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橦言
文案
这是一个你渣我渣大家渣的故事,汗。。
不过辩证法告诉我们,矛盾的对立面总是相辅相成,相依相生的。
攻大致具有土匪、腹黑等属性;受大致具有妖孽、女王等属性
虚构的历史朝代、历史事件
路过看到就是缘份,觉得还行,就留句话包养一下作者君吧^^
谢谢鸟毛图楼的封面,谢谢官官酱来抱一抱O(∩_∩)O~
内容标签:强强 阴差阳错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易笙鸿、杜明懿 ┃ 配角:若干 ┃ 其它:
☆、再相见
正午的太阳像炭火般灼烤着大地,官道旁的柳树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叶子,投下的唯一能供行人遮阴的暗影也似受不了这火辣辣的日头而蜷缩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灰色的圏。道上只偶尔有一二匹瘦马驮着背包袱挎雨伞的信使疾驰而过,带起几尺高的尘土,在阳光下缓缓沉淀。唯有夏末的知了躲在密叶里吊长了嗓子不知疲倦,不停不歇,声嘶力竭的叫着,像是要以此来延长自己的生命。
易笙鸿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又抚了抚身边黑马的鬃毛,道:“加把劲,再有两个时辰咱们就能到家了。”说着又拿起水袋喂了马几口。马儿似通人性般蹭了蹭他的胸膛,易笙鸿轻笑一声,“还能见到那个专爱欺负你的家伙。”三个月不见却是想念的紧,那人顾盼神飞皆在眼前,易笙鸿翻身上马,顶着炎炎烈日再次起程。
待行到鹿城时,已是傍晚,早有两名小厮候在府门外,远远看到易笙鸿都迎了上来。
“大少爷”招财、进宝二人并门口值防齐齐向易笙鸿打躬做揖。
“您可回来了,老爷太太还有二少爷、三少爷都在等着您呢。”进宝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易笙鸿的包袱。
“上回不就说了让大家先用饭了吗”易笙鸿嗔怪一声,眼中却尽是笑意。拍了拍马背让马夫牵了马去好生看养。
“哪能啊。老爷嘴上不说,可谁都知道他最疼您,总惦记着您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月里头嘱咐胡管家好几次给您房里收拾齐整,添东添西呢。”
几人说着进了院里,易笙鸿的两个弟弟和管家胡用听到传信都已迎了出来。
“大哥”易笙鸿的三弟易笙元一下扑进易笙鸿怀里,一叠声的唤他,易笙鸿笑着摸了摸易笙元的头,笑道:“又长高了,这都到我胸口了。”
二弟易笙平笑道:“个子长了,心可没长,见了大哥还是撒娇。”
几人大笑,易笙元立时面红过耳,忙撒手退出易笙鸿怀里。
几人穿过堂院,进了主屋正厅,易笙鸿的父母已坐在上位。
易笙鸿急步上前,一撩衣摆跪下,向父母恭恭敬敬的嗑了个头。朗声道:“儿子回来了。”
易笙鸿的父亲易敬之和太太卢氏忙起身扶起儿子。
易敬之看着易笙鸿越来越英俊挺拔,连说几个好字。眉间的褶皱似乎都因为愉悦的心情而平复了不少。
“都别站在这里了,笙鸿一路上累坏了吧,快进去洗洗,收拾好了出来吃饭。”卢氏笑道,又转头吩咐胡用道:“让厨房快准备饭菜,做醉虾时记得用上回我兄长带来的花雕。”
待易笙鸿简单收拾好出来,厅里饭菜也已上得差不多了。
易笙鸿忙入了坐,道:“岂有父亲母亲等儿子的道理?”
卢氏笑道:“你不来,你爹哪里吃的下去呀。”
易敬之这才笑着夹了第一筷子,一桌人都动了起来。
“鸿儿这次去定峰山学的如何?”易敬之问道。
“每日早晚习武,下午跟师傅学习兵法韬略,不敢荒废。”
易敬之点头道:“不错。有个好师傅不容易,要珍惜才是。”说着又训斥易笙元道:“多跟你大哥学学,多大的人了,一点长进没有,成日里闯祸。”
易笙元正埋头努力跟酱肘子搏斗,被冷不丁一呵斥,手上一抖,啪嗒一声,肘子掉进了酱料里。
易笙元委屈的抬头。只见他的脸上被溅上了不少酱料,活脱脱变成了只花猫。
易笙平呛住,猛咳起来。
易敬之:“……”
易笙鸿好不容易憋住笑,忙拿过帕子来给易笙平擦脸,劝道:“爹,笙元还小,爱玩爱闹是正常。”
卢氏笑道:“老爷要教训笙元也不急在这一时,笙鸿路上辛苦了,还不多给他添些菜。”
易笙平忙道:“是啊,是啊,来来,大哥,偿偿这鱼羹如何。”说着起身给易笙鸿盛了一碗。
易敬之这才哼了一声,放缓了脸色转而对易笙鸿道:“笙鸿,明天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易笙鸿应道:“是,爹。不过我还想去杜大人那里一趟。”
易笙平道:“想不到大哥和杜大人一见如故。他本在翰林院任职,却不知为何到咱们鹿城来了。”
易敬之道:“这个探花郞别看年纪轻轻,倒是很有些手段。笙鸿,你和他多来往不是坏事,但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总要多长个心眼才是。”
易笙鸿并不以为然,在他心里杜明懿自是千好万好,只是不好和父亲争执,于是含糊地答应了两声。
好不容易盼到了第二日和杜明懿约定的时间,易笙鸿自去了鹿城最大的酒家庆升楼,楼里依然客满为患,热闹非常。菜香酒香交织在一起,聊天猜拳之声不绝于耳,很快就有小二迎了上来。
“您几位勒?”
“两位,小二哥,劳烦带我去长相思。前日已经订好的。”
“好勒。”小二爽快地应了,转身带着易笙鸿上了二楼。
“就是这一间了。”小二侧身弯腰做了请的手势,将易笙鸿让到前面。
易笙鸿刚要跨进去,却忽然耳边风动,猛地侧头一闪,有东西擦着头皮飞过啪的一声音咂在了门框上,却原来是个酒杯,哗啦啦碎了一地。
身后小二吓的大叫一声,“这。。。这是怎么了?”
易笙鸿几步绕过门口的屏风,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况,只见杜明懿斜斜倚在窗边,眉眼弯弯,嘴角微挑,一手执着酒壶,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黑衣青年,那青年一手执剑,全身戒备,身后还有一人躺在地上,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
“你来啦。”杜明懿偏头看向易笙鸿,微微一笑。
易笙鸿只听这一声“你来啦”便觉得恍若半边身子都麻了一麻。心里笑骂一声妖孽,走到杜明懿身边,笑道:“你又干什么了?”
实在不能怪他这样问,只因他深知杜明懿脾性,招惹他的下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杜明懿指着躺在地下那人道:“这位公子请我喝酒,我看他情意拳拳,实在不忍拒绝,就答应了他,岂料他这般不胜酒力,才几杯便已经醉成这副模样。”
“才几杯酒?!”那青年怒道:“我主子好意请你喝酒,你却灌了他十斤酒下肚!”
易笙鸿这才转过头细细打量面前一站一卧的两人。站着的不过二十出头,一身黑衣短打,浓眉大眼,怒气冲冲的瞪着杜明懿,躺在地上喝的不省人事的那个容貌俊朗,一身上好的苏州锦缎长袍,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杜明懿笑道:“小兄弟,你可瞧见我逼他喝了么?”
黑衣青年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直气的满脸通红。要不是在旁边看着,他简直怀疑杜明懿用了什么摄魂大法,一句句指挥的自家主子言听计从。
易笙鸿心里为这两人默默拘了把同情泪,杜明懿不知又使了什么手段哄得那公子晕头转向。他悄悄伸手捏了一下杜明懿的指尖,开口道:“喝醉酒是常有的事,这位兄弟何必这样计较,还是先带你家主子回去解酒要紧。”
黑衣青年气的紧紧攥了攥拳头,又实在不想把事情闹大,终于冷哼一声转身去扶他主子,岂料这当口,忽然传出一声鼾声,原来他主子竟已睡熟了。
杜明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看,我让你主子睡了个好觉,岂不是大功一件。”
黑衣青年的身形明显僵了一下,接着一把将地上那人拉起背在背上,就朝门口走去。
杜明懿又道:“小兄弟别这么粗暴,多学学你主子的怜香惜玉,否则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黑衣青年一个趔趄在门槛上绊了一下。
这个人的这张嘴啊,易笙鸿猛的转过身将杜明懿抵在了窗沿上,兜头吻了下去。杜明懿吓了一跳,起先还推拒着,渐渐失了力气,直到觉得快要被吻得昏过去,才被易笙鸿放开。
“你发什么疯!被外面的人看见了怎么办。”
易笙鸿揉揉他快要烧起来的耳朵轻声道:“看到了才好,最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免得你整日拈花惹草。”话虽这样说,易笙鸿却清楚这人看似风流,实则于qingshi很是生涩避讳,这两年在一起时连偶尔偷个吻都像打仗,更别提其它了。
杜明懿就像个矛盾的容合体,外表看似温润如玉,内里实则诡变万端。但易笙鸿偏觉得他狐狸般狡猾之中又有隐藏的很深的稚子般的纯净。这或许也是他对杜明懿如此痴迷的原因之一。
易笙鸿放开杜明懿,拉着他在桌边坐下,大声叫了小二进来。
刚刚那小二在门口将杜明懿的调笑听了个一清二楚,眼看着那主仆二人狼狈离去,现在进来连看也不敢看杜明懿一眼。只低头盯着桌面,听易笙鸿吩咐。这正合易笙鸿心意,杜明懿面上红潮还未褪去,这副勾人的模样可不能被旁人看了去。
杜明懿道:“小二哥,怎不报菜名?”
那小二哆嗦了一下,“归心似箭望穿秋水魂牵梦萦朝思暮想辗转反侧月明千里切切在心”
杜明懿:“……”
易笙鸿:“……”
“嘿嘿。”易笙鸿干笑两声,他也是头一回来这个厅,前日听到“长相思”这个雅间名脑子一热就订下了,并未料到菜名如此奇葩。
谄媚地对杜明懿笑道:“小二哥倒是帮我道出了心声。”
易笙鸿说完就做好了被杜明懿嘲笑的准备,同时防着小二哥被殃及池鱼。岂料杜明懿却只怔怔的瞧着他,神色竟渐渐有些茫然。
“明懿”易笙鸿试探着唤了一声,这家伙怎么说走神就走神,“想什么呢?”
杜明懿眨眨眼睛,转头对小二道:“随便搭六个菜上来,再要一壶翠雨香茗。”
“是是小人就去客官稍等马上上菜”小二竹筒倒豆子般霹雳啪啦说完转身兔子般窜的没影了。
易笙鸿笑道:“瞧你把人吓得。”
杜明懿笑道:“这小二倒有意思,旁人都是一紧张就结巴,他却是一紧张就顺溜。还是多吓吓好,说不定改明儿就能去说评书了呢,还能多争些钱。”
或许是迫于二人的“淫威”,饭菜果真很快就上来了。
易笙鸿将鱼细细剔了刺放到杜明懿碗里,道:“多吃些,瞧你倒像比我这个整日里风吹日晒的人更受苦似的,竟比三个月前又瘦了许多。”说着又盛了碗山药排骨汤放到他面前“这汤是补气的,也要多喝。大热的天里你手还是凉,可不是什么好事。”
杜明懿反常的没有像以往易笙鸿给他夹菜时那样挑三捡四讨价还价,看着碗里很快堆高的饭菜,轻声道:“我杜明懿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你是第二个对我这样好的人。”
易笙鸿一怔,还未及说话,杜明懿又道:“要是能再早二十年遇到你就好啦。”
易笙鸿听杜明懿这样说心里酸涩难过,他知道杜明懿是孤儿,抚养他长大成人的师傅似乎也和他并不亲近,不愿杜明懿多想,易笙鸿避重就轻道:“说什么呆话,早二十年你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奶娃娃呢。”
杜明懿点头道:“是呀,但就是要什么都不知道的才好。”
易笙鸿笑道:“那我就把你从小养到大,让你当我的童养媳。”
杜明懿静默了一瞬,应道:“好呀。”
易笙鸿这下是真的愣住了,两人在一起两年多,从来都是他倒贴上去,杜明懿半推半就,可杜明懿还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依恋他的话。他曾自嘲又恶劣的想,自己就这样缠着杜明懿,不让其他任何人靠近杜明懿,缠着缠着,等到两个人头发都白了,杜明懿就只有他了,想离开他都不成了。
易笙鸿猛地站起来,朝杜明懿迈了一步,又一下停住,在原地转了个圈,喃喃道:“冷静冷静。”他自小到大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开心,天知道他有多想立刻把这个人拆吃入腹,但最终他只是上前弯腰狠狠抱住了杜明懿。
“媳妇儿。”易笙鸿叫。
杜明懿闭上眼睛,紧紧贴在易笙鸿怀里,耳朵听到易笙鸿的心跳“扑通、扑通”,那样有力,震的他的心也狠狠颤了一下。
“唉。”他听到自己答应了一声。
“媳妇儿。”
“唉。”
易笙鸿笑了起来。
杜明懿也笑了,“你想听我说什么,以后我天天说给你听。”
易笙鸿道:“等师傅放我下山,我就光明正大的来娶你。”
“你爹不同意怎么办?”
“我爹看着严厉,其实最疼我了,我在他跟前跪上一天,他肯定会答应。”
杜明懿轻笑一声,用头顶轻轻蹭蹭易笙鸿的下巴,“不孝子。”他反手抱住易笙鸿,想将这种温暖的感觉永远刻在心里。
☆、谁的钱
两人你哝我哝,一顿饭吃了足足两个时辰。期间小二哥哆嗦着进来瞧了一次,立刻被易笙鸿一根筷子打了出去。待到小二哥目送两人出了庆升楼,摸着头上被筷子打出来的包,简直想跪下来对着苍天拜一拜,长叹一声终于送走了两个大爷。
庆升楼所在的位置是鹿城最繁华的地段,路两旁酒楼、茶肆、首饰绸缎的店铺鳞次栉比,还有不少沿街摆摊叫卖的小商贩,看两人仪表堂堂,衣着光鲜,一看就是有钱的主,从自家摊铺前走过,自然少不了招呼的更加卖力。
不远处有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正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扯着嗓子喊:“夫人呀,给孩子买串糖葫芦吧,两个铜板一串,不甜不要钱。”“老爷呀,给夫人买串糖葫芦吧,两个铜板一串,不甜不要钱。”
杜明懿转头捏着嗓子对易笙鸿笑道:”相公呀,给媳妇买串糖葫芦吧,不甜我给你钱。”
易笙鸿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一下,低笑道,“媳妇这样乖,等为夫给你买糖葫芦去。”
说着两步走到那卖糖葫芦的老汉跟前,道:“来两串。”
“好,好,给您挑两串最大的。”
易笙鸿接过,塞给那老汉一吊钱。
“用不了这么多。”
易笙鸿笑道:“我家媳妇夸您糖葫芦做的好,多给您的就算辛苦钱吧。”说完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牵着杜明懿,转身走远了。
那老汉抹了抹眼睛,对旁边做年糕的妇人道:“妺子你可看清楚刚刚买糖葫芦那两人是一男一女么?”
那妇人也正忙着招呼客人,随口笑道:“王老头啊,那公子是长得俊俏,可再怎么着也是个男的呀,你想媳妇啦?”
老汉更糊涂了,透过人群还远远看到买糖葫芦的年轻人把糖葫芦凑到旁边那公子的嘴边。再想细看,却被人群挡住,怎么也瞧不见了。
易笙鸿和杜明懿打打闹闹,边走边转。忽见前面有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一起。
易笙鸿看准从人群中退出来的一人,上前问道:“这位兄弟,里面是怎么回事?”
“嗨,卖馄饨的王老头在摊上捡了个钱袋,追过来还给这客人,谁知这客人说他钱袋里原来有一百三十两银子,现在只有一百两,非说是王老头拿了,要他赔。”说着摇头道:“这王老头也真是倒霉。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一人竟碰上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