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烟云殿!”
一个闪身,便从平台上消失,陌昭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人影闪过,再看时,早就没了上官清漪的身影。
“主子!好歹也带上我!”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爬了上来,现在又要欺负他没有学会轻功,只能走回去吗?
偌大的大殿内,九级台阶上一人优雅的坐在檀木椅上,看着殿下的四人,笑道:“怎么,几个月不见,两位护法和左右使都不认识我了吗?”
林如风轻声咳嗽了一下,道:“教主是否忘了再过些日子就是武林大会了,这一次,派谁去?”
历来武林大会,上官清漪都是不去的,只是会让林如风或者姬远凌去,眼看这快到日子了,教主却仍旧在闭关,他们雾隐教又不是什么小门派,不去的话,自然会遭人诟病。
姬远凌冷冷的瞥了林如风一眼,“你若是想去直接禀明教主便是,何故还在这里假惺惺!”
林如风却是没有生气,反倒是对着姬远凌温和一笑,看得姬远凌面上有些尴尬,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这一次,我亲自去吧,上一次去清越,似乎还是五年前了呢……”上官清漪回想起当时的惊鸿一瞥,面上的神情更加柔和,眼中的宠溺似要把人醉了进去。
底下四人虽然吃惊,却也没有说什么,教主既然想去,那就让武林中人看看,雾隐教真正的实力!
而等上官清漪议完事,陌昭才粗喘着回到大殿,他有气无力的道:“主子,这几月的信函,你还没有看呢!”
上官清漪闻言,眼神一亮,“可以神剑山庄寄来的信函?”他在闭关前曾修书一封,隐晦的提到过求亲一事,还送上了并蒂七彩华莲中的一株,相信这样的聘礼,百里庄主应当不会拒绝才是。
陌昭想了想,拍手道:“确实有,主子现在要看吗?”
上官清漪一听有信函,心中早就按捺不住,直接去了书房取了。
只是拆开信封越看眉头就皱得越深,到最后,周身都带着怒气。
待陌昭赶到书房时,就听到房中轰的一声,他迈进去一看,才发现书桌被劈成了两半,而主子则是捏着一张纸,气得浑身发抖,俊美的脸上寒气逼人。
“好你个百里千秋,竟然如此诓骗我!”
信中,百里千秋言说自己根本没有女儿,只有独子百里容和云云,还说什么若是以后有女,必嫁之!他当日分明听得清清楚楚,庄里的下人对那眉目如画的女子称小主子,江湖儿女听不惯大小姐也是自然,那小主子一说,如果不是百里千秋的女儿,难道是内门女弟子不成!
“主……主子,百里庄主他……”陌昭小声的问了一句,他从未见过上官清漪生气,主子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根本不像是武林中的侠士,更别说是独霸天下的一教之主,反倒更像是文人雅士,却更添了些出尘气质。
现在,被气得发这么大的火,陌昭都有些好奇,百里庄主在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主子不在乎江湖排名,与百里庄主素来交好,两人难道是因为武学上的见解不同,才较真的起了冲突?
“明日启程,既然百里千秋已经收了聘礼,那自然要答应这门亲事!”上官清漪勾唇一笑,看得陌昭一愣,原来是主子要娶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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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花颜以为他爹爹和南宫殇他们最迟也需得十天左右才能归来,却想不到南宫殇五天后就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江少卿。
“爹和大伯呢?怎么没有一同回来?”花颜见南宫殇一路赶回来,神色有些疲倦,心疼的想要替他捏一捏肩膀,只是他的手刚碰到南宫殇,就被那人躲了去。
花颜一怔,指尖微凉,讶异的看着南宫殇道:“怎么了?”脸上虽然没有变化,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南宫殇从来不会拒绝他,两人许久不曾见面,怎么只有自己相思成笺,而阿殇看起来却有些心神不宁,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似从前那般。
南宫殇心中的烦躁确实没有压下去,只是他又怕自己的闷气会牵连到花颜身上,适才躲了过去,胸口压抑着一股浊气,急需发│泄出来。师父和师叔让他回来,是要说服花颜再去雪渊,为的就是救玄无珏一命。
花颜愿不愿意暂且不提,可是,自己已经知晓了玄无珏对花颜的感情,要他亲手劝说心上人去情敌的身边,甚至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以他堂兄弟相称,日后会更加亲密,这叫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只是有些累了,颜儿若是无事,我就去沐浴了。”南宫殇闪躲的眼神,花颜看得胸口一堵,挡住南宫殇的去路,紧了紧手心,开口问。
“你何故骗我,江大哥说你二人方才在清越已经歇息了半天才回来的。”
“我……颜儿你不要多想,我真的是累了。”南宫殇说完,就绕过花颜离去了。
百里花颜失神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头突然刺刺的痛起来,眩晕的感觉叫他忙扶住了门框才稳住了身形。此时,腹部也传来酸胀的感觉,花颜忍不住轻哼一声,心里也有些难过。南宫殇没有问自己的伤好了没有,好似逃离一般的样子,确确实实叫人心头伤心。
膝盖上的伤虽然好了,但是两块褐色的疤痕还在,每每沐浴时,花颜就很是气恼,虽说男子不会计较这些,又不在脸上,但好端端的腿上多出了这样的东西,任谁都有些郁闷。
拿了件外衣披上,百里花颜坐在院子里发呆。他不晓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此刻心中只想着如何能与南宫殇好好说话。两人明明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怎么会……
花颜突然站起身来,脸色也开始发白,捂住自己的胸口喃喃道:“难道阿殇他知道了玄无珏对我……”所以是在责怪自己没有为他守住身子吗?还是已经嫌弃自己了?
心底涌现出南宫殇可能会不要自己的想法,百里花颜再也坐不住了,转身就往南宫殇的房间跑,他要问清楚,南宫殇到底为何事不愿意和他说话,若真的是因为那件事……
花颜担忧的停下了脚步,教他如何开口说,假使阿殇不知道这件事,若是自己说了出来,他能承受得了吗?
现下,花颜不免想起玄无珏的样子,胸口更是酸涩不已,那个人当真是坏人!如果不是玄无珏,自己此时怕是都要和阿殇成亲了,哪里会出现这样的岔子!
这么胡思乱想间,方才好了些的腹痛又更加厉害了,花颜痛得弯下了腰,捂着腹部靠在一边的影壁上,脸色也有些发白。以前虽然时而腹部酸痛,但也只是稍稍有些感觉,不会像这一次痛得这么厉害。
“花颜,你怎么了?”
离原清雪本来是出来透透气,被容和整日的关在屋里,早就闷坏了,一拐弯就瞧见花颜脸色苍白的捂着肚子,好似很痛苦的样子。就忙上去扶着他,两人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可是吃坏了肚子?怎么痛得这样厉害?你脸上都出汗了,我去拿些消食的药来!”说罢,清雪就要走,却被花颜拽住了衣袖,他摇摇头,咬着唇瓣。
“不是吃坏了,只是受了寒,我再回去加件衣服。”
“你说什么话!你都穿成这样还说少,我去请大夫来!”清雪皱着眉做了决定,却在转身之时,看到容和一脸焦急的跑来,看见他就是一顿责怪。
“怎么出来了?身上还疼吗?要不要再去躺一会?”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还那样金贵不成?你照看着花颜,我去请大夫。”清雪低头,掩去眼中的羞涩。容和看到花颜的模样,大吃一惊。
“怎么了这是,颜儿你可是吃……颜儿!”惊吼出声,却见花颜软软的倒了下去,陷入昏迷。
两人都吓到了,容和抱起花颜就往屋里冲,清雪此刻也急忙去请大夫,好在这么多日因为无人查账,隔些日子就会有铺子里的掌柜来交账本,巧在今日药铺的掌柜来交账,齐天华也跟着来采收白果,于是被清雪拉着去了西枫苑。
齐天华搭上脉后,沉着脸捋了捋胡须,又换上了另一只手腕,却仍旧是没有说出个什么来。倒是一旁的容和急急的问:“华叔,颜儿他怎么了?”
齐天华却是犹豫了,半晌才道:“这等脉象我却是没有碰到过啊,似滑脉又似双沉实,这等古怪的脉象,难道是中毒了?”经过上次百里海棠的事,齐天华也不敢说出来,这脉象根本就是女子的喜脉,而且还是双生子!
容和他们自然不明白齐天华说的意思,只听到中毒就有些惊慌了,花颜若是中毒,只能是玄无珏下的毒!
砰地一声,门被人大力推开,南宫殇跑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花颜,急切地问:“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昏倒了?”
“阿殇,颜儿似乎中毒了,应当是玄无珏下的毒!”容和把自己想的说了出来,本以为南宫殇会附和自己,却见南宫殇摇摇头。
“绝对不会是他……”就在容和讶异南宫殇为何这么肯定时,又听他说了一句,叫容和大吃一惊。
“玄无珏爱上了花颜,是不会给他下毒的。”而且现在已经在寻死,非花颜所不能救。
“原来如此,当日我去瑞安王府救花颜时,就觉得玄无珏言语间怪异万分,原来是对颜儿存了这样的心思。只是,你为何同江大哥回来了,我爹和叔叔呢?”
容和也是才知道南宫殇和江少卿回来了,这几日他一直围着清雪转,没有一刻是闲下来的。
南宫殇坐到花颜的床边,握住花颜的手,带着愤懑的语气道:“师父和爹在玄无珏身边照看,那人快要死了!我这次回来,是奉了师父的命,来接颜儿走的。”
“走?去哪里?”
“瑞安王府!”咬牙切齿的声音。
41第40章 初现端倪
诊断不出来花颜中了什么毒,南宫殇只能焦急的守在他的身边,期间,他和容和为花颜输了两次真气,却见花颜脸色愈加难看,吓得赶紧停了下来。
齐天华开了些补身子的药,叮嘱了几句,神情颇为沮丧的离开了。
“既然花颜中的毒只有玄无珏知道,那他不去也得去了。”清雪为花颜擦了擦额际的汗珠,忧心的道。两人如今已然得到师父和师叔的同意,就连花颜的亲生父亲玄极修也答应了,本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现在却多出这样的乱子。
“中没有中毒还不确定,兴许不是呢,若花颜去了瑞安王府,被玄无珏缠住了,阿殇该怎么办?感情可不是儿戏,岂能轻易让给别人!”容和不悦的说,他肯定是护着南宫殇的。想到这几日清雪分明是不愿意承认那一晚发生的事,他就心中焦躁起来。
南宫殇捏了捏花颜的指尖,伸手轻轻为花颜揉着小腹,神情有些空洞,不知在想着什么。这时,花颜轻哼了几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一看见身边的南宫殇,花颜情绪就有些激动,他翻身抽出自己的手,紧紧拽住南宫殇的衣领,急切的说:”你为何不愿意见我?”
南宫殇未曾料到花颜一醒来就问这个,他怔肿了一会,温和的笑了笑,把人揽到自己怀里说:“胡说什么呢,你不要乱想。身子怎么会疼成这样,可是……玄无珏对你下了毒?”
花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摇头道:“应当没有,现在已经不痛了,许是着凉了,今晚去泡个艾草就好了。”可是转眼就想起先前担忧的事,犹豫了会,小声问:“你见到玄无珏,可听他说了什么?”
心里想着,玄无珏会不会把那种事说出来,却又担心南宫殇真的知道后,会如何待他。
南宫殇却是以为花颜知道玄无珏对他的情意,捏紧了拳头,闷闷地说:“原来你知道了,他若是求你去见他,你愿意去吗?”
百里花颜微微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意思?又见容和咳嗽了两声,两人慌忙分了开来。
“那日玄无珏对你说的话,原来是真的么?颜儿……你,你没有多想吧?”容和迟疑地问,玄无珏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敌人,而是叔叔的侄儿了,若是他执意要把颜儿要了,这可叫人发愁了。
花颜这才反应过来,也记起了当日临走时,玄无珏说的话,他笑了笑说:“不过是玩笑话罢了,他是王爷,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故要我这个男人。”转而又对南宫殇说:“他难道和你说了么?阿殇,我的心里只有你,管他什么劳什子的王爷!”
南宫殇伸手刮了刮花颜的鼻尖,心中那股浊气总算是消散了去,想到自己犹犹豫豫的态度伤了花颜的心,也有些愧疚,“是我乱想了,颜儿,对不住。”
想到花颜还不知道叔叔这次去发生了什么事,南宫殇就将事情的原委细说了一遍。
花颜先是愕然,想不到玄极修与爹爹以前真的是在一起过的,而后听到自己是爹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而玄极修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显然是茫然不已。
“怎么可能……爹爹他是男子啊!”
“这世间万物,岂能是我们所能预见的。雪渊国的皇后,也是男儿身,但现在已经为玄帝诞下了两位皇子,说不定叔叔也是这样的体质呢!”百里容和期盼的看了一眼清雪,却被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南宫殇想到之前自己的心思,有些激动地说:“颜儿,若是你也能……”
“你休想!我才不要生孩子!”花颜马上开口拒绝,他是男子,怎么会像个女子一样挺着肚子,若是被人看到了,还不会以为是怪物!
南宫殇见花颜十分的不愿意,心底不免有些难过。但是此生他能与花颜白头到老,已经是莫大的恩惠,没有子嗣,那就没有吧。
百里容和却是酸溜溜地说:“这哪里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若是和叔叔一样,难道你和阿殇自此还要分房睡不成?”
花颜红了红脸,辩解道:“我本来就不和他睡一张床……”
“那成亲之后呢?颜儿你这样做,可就叫阿殇憋得慌啊!若是我不碰清……哎哟!痛,痛,痛!”容和被清雪拧住了腰际,讨饶的冲着清雪傻笑。
南宫殇和花颜都不自在的看了对方一眼,都羞得红下脸来。
而本该告诉花颜玄无珏此刻的实情的南宫殇,私心的瞒了下来,反正玄无珏有师父和爹看着,绝对不会真的死了,等过些日子再告诉花颜也不迟。
花颜之后也没再腹痛过,大家都以为是受了寒,悬起来的心也放了下来。
一晃又过去了十天,这期间,江少卿的徒弟柳莺莺找上门来,还带着一个样貌清秀的小小少年,那少年一见到江城子便大呼师父,众人才知道,这少年就是当日偷江城子钱袋的小乞丐,想不到洗干净了,换上衣服,也是白净的很。
而对南宫殇倾心已久的晏雅悦,竟亲自上门来了,名帖上写的是为了武林大会了一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姑娘的眼睛都巴不得黏在南宫殇的身上了。
因为百里千秋不在,容和只得出来说些场面话。
“晏姑娘不懂武功,在下怎么与你言说呢,巧在家父出门在外,不如过些天,等家父回来,再叫晏伯父前来也不迟啊!”容和带着笑意,却是没有看晏雅悦一眼,送客的意味这样深长,料想有些耳力的人都会赶紧走人吧。
却见晏雅悦像是没有听出来一般,对着容和浅浅一笑,柔声道:“是雅悦无知了,只不过,父亲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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