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看了看手中密旨,似乎可以感受到皇帝隐藏的怒气,自己再拖下去,恐怕没什麽好结果等著自己,再加上另一封密旨也过於古怪,只好说道:「在下愿随大人立即启程回京。」
「那麻烦陆大人立刻去向主帅禀述,收拾行囊後启程,下官於帐外略为等候就是。」使者躬身拜别,走了出去等他。
陆皓动手整理起行囊,不多时整毕,去了陆轩那里吩咐几句,又去向主帅辞行,当天立即跟那文臣大使一同回了京去。
24 (限)
秋风已过,金菊勾瓣落尽,萧索寂寥的空气中,还夹杂著一缕花魂残香的落寞气息,辗转带来了冬季里特有的寒冷朔风,皇帝一人坐在御花园里,喝著温热的菊花秋酿。
他举杯浅酌,虽然已经接到君兰启程回京的消息,可他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倒像是这初冬的灰茫天气,浓厚沉重,他没办法不去想,君兰在西北拖延了两个多月,到底是做了什麽。
真地是跟他义弟浓情难分吗?他一想到这,心头就像是烧了一把火似的,烧得他理智全无,越是等著人,这心里的火就冒地更凶,妒火像添了乾柴,越烧越旺,直恨不得把君兰困在怀里,一点一滴逼问他那些离开的日子。
一旁的黄门侍郎走上前来,跪下说道:「启禀皇上,骠骑将军陆大人已经回京入城了。」
皇帝放下酒盏,说道:「摆驾麒麟殿,立即宣骠骑将军陆皓入殿诏见。」起身振了振衣袖,大步地往麒麟殿而去。
陆皓被那大臣日催夜赶,风尘仆仆回了京城,一入城门,连自家门口都还没踏过,就让人给宣召到宫里去,只好一身戎装地去见皇帝。
他跪在麒麟殿里,对著那明黄色的背影说道:「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转身一看,是那身绛色戎装,心里不禁恼怒,君兰你就这样喜欢那些在外征战的日子吗?冷著脸说道:「平身,脱了面具过来。」又背对著他,走往了内殿床榻。
陆皓默不作声地脱下了面具,走到了榻前,垂首跪下,说道:「皇上,臣知罪..」
皇帝抬起他的下巴,冷笑说道:「舍得回来了?朕还以为要请西北军营的士兵押送你回京呢!」
「臣不敢。」陆皓说道。
「怎麽不敢,居然在西北拖了两个多月,你说你作什麽去了?」皇帝手上更加用力,语气森然冷漠。
「臣不过..是想多些日子陪陪义弟而已。」陆皓被捏得有些吃痛,断续地说道。
果然是跟义弟厮混了吗?皇帝的眼神更加阴骛,用力地将他扯上床榻,说道:「义弟?你就这样跟他难分难舍是吗?在西北过了两个多月的快活日子是不是?」
皇帝心中的妒火烧得更加猛烈,气地抽掉了陆皓的腰带。
陆皓急忙护住自己的衣物,怎麽也想不透皇帝哪来的滔天怒火,这样一挡,皇帝更是觉得有鬼,莫非真有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捉起陆皓的手腕,用腰带牢牢地捆在床头,厉声说道:「遮掩什麽?这身子给你义弟了是吧?」
陆皓急忙辩解说道:「没有,臣跟轩儿是清清白白的。」
「清白?叫得这样亲热还有清白?你是忘了朕吧?敢跟别人双宿双飞去?」听到那样亲腻的叫法,皇帝所有的理智都断了线,心里窜上了那扑不灭的邪火,再也听不下一句解释,一手剥了陆皓的裤子,一手就这样往股间探了进去。
陆皓吃痛地叫了一声,看见皇帝眼里接近疯狂的怒火,害怕地说道:「皇上..饶了臣...」
「朕饶不了..你就这麽地想离了朕去吧?想方设法地逃....」皇帝恨恨说道,盯著他瞧,将手指抽了出来,沾了大量油膏,更深地插了进去,在那突出的敏感处,狠狠按压,陆皓受不住地抖颤起来,更加惊惧求道:「天应..不要....」
皇帝捂住他的嘴,不愿听那令人心软的呼求,执意抚弄他的身躯,让他身陷情欲的折磨,看著他下身逐渐胀立发红,却被握住了根部,得不到发泄。
陆皓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他没想过会被这样对待,那人的眼里没有半点疼惜柔情,气愤地把自己当成了物品般地玩弄,居然用这种方法惩罚他,非要如此地糟蹋他的尊严,摧毁掉他情感中的依恋吗?闭上眼,泪水凝滴落下。
皇帝低头吻去了手背上的泪滴,缓缓说道:「朕没想过要这样对你..现在倒是个机会...让你再也走不掉....」
他放开了手,原本的快意就宣泄了出来,陆皓茫然望著他,皇帝下床拿了白绫素帕和一个盒匣,回到床榻上。
粗鲁地把白绫帕塞入陆皓嘴里,打开那盒匣,是三根粗细不同的玉势及一罐油膏,油膏散发著浓郁香气,玉势是用上好的暖玉作成,触手生温,他拿了一根粗长的玉势,沾满了油膏,打开陆皓的大腿,在他的眼前,把那玉势塞进了他的体内。
他不敢相信地望了皇帝一眼,随即愤恨地扭动起身子,他虽然不清楚这宫里的淫靡之事,可他不能容忍自己被这样作弄,他是陆家将军府的人,不是那些卑贱的脔童男妓,就算死,他也不接受这种污辱。
皇帝压住他的大腿,柔声说道:「乖..听话点,进了後宫,也是要习惯这些规矩的.....」
陆皓僵直了身子,後宫?皇帝打算把自己收入後宫当成脔宠?他怎能这样对待自己?一对水眸,惊异悲愤看著他瞧。
皇帝像是无比温柔地亲了亲他的眼眸,在长长的眼睫上吹气,冷静残酷地说道:「怪不得朕的,是你次次都要逃..朕只能折了你的翼...让你再也逃不了....」
手里的玉势缓缓动了起来,陆皓抬起腰身,忍受那硬物的侵犯,眼里从原本的愤怒埋怨换成哀求泣诉,喉中发出呜呜声响,他想求饶,但是皇帝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又继续说道:「朕就摘了你的面具,让你跟你妹妹一起在後宫里等我宠幸...不知你妹妹会怎麽想呢?」
他不住摇头,黑色的发散落在床褥之间,羞愤地双颊泛红,心里又气又恨,可是却只能放弃一切地求著眼前这人,忍受这些非人的折腾。
「不愿意当脔宠?没关系,朕会给你个婕妤品位的...」皇帝继续恶意说道,看到他这样的悲鸣哀求,心底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你能这样冷淡以对,朕也让你嚐嚐绝望之苦。
一向滟若秋水的眸子失去了神采,被无边黑暗的绝望给笼罩,像颗空洞的玻璃珠,皇帝抽出了玉势,换上自己早已胀大的坚挺,直接一插到底,停在湿热的内壁里,享受这极致的舒爽。
他缓缓地律动起来,拨弄著胸前的乳珠一会,拍了拍陆皓的脸颊,微笑向他说道:「用腿夹紧些..伺候地朕舒爽了,才会在後宫里得宠的...」
陆皓有些回神地看著伏在他身上的皇帝,勉勉强强作出了回应,用脚夹住了他的腰间,不像以往是出自於渴求,而是被迫命令,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後是酥酥麻麻的快意,等身体习惯了之後,他又跌回那片混沌的空白里,居然连哀鸣都被忘记。
皇帝在他体内捣弄得快活不已,尽兴泄了出来,可是并没有就此饶过陆皓,整个夜晚,都不停地用著玉势及那些言语,折磨著他的精神与肉体。
天光微亮,皇帝起身,穿上了朝服,解开了陆皓手腕上的腰带,拿掉他嘴里的绫帕,皇帝对他说道:「自己去外面唤上太监宫女侍候,你不用再上早朝了。」
陆皓不明白地看著他,皇帝低头抚摸著他的发,亲吻著他的额头,低声说道:「因为脔宠不用上朝的..你乖乖在这休息,要早点习惯後宫的生活....」说完,转身离去,再也不看他一眼。
陆皓自己拖著酸软身子到耳房里的温泉洗个乾净,然後躲回了内殿床榻,用被子裹住自己,瑟瑟发抖,手足无措地想著自己到底该怎麽办才好。
25
轻盈的雪花落下,在树木枝头间结了些霜白,这雪并不大,但还是带来这冬天里特有的透骨寒意,让人不禁想要搓手取暖。
灶上的药炉啵啵地滚著,药味透了出来,在这陆将军府的小别院里,渗出了丝丝苦味,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陆皓躺在床上,咳了几声,陆老夫人带著御医进了房里,领他到床边落坐,说道:「麻烦大人了。」
御医颔首坐下,捉了陆皓的手腕把脉,听他轻咳,又问了几项,开了张方子,向陆老夫人说道:「将军这是肾气阳虚,又加上受了风寒,白日里头昏发热,夜里多汗,手脚发冷,要多加注意调理,也要勤换衣物,还有..劝将军节制房事,近日内不可再行房。」
陆老夫人仔细听著,听到最後一句节制房事之时,望了儿子一眼,脸虽然被面具给遮住了,但脖子红地明显,实在是令人起疑,这孩子没有成亲,成日里又是军事政务繁忙,哪来的房事过度之说,要说他与义弟有染,那陆轩先前也去了西北镇守,这房里也没收下任何妾室奴仆,莫非是在宫里跟谁有了关系不成?
拿好了方子,陆老夫人吩咐下人去抓药熬煮,自己亲自送了御医出府,回房时叹上一口气,希望不要是自己所想的就好。
陆皓转过了身子,面对著床里装睡,脖子上的羞红却迟迟不退,想起前些日子皇上的胡闹呕气,心里就是委屈难受,今日又让御医给说上这一句,万分希望娘亲可别问上什麽才好。
皇帝在寝殿里踱著步,心情烦躁不安,自从陆皓告病回府之後,他心里没一天安生地,原本想说君兰只是染个风寒,没几日也就好了,没想到这人一病竟病了十天半个月的,心里不仅是担心紧张,更有了一些怒气,他该不会又寻上了藉口,躲著自己了吧?要真是如此,乾脆把人关进宫里算了,管他是什麽朝中臣子,朕就只要他在床上伺候自己舒坦就好。
他一听到御医回来,就召了人进来,问上了病证,听到那人夜里总是发汗难受,心里的一股怒气就这麽没了,只有心疼著急,恨不得能奔去陆将军府看看,但自己是帝王之尊,怎麽能够就这样去臣子的府里呢?
他长叹了口气,一旁伺候的内侍太监便猜到八成跟那骠骑将军有关,虽然他跟著主子的日子不算久,也不过就这几年而已,但在宫里当差的,哪个不是玲珑剔透的心思眼儿?他挨近了皇上身边,奉上了碗茶,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要是心烦,要不要出去走走?」
皇帝接过茶碗,喝了口茶,抿唇想著,也对,就微服出去看看,假装是他同僚好友探病,这样也不会有人知道,总比在这焦躁多想地好,点了点头,说道:「朕要更衣,轻便简装就行。」
他一打理好,就带上几个随从,往陆将军府去了。
陆老夫人看著这穿著一身淡黄袍子的年轻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地摇著折扇,後头还跟著几个侍从,心里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问道:「公子是何人?有何要事来访?」
那青年说道:「在下李立,听闻令公子大病未愈,想说来探望一番,略尽同袍关怀之事。」
同袍?皓儿虽然从军多时,但其实交好的没有几人,同僚多半不喜他面貌伤残,沾染了晦气,只有几人不在乎这种常规,才有些往来,也都是自己见过知道的,哪时有个公子哥儿呢?但她还是客气地领他们到了陆皓所住的偏院去。
皇帝走过这陆将军府,越走这院落就越小,到了陆皓所住的地方时,竟只是个普通院落,没有楼台庭院,没有花园景致,就几株秋桂飘著淡淡清香,打扫得乾净妥当而已,他的君兰居然屈身在这种地方,心里不由得大为不满。
他跟老夫人一同进了房去,吩咐随从在外等著,老夫人走到了床边,轻声地唤了唤,那人转过身来,看见了那淡黄色的身影,就想要下床来。
皇帝箭步上前,扶住了他还有些不稳的身子,心想果然是消瘦清减了些,仔细一看,这人脸上居然还带了铁面具,在家中也防成这样,君兰...那谁能够好好地照顾你呢?
他说道:「别下床..就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君兰让他按回了床榻,又盖上被子,掖好了被角,皇帝捡理过他的鬓发,柔声说道:「既然病了,就好生休养著。」
君兰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闭上眼,转身过去睡了。
两人这般亲腻互动,都看在陆老夫人眼底,心里就有谱了,看皓儿那紧张下床的模样,身穿淡黄衣袍的那人,动作举止华贵威严,想来就是当今的皇上吧!她心底凄然,没有想到,这孩子终究是应了那道长论命的...
她苦心计较,让这孩子终年受了面具之苦,又因此事让人误会颜面尽毁,遭人疏远排挤,怎还能让他担著淫惑圣上的污名?
再说,近日婉儿也奉诏入宫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哥哥跟丈夫有此不堪之事,她又会怎麽想?就这点心思,让陆老夫人提起勇气,说什麽也要点这皇帝几句。
皇帝看了一会,见陆皓不再搭理他,也就起了离去之意,向陆老夫人说道:「多谢老夫人,既然他身体不适,需要多加休养,那在下不再打扰,就此告辞。」
「公子远道而来,让妾身略敬薄茶一杯,夫君不在,还是不能待慢了贵客的。」陆老夫人说道,就领著他往前院花厅而去,吩咐了仆人泡上最好的祁山红茶,尖细茶叶慢慢在水中晕开,其形秀美,温润有光,香气浓浓地化了开来。
皇帝品了一口,赞道:「多谢夫人招待,果然是上好的祈山红茶。」
「多谢公子用心,还来探望关心,不过犬子命薄福浅,经不得贵人厚爱,以後还是请公子收拾心思,不要再来探访了。」陆老夫人手拿茶盏,温婉说道。
皇帝心中惊恐,手里一颤,陆老夫人喝了口茶,叹气说道:「皓儿自幼为那淫惑圣上的论命给害了,心里也只有忠君报国之义,绝无其他半点心思,委屈求全的日子不好过,请公子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皇帝手中的杯盏一跌,茶汤溅洒满地,神情黯然,苦笑说道:「他不好过..朕就好过了吗?」
他拿起随身的折扇,一言不发地出了将军府去。
皇帝回了宫,在寝殿里换过衣物,心里比出宫时更闷了,原本以为看过了君兰,心里会放心了些,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偏远的院落,带著铁面具防人的君兰,以及陆老夫人的那番提点。
桌案上还堆著许多的折子,以前君兰总会仔细地看过,体贴分好,在自己想不出来时,一起帮著想,若是隔日无事,君兰也会让自己吃点豆腐,然後在麒麟殿里,缱绻一夜,或是耍赖蛮缠,略为云雨偷欢半刻。
想到这,就觉得自己太过於莽撞,让妒火烧尽了理智,硬生生地把人给弄病了,看著这堆政务,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後心底又有了一些不舍,君兰连在家中都提防成这样,陆老夫人也不可能为他擦身更衣,而一般仆从也甚少近他的身,谁可以侍候照顾他呢?自己连想多看看他都不行...终於是下定了决心,反正陆老夫人也知情了,再遮掩也没多大的意思。
他提起朱笔,写上圣旨,吩咐人备好轿子,宣召骠骑将军陆皓进宫面圣。
陆老夫人看著幼子忍著病痛上轿入宫,望著那离去的轿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或许真是天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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