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遁遁法;是他的底牌之一;除了苏秋与穆萱等寥寥几人之外;宣灵山之内还无几人知晓。
更少有人知道他的遁速;其实已经能与筑基巅峰比肩。
而在离开之前;庄无道又特意到越城转了一圈。这才施施然的在一日之后;到了阳湖之畔。
这里整个百余里方圆的大湖;都已是死寂一片。周围的几个渔村;也都是一片狼藉;不见半个人影。
庄无道环绕这湖泊;绕了整整一圈;才在南面的一处湖岸旁;停下了遁法。而后就看着不远处;陷入了凝思。
他此时的灵识;仍旧只能覆盖到二百六十丈范围。但若只是大致的感应;则可触及更远。
不用云儿相助;就已能察觉到;此时在不远处的湖下;大约一千二百丈深处;一只巨大的三头鱼鲲;正在水中游动。身长大约七十余丈;形象狰狞无比。
第二二三章 阳湖之畔(第三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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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头鱼鲲名为‘三头;;却不是真正有三个头颅。而是在其颈侧处;生长出了两个扇形的锋锐巨角;远远望去;仿似身具三头一般。
庄无道为自己加持了一个二阶‘明水术;;下方的湖畔在他眼中;顿时就变得透澈清晰起来。
哪怕千丈之下;湖底深处的那些微小生物;亦能看得清楚。而此时那只三头鱼鲲;看来是在猎食。大嘴张开;完如一个不见底的漩涡一般;吞噬着水中的一切生灵。
浑然未察觉到庄无道到来;依旧神态饥渴的在捕食一切。
“看来是有孕在身——”
云儿在庄无道的身旁;现出了身影;也看着下方道:“妖兽临产;都需消耗大量的气血;尤其水兽鱼属;更是如此。需要事前就捕食大量的食物;积蓄元气。可惜这片湖泊虽大;却还不足以供养一只二阶妖鱼产子;所以才会大肆捕杀渔民。”
却激不起庄无道半点同情怜悯之意;弱肉强食;是他早就认同的世间至理。三头鱼鲲强横;所以产子之前;这水中各种鱼类;还有湖上渔民;都沦为其口中之食。
今日他法力更强一筹;将这三头鱼鲲诛杀;想必此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静静等候着;眼看夜幕渐临;空中群星闪耀。庄无道这才以神念锁定住了那头鱼鲲;双手捏了一个灵决;瞬时间虚空无数的天璇星力汇聚而来。
“周天借灵;群星刃斩”
银白色的星光;在庄无道的身侧汇聚成一口口剑形;而后如雨点般刺落;穿入到了湖中。
出自‘天璇照世真经;的二阶术法;才一发出就引发莫大的威势。千百道银白剑影坠落;那只三头鱼鲲顿时惊觉。七十丈长的身躯扭动;顿时使整片湖泊都剧烈的晃荡;波澜起伏;巨浪滔天。
一**的水涡在下方浮现;抵挡着那些星光剑影。而三头鱼鲲的两只巨角之上;更是电光丝丝闪烁。
下一瞬;就是两道银白色的雷电冲涌而出;在其身前交汇成一处后;而后往上直射而至。
庄无道面色平淡;将那面已升至十四重法禁的‘磁元灵盾;抵在了下方。
然而漫天的银色雷电;在‘磁元灵盾;之下;呈网状一般的往四周发散开来。
不过当这些电光散去后;庄无道再看下方时;就见那他只三头鱼鲲;已经不见了踪影。
“水遁神通?”
庄无道面色颇是无奈;刚才他的神念;倒是捕捉住了那三头鱼鲲遁去时的痕迹。
然而却还来不及出手;这头鱼鲲就已跑到无影无迹;应该是跑到了湖中的最深处。
“剑主你太大意了”
云儿摇着头;不以为然的评价:“除了水遁神通;还掌握一种壬水雷法。这只三头鱼鲲;看来很不简单;体内只怕有一丝鲲鹏血脉。不过我看剑主;似乎是故意如此?”
此处不似那无名山峰;有那座‘两仪内景地阙九宫阵;;环境之佳;几乎不逊色于离尘本山。
这里灵力淡薄;有等于无;然而云儿却依然能把身影;显出在剑器之外。
而庄无道也不以为意;此时他虽不到筑基境界。然而蕴剑诀;却已经推升至第二重天境界;使轻云剑又恢复了不少。而本身气血肉身乃至真元道力;都已经不逊色普通的筑基境修者。足可维持剑灵;在自己身外存在。
“也不算故意;今日本就是试探这只三头鱼鲲的实力居多——”
庄无道微微颔首;方才他只需稍加布置;又或者在那三头鱼鲲施展水遁之时;运用起忄术;这样的玄术神通;轻松就可阻拦。
然而不如此;他又如何能将暗中跟随的那几个人物引出来?
此时庄无道神念大增;自己就已可感应;那时时在窥视着自己的神念。
“不过;既然是有鲲鹏血脉;怎么会入这江湖之中?说来这三头鱼鲲;也是海中更常见些。我以前在越城;也从未听说这阳湖;有二阶妖兽潜藏。”
“不是在海中更常见;而是根本就只该存在于海中。此妖如此疯狂;也因江湖淡水;与海洋中水质不同之故。只因其已然是二阶妖兽;这才能够在江湖中存活。不过也可能是准备产子之故;才会遁入江湖之内;”
“罢了懒得管它。不过有雌必有雄;这湖中的三头鱼鲲;可能不只一头。深藏水下;不预先布置一番;怕是难以诛杀。今日就先到这里;明日看看情形再说。”
反正这百余里湖面;所有的渔村都已毁弃;那些渔民已都撤走到远离阳湖。而那三头鱼鲲;被他术法所惊;一时半刻也不会跑出来。
庄无道还有充裕的时间;可慢慢布置。依然是驾驭着那间笨拙的飞空灵器;庄无道慢悠悠的飞离了岸旁。
而就在庄无道离开此地不久;几个身影就从远处;陆续穿空而至;到了湖岸之旁。
“群星刃斩;这是二阶道法这沈烈能够施展;那天璇照世真经;至少也是入了第二重天境界。法力也足够强横;估计是练气境六七重楼之间。硬挡壬水神雷;虽是依靠那件灵器之功;然而若无牛魔霸体的磁元罡气加持;也不能将壬水神雷冲散;这位烈少爷;真是五品灵根?”
当先而立的;是一位老者;望着此处湖岸附近;眼中微透异容:“原本我等还奇怪他独自接下诛杀这头三头鱼鲲的善功任务;却又不广邀同门;而今倒是明白了几分;此子还确实有几分底气。这份战力;可抵得两三位练气境巅峰;一头孕中的三头鱼鲲;还真有可能被他诛杀?”
“萧厌你这是废话;若不是如此能为;又如何能使沈林等人栽在越城;至今都无有消息?”
说话的另一人;却是另一位修士;同样立在虚空;一身黑袍;白面无须;此刻正冷笑着道:“我看他方才稍触就走;应该是在衡量那三头鱼鲲的实力。之后要么是广邀同门助拳;要么是雇请散修相助。你我若要将他擒回北方;就需趁早尽快。一旦此子与人接触;怕是要漏了痕迹。”
“没走”
声音清冷;却是一位三旬左右的女子;身穿淡绿色的裙装;气质婉约。
手中则持着一个银白色圆环;而那空荡荡的环中;赫然现出了千余个光点。有些明亮耀目;有些则黯淡无光。
“此子现在;正在三十里外。到了此处;就再没有动作。应该是选了一处灵地;在静坐调息。”
“嗯?”
那白面修士微微意外;回过头望向那绿裙女子手中银环:“沈绿你此言当真?此子既不邀同门;又不去雇请散修相助;难道只凭他一人;就欲深入水下。诛杀那头三头鱼鲲?”
说到后面;白面修士面上全是不信之意;只觉这是再冷不过的笑话。
“其实何需管这么多?一个贱种;直接拿下便是。你我都是为他而来;在离尘山下足足等了一载时光。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又要畏首畏尾;百般顾忌。
“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我知萧空你与那沈林交情极厚;然而却不可因愤恨蒙蔽了眼睛。”
名唤萧厌的老者微微摇头。不以为然:“那沈烈或者只有练气境界;你别忘了;他是离尘节法真人的最后关门弟子;有些保命临战的手段赐下;绝不奇怪。还有那离尘真传令牌;只是那三道千里移光;就可使他性命无忧;瞬时就可挪移千里。那三头鱼鲲;能奈他何?便是我们;一个不慎就会让他走脱;后患无穷。”
说话之时;老者是目视着四人最中央处;负手而立的那位年轻修士。
他们三人议论;独独这一位是一言不发;望着远处湖面深思。气度也最是出众;隐隐为诸人之手。明明是一身布袍;穿在他身上;偏仿佛是贵公子般的雍容气质。
而老者目中;也眼现出了几分敬崇之意。
“执事;你以为该如何是好?”
那青年蹙了蹙眉;从沉思中苏醒过来:“擒下此子不难;难在不留痕迹;不能给离尘宗留下口舌之争的余地;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离尘宗?”
那萧空失笑;微微摇头:“这次东离之战;足可使离尘宗焦头烂额。局已布妥;就等离尘宗入彀。不出三月时光;这东南战局;必定大变。太平道意在东海;迟早要与离尘宗翻脸;即便留了痕迹;又有何惧?执事你太小心了”
“给我住嘴”
青年一声呵斥;冷冷看了那萧空一眼;竟然使后者噤若寒蝉;再不敢出言
“正因事关重大;才更轻忽大意不得;不得打草惊蛇。我等身为灵仆;为主人解忧排难;才是份内之事。对于太平道而言;沈烈事小;东海事大;一旦有失;主人必被太平道上下责难。这点道理;你难道想不清楚?”
萧空沉默着;再不发一言;沈绿却是悠悠道:“既然强行擒拿不可;那我等又该如何?”
青年并不达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湖面。
第二二四章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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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却灵机一动;会意道:“执事之意;是欲嫁祸于这只三头鱼鲲?”
沈绿亦是眸光微亮:“确是好策庄无道若然是死在这三头鱼鲲之手;确实可免了无数麻烦;离尘宗也无理由纠缠。庄无道已死;我们擒回北方的;只是沈烈。早听说萧九执事;行事素来都是滴水不漏;果然不假。”
萧厌却随即又大皱眉头:“可我记得;不久之前;那一族还曾在这阳湖之下呆过。离尘宗若是细察此子的死因;怕是会漏了痕迹。”
“任这三头鱼鲲在阳湖肆掠;难道就不漏痕迹?”
萧空一声冷哼;言中隐含不屑:“那些家伙离开阳湖;却将这只孕中的鱼鲲捉来丢在此间。自以为如何一来就可万无一失;不会有人来深查湖底。可离尘宗之人;迟早还是会遣人来诛杀此妖。不是这庄无道;就是其他离尘弟子;只要稍稍细心一些;就会差出蛛丝马迹。他们身上的那些骚味;怎么都不可能藏得住。”
那名唤萧厌的老者;却是失笑道:“这却怪不得他们三头鱼鲲有个习性;产卵之前会大肆筑巢穴;不但会夷平周围一切;更会将自身尿液;洒遍湖底;以驱赶生灵。估计只需三五天时间;湖底就什么气味痕迹都不会留下。据我所知;此策还是出自沈林的建言。如今已隔数月;估计此时湖中;即便有离尘宗弟子到此;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
萧空再次哑然;张了张唇;却终是一语不发。而那青年;则是望了一眼天色;神色淡淡道:“该走了此处多留无益。那沈烈修为不弱;若然一个不慎将他惊动;那时反而棘手。”
话音落时;已是当先浮空离去;退入到远方林中。其余三人;则是面面相觑;互视了一眼之后;便亦随在青年之后;遁空而起。
湖畔的沙滩之上;眨眼间已无人影。可就在上空处的几人;都全数飞离之后。一点火光;却从下方的沙石滩中浮空而起。仅仅片刻;就化成了一只火蝶;朝着东面的方向翩舞飞去。
而此时在三十里外;庄无道亦是睁开了身;目中透出了然之色。
“萧九;萧空;萧厌——果然是太平萧氏。不过——”
尤其那萧九;他至今都还记得。单名一个政字;乃是萧氏灵仆中;最出色的几人之一。
当日他母亲带这他北上太平道;就曾见过。那个时候;这萧政也如今日这般年轻。十年时间;根本就未有多少变化。
至于那沈绿;应该沈家近年招揽的供奉之一。
然而庄无道的眸中;随即又透出了几分疑惑不解。
“东南大变——局已布妥;就等离尘宗入彀?一族?骚味?这又是怎么回事?”
正呢喃自语;云儿的身影一闪;再次出现在他身旁。
“这也在你意料之中?击退那只三头鱼鲲;却并不全力出手;就是引这几人主动现出形迹?”
云儿一边说着;一边眼看着远处飞来的那只火蝶;轻飘飘的落在了庄无道的肩上。
天璇照世真经升入第二重天境界之后;庄无道的这门‘星火神碟;也有了不小变化;不但融入了更多的石明精焰;更能在数十里方圆内以意念遥控。
哪怕远隔三十里;庄无道也依然能以神念遥感。
而就是这一只预先潜伏在沙砾中的火蝶;使数十里外;那萧政等人的交谈;都全数落入到二人灵识感应之内;不曾漏过只言片语。
“差不多;若把我换成是他们;也会想办法窥一窥我之虚实;再谋动手。毕竟这里是东南之地;有数十金丹;三百筑基云聚于此。若不能将我一举擒下;这几人反倒可能陷在此处。”
庄无道眼里闪着冷光;陷入了凝思:“不过让我不解的;是这几人后面那一段;颇有些古怪之处。”
听这几人的言辞;似乎此刻那东离国的纷争;便连北方太平道;都有介入
而且离尘宗的情形;也似乎不妙之至。按那萧空所言;这次东离国大乱后;离尘宗必定是会‘焦头烂额;。
北方太平道意在东海;也迟早要与离尘宗翻脸。
“能有什么古怪?听那些人的言语;对离尘宗应是不怀好意。那所谓东离之乱;看来很不简单。有人已经提前布好了局;就等你们离尘宗踩入进去。”
云儿淡淡的提醒道:“不过剑主现在;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担心一下自己。三位筑基境初期;一位筑基境六重楼。尤其那萧九执事;术法实力应该不弱。即便是我;也未必有完胜的把握。剑主现在;还欲诛杀那只三头鱼鲲?”
“现在退走;只会打草惊蛇。”
庄无道把发散的心绪收束;眼神间已恢复了清明;微微笑道:“为何要放弃?”
“这可是四位筑基境”
云儿语含嘲讽道:“不过只是塑出两条伪灵根而已;剑主的自信;何时已经膨胀到如此地步?以为自己;可以与四位筑基境正面抗衡?”
庄无道此时的实力;确实可与筑基境比肩。几大玄术神通;诛杀一两位普通的筑基境修士;轻而易举;然而以一战四;却绝无半分胜算。
即便是她代庄无道出手;也一样是胜算不多;最多只有三成;而且必定是两败俱伤。
庄无道却忍俊不已;嘿然笑道:“在云儿印象中;我庄无道有这么蠢?我可从没说;要自己与他们动手。”
云儿挑眉;而后眼透疑惑之色。不自己动手;那该如何?
“你是要去雇请散修?”
“散修靠不住;只能向无名山求援。”
庄无道语气淡淡道:“原本只是事涉我与沈家的纷争;不好轻易动用宗派之力。然而既然事涉东离之战;那就再不是我一家之事。”
“原来如此剑主之意;是欲向宗门求援?”
“有何不可么?”
四大筑基境界;在临来阳湖之前;他也未曾想到;北方萧家与那位重阳子;居然会为自己;派出这样的阵仗。
他毕竟还是一个练气境小修;势不能敌;临时改弦更张;并非是什么丢人之事。
云儿却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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