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么他可以放心的留着他,若是他有异心,他们他就别想逃过自己的眼睛,到时候,不管陛下多不舍得,他就算拼了老命也不会留着冷月风。
夜晚,李简容躺在冷月风的腿上不满的道:“你说,你到底为什么逃走,害得我都没过好年,一个人在年宴很无聊的。”
冷月风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问道:“不是还有小王爷和公主吗?你没有把小王爷接回来?”
李简容叹了口气道:“我算是看透了,他们都在生我的气,简辉有交给木将军去安慰了,玉儿根本不理我,抱着他的猫去找谢谨,整个年宴,我一点没有心情,满脑子都在想你回去哪?”
李简容突然坐起来,掐着冷月风的脸颊道:“对了!你说,谁让你去救李简玄的?你受伤了没?”看着冷月风被拉的变形的脸和紧皱的眉头,他又有些心疼,放松了力道说道:“你,你怎么对那个李简玄这么关心!”
冷月风拍掉李简容的手抓道:“你问什么这么关心这个问题,你们是兄弟,却关系不和,我不希望你们打起来,也不希望你们哪个人受伤,当然要救他了,简容……”
李简容伸出手按住他的唇,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在他耳边道:“别说了,我知道了,一直都是我太不大度了,我很害怕你会离开我,当你每次瞒着我和他见面的时候,我都很害怕,没有识得他身份的时候担心,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更担心。”
冷月风任由他抱着,叹气道:“你担心什么呢?”
“对,我担心什么?你一直都是我的,我还担心,岂不是对自己没信心,不过……”
冷月风听他突然的转变,心里有些担心的问道:“不过什么?”
“当时审问桑云的时候,我就怀疑,贤皇叔的儿子一定也在圣都,我顺着桑云的线索查下去,发现了贤奉楼,最后知道了贤奉楼真正的楼主是宋棐卿,我就知道宋棐卿就是李简玄。当初……”
李简容的眼神暗了暗,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贤皇叔趁我在玉萨边界,勾结皇宫侍卫长李茂,以及他暗中藏匿的军队和暗中培育的杀手,将我父皇和母后扣押在皇宫,逼迫我父皇将皇位给他,还说已经在边境设了陷进,到时候我和我的军队会中埋伏全军覆没。”
“我父皇不肯答应他,当时三皇婶也在宫中陪我父皇,她们被贤皇叔用来要挟父皇,最后她二人为了,为了不让贤皇叔得逞,就,就纷纷撞墙自尽了。”
“这个时候,三皇叔正好带着留守在圣都的一万精兵赶到,抓捕了贤皇叔,可母后她们却再也回不来了。其实我父皇在就怀疑贤皇叔有反叛之心,也早在圣都藏匿了精兵,只不过父皇留在贤皇叔身边的探子被发现,他十分愤怒,提前三天发起叛乱,弄得我们措手不及。”
冷月风伸手抚平李简容紧皱的眉头,叹息道:“提前三日,一万精兵不可能大举进入皇宫,否则打草惊蛇不说,恐怕想要抓住贤王爷就更难了,选择派你去玉萨,比让你留在圣都,确实要好很多。”
李简容摇摇头道:“不,如果我在,如果当时我在,母后和三皇婶就不会……”李简容把头埋在冷月风的怀里,痛苦的自责着。
冷月风拍着他的背,叹息道:“都过去了,上一代的恩怨,与下一代根本就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紧紧揪着不放?放手了,你就不会痛苦了,李简玄也不用跟着难受,为什么你就不能和他和平相处?”
李简容道:“不,我并没有怪罪李简玄,是,我一直不能忘了这件事,这是我终身愧疚的事,我恨自己不能救母后和三皇婶,简辉当年还小,为了这件事,他一直不原谅皇叔,我一直不能原谅我自己。”
“怪不得,怪不得,小王爷一直叫你表哥,原来……”
“是,我也把三皇婶叫姨母,不过我一直这么叫,姨母对我很好,就想我的亲生母后一样,我怎么能原谅自己。我之所以不想放过李简玄,也不想认他,是因为他不但不因为当年的事感到愧疚,反而回到圣都后隐姓埋名,想要继续当年贤皇叔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认他?”
冷月风摇摇头道:“不,他放弃了,他不是一直都没有再行动了吗?你还毁了他的贤奉楼,他……”
李简容冷笑一声,摸了摸冷月风的脸颊道:“不,他不是放弃了,他是为了你放弃的,你跟他说了吧,你知道他有异心的时候,也开始怀疑他的身份,私下里去劝他放手,他才放手的不是吗?”
冷月风身体抖了一下,急着道:“这些事……不是你告诉我,宋棐卿是贤奉楼的楼主,我顺着线索思考,当然怀疑他的身份,猜测了一下,不难想到他是李简玄,我……”
李简容笑笑,亲了冷月风一口道:“你急什么,我又没怪你,我还要谢谢你帮我引他现身,当我看到他的真面目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李简玄,也是宋棐卿。”
冷月风顿时哑口无言,太突然了,这一切太突然,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帮他说服李简玄放手的?他怎么知道自己和李简玄有来往的?他是不是早就怀疑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一直在利用自己?太可怕了,冷月风捂着嘴巴,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作者有话要说:
☆、暗潮涌动
李简容看着冷月风似乎受到惊吓的样子,奇怪的道:“你怎么了,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我说了什么让你害怕的事情吗?月,我怎么发现你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李简容摸摸冷月风的脸颊关切的问道。
冷月风低下头,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道:“没有,没什么?我就是很吃惊,为什么我私下见李简玄,还有我猜出他的身份,并没有告诉你,你怎么都不生气?也不……”也丝毫不怀疑我的用意。
李简容笑笑,把他搂紧怀里,温声道:“傻瓜,我为什么生气?我怎么会跟你生气,你做的事情都是在为了帮我,我该高兴才是,不过下次我希望你做事之前能和我说一声,我不希望你冒险,像上次劫天牢的事,这么危险,要是你受了伤或是……我一直看着你,你是那么的为我着想,可我也会为你着想,会为你担心。”
冷月风听着李简容一下下有力的、稳健的心跳声,心中却越来越忧虑,简容,简容,你对我那么的好,可是有一天,若是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
“关于吏部尚书突然不见的事情,怎么没有见过朝中的大臣们问起过?”冷月风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李简容叹气道:“你还有心思管?年宴上宋棐卿就不在,我特意告知他们宋大人家乡出了点事情,需要告假还乡,我特准一月假期。虽然这个理由好些大臣都相信了,但是有几个老狐狸还是不相信,不过我不在乎这些,只要我一天不另找他人取代宋棐卿的位置,他们就别想做文章。”
冷月风想了一会儿道:“吏部已经有你的人了。”
李简容别有深意的看了冷月风一眼,点点头道:“还是我的月最聪明。”
扶柳阁在皇宫中总是不同的存在,过去是,现在也是。
彩星和彩莲刚刚在后院晒完衣服,准备会房间暖和一阵,突然看到主屋的房门开了一条缝,本来这没什么,门缝的缝隙也不大,但是彩星有理由充分怀疑房间里进了人,而且不是冷月风。
冷月风平日里一直对自己非常严谨,生活也很规律,像这样房门不关紧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她对彩莲做了噤声的手势,自己则悄悄的走近房间。
前厅没有人,难道人在里屋,彩星先是从书房门缝里看,没有发现人,后来听到有声音从冷月风的卧房里发出来,彩星心中一惊,屏住呼吸,悄悄凑近卧房门前,慢慢推开门,发现一个女子正坐在冷月风的窗前,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但是他并没有看清。
她立刻大喊道:“什么人?”
那人一惊连忙转过头,彩星这才看清那人的样貌,惊奇的问道:“公主?您怎么没声没息的自己就进来了,怎么不让小春管事通报一声?”
廷芳公主,慢慢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嗓子,又拉过彩星的手写道:“我受了风寒嗓子不舒服本来是想找冷大哥说说话来着可是冷大哥不在我好奇想看看冷大哥的卧房就进来看看。”
许久之后,彩星才点点头道:“哦,公主您下次不能在这样了,公子不喜欢别人随便进他的房间,公主,公子现在应该在和陛下商议国事,您看,今天您先回去吧,咦?怎么没人跟着呢?”
廷芳公主点点头,接着写道:“她们看的紧不让我出来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你不要告诉别人我这就回去了”说完公主还冲着他眨眨眼睛。
彩星总是觉得今天的公主好像哪里不对,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好点点头道:“好啊,那公主需要我送您回去吗?”
廷芳公主连忙摇摇头写道:“不用了被她们发现会很麻烦。”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彩莲看到廷芳公主从里面出来,也大吃了已经,连忙躬身行礼,等到公主走后,彩莲对彩星道:“彩星姐,我怎么觉得公主今天怪怪的。”
彩星看了她一眼道:“很怪吗?哪里呢?”
彩莲嗯嗯了半天最后摇摇头说道:“不好说。”
彩星也有同感,但也不能皱着眉头瞎琢磨,她决定等冷月风回来以后告诉他,他一定可以发现什么问题。
冷月风从议政殿里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很久没有见到的木山,他握拳像木山问候了一番,接着道:“木将军这阵子军务该很繁忙吧,北边边境野兽袭人的事情刚刚有了眉目,商榷国这边好像也不是很安分,不过好在有武林盟从中调和,否则冲突会更加尖锐。”
木山摇摇头道:“唉,冷大人一向为国事操劳,见到我也不忘寒暄国事,末将只是收人所托,想请冷大人去我府上坐坐,此事我先前问过陛下,他已经同意了。”
“哦?”冷月风非常奇怪,是什么样的理由让李简容同意自己出宫的,他不是一向看自己看的紧吗?木山也不一定有这个面子,可还有谁想见自己,还要通过木山?
木山似乎发现了冷月风的犹豫,连忙解释道:“此人大人非常熟悉,他只是不便在宫里与您相见,故而……”
冷月风点点头,似乎知道了这人是谁,他也确实想见一见这个人,接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就跟在木山去了木将军府。
房间里,坐在对面的人面容比初见时消瘦了很多,整个人也没有从前精神了,他只是静静的、没有什么感情波动的看着冷月风,冷月风也在看着他,木山感到自己在这里很尴尬于是借口为他们上茶离开了。
等木山走后,冷月风先开口道:“小王爷,我……”冷月风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勤王爷的死,他有太多的愧疚,现在又看到李简辉变成这样,冷月风突然产生了罪恶感。
“冷大人,我叫你来不是想责备你什么,既然我父王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又过去了这么久,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只是想问问你,我一直想问你”李简辉慢慢走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肩膀,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箍住冷月风的肩胛骨,让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眉头,不过他认为这是他应该承受的。
“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李简辉苍白的面容近在咫尺,充血的眼眸等着他,让冷月风的心脏跟着收紧,因为自己,阳光向上的小王爷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回答我!”李简辉沙哑的声音吼道。
“小王爷,你不要激动,你先冷静下来。”
“我很清醒,我这么长时间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就是父王为什么要抓着你不放,为什么认为是你杀了他。”李简辉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平静了一些。
这个问题冷月风根本没办法回答,他很想告诉他,其实勤王爷早就发现了他的身份,其实勤王爷当时是想揪出他这个奸细,可是这让他怎么说,他一旦说了,那么小王爷也会把他当仇人,公主更加痛恨他,最重要的是自己和李简容从此以后就完了。
冷月风只能摇摇头,一言不发。
李简辉急了,他气恼的说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你知道,还是你不想说?冷月风我李简辉看错了你吗当初我这么喜欢你,可是你却喜欢表哥,我祝福你们,你是这么的为大盛着想,我根本不愿意相信你是奸细,可是我不能不相信父王。”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实话,我不会为难你,因为我知道,你和表哥是真心的,只要你说实话,我父王是不是你害死的?你是不是奸细?”
这让他怎么说,他说他没有害死勤王爷,可是勤王爷的死却和他有关,而且他本来就是奸细。
李简辉看着他的反应,失望的连连后退,一脸鄙夷的看着冷月风道:“你这个懦夫,什么都不敢说的胆小鬼!”突然李简辉伸手抓起一张椅子就往冷月风的面门砸去。
木山赶紧从门外冲进来,一把抓住李简辉的手臂,阻止了他的情动,他紧紧的抱着李简辉,对着冷月风着急的道:“冷大人狮子啊抱歉,简辉他受刺激太严重,这半年里,陛下一直派人时刻看着他,当日要不是我赶到皇陵,恐怕他连命都没了。”
“冷大人您还是先回去,我要让简辉安静下来。”
在李简辉仿佛要杀了自己的样子下,在木山有些不满的目光中,冷月风落荒而逃,他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是怎样深深伤害了一个活泼善良的李简辉,又给木山带来了怎样的痛苦,恐怕木山现在正后悔将自己带到圣都来吧。
冷月风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脑袋嗡嗡作响,眼睛里看到的始终是他在将军府里看到的李简辉和木山的面容,他第一次产生了离开的念头。
“冷大人”有人在他的身后叫了他一声,冷月风立刻清醒过来,他瞪着眼睛看着身后的人,那人被冷月风的锐利眼神镇住,半晌才道:“冷大人,下官想请大人谈谈,不知道大人可否同意?”
冷月风看清来人,立刻眯起眼睛,冷声道:“谢谨!你找我干什么?”
谢谨恭恭敬敬的又向冷月风施了一礼,低着头道:“下官确实有事要和冷大人商量,希望冷大人能同意下官的请求。”
冷月风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想着他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他们似乎已经形成了对立的关系。可不管怎么说,谢谨和他都是北域的奸细,他没有理由拒绝,随即点点头。
谢谨将他带到一家酒馆,跟掌柜的要了一间雅间,两人就大眼瞪小眼的坐着,许久之后,谢谨起身,跪在冷月风的脚边,颤声道:“王爷,属下有罪。”
冷月风皱眉,不知道谢谨又要耍什么花招,他现在心里很乱,没心思对付他,可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谢谨,你我同为父王派来这里的,你职责在配合我获取大盛朝内的信息,我只是不想让你与皇家的人走的太近,你却算计我,若我真的身份暴漏,你认为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你前几日的做法实在太胆大妄为了。”
谢谨连连扣首,不断的说道:“属下知罪。”
冷月风叹了口气,将他扶起来,对他道:“谢谨,我们不应该敌对,我的做法也有失考虑,我也有错,可我还是希望你断了与公主的来往,不要……”
“你能断了与李简容的关系吗?”谢谨看着冷月风问道。
“什么?”冷月风失神的问道。
“王爷,你不能断了和李简容的关系吧,李简容爱你,你也爱李简容,我没有说错吧。”谢谨双眼死死的锁住冷月风的,让他无所遁形,在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