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呆子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我承认,文风笔法还很欠缺,小小虐一下海棠,有朋友说小受才应该叫海棠,话说一朵梨花压海棠嘛,奔走,哈哈,以后尽量一天一更,每天尽量能在三千以上或者四千,收藏哦,不过看着这悲剧的点击率,我只想到一句诗句:愁云惨淡万里凝,飘走····
裴永卿下了学堂,拜别夫子后就往私塾外走,几个上学堂的伙伴和他挥手告别,他抱起装着书本的灰白色布包下了台阶,一棵树后面一抹藏青色的身影背对着他,他心里一喜,说不出的自在。
“海棠。”他露出白牙拍着那个人的后背,笑容却在那男子转身之后消失殆尽:“原来是你啊,席佑。”正经的语气摆明了他的立场。
自从罗席佑来往过裴府几次之后,他就让裴永卿叫他席佑,裴永卿说辈分不合,还是被罗席佑坚持了下来。
罗席佑心里等待的喜悦变成了隐隐的怒意,尤其是在他叫他海棠的时候。
“我正好路过,就来看看你。”罗席佑自顾自的拿过他的布包:“我听车夫说阿五没来,我同你一块儿走。”
裴永卿动了动嘴,没有说话,他懂得一盆冷水泼到头上的感觉,就像现在一样。
罗席佑的路过,每次都是那么明显的蓄意而为之。
他站在罗席佑的身边,罗席佑看着他的侧脸,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张没有沾染过世俗的脸,总想让自己把他占为己有。
“席佑,你这次又是到凤城办什么事啊?”
“凤城里产的绸缎质地好,京城好多人都喜欢用这里的布料做衣物。”罗席佑轻描淡写的说道,凤城的布料再好,他也没必要舍近求远,绕过途中盛产蚕丝的武城,大老远跑到凤城来,这一切,只有一个缘由,只是裴永卿不知道罢了。
“哦,是啊,这里的丝绸很好,尤其是锦楼的布匹,我的衣服都是那里做的。”裴永卿笑着说道,丝毫没发觉罗席佑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是啊,丝绸很好。”罗席佑重复他的话,裴永卿叫了马车回去,难得能够在外面走走,尽管旁边还有罗席佑,他并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他总是觉得身边有什么气氛是他不喜欢的,所以没有好感。
马车夫踌躇了半响,还是在罗席佑寒暄了几句以后赶着马车离开。
裴永卿和他沐浴在黄昏的光晕里,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裴永卿没有什么话题,只是听着罗席佑说,说起京城的趣事,说着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例如皇帝的那个妃子产下公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个官员因着贪污灾民救济粮饷,他皱着眉,反正对那个虚伪的皇帝没什么好印象,爹爹从京城千里迢迢搬到凤城,还不是因为那个皇帝,他唯一做的好事,就是让他遇见了海棠。
想起海棠,他就站着不走了,心底里一片惆怅,他一定和那位小姐在一起,阿五说,男子无论怎么鬼混,终究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这是一点也含糊不得的。
海棠是不是也要娶妻生子了?
和那个貌美的小姐在一起?
真是般配啊!只有那样的姑娘才能配得上海棠的吧!
“怎么了,累了?”罗席佑见他步伐缓慢,最后干脆站着不走了。
他仰起头问罗席佑:“席佑,你也要娶妻吗?”
罗席佑愣神,心中欣喜,他这么问,是不是代表他心里其实也是在意他的?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弄的有些欣喜,果然,那么久的辛苦没有白费,要是能够和永卿在一起,娶妻,就让它要远一点好了。
“不娶。”罗席佑宽厚的手掌抚在他头上,裴永卿垂下头,为什么席佑都不娶妻,为什么,海棠就要娶亲了?
小桥流水,枯藤老树,断肠人,在天涯···
“好了,你瞧瞧,还能看么?”宋海棠放下描眉的画笔,李裳的柳叶眉细长,美目流转。
“你是不是以前经常把女子画眉,才会画得那么好看?”李裳半开玩笑的说道。
宋海棠听了她的赞许,倒是痞痞的笑道:“别人哪有这个机会啊。”
李裳眼角含笑,看着窗外,老天,你可不可以再让我多一点寿命,我又不想离开了。
芦溪靠在门外,眼睛注视着登对的两个人,指尖掐进肉里,他嘲讽的笑了笑,隐身到了转角以后。
“海棠,七娘叫你下楼。”楼下的小厮凑过头,笑嘻嘻的说道。
“好。”宋海棠关上窗,转眼看了李裳一眼:“你歇着,我一会儿送饭上来。”李裳颔首,继续坐到铜镜前描眉。
“七娘。”
“裳儿好些没有?”七娘把他拉到角落里,低声问道。
宋海棠看着门外的人皱了皱眉:“还不是老样子。”
“你多看着她点,我楼下忙,管不了了,记得提醒她吃药。”
“知道了,你要我办的事哪件给你办砸过?”海棠挑起好看的眉毛,冷哼着朝门边伸头伸脑的阿五走过去。
阿五偷瞄着璃倌楼,想着要不要直接上楼去,往日来都是跟着少爷一起,可如今少爷不见了,他又怕七娘,以前都会遇到宋海棠在弄堂里吆喝,今天怎么不见那个风流的小痞子了?
“你干什么呢?”宋海棠走到他面前,不高兴的问道,阿五来璃倌楼就只有一个原来,裴永卿。
“嘿,你在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阿五吓了一跳,马车夫没见过罗席佑,只说学堂外面少爷被一个男子带走了,听他的描述他想应该是宋海棠,没想到才这么会就挑了这么个他不得空的时候,两个人就遇着了。
“作甚么?”海棠看了看楼上,芦溪正站在李裳的门口,看样子是要进去。
“少爷在这里?”
“少爷?你说赔钱货?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见了?”
阿五一听他的话就急了,敢情少爷没有过来,那他去哪里了,不会是遇到什么不轨之徒了吧?
“下了学堂听说和一个男子走了,我还以为是你。”阿五解释道。
“你是怎么照顾他的。”宋海棠一脸怒意的吼了他一声,也顾不上芦溪和李裳,拔腿就跑出了璃倌楼,跑出来才觉得自己是大海捞针,一头雾水,凤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环绕来环绕去的几天街,哪里找?
他茫然的站在街上,挑着卖货担的卖货郎吆喝着从身边走过,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跑过,可是没有,没有那个呆子的身影,熟悉的街道突然变得陌生起来,要是他被歹徒挟持那怎么办?
没来由的慌神,那种恐慌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在街上来回跑了几圈,气喘吁吁,所有的力气都快用光了,他一屁股坐在城门口的石狮子旁边,城门口的官兵不知疲倦的站立着,能问的也问了,毫无头绪。
他颓废着腿往回走,眼眸里的那些错愕和惊讶几乎掩饰不住。
裴永卿从酒楼里走出来,罗席佑跟着身后,今天说书的人说了沉香救母的故事,虽然在书上早就看过,还是被那绘声绘色的表演给吸引了,没想到出来都这么晚了。
“席佑,我觉得那个二郎神真的很坏。”
“呵,是啊。”罗席佑对这些枯燥无味的说书才没什么兴致,要是说看裴永卿那眼睛里听得直冒火花,他早就离开了。
“席佑···”他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街道上的宋海棠,喜上眉梢的叫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海棠,你怎么在这里?好久不见你了哦,你好么?”
宋海棠只感觉四肢冰冷,喉头嘶哑得说不出话,腿脚也僵硬得动弹不得。
“海棠。”裴永卿低低的叫了一声,宋海棠摸摸他的头,摇摇头:“没事,你怎么到街上来了?”他的眸光穿越到了罗席佑的身上,第一次见到罗席佑,也是这样一番场景,看来他们是命理相冲,他冷笑道。
罗席佑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友善,只是报以一笑,依旧看着裴永卿。
“海棠,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着你了。”裴永卿抱着他的手臂委屈的说道。
“小呆子,你是男子汉,怎么老那么扭扭捏捏的,动不动就哭鼻子,以后不许哭听到没有。”他抽出手,看着街道尽头寻来的阿五和裴家大公子裴永维。
“海棠,我想去璃倌楼。”裴永卿迟疑着说道。
宋海棠突然冷下声音:“不准,以后都不许去璃倌楼知道没有?不然我就不理你了,我还有去给七娘帮忙,你快回去吧!”宋海棠抛下一脸苦相的裴永卿,落荒而逃。
是啊,他见不得光。
“永卿,你跑到哪里去了?”裴永维走了上来,就认出了罗席佑:“罗公子来凤城了?”
“是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路过私塾就把永卿带出来了,给你们惹麻烦了真是抱歉啊。”
裴永卿放下心来,还好是罗公子,不然就糟糕了。
阿五看着那个穿着嚣张的身影站在小巷子里,孤离落寞,其实,他也不容易,阿五突然这么觉得。
☆、往事过眼烟云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我正在听一首悲歌,心里有些沉重,可又害怕自己的文章没有感染力,达不到这个效果···
李裳站在窗口,对面河岸的戏台子上的戏子唱着满腹离骚的戏曲,寂寞留连的在空荡荡的看台上舞袖,转身,她合下眼,手心里都是汗水,胸口闷着艰难的呼吸,她强忍着心头涌上的腥甜,无奈的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宋海棠失魂落魄的回到璃倌楼,几乎一整天没吃下东西,他敲响了芦溪的门。
芦溪意外的看着宋海棠,心里不由心疼,他这般模样还会为了谁,除了裴永卿。
“我和你走。”他冷冷的说道,眼睛没有焦距,只是暗淡无光,似乎某些东西正在渐行渐远,快得抓不住。
“好。”许久,芦溪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手指抚摸在他的脸上,痴痴说道:“海棠,我不会害你的。”
海棠,你真是残忍!
宋海棠做下这个决定,一直停滞不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因为他心里放不下那个呆子,可是现在,呆子已经不需要他,他可以渐渐淡出裴永卿的生命,然后静静消失,然后,两个人没有交集,呆子,我太累了,我难过的不知我累,而是这样的累没有尽头也不会有结果···
他钻进七娘的房间,七娘正在梳头:“海棠啊,你来帮我看看,我的头发是不是又白了好几根?”她扯起隐约可见的银丝,叹息着说道。
宋海棠低下头,手指在她长长的青丝里捋顺乱了的发丝:“你不服老都不行咯。”他不着痕迹的摘掉她的白发:“七娘,我,想去京城。”
七娘还含笑的脸沉了下去,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是不是觉得七娘养不活你了,你想要自谋出路了?”
“七娘,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你怕我有去无回,七娘,我答应你,活出个人样来。”宋海棠无奈的耸耸肩,伸手帮她按摩肩膀:“七娘,你跑了这么远来到凤城,就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
“你知道得倒是挺多。”七娘没有一丝惊讶,她拉住海棠的手:“海棠啊,你要好好的,七娘还等着你养老呢。”七娘当然知道,自从她带着未满月的海棠逃来凤城的时候,她就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带着嗷嗷待哺的海棠,颠沛流离,风吹日晒,她真怕这孩子一不小心就死了,他那时候还那么小。
她什么苦没吃过?她只是害怕养不活他,璃倌楼从当时的小作坊到现在的清倌楼,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她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捏着海棠的脸:“去瞧瞧吧!七娘什么也没能给你,就只能给你这个了,要是你发达了还记得七娘,别的我不奢求,就记得多多来看看七娘就是了,我怕没人来给我送终啊。”
宋海棠接过钥匙,徐徐走到那个紧缩的黑色柜子前,手也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他缩了缩手,看向七娘:“七娘,我不打开可以吗?”
他突然害怕,害怕即将出现的真相,芦溪的到来不是空穴来风,芦溪是为了他而来,那七娘呢,是为了谁?
自从在芦溪屋里看到那只信鸽他就在怀疑,直到前不久撞见芦溪和一个陌生人接触,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他才知道,原来他那么重要,若是带不回他,宁可毁了璃倌楼也在所不惜,他自嘲道,他一个小倌楼地位低下的人,怎么劳此大驾?
“海棠,你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还怕不能面对吗?”七娘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打开了锁头,宋海棠眼睛被金黄色刺痛了,以前总是偷到七娘的这把钥匙说笑,取笑她是不是在柜子里藏了什么宝贝?
橙黄色的金子刺目而耀眼的堆砌了柜子,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七娘,这么多年,她竟然省下了那么多的积蓄?
“难以置信吧?你七娘我爱财如命,就为了这些金子。”
七娘推开一层层的金子,从最底层拿出一个雕花的丝绸荷包,这种丝绸里夹着金线,闪闪发光,宋海棠伸手打开那个荷包,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似乎那里曾经有那么一道窗为他打开,他突然觉得很寂寞,突然想见那个小呆子,很想很想···
“七娘,你先帮我收着,我出去一趟。”
他把布袋塞到七娘的手里,拔腿就跑,生怕下一刻七娘就会叫他停下来,他听着耳边风呼呼的声音,还有他狂烈的心跳,哒·哒·哒,清晰而惨烈。
七娘呆愣着看着手心的东西。
一张蟠龙的明黄丝帕······
裴永卿熄灭烛台,自从他被困在家里之后,他也不要阿五在外间陪他,阿五只得搬到了下人的房间,房间里很安静,茶杯旁还放着他温习的书,他缩到被窝里,抱着宋海棠送给他的元宝娃娃,正准备闭上眼睛睡觉。
宋海棠从墙头跳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裴永卿房间的烛光熄灭,他迅速的从院子里穿梭过去,轻轻的扣了扣门。
“阿五,我睡下了。”裴永卿不高兴的说道,阿五还来做什么?
“赔钱货,是我。”宋海棠小猫叫般的声音悄然响起,裴永卿的心跳慢了半拍,这个声音,是海棠,是海棠的声音啊。
他踢掉被子,鞋子也顾不上穿就跳下了床:“海棠。”
他拉开门,惊讶的看着风尘仆仆的宋海棠,眼里尽是疲惫。
宋海棠把傻站着的裴永卿推了进去,迅速关上了他的门。
“海棠,你怎么来了?”
“你不欢迎我?”宋海棠脸一黑。
“没有没有,海棠,我很高兴。”他激动的就差挂在宋海棠的身上,他好久好久没有和海棠在一起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海棠的日子会那么枯燥那么无聊,只觉得没有海棠的日子,他一点儿也不开心。
“呆子。”海棠心疼的摸摸他的脸,飘忽不定的心自然而然的冷静下来,他和裴永卿两个人窝在他换过的大床上,紧挨着肩,低声细语的说着悄悄话。
“赔钱货,你长快点该多好啊。”宋海棠在黑暗着借着月光注视着他的脸,至少,你长得点我就不要那么·辛苦,也不用那么痛苦了。
“我再过一久就十五岁了哦。”裴永卿拽着海棠的手不放,他喜欢和海棠亲近,海棠的手很大很温暖,虽然这只手老是敲他的脑袋。
“傻子,学堂里学还要多久?”
“还要一年,爹想让我参加乡试,说是就算不去朝廷做官也混个功名,省得乡里人笑话。”他窃窃的说道。
“你爹倒是想得周到,把后路都给你想好了。”宋海棠捏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开,今天过后,怕是没机会了吧。
“我不想去,可是爹和大哥都要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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