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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抚弄起君兰前面的秀苗,淫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後可要乖乖地张开大腿给我弄的....」
听到这样粗俗的调笑话,君兰脸上羞红一片,闭眼往皇帝怀里窝去,不发一语地抱住了他,任他做了个尽兴之後,才一同沐浴入睡。
30
旌旗飞扬,刀光剑戟在秋阳下闪闪发亮,殿前的大理石地上,站满了身穿黑色战甲的士兵们,陆皓走上前来,一袭白色犀甲,上系红色领巾,修长身影显得英气俊朗,在士兵中更是耀眼夺目。
一旁的礼官端上水酒,他拿起一杯酒,举杯面对高台石阶上的皇帝,一同洒酒向天,一祭皇天,再举一杯酒,两人一同将酒洒地上,二祭后土。
第三杯酒,两人的目光交会,有些眷恋,有些不舍,也有彼此之间的认同与信任,皇帝朗声说道:「祝陆将军武运昌隆,旗开得胜,为我大梁立下万世功业。」
陆皓躬身一拜,举杯答道:「臣遵旨,必定不负圣上君恩。」
两人的杯沿轻触唇边,那人的唇形微动,似是说些什麽,纵然听不到只字片语,陆皓却也明白他说些什麽,轻浅一笑,无声说道:「我知道的。」
一昂首,酒盏中的烈酒就滑落喉头,酒气充塞心怀,就像那人的叮咛一般,陆皓翻身上马,再也不回头地领兵出城去了。
望著君兰的身影,皇帝不禁想要苦笑,他总是走得这样洒脱,永远都是留下来的自己要眷恋苦思,日夜盼望著他归来。
遥望碧蓝如洗的晴空,一声鹰啸突然掠过,皇帝再叹一口气,罢了,翱翔於天际的苍鹰总是困不住的,就让他飞吧!只要记得回来就好,这里,还有著他珍爱的一切。
策马奔驰,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终於来到了靠近西北边境的草原,碧草如茵,爽朗的晴天更让这片大地显得宽阔无垠,陆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般辽阔的气息,只有边境才有,风吹过衣袖鼓盪著,似乎能够让人御风飞翔。
全军奔驰至日落西山,他下令驻扎休息一晚,抬望眼,夜里的星光闪烁,他想起那些年少的日子和心底的人,用手触碰著自己的心窝,有一股暖意缓缓地流泄出来,转身回看帐区营火,心生万丈豪情,赐臣以千万雄兵,还君以万里江山。
再行军几日,终於是到了雁归城,全军入城修整,陆轩出城来迎,两兄弟已有一年多未见,份外亲切热络。
城中休息整军七日,兵分两路,一路由雁归城出击,直取後方狄人部族的牧地,另一路绕行至边地山谷,穿过冰天谷,直切上谷腹地,先击溃羌人的据守地,再往东会合两军。
陆皓领军奔驰至谷口前,下令军队驻营休息一日,换穿冬衣,准备粮食饮水,明日黎明之刻启程。
天光微亮,晨光中的露珠还在闪耀,全军已开始起身整顿,士兵穿上厚重的冬衣,显得臃肿迟钝,翻身上马,铁甲发出铿锵声响,排成队列,往冰天谷的入口而去。
此地为何称作冰天谷?主因这座山谷立於南部平原边境之上,秋冬寒风往南吹袭,尽被山势所挡,北方朔风往这狭小谷地猛灌,常年狂风大作,又挟带寒冷气流,春夏两季已有微微寒意,秋季谷内更是宛如冬季,偶尔还会落雨飘雪,而冬天之时,更是风雪漫天,积霜成雪,处处冰壁,宛若冰天一地。
黑甲骑兵一入此地,就觉得气温抖降,比外头冷上不少,好在身穿冬衣,还不至於冻著,全军在谷地中前行,原本还能奔驰,随著气温越低,地上的泥土渐成雪地,就越来越缓慢行进。
直至走到中段,所有的人已开始牙关打颤,刚刚奔驰的汗水,已在铁甲上结成冰滴,轻轻一动,肌肤便是遍体生寒,连棉絮所做的冬衣,都敌不过那冰霜的冻意。
陆皓冻得手脚发寒,腰腹下方的锁子甲也结上层霜,白色犀甲也挡不住这透骨的寒意,全身冷地几乎难以动弹,似乎只剩下心脏还在跳动,他抬头望天,这明明是白日,但那太阳却像满月似的清冷,周遭四处的冰雪反射出更白更眩目的亮光。
马儿越走越慢,似乎也被寒冷拖累了脚步,吐出一缕缕的白烟,却没有多少热度,他贴近马身,可以感觉到马儿的颤抖。
下午,原本的晴日蓝天,被乌云遮敝了,正庆幸著没有下雨时,却飘落了一点一点的雪花,随著狂风漫天翻卷,很多士兵抬头看天,眼里开始有了些哀伤绝望,这样诡谲的地方,真地有命可以走得出去吗?
这雪下到半夜,马倦人乏,再也撑不下去了,陆皓让人马略为休息,月娘高挂,却带来比白天更冷似的银光,寂静地照映在山谷中,彷佛是死亡的静默气息。
陆皓望著月亮,紧缩著身子,忽然想起京城里的亲人,这月光透彻地像是兰儿初生的眼眸,他想起夏季的池畔与笑语,想著家人与那人。
天应..天应...天应....心里呼唤著那个人,心头就慢慢地热了起来,渐渐暖到全身,忆起那出发时的唇语,居然如同那一口饮尽的酒,在胸口灼热发烫。
手脚渐渐地能动了,他对著夜空一笑,翻身上马,说道:「兄弟们,冲吧!不要在这挨饿受冻,过了这谷地,就有温暖丰沛的草原让我们奔驰,而羌人的烈酒烤肉正等我们!」
他领先狂催马儿,往另一头的出口奔去,乌黑的鬓发上沾满雪花,脸上的铁面具也结层白霜,但心头的温暖火焰还在跃动,渴望生存与胜利的意志支撑著他。
後头将士看著他飞驰的模样,彷佛是苍鹰高翔,不畏冰雪风霜,在眼前划出一道希望,为了生存,为了胜利,所有人都咬著牙拼命地跟著他狂奔。
好不容易过了谷地,有些战马力竭而死,有些人被风雪困住而亡,陆皓在谷口平原上清点人数,伤亡虽是不大,但走过这死亡谷地的人,都觉得是恍如一梦的不可思议。
众人在草原上休息盘整一日,然後起程出发,直奔羌狄联合之地,上谷!
31
秋意渐浓,枫叶红地灿烂,满园的金黄红火,片片飘落时,带来些许萧瑟寂寞。
皇帝在凤栖殿内,逗弄著已有八九个月大的孩子,初为人父,当然是高兴欢喜的,时不时就要来看看玩玩,望著兰儿那对清澈的眼,总是会想起,远在西北为国征战的那人。
「来..叫舅舅..舅舅在西北帮你打仗,等他回来抱抱,好不好?」皇帝抱著太子温柔地哄著,孩子大大的眼望著他,也听不懂他说什麽。
一旁的陆婉看了,不禁觉得好笑,说道:「孩子还小呢!就要教他说话,三哥又不在这,做什麽教他叫舅舅呢?」
「先教了好,等你三哥回来时,听到一定很欢喜的。」皇帝看著陆婉说道。
陆婉抱过了孩子,亲亲他的小脸颊,说道:「也是,三哥那样地喜欢兰儿,听到必定欣喜万分,都去了三四个月了,不知道他是否平安呢?」
「你三哥那样本事,一定不会有事的,朕等著他的捷报呢!」皇帝拉上了陆婉的手,安慰说著。
夫妻对望一眼,心里想得都是同一个人,皇帝搂上了她的肩,说道:「不要担心了,我们一起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同享这天伦之乐可好?」
陆婉点头,抱著孩子哄了,轻声说道:「兰儿乖,叫舅舅...母后给你糖吃。」
皇帝忍不住地笑了,心里想著,君兰,你可要平安回来,我们一起在这等著你的。
秋高气爽,草原上的风是无比舒爽的,带著青草的香味,牛羊散落在这片绿色波浪里,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身影,陆皓领著黑甲骑兵,悄悄地出现在边缘的草地上。
羌人的赤日部落就在眼前,而赤日王正在自己的帐篷里,搂著自己的美妾喝酒快活,一旁的大将们频频敬酒,说道:「中原人就是蠢笨地紧,说是什麽大军来攻,却只会在平原上缓缓前进,等他们走到这,都不知几年了。」
赤日王大笑,说道:「那些中原人打下了雁归城,就自以为了不起,根本是没领教过我们的厉害,才这样嚣张。」
众人又是一阵吹嘘,酒酣耳热之际,居然有了小兵闯入,大喊:「来了,梁军进攻了!」
众人冲出帐篷,匆忙上马应战,只见一队黑鸦鸦的人影围了过来,见人砍人,处处哀号遍野,到处烧杀,不少篷子都著了火,冒著黑烟火焰,这景像吓得赤日王大惊失色,抱著怀中妻妾,立即翻身上马,匆匆逃逸而去。
陆皓领兵攻下了这处地方,到处搜查,却发现羌人的部落首领已经逃逸,追补不及,下令让众将士兵好好地补充粮草歇息,又派人放出烟火讯号,通知另一路大军。
另一路大军收到讯号之後,立即急速行军,往约好的决战方向而去。
狄人收到回报,立刻整顿人马,往东方急行,打算给梁军一个迎头痛击。
两军於日落之时,於上谷东方的平原相遇,金鼓齐鸣,厮杀震天,万千铁骑争战,梁军的黑甲骑兵与狄人的皮革勇士,形成两股潮水,一为黑,一为赤,互有进退,交相争战混杀,战况激烈。
在月升之时,陆皓这路大军也已经赶到,从狄人背後进行突袭,在银白月光下,黑色羽箭一只只划过夜空,穿透敌人背脊,无数的狄人从马背上跌落,却还不知自己是为何而亡。
夜风轻袭,带来更浓烈的血腥味,青绿的牧草尖上都沾满了鲜血,狄人腹背受敌,再也无法作战逃跑,纷纷举刀投降,陆皓掳获了狄人兵将数名,兵马数千。
月至中天,战事已完,陆皓带著俘虏,下令全军退回雁归城整备休息,并向朝廷呈上军情捷报。
时节已是秋末,西北之地更加严寒,陆皓留在雁归城中,一方面整军休息,一方面打算观察敌军动探,必要时再度出战,将羌狄势力彻底地赶出上谷附近。
雪花一片片落下,陆皓刚巡视完回来,拨落肩头的雪花,想起已近年关,吩咐了伙头为众军士加菜,为大家增添年节气氛,也算慰劳征战中的辛劳。
军中将士个个都高兴地喝酒欢闹,原本有些寂静肃穆的西北边境,竟让这些兵士们弄得欢腾喜气了起来。
陆皓也随兴喝了几杯,却忽然有个喝醉的小兵闹了起来,哭著说道:「家里的媳妇儿等著我回去的...我出门时,她刚生了个胖小子...这年节,也不知他们过地如何?」
这醉话倒有些引起众人乡愁,沉默了一阵,接著又有人大喊:「大家婆婆妈妈什麽,这回打了个大胜仗,咱们春天就要回去京城领赏的,大家喝!喝个爽快尽兴!」
接下来又是一阵哄闹,陆皓喝了几杯,便起身离席走了。
他一人独自走上城墙,望著苍茫白雪一片,搂紧了身後披风,是有点想念远在京城的家人来。
兰儿不知大了多少?爹娘妹妹过得好不好?天应有没有好好地照顾著他们呢?
以前总是千方百计地想逃离那人的身边,现在却是自己最想回去的地方。
那个妹妹与外甥住著的宫廷里,有妹妹美丽的笑靥,快乐的温言软语,而外甥是那样地让人怜爱,让人忍不住地当成了亲生骨肉似的疼,满足了他天性里人伦亲情的渴求。
偶尔会在麒麟殿里,让天应歪搅蛮缠,忍不住那情欲之思,再加上些许柔情哄骗,就这样沉沦在温柔炽热的怀抱里,偷嚐一响欢情。
明明知道这对不起妹子,败坏陆家门风,是千千万万个不应该,自己却还是像那扑火的飞蛾般,贪求这份悖德的情感,眷恋著他的胸膛,他所给的一切,不顾将来会粉身碎骨、身败名裂的下场。
原本还以为自己是能飞能逃的,这片西北之地,才是属於自己的天空,建功立业才是男儿的根本,但是现今才离开了几个月,就已经开始想念起那京城里的一切来。
真地是爱上了吗?那人威逼利诱,就屈服无奈地从了,那人温柔以待,就心甘情愿地给了,这颗心是终究保不住的,这让他不由得苦闷了起来,压过将要胜利还朝的喜悦。
「将军,有密函及军报送来。」小兵跑来报告,陆皓先拆了军报,写明後续粮草已经上路,大军应可安然过冬,让他不用担心。
他又拆开密函,没有想到竟是家书,除了父母询问之外,还有妹妹的问安,最後是皇帝的亲笔字迹,写上太子长大的点点滴滴,最後是要多加照顾自身,甚为思念的话语。
他把信函贴近心窝,彷佛可以感受到家人及天应所送来的温情暖意,鼓动著自己的心,自己确实是非常非常地想家了。
32
自从皇帝接到西北的捷报後,他就心情大好,日日盘算著君兰回来时,自己要如何地赏他,加官晋爵当然是要的,他要让君兰封侯为将,让大梁都知道他的功迹,风光显耀门庭。
不仅是荣华富贵,他还要赐给君兰金银珠宝,府第仆人,他亲自派人去买办布置府邸,挑了块离宫中不远的地方购置,方便人上朝办公,少些日常劳顿。
自己还偷了个空,去瞧瞧宅子布置得如何,最後居然连陆婉都偷偷地带出宫去看看。
陆婉听皇帝说了哥哥的捷报,心里也是高兴得很,一踏进这侯府,更觉得皇帝对她陆家真是有心。
这宅子并不是十分地广大,却是精美雅致,依著四时布置院落,春赏怪石幽兰,夏有红菱莲花,秋为金桂飘香,冬是观雪看梅,其中还有几处优雅的水榭凉亭,方便人赏景喝酒吃食,处处周到极了。
皇帝还领了她进房里,窗棂是雕著四季花卉,富贵吉祥,桌案是上好乌木紫檀,床榻上摆放著青缎软被,垂挂著天青云纹帐,旁边还摆上了白玉雕花屏风,皇帝拉上她的手,说道:「你女孩子家心细,帮忙看看,还有什麽漏了的,朕叫人补上。」
陆婉盈盈一拜,说道:「有劳皇上费心,臣妾代三哥谢圣上隆恩。」
皇帝扶起了她,幽幽说道:「别这样说,你三哥在我身边这些年,朕是亏待了他....」
陆婉望了他一眼,这皇上似乎对自家三哥特别厚爱的。
「之前是他救了你跟兰儿,却被罚降官减俸,你上回封后,也不好对他一人大封特赏的,这回是他自己有本事,朕要好好地封他赏他....」皇帝这般说道。
陆婉对他一笑,再仔细地看看这房里院落,和皇帝提了几点,两人才回了宫里歇息。
春暖花开之际,陆皓领著大军从西北整装而归,待到了京城领功之时,已是暮春的热闹时节。
天天左盼右等,夜夜数星望月,人终於是回来了,再度在金銮殿上看见那修长身影时,皇上不禁这样想著,再加上手上的种种捷报,心里更是欢喜高兴。
当下宣旨,命陆皓为大将军,并接掌太尉军事兵权,特立大司马大将军名号,准许随时入宫参政议事,并赐号定远侯,赏下宅第一座,金银珠宝若干,跟著远征的诸位将领各依军功领赏升职。
朝臣各自依诺,大军凯旋而归的胜利气氛,感染了皇城的每一处,到处结采庆贺,而归来的士兵们都被众人视为英雄而欢迎著。
陆皓领下圣旨,陆老夫人跟他亲自去了宅邸观看,没有想到,皇上竟是赏了座这样雅致的屋宅,四时院落各有美景就算了,就连屋内房中的用品器具都是名贵高雅,堪比皇宫中的摆设。
陆老夫人拍拍他的手,说道:「皇上所赐的府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