在她绛色的裙子上,衬着她雪白的肤色,美得触目惊心。
  
  他的邯邱……
  
  在不经意的岁月中,在他忙于南征北讨的时候,渐渐地长大了,从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少女,蜕变成美丽无双的晋国公主。即便如此,他却仍然清楚记得,拿着一个被小刀啄得稀奇古怪的木头塞进自己手里,笑眯眯地说是狼头护符会保护他从战场上安然归来的少女,隗天狼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挂在衣下的突兀木头块,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邯邱!”
  
  闻得呼唤,邯邱回过头来,见到隗天狼,嫣然一笑:“隗哥哥!”
  
  一件厚外衣披到了邯邱肩上:“春夜见寒,小心着凉。”
  
  邯邱像是早已习惯了隗天狼的温柔,满眼的笑意,问:“里面正是热闹,隗哥哥怎么跑出来了?”
  
  隗天狼回答:“今日是你生辰,我自然是要陪你的。”
  
  邯邱又笑了,她摸了摸耳垂上新换上的耳饰:“隗哥哥,多谢你的贺礼!”
  
  “你喜欢就好。”隗天狼见她欢喜,自然也是高兴,“幸好有无玥在旁给我出主意,不然我还真挑不到你心头所喜。”
  
  “是无玥哥哥挑的?”邯邱闻言抬头,漂亮的眼睛闪烁着点点喜悦的光芒,抚摸耳饰的手更多了几分珍惜。
  
  借着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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