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苏妲己明知自己在拖时间,却依旧一个人在那演的开心,原来她也是在拖时间!她在等聚灵阵充能完成,来激活这个挪移阵。
难怪她明知事情暴露了却依然不逃,原来她是早有准备,知道单凭她的速度绝不可能在返虚期的殷辛手中逃脱,故而布下挪移之阵,打算借助阵法逃离朝歌!而看这汇集而起的灵气,只怕把她挪移到大商的另一头都足够了。
布下这么复杂的阵法,哪怕她的阵法水平再高,也是需要相当的时间来准备的,所以她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恰恰是绝对不会有人来搜查的自己家里!
谁会想到作案者会在案件大白的情况下主动跑到破案者的家里?这就是灯下黑。
“你这女人……”
黎白风神色复杂的看着渐渐被蓝光淹没的苏妲己,对方则回以一个俏皮可爱的笑容,坦白讲笑的还很甜,甜的像是个恶作剧之后洋洋得意的小女孩。
“高兴的太早了。”黎白风摇摇头,神色复杂的说完了下半句。他手腕一转,手中的「烟罗」霎时亮起濛濛的白光,尤其是伞尖,银亮刺目,连满屋的蓝光都无法掩盖其光芒。
他双手反握,伞尖指地,高高的举起,仿佛开天的盘古对着混沌大蛋壳用力的劈出那一斧头一般,向着苏妲己的脚下——也是蓝色光芒最为浓郁的那一处——用力的刺了下去!
“咻——”伞尖闪烁着银亮的寒芒,在空中掠过一道光。
“刺啦。”在途径某处的时候,骤然传来一声裂帛之声。
黎白风感受到手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阻力,旋即便荡然无存,下一刻,一抹雪白在蓝光中一闪而没。
尽管很快,但以黎白风出众的眼力,还是捕捉到了那转瞬即过的光景,并给他带来了相当程度上的震撼。心神震荡之下,他手中的伞不可避免的有了一丝偏差,没有准确刺在阵眼之上,而是偏离了半寸。
“砰!”
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微的爆鸣之声,地板上阵法蜿蜒的纹路如电压不稳的荧光灯管一般闪烁不已,隐隐有崩溃的趋势。
“不可能!”
苏妲己发出一声惊呼,她的脸上第一次的浮现出了震惊之色。之前,无论是妩媚、哀怨或是娇羞,她伪装出来的神色下都有着掌握局势的淡然与从容,唯有这一次,她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计算出现了偏差。
一时间,她连遮掩胸前都忘了,惊疑交加的质问道:“琉蝶丝不可能破去我的阵法!你那把伞到底是什么东西!”
黎白风的震惊并不比她少多少,虽然不是一种震惊。
首先他必须要甩锅,若不是蓝光干扰了他的视线,这一伞不可能刺到苏妲己的胸前,他又不是什么饥渴没下限的***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其次对方波澜壮阔的胸怀也必须占上一锅,若是以夏玲莹那板上钉钉的身材是决计不会发生此事的。
甩锅是甩了,但不管怎么说……他又下意识,不,无意识的扫了一眼,只觉白花花的晃眼,还有那两……
“身临长渊,心如止水。”黎白风默默念到。
短暂的震惊之后,苏妲己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无意识,不,下意识的双手护胸,转而又放了开来,咬牙切齿道:
“很好,想看看个够吧,这次算妾身棋差一招,只是可惜了这具身子。”
可惜了这具身子?这话什么意思?
黎白风眉头一动,连那句“想看看个够”都顾不得了,下一刻,苏妲己突然双眼一翻,脸上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整个人像是抽去了骨头一般朝着他倒了下来。
同时,一个半透明的妖媚人影从她的天灵缓缓的褪了出来,那人影面目模糊,身形前凸后翘,身后妖异地长着九条尾巴般的东西。便只是一个轮廓,也让人有一种口干舌燥之感。
黎白风下意识的一接,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
“小冤家,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还能认出妾身来。”苏妲己的声音从那道人影处传出,旋即,她将手一挥,本来闪烁不停的阵法骤然蓝光大盛!
这光芒过于剧烈,以至于黎白风不得不闭上双眼以避免刺激,再睁开眼时,那妖媚人影已连着满地的阵法一道消失无踪,仿佛从不曾存在这里一般。
“这……这就走了?”黎白风愕然。
他看了看怀中抱着的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苏妲己……或者说张旻允学姐,神色不由愈发愕然:“这个……又该咋办?”
还没等他理清状况,就听窗外传来一声失望的轻叹,随即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黎白风头都懒得回了。
想必又是邻居赵某。(。)
第二百七十九章 终于()
朝歌大学校长室。
殷辛站在窗前,淡淡地望着窗外,视线似乎越过种种障碍,投注在了某一处。半响,他发出一声轻叹,缓缓的收回视线,神色复杂的说道:“挪移阵,位置是……岐山,终于按捺不住要动手了吗,周昌?”
“周、昌。”
崇侯虎从殷辛身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这个熟悉至极的名字,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怨怒的火焰,直欲将此人生撕活剐。
随后,他略上前一步,走到殷辛近前,低沉道:“陛下,此事果如您所料,是周昌老儿为了搅乱天下局势所为,只是可惜了我那可怜的儿,平白做了他的牺牲品。”
崇侯虎的声音愈发高昂,其中逐渐充满压抑不住的暴怒与滔天的怨恨。他豁然抬起头,用一种幽冥般森冷的声音说道:“事到如今,还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容臣率兵杀入西岐,将那狐妖活炼而死,再屠周昌满门,以祭吾儿魂魄!”
殷辛眉头微皱,若在往日听得这番杀气滔天的话,他必然要提点崇侯虎几句,可如今人家中年丧子,又是断了独苗,无论如何也不好责备,只是微微摇头,劝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今还不到时候。”
他也不称朕,只是说“我”,态度上摆的很近。
“陛下!”
崇侯虎等的可不是这句话,如今他满腔仇恨,只有鲜血才能洗刷。当下又上前一步,几乎站在了殷辛身前,又要再求。
“阿虎。”见此,殷辛眉头一压,略有些责备的喊了一声。
隔了好些年又听见这么一声陌生而熟悉的呼唤,崇侯虎不禁一顿,站住了脚步。可他仍旧无法就此罢休,只是抬起头,用一种急切的目光盯着殷辛。
若光以君臣本分来看,崇侯虎这番作为也不知犯上多少回了,但此时殷辛却根本不计较这一点,只是问道:“你我少时相识,些年来你跟着我,可曾亏待过你?”
崇侯虎一梗,旋即摇摇头:“没有。”
“你那独子一向受你宠爱,我虽未见其几次,亦是视其为子侄。他惹下许多祸事,来朝歌后也甚是张扬,我可曾丝毫问责过?”
“也没有。”
“北伯侯一脉,千年来一直随我殷氏维持着这先祖开创的太平盛世,情义都在其中,我亦不曾忘,你儿子的血仇自然会报,只是如今确实不是时候。”
殷辛劝罢,声音也强硬了几分:“西岐周氏早有不臣之意,但是其先祖于开国有大功,决计不可轻动,不然极易触动其他诸侯的神经。而仅凭一座挪移阵与一只狐妖就开启战端,在道义上无法站稳脚。”
“那……”崇侯虎面露犹豫之色,道理他都懂,可儿子的血仇何时能报?
“莫急,此事朕心中已有筹划。”殷辛神色一肃,随着称呼不经意间的转变,一种不由分说的王者霸气在他的身上涌现。
“来年是我朝歌大学千年校庆,召八百诸侯同来朝歌,朕要同庆。”
崇侯虎眉头一动,眼中暴出些许精光,呼吸也不禁粗重了几分。心中默默的念到:“就快,就快,我那可怜的儿啊,爹一定替你报仇。”
“对了,还有一事,此事与玄山宗那个小家伙并无干系,以玉钟子的脾气,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你又刻意应下了一些条件,届时若非要你兑现,只怕还需委屈一下。”
闻言,崇侯虎面色一僵,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略略回想起了一些细节,然后神色便愈发的难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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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流省,长渊剑宗,万仞崖。
山崖高耸陡峭,其下幽深黑暗,一眼望不到地面,却有依稀的水声传来,飞流急湍。
一座低矮的小木屋悬在崖边,门扉破烂,柱梁枯朽,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塌。木屋中陈设简单,对着门的墙上挂一副字,上书“止水”,字体飘逸悠扬,灵动如涓涓清泉。墙下是一张宽大的桌几,其上摆着一把古朴无华的剑鞘,鞘中无剑。
桌几后摆着一灰色的蒲团,其上端坐一位老妪,双目紧闭,不知是在冥思还是在养神。老妪鹤发鸡皮,面容不怒自威。虽是年纪大了,仍能从那风霜斑驳的面貌轮廓中看出其年少时也是一位美人。
在老妪的右手边,几名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女正坐成一列,各自膝上横摆一把长剑,俱是双目紧闭。为首者是一女子,看上去正值妙龄,面容冷艳,身姿窈窕,高雅中透着清冷。她的唇很薄,微微的抿着,轮廓纤薄而红润,不经意间撩人心弦。
屋中沉默无声,唯有风声呼啸,浪花滔滔。
骤然,老妪睁开双眼,丝毫不见浑浊的眸子中亮起一道令人不敢直视的寒光。她开口说话,声音竟如二八少女般清脆动听:“去朝歌的弟子说,有一个北方宗门出身的年轻人使出了我长渊剑宗的「潮生剑」。”
闻言,坐成一列的青年男女俱是睁开了双目,眼中寒光冷冽。
老妪清亮的眸子在几人之间扫过一圈,最后落在了为首那女子的身上,脆声叫道:“澜儿。”
为首的女子抱住剑,轻轻的站起身来,小步走上前去,抱剑拱手,低头不语。
“宗门之法,决不可流落在外人手上,你去一趟朝歌,查明情况,将这件事办妥。必要时,可以下杀手。”老妪说着,将手一招,摆在桌几上的古朴剑鞘随之飞空而起,静静的悬浮在了女子的身前。
“这柄「澜月」也一并交于你了,此番也算作对你的试炼,去吧。”
女子点点头,将怀中抱着的剑背在身后,双手捧住那只剑鞘,恭敬的行了个礼,神色依旧清冷,宠辱不惊。
倒是其余的几个弟子,纷纷盯着那把剑鞘,眼中或多或少的闪烁着热烈的光。
这柄「澜月剑」不光是一件威力强大的灵宝,更是这万仞崖的象征,三师姐这番算是走了运了,老祖宗这是要把她培养成接班人啊!(。)
第二百八十章 曲折()
秋崖岛,半礁屿。
一座巍峨陡峭的岛屿静静的立于涌动的海流之上,远处一望万里,尽皆一片水色,一线水天延绵不尽。
整座岛形状狭长,高低起伏,于一角处延伸出一只细碎的臂膀,便是那半礁屿。此屿怪石嶙峋,珊瑚交错,被常年汹涌的水浪磨损腐蚀,留下了平滑的表层与细小的坑洞。岛屿临着海线耸出了一块巨石,斜斜的指着天,角度之倾斜仿佛下一刻就要轰然砸落海中,但却莫名给人一种立的很稳的感觉。
于巨石上坐着一位妙龄女子,半边身子侧着,一手撑石,一手搭在支起的腿上,眼神定定的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女子着一身淡黄色的道袍,下摆处却分出了一道很高的叉,露出了白皙紧致的小腿。
她的面容很精致,琼鼻小巧,两道黛眉纤细飞扬。皮肤并未被经年的海风减损半分,仍旧婴儿般水润白嫩,吹弹可破。
这样望着望着,她默默的换了一个姿势,蜷起双腿,双手环抱,把洁白光滑的下巴抵在膝盖上,含糊不清的喊道:“菱儿。”
“哈?”巨石下传来一道疑惑的应声,却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乌黑的头发在一侧挽了个团子,清纯而又可爱。她穿着与女子一般的淡黄道袍,只是下摆处并无开叉,而是略略撩了起来,一双白嫩小巧的脚丫径直踩在了嶙峋的礁石上,任由海浪拍打。
“上来,有话跟你说。”女子又催促道,声音依然含糊,似乎是下巴仍旧垫在膝盖上,没有抬起来。
“诶?不要啊,人家刚找好一个自拍的角度的说。”少女菱儿眉头微皱,极不情愿的嘟囔道。
“葵~菱~儿。”女子拉长了音调喊道。
“诶,诶,诶,川~羽~师~姐~”葵菱儿连声应着,嘴角一撇,把手中镶了一圈心形水钻的手机掖进道袍里,学有学样的喊道。随后,她手中掐了个诀,脚下的海浪顷刻间汹涌起来,顶在她白嫩的小脚上,簇拥着将她举上了巨石。
葵菱儿轻挪一步,盘膝坐在了川羽的对面,无奈道:“我上来了,有话就快说吧,一会儿太阳下海了就没法自拍了。”
“菱儿啊。”川羽的眼中透出惆怅之色,望着海浪出神,口中喃喃道。
“说。”葵菱儿当即应道,语气又重了几分。
“你说这人能有多不靠谱呢?”
闻言,葵菱儿一边眉毛明显的一挑,心中大叫一声岂有此理。还道你叫我上来是要说啥,这么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来,真是平白耽误时间。
还不待她发作,川羽又自顾自的说道:“说要带我去吃饭,就这么领我进了一家拉面馆。”
收回前言。
葵菱儿眉头又是一挑,也不发作了,自拍什么的也放在了一边,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好奇感——好啊,这是有故事听啊。
这个远离陆地的小岛于葵菱儿这种青春少女来讲,简直就是监牢一样的存在,尤其是还没wifi,每月靠着三百兆的流量苦哈哈度日,一兆掰成两个512kb来用,如今既然有八卦听——尤其还是大师姐的八卦,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为了让师姐吐出更多的心声,葵菱儿拿定主意,暂且安抚道:“这个,我觉得还好吧,不一定就要去什么大餐,拉面馆也挺温馨的不是么。”
川羽没应声,抱着膝盖的双臂又紧了紧,接着说道:“进了拉面馆他没停,径直往里走,打开一扇门,隔壁的高级餐厅。”
“惊喜啊,师姐,这人有心了。”葵菱儿点头赞同道。心说这故事不错,还有转折呢。
听得这句,川羽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似嘲似怨:“没等我夸他呢,他就一脸歉意的对着里面的人点了点头,拉着我从大门那出去了,来到了一家大排档。”
“啥?”葵菱儿一愣,有点没捋过来。
“坐在大排档里,他神神秘秘的告诉我这是条捷径,省不少弯路,说完一脸得意,似乎是在等着我夸他。”
“夸,必须夸。”大概理清思路的葵菱儿闻言点点头。这故事听着都觉得跌宕起伏,现场观感一定更为震撼,怎么能不夸呢。
川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旋即又道:“我心中告诉自己算了罢,大排档就大排档,我又不是真的为了出来吃的。就在这时,他一挥手,说道:老板,把我准备的那个拿来。”
“哦?他还提前准备了,这挺有心的啊。”葵菱儿由衷的说道。
“然后端上来个电饭锅。”
“电饭锅?”葵菱儿一脸震惊,旋即弱弱的猜道:“……里面装着米吗?”
“不,是个榴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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