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苍敖本是顾忌君湛然的态度,几坛酒下肚,耐性早已失去,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再次尝到那日滋味,竟比记忆中的还要好上百倍。
舌尖从唇上扫过,深入口中,纠缠的舌激起君湛然的反应。
分明只是皮肤的碰擦而已,却像是倏然点着了一把火,从相贴的唇上燎原般的烧了开去。
南宫苍敖站在椅后抬起君湛然的脸,从上往下俯压而来的重力,将他的下颚固定在指间,唇舌交错,这熟悉的感觉令人满足的发出叹息。
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在他的脸侧轻蹭,君湛然亦感觉到那团火,就从南宫苍敖的指端被点燃,带着薄茧的手指有着粗粝的触感,从他的脖颈一直往下,伸入衣内,在皮肤上摩擦出一片灼烫。
“湛然……”低吟般叫出他的名字,南宫苍敖陡然移开唇,突然将轮椅中的人腾空抱起,直往竹榻边走去。
“现在放开我,我就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否则……”君湛然的说话声低沉,又有几分不稳,南宫苍敖将他一放,俯身将他按于榻上,一双发红的眼睛里仿佛燃着火光,“否则如何?”
“否则就来不及了。”随着低低的说话声,君湛然的手扯上南宫苍敖的衣襟。
本就松散的外袍霎时被解开,南宫苍敖身上的酒气和胭脂香气混合着,一时头脑发热,君湛然的牙齿咬上他的前胸,听到一声沉闷的喘息,不禁低笑。
“南宫苍敖,莫非你在花楼什么都没做?”衣料摩擦,发出悉索的声响,黑衣很快落在地上。
“你说这句话,可不要后悔——”被取笑并未恼怒,南宫苍敖用陡然深沉了十分的眸色望着他,略微松散的浅色长衣在他的手中被骤然掀开,“你以为我在花楼做了什么,不过是喝酒罢了,我是要了个女人,但我搂抱她之时,想到的竟然是你!”
像是倾诉不甘和无奈,南宫苍敖的动作陡然加重,一双手覆上君湛然的前胸,却又轻轻抚过,酒醉自语般的喃喃,“君湛然啊君湛然,你到底有什么魔力,我竟一直没能将那一夜忘记,就连女人也失去兴趣……”
君湛然抬起眼,微微挑眉,却不答话,往上看去,俯身而下的人那一双狭长的眼深深凝视,几分醉意几分莫名的情意。
“我要做什么你知道,若是不答应,你尽可以用你的暗器,或是用毒——”衣料发出嘶的一声,脱下的外袍将君湛然的双手上缚,置于头顶,南宫苍敖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借着酒意,他毫不掩饰他的兴趣,舌尖从君湛然赤‘裸的胸前划过,留下一道湿痕,在他耳边低语,“我要做的事我从没对别的男人做过,我不想弄疼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反抗。”
含着君湛然的耳廓,轻咬之间说出的话,似是挑‘逗,却也透着威胁。
君湛然一双冷淡的眉眼也蕴起热度,“我没想阻止你,不过别忘了,你如何对我,我就会如何对你……”
“你应该明白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微微嘶哑的嗓音,透露着欲‘望,但君湛然言辞之间也有威胁,“银针被你拔出,我确实需要有人替我解决,既然是你拔的,你来承担也不算过分。”
动了动手腕,绑在腕上的衣衫发出一道裂帛之声,见他扶着竹榻想要起身,南宫苍敖目光一闪,仿佛爆起一蓬烈火,忽而邪气的一笑,“你可知道越是不能做的事,越是让人想去尝试?”
直接撕开君湛然的外袍,南宫苍敖这一次不留余地,出手如电,点了他的穴位,又将撕碎的衣袍缠于他的手腕,绑在竹榻的一头。
君湛然似乎没料到他当真敢这么做,一时疏忽,已不能动弹。
“这就是你说的知己?”不知是否后悔先前的决定,没有在一开始就推开南宫苍敖,君湛然语气生硬。
明白他对互相解决对方需求不存抗拒,却是无论如何不会心甘情愿屈居身下承欢于他的,若是换了往日,南宫苍敖或许还会想别的办法,再作考虑,但在今天,连日来的沉闷在见到眼前的人之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仿佛熔浆爆发般的欲念。
“这种感觉不该存在,我岂会对一个男人有情‘欲之念,这个问题我已想了很多天,想要求证,不如亲自来作证明——”解开君湛然身上残留的衣物,发烫的手在他身上游移,发沉发热的头脑中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是什么后果,南宫苍敖却不想停下。
“我视你为知己,既是知己,就该替我解惑,你说是也不是?”吐着酒气的呼吸夹杂着欲‘望,从君湛然胸腹拂过,南宫苍敖因为酒醉而发红的眼微阖,注视着眼前几近赤‘裸的君湛然。
☆、第四十二章 酒后之乱 (3853字)
头发披散,胸膛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欲念而剧烈起伏,光洁的皮肤上有几分薄汗,散下的头发也微微被沾湿了,几滴汗水在蒙蒙的光辉下,细细的仿佛透着微光,平坦而结实的胸膛,也似被镀上一层光亮,竟然说不出的诱‘人。
“我从未想过,男人的身体也会这么勾人心魄。”南宫苍敖俯下‘身,竟去亲吻他的前胸,舔去他皮肤上的细汗,“究竟是你与众不同,还是我鬼迷心窍……”
被他的舌尖扫过,君湛然浑身一颤,咬牙冷笑,“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大侠,更非正人君子,不过我还是没料到,你敢对我做出这种事……”
身体的反应他自己清楚,掩饰也毫无意义,身上要穴被制,只能开口说话,但此时此刻,难道要他开口喊人求救?南宫苍敖知道他不会,君湛然也确实不会这么做。
“我自己也没想到,但既然想做,去做了便是,随性所欲,才够畅快。”这番话也只有南宫苍敖能够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肆意而笑,仿若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君湛然的上半身完全看不出半点残疾,和普通人相比更为匀称更为有力,常年使用双手,手臂上的肌理起伏甚为明显,那流畅优美的线条,再一次勾动某个人的心弦。
仿佛眼前有一道美食,准备好好享用,南宫苍敖此刻反倒不再急切,忍着心底泛上的狂潮,不急不躁的用唇舌一一品尝,吻过那片平滑柔韧的皮肤,微微散发热气的身体,混合着梨花酿的气味,还有几点墨香。
浅色长衣早被撕成布条,成了捆绑君湛然的绳索,衣衫半退。
这幅光景,当真是谁也想不到的,惊才绝艳的雾楼楼主,鬼手无双君湛然,此刻长袍解下,长裤凌乱,双手上缚,被绑于竹榻之上,穴道被制,只能听凭他施为,那双冷峻的眼里满是霜寒,怒火一旦爆发,南宫苍敖毫不怀疑,会被世上最毒的暗器凌迟至死。
不过,眼下要他停下却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想杀了我,也要等明日,至于今夜……”
“你来为我解惑——”退去君湛然身下最后一层遮蔽物,南宫苍敖在看见他裸露的身躯的时候,亦看见那双总是遮蔽于薄毯下的腿。
和有力的上身相较,明显瘦削的双腿,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苍白纤细,和健壮有力的上半身呈现明显的对比,它们是羸弱的,无力,细瘦,在君湛然身上是那么的不协调,仿佛是在别人身上,和他毫不相干。
君湛然随着他的目光一同往下注视,冷漠的表情好似在嘲弄,“看到它们你还有兴趣?”
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另一种与情‘欲不同的情感从南宫苍敖心头涌上,眸色更为幽暗,“你还不明白么,今夜,什么都无法阻止将要发生的事……”
他竟然往下移动,捧起他那双细弱的腿,在上面落下亲吻,君湛然一动不动,看着他在自己残废的双腿上吮吻,从膝上一直延伸,终于将他的双腿分开——
极致的反差竟也能勾起如此的欲念,南宫苍敖早已忍耐多时,一刻不停,俯下‘身去,埋首在他胯间。
一声闷哼,君湛然的理智也逐渐失去,再无力阻止这场酒醉后的放纵,脑中仿佛被浇了一壶滚水,之后的一切,再不是他所能掌控。
屏风隔绝了外间光亮,屏风之后的竹榻上,交叠的人体厮磨,一双暗影映照其上,压抑的呼吸声,男人的急喘和呻‘吟,在寂静的夜里隐隐传开。
“南宫苍敖!你——”语声不稳,君湛然的呼吸骤然停顿。
“这才是开始。”南宫苍敖脸色涨红,额头滴下汗水,粗哑的语声难掩欲‘望之色。
君湛然咬牙,冷峻的脸上涌起红潮,穴道不知何时被南宫苍敖解开,他挣脱手上的束缚,但被紧紧压制,此时此刻,更难动弹,浑身紧绷,狠狠抓住南宫苍敖的肩头,环住他的脖颈把他从上方拉下,重重吻上。
唇是热的,舌是烫的,身上更无处不在沸腾。
“你给我记住,如果是别人敢这么做,我定会杀了他!”喘息着吐出的话语,君湛然贴着南宫苍敖的嘴唇。
背后的双手抱紧他的背脊,让两人的呼吸合到一处,“我当然知道。”
沉沉轻笑中,南宫苍敖再度寻到他的唇,竹榻上两具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响起古老的韵律,汗水和呼吸,蒸腾出一片水气般的迷蒙。
这是不该,是放纵,竹榻上的两个人都知道,却谁都无力停下,仿佛梨花酿成了催情香,令他们重现那一夜的激荡。
南宫苍敖想找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却随着他不断的索取愈加迷离,被汗水沾湿的黑发催动情念,闪动着锐光和情火的眼眸摄动心魄,无论怎么看,君湛然都不像女子,此刻在他身下,亦不见半点柔弱,那仰头低吟的模样却偏偏如此……令人发狂。
“湛然——”不知叫了几次的名字,在情热之时紧紧相拥,仿佛情‘人那般在耳边呢喃,君湛然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也无暇去确定。
无力的双腿被架起,整个人都仿佛被烈火包围,上方注视的双眸满是情火,君湛然亦放弃了思考,彻底投入到这场狂乱的情事之中。
身体碰撞,紧紧抓着竹榻边缘,从唇边溢出嘶吼声,压抑的喘息,从未与男子有过亲密的两个人,都被这激昂的感觉所迷惑,分明不该有如此令人沉醉的欢悦,却偏偏欢悦的叫人沉醉。
夜色深沉,这一夜所发生的事,就如突然卷来的狂风,刮起一阵疾风骤雨,君湛然和南宫苍敖都只能在风雨中飘摇,南宫苍敖如同不知餍足的兽,面对眼前的美食,毫无节制的索要更多,不是他不想控制,而是不能。
“你疯了吗?南宫苍敖!”在堕落的边缘挣扎,君湛然的嗓音已然嘶哑,伏在榻上,汗湿的背上能感觉到南宫苍敖的吻,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般,只能听凭身后的人紧紧搂抱着,再一次挑起他的欲念。
“我若是疯了,也是因为你。”夹杂着满足的呻‘吟,南宫苍敖贴近他的耳际,“就算你此刻要杀了我,我也不会停下……”
疯了吗,倘若对一个男人产生欲念,且无法遏止便算是疯了,那他确实疯了。
他想要更多,想看身下的人更多的表情,“湛然,你可知道你脸红之时的模样?可知道你压抑之时是如何的表情?你真的会让人发狂——”
骤然加快了速度,南宫苍敖仿佛要将他融为一体般,紧紧的抱着他,两具发烫的身躯重叠着,在一次次的需索中,让滔天的情火将他们一同吞没。
烈火,在周身焚烧,烧去了理智,也烧去一切,君湛然一身汗湿,竹榻上满是泥泞,情‘欲留痕,所有的证据就在眼前,被拔去了银针的身体,本就蠢蠢欲动,他不止一次的被南宫苍敖挑起热情,空气中满是情靡之味。
时间不知是如何过去的,这一夜,荒唐至极,堕落至极,本不该发生的事已然发生,仿佛有什么,就这么被改变了。
天色已亮,书房内一‘夜‘情迷的气息还未散去,静悄悄的,窗外响起鸟儿的欢叫,蒙蒙天色微白。
君湛然睁开眼的时候,记不得昨夜是如何入睡,脑中似乎还残留着那欢愉到了极致的空白,身体上的疼痛令他有杀人的欲‘望,但双手终究还是懒得动弹。
“你睡的可好?”身旁的嗓音很熟悉,南宫苍敖就在竹榻边曲膝而坐,一手撑着下巴,不知已看了他多久。
他竟然问他睡的可好,君湛然发现南宫苍敖并不为昨夜感到羞耻,“你还在?不怕我杀了你?”就连手指都不想挪动,挑起一边眉宇,说完,还是撑着双臂,慢慢坐了起来。
“你若要动手,昨夜就已经动手,还会等到现在?”眼前,盖在身上的衣物从腰上滑下,双腿间的痕迹仿佛是在诉说昨夜的情乱,南宫苍敖的眸色一暗,喉结缓缓动了动。
君湛然似有所觉,却还是继续坐起,捡起地上被撕烂的衣物,随意的披上。
毕竟双腿不便,他的动作并不快,南宫苍敖自始至终看着他,一脸认真,“我想帮你,又唯恐控制不住,又想将你拥入怀中,湛然,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竟想心底的想法如实吐出,君湛然准备去沐浴,洗去满身痕迹,冷然回道:“不要跟来。”
“昨夜你可是十分热情,过了一夜,便翻脸不认人了吗?”翻身而下,南宫苍敖似乎全不在乎自己身无寸缕,在他身上还有君湛然留下的痕迹,无论是吻印还是其他……
看到几点白浊,轮椅倏然靠近,上面的人手上金芒泛起,南宫苍敖不曾防备,也不想防备,被他按在榻上,“南宫苍敖,你当我是什么?酒醉之后便来雾楼撒野,你又当雾楼是什么地方?!”
话音冷厉,君湛然暴怒之下不曾留手,只要再施一分力,南宫苍敖的手腕便要被他拧断。
第四十三章 何种关系
“当你是什么。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若非知道,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事。”手臂被反折,却不见半点紧张,南宫苍敖转过头,“我若告诉你,在我心中,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你会如何?”
上挑的鹰眸闪动,被他灼热的目光望来,君湛然又被勾起昨晚的回忆,“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他又成了初见之时那副冷冽漠然的模样,仿佛昨夜什么都不曾发生,口中却这么问道。
“身为男子,却令我动心的,唯你一个。”任何话都能说得坦坦荡荡,南宫苍敖这话是事实,君湛然却不见动容,“不过是好奇罢了,今日动心,明日便会忘情,男子之间不过如此,你我都从未近过男色,一夜放纵,已经够了,不可能还有其他。”
“你怎知道不会有其他?若不试试,怎会知道?”趁他分神,南宫苍敖使了个擒拿手,反手一拉一推,脱开身来反将君湛然拉到怀中,衣衫不整的人摔出轮椅,霎时被浑身赤裸的南宫苍敖抱紧在身前。
“你难道还感觉不出……”随着耳边磁性的低语声,君湛然的手被拉到下方,“我从未对别人如此,只是见了你衣衫不整的模样,就已这般了——”
低哑的嗓音,南宫苍敖轻咬着他的耳垂,“湛然,湛然,你还不知道我对你如何吗?”
迭声唤他,这平日里桀骜不羁的人到了床榻之上,竟如此擅长软言温存,言辞挑逗,君湛然腰间一颤,感觉到南宫苍敖的手正往下挪动。
“楼主?”门外响起敲门声,试探性的轻唤。书啊香啊小啊腐啊首啊发
是肖虎。一夜没有回房,即使底下人不曾发现,肖虎定然会觉得不对劲,君湛然一把按住南宫苍敖的手,“何事?”
声音传出,比平日多了几分冷冽,肖虎站在门外,意外君湛然竟然在书房,亏他一顿好找,“下人准备了早膳,楼主不在卧室,我正四处寻找,没想到楼主你竟在书房里……”
“没事就退下。”紧绷的嗓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