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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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行-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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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流河神兵那深青色的拳甲即将握在黎白风身上时,这座拔地而起的囚笼恰如其分的将其牢牢的笼罩在了里面,下一刻,拳甲便捏在了山岩牢笼之上,并不断的收缩着,在这样的挤压之下,牢笼发出一阵阵不堪重负的扭曲声,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在其上蔓延开来。

    比起法宝召唤出的神兵,他仓促结成的山岩牢笼确实力有未逮。

    不过没关系。

    有了这片刻的喘息之机,黎白风已经脱离了拳甲的笼罩范围,再度落回了地上。。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五六() 
“砰。”

    黎白风的双脚轻盈的落在地面上,仿佛一只灵敏的猫。大地那熟悉而亲切的触感再次充盈于全身,这是修炼玄山经带来的强盛的地脉亲和力。

    他还来不及感慨第一次用山岩牢笼“囚禁”自己的新奇体验,头顶上便传来“咯嘣”的一声脆响,旋即大块大块的山岩便“扑落扑落”的抖落了下来,在半空崩解为一道道土黄色的气流,回归了地面。

    李怀山见一击落空,并不气馁,他面色一厉,右拳紧握,重重的向下一落!同时左手竖掌为刀,在下方飞快的横扫而过!

    霎时,持盾神兵一把捏碎了已经破碎不堪的牢笼,随着李怀山的手势向着下方的黎白风重重的捶了下去!

    黎白风仰起头,面色凝重的望着头顶上正飞快接近的巨大拳头,正想竖起铜棍将其一举刺破,突然,一道猛烈的劲风骤然从身侧袭来!

    “呼”

    “轰!!!”

    间不容发之刻,他猛然一蹬地面,身形骤然暴退!但还是被迅疾扫来的长棍刮在了身侧,登时,一股沛然大力传来,带动他的身躯向着一侧倒去。与此同时,持盾神兵的拳甲也重重的砸落在地,发出一声轰鸣。

    “踏踏。”

    黎白风踉跄两步,这才堪堪站稳身形,神色有些狼狈,他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肩膀,刚刚被长棍扫到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该说真不愧是法宝吗?这还只是被扫到了一点,若是结结实实的落在身上,只怕现在自己已经口吐鲜血了吧?

    见此一幕,李怀山登时大喜,感觉自己一番辛苦终于要到了收获的时候。太行青协一方俱是士气大振,眉宇间有种扬眉吐气之感,一扫之前的阴沉无声。

    既然能打中一次,那就能打中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最后将其打到吐血倒地!

    不得不说这个推论听起来似乎挺有道理的。

    但是很不巧,有个人今天不想讲道理。

    黎白风神色转冷,他一把抓住因为沾满深青色的不知名的水而沉重很多的卫衣,“刺啦”一声扯破丢在了地上。

    在街头打架的时候,总能看见这样的一幕,双方一番对骂之后,有的抓起酒瓶子一把敲碎,有的端起板凳一脸生人勿近,还有的人把上衣一脱,有外套的剩背心,没外套的光膀子。

    当然,一般是不脱裤子的,那不雅观。

    通常来讲,脱下上衣是因为觉得累赘,另外也容易在战斗中留下破绽,比方说有人打不过了,转身想跑,这时候后面伸过来一只手,好死不死的抓住了他那随风飘扬的连衣帽,登时,他的去势就是一滞,随后被人像是牵一条狗一样牵回来,还可能勒的双目外凸,舌头伸出,也不是很雅观。

    就算是动作灵敏,像一只脱缰的野狗一样跑开,但是有了被抓住的这番耽搁,也容易被人迎头赶上,然后打成家犬。

    当然,脱上衣也有别的理由,比方说刚买的上衣还挺贵不想弄破弄脏,比方说打架是有氧运动会出汗不脱下来会很热,再比方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脱只是盲目跟风而已。

    不论哪种情况,作为肢体语言的一种,在发生冲突时脱衣服这个动作往往是要传达一种信息。

    “我要动真格的了。”

    不知道流河神兵有没有解读到这层信息,反正李怀山看懂了,他的嘴角微微一牵,笑容中带着点胸有成竹与居高临下,旋即右拳一挥,左手剑指高高引起,用力的斜刺而下!

    “呼”

    “嗖!”

    两声不分先后的破空声骤然响起,持盾神兵砸在地面上的拳头没有收起,而是贴着地面向着黎白风飞快的横扫而去,沿途风声嘶鸣,泥水四溅,声势惊人。

    同时,持棍神兵双臂高高举过头顶,紧握着手中水波流转的长棍飞快的刺下!棍首断面处亮起深青色的光,在空中刺出一道笔直的线,一闪即逝。

    在这样猛烈的夹攻下,黎白风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移动,反而双腿分立,稳稳地站在地上。他双手紧握着手中的铜棍,低垂着头,看不见神情,仿佛在发呆一般。

    李怀山双目一眯,发出一声轻嗤。

    “哼,故弄玄”

    他的目光凝住了。

    一柱璀璨的金光陡然间在黎白风手中的铜棍上亮起!不是金属的颜色,不是小麦的颜色,而是一种类似与阳光的金色,煌煌烈烈,张扬霸道。

    光柱有碗口般粗细,长度特别长,至少五六米。在这柱金光之前,两人来高的流河神兵也显得有些低矮。

    看着这柱金光,一股强烈的不妙感在李怀山的心中升起。太行青协的修士们也尽皆面色沉重,不见了之前的扬眉吐气。

    躺在地上的方创也看到了这柱光,他摇了摇头,旋即发出了一声轻叹。

    流河神兵没有灵智,自然不会因为这异象而又丝毫的停顿,重拳与长棍上依旧光芒流转,向着这边飞快袭来。

    黎白风豁然睁开了双眼。

    一柱金光陡然间一闪即逝,以他为原点扫过了一个扇形,速度极快,几乎眨眼的工夫便回到了原位,仿佛从始至终没有动过一般。

    两具流河神兵的动作依然在继续。

    一只满是花纹的拳甲带动着持盾神兵的上半身依旧保持着横扫的趋势,与下半身分离了开来,断面处光滑如镜,深青色的光芒下隐有水波流转。

    一截水流长棍一边向前移动,一边向着地面上坠落,棍身上光芒闪烁不定。持棍神兵的腰肢处也出现了整齐的错位,上半身依旧高举长棍,却不再向下刺去,下半身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拳甲挪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缓缓的停在了黎白风的鼻尖前。

    他向后退了一步。

    “哗!!!”

    一片连绵不绝的水流声突然响起,两具已经被拦腰斩断的流河神兵连着那根断裂的长棍一并崩解为了深青色的水流,哗啦啦的流了一地。

    沉重的水流将地面击打出一个个坑洞,跃起的水花砸落在黎白风的脚边。

    没有沾湿他的衣服。。

第二百一十四章 冲浪() 
四下皆寂。

    李怀山面色铁青,比那深青色水流还要青。

    太行青协众皆默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创听到动静,缓缓的睁开了眼,见状没有丝毫惊奇,似是早有预料。

    朱益本想趁黎白风走远的时候再去偷着把自家法宝狮子印捡回来,直到看见这金光五六米的攻击范围,这才死了这条心,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用双臂把头埋了起来。

    赵朔身处最后方,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此刻正蹲在朱益带来的那三个人面前,和被打斗声惊醒的三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黎白风的面色倒是很平静,手中的金光不知何时已经消散无踪,只剩了一只色泽深邃的金色铜棍。

    他将铜棍随手扛在肩上,左手轻轻一招,之间滑落在地上的黑色伞面陡然张开,在空中自行旋转了几圈,将上面沾染的泥水尽数甩落,旋即打着旋飞回了他的身侧,“啪”的一声牢牢挂在了左臂之上,仿佛一面深黑色的盾牌。正中央银色的伞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颇为显眼。

    “踏、踏、踏”

    黎白风神色平静的向着李怀山缓缓走去,浑然不顾前面的泥泞,脚步沉稳而均匀,不急不缓。一只手握着铜棍,斜指地面,一只手臂上挂着黑盾,自由垂在身侧,随着他的步伐摆来摆去。

    倒不是他非要用这种不紧不慢的步调走出什么气势,主要还是因为之前他为了泄愤而挥出的那一柱金光,虽然光影效果和威力都有了,但是法力的消耗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丹田气海中的法力一下子就空了一小半,故而现在趁着走路的工夫回复一下。

    现在想来之前是不是太冲动了,完全没必要弄到五六米,一米来长其实就够用。

    但是李怀山并不知道这一点。

    在他看来,此人不但突然爆发,弄出一只荧光棒砍瓜切菜一般将两具流河神兵斩为两节,并且又轻描淡写的召唤出一件兵器,气定神闲的向着自己走来,神色间满是闲庭漫步般的悠闲,那一下一下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李怀山有些承受不住这股压力了,他神色一厉,大声的咆哮道。

    黎白风脚步不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直接而隐晦的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李怀山面色一滞,一口逆血涌上了咽鼓管咽口。

    这张流河兵图已经是他能用出的最强手段了,刚刚喊出的那句话只是单纯不爽在强行嘴硬而已,虽然如此,但他并不准备就此放弃。一来,他和方创不同,虽然御使法宝消耗了大量的法力,但并未枯竭,仍有一战之力,二来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李怀山咬牙切齿的掐起印诀,霎时,一股强烈的法力波动从他的身上涌起,过度催动的法力甚至蒸腾出了一柱隐隐的灵气狼烟,烟色泛青,约有八丈。

    与此相应的,他的面色也陡然间苍白了起来,仿佛一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

    气化狼烟,除了主动施为之外,当修士全力催动法力时,也会自然而然的蒸腾而出。而李怀山的头顶已经升起狼烟,说明他已经拼上了全力。

    在这般剧烈的法力催动下,悬浮于空的流河兵图霎时青光大放,甚至隐隐的颤抖了起来。

    黎白风依然缓步前行着,却感到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感,同时,一股庞大的压力与水汽在从他的身后逐渐升起。

    他停下脚步,回首望去,只见之前那三具流河神兵崩溃之后砸进地面的深青色水流纷纷倒卷而出,汇集成一扇巨大的浪头,足有三丈来高,其上水流汹涌,似乎随时会一扑而下!

    李怀山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你能切断法力联系,那我就不用法力塑形,直接召集流河重水淹没你!我就不信了,你那根铜棍能破除法力,还能破除重水不成?”

    其实他也清楚,以对方的速度和弹跳能力,只怕这招也无法造成什么威胁的,但是,只要能让对方狼狈奔逃,挫掉那股不可一世的威风,他就能满意了!

    “真是麻烦。”

    黎白风眉头一皱,不愉的自语道。随后,他竟像是毫不在意一般转回了身,依旧向着前方不急不缓的走去。

    “什么?!”

    李怀山双目圆瞪,震惊之余,一股怒火涌上他的心头“好,很好,既然你如此小瞧于我,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一双卧蚕眉拧的死死的,双手笔直的摊开,猛然向上抬去,旋即双手一翻,重重的压下!

    “哗”

    蓄势已久的高大浪头当即随着他的手势而动,发出一阵汹涌的响声,向着黎白风悍然扑下!

    听到身后的水花溅跃之声,感受着冰凉的水汽拍打在自己的脖颈,看着一大片阴影在脚下逐渐向前延伸,黎白风嘴角一牵,微微弓下身子,猛然跃起!

    在金刚巨力的加持之下,他的爆发力极强,一跃之下竟是还略高于那道浪头,汹涌的水花只溅湿了他的裤脚,并没有将其拍倒在地。

    “没用的!你早晚要落下来的!”

    李怀山死死的盯着那跃起的身影,嘴中咬牙切齿的说道,同时手势一变,控制着已经落下的浪头再度倒卷而起!

    黎白风豁然抬起头,似是听见了这句话,当即露出了一缕和善的微笑。随后,他手腕一翻,挂在小臂上的黑色伞面陡然掉落,在空中翻了个角度,恰好落在了他的脚下。

    “啪!”

    他脚踩着一只宽大的黑色伞面,稳稳地落在了倒卷而上的浪头上,开始了

    冲浪。

    虽然动作有些生疏,但是意识还是很到位的,并且那发自内心的温和笑意与时不时响起的口哨声也将他那闲适愉悦的心情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一缕血丝在李怀山的嘴角溢出,蜿蜒滑落。

    一半是法力走岔,一半是气血攻心。。

第二百一十五章 手刀() 
惊了!

    赵朔随手一巴掌将准备暴起伤人的白衣男子抽翻,仰起头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得神色一怔,嘴巴无意识的张开,小小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惊讶之情。

    “这家伙不是玉垣玄山宗的吗,那边也不临海,玄山宗又不修水法,他是怎么学会冲浪的?”

    转而,他又露出了一缕促狭的笑容“不过他在别人的法宝上冲浪,玩的挺溜啊。”

    那嘴角有痣的女子和短男子不约而同扫了已经晕过去的白衣男子一眼,旋即又默默的对视了一下,像是两只全程目睹了杀鸡过程的猴子,纷纷放弃了起身反抗的念头,老老实实的抱头蹲下,不说话了。

    方创以臂撑地,缓缓的支起上身,神色闪动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太行青协依旧默然,没有一人出声,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八佾舞于庭。”

    一句话在李怀山的脑海中冉冉升起,仿佛初升的太阳,光芒遍照。

    当然,这并不是他在形容黎白风的冲浪姿势如舞姿一般优雅,而是在陈述着一个有关于忍耐程度的问题

    如果这都能忍,那还……不,这不能忍。

    李怀山一把擦去嘴角的血痕,擦的极为用力,以至于嘴角都出现了红痕,但他恍若未觉,神色暴怒的高举双手,向着中间猛然一合!

    “哗!!!”

    本来不断起伏的汹涌浪头骤然一分,从中间分成了两半,各自倒卷而起,攀升至顶点之后向着中间重重的拍下!

    浪潮的骤然变化令黎白风无以为继,毕竟他的冲浪技巧是小时候在秋崖岛学的,并非十分纯熟,况且多年没用,有些生疏。

    他双臂张开,如一只大鸟一般落在地上,脚下的伞面在空中与他分离开来,旋转几圈之后重新挂回了左臂。

    甫一落地,四周的地面便被两片阴影飞快的覆盖,却是那两波深青色的水浪已经涌起,向着中央直拍而下!

    “踏!”

    黎白风一只脚重重的蹬在地面上,出一声闷响,整个人如一只离弦的箭一般飞快的冲出了阴影包围的范围,矫健的身形在空中闪转腾挪,看起来犹有几分余裕。

    李怀山面色阴沉,眼中噙着一股炽烈的怒火,正熊熊燃烧着。

    今天他被黎白风嘲讽了太多次,若是让他这么轻松写意的将自己击败,只怕此事会成为他迄今为止最大的耻辱,然后在今后的修真岁月里重复的在脑海中闪现,给他带来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与伤害!

    心魔!

    梦魇!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人!

    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再全力催动水浪,不求取胜,只求输的好看一点。

    一念及此,李怀山再度掐起印诀,再度榨取起了丹田中为数不多的法力!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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