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爬上他身子,解开衣服,舌尖舔了几下茱萸,然后张开小口含住吮吸一会后便满足地睡了。
这招,萧容已练至驾轻就熟。
萧英感觉自己,既是爹,也是娘,他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伟大。
胸口仍被小孩温软的口腔包围着,萧英意识到他这么多年的追求付诸流水,再待下去也没意思。
他想起当年跟韩城的约定,既然萧容已长大,便由他这个生父带走也不过分。
趁夜,萧英抱着萧容悄然离开,连封告别信都忘了留。
几天后,意识到两父子消失的韩城脸色铁青,在强忍着自己下通缉令后,他选择闭关修炼。
萧容醒后才知道自己离开韩府,离开无帝城,虽然不见义父和武阿姨,但还有爹爹,他不介意。
初入繁华的城市,萧容有点怯弱,扯着萧英的衣襟不松手。
萧英见了皱起眉头,萧容性格略显胆小怯弱,让他恨铁不成钢。
其实,这是萧容相貌丑陋造成的自卑性子。萧英无奈叹息,他也很想像韩城那样正气凛然说:「男子汉大丈夫要美貌何用?」
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萧英比任何人都美,也比任何人都爱美。
萧容的容貌是他最大的可惜,若是去掉那些麻子,这该是张何等倾国倾城的容貌?
萧英带着萧容来到翠香楼,到这里想干什么自是不用多说。
只是问题来了,萧容该怎么办?
他想在韩城面前保持点好印象,也想在萧容面前维持英明伟大的形象!
若是让儿子知道他逛花楼,喝花酒……
萧英瞥了眼萧容,见他好奇地看着翠香楼的匾额,满脸懵懂。
萧英笑了,他怎么忘了,容儿还小,哪懂得这花花绿绿的事?
翠香楼的老鸨跟他是熟人,将萧容暂寄在她那里不碍事。
萧英抱起萧容,诱哄道:「容儿啊,爹爹要去里面会老朋友,你在外面等爹爹好不好?爹爹让这位阿姨给你好吃的?」
老鸨堆着媚笑迎上来,将萧容好吃好喝伺候着。
有吃的,萧容不介意。他向来乖巧,很听萧英的话。
看萧容埋头苦吃,萧英笑着离开。
几个时辰后才回来。
萧容的肚子快撑破了,他向来会吃,并且有多少吃多少,老鸨劝他不住,只好拿起点东西,剩下的全到了他胃里,真怕他撑坏肚子,他爹可是她得罪不起的主。
看到萧英回来,萧容吃力地站起身,缅着鼓鼓的肚子跑过去,扑住。
「爹爹!」
「容儿,我不是叫你少吃点吗?要是胖了可有你哭的。」本来就难看了,要再胖下去……萧英叹气地想。
萧容完全不在意,将脸凑到萧英衣服上,抹着脏兮兮的嘴巴。
忽然闻到奇怪的香味,他爹爹平常身上都是一股清香的,今天却夹了一股污浊的味道。
「爹爹,你身上好难闻。」
萧容皱了皱小鼻子,放开他。
萧英抱起他,道:「是吗,这里味道就是这样的。走吧,到外面吹吹风,味道就散了。」
萧英逛完花楼带着儿子离开,整件过程中,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买单。
萧容跟着萧英流浪了四年。
四年内,他看惯了萧英每晚流连于风月场所,从这个情人怀里到那个情人膝上。
当初迷茫的陌生香味他也懂了,那是女人身上的胭脂味,偶尔也会有男人的。
萧容的五官越发的精致,麻子却没随着岁月消失。他喜欢用刘海遮住眼睛,他不喜欢别人审视他的眼神。他不知道,他脸上,眼睛是最耀眼最引人注目的,可他却将其挡住。
人们只能看到雪白肌肤上刺眼的麻子,猎奇讥笑的目光更甚。
萧容越发得自卑。
除了容貌,还有萧英的缘故。
萧英一时冲动不顾后果将萧容带出来,结果带了一个大麻烦。
除了第一次他很顺利地把萧容落下,自个风流快活,之后几次,萧容越发缠人,死也要他带着他去。尤其后来他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好事后,小脸臭臭的,拽着他的手不松开。
萧英甩了几下,未果。诱哄几声,未果。
萧容急了,一把扑上来,熟练地拉开他的衣领,欲咬他的乳头缠住。萧英当然不会让他得逞,那可是在大街上,要得逞他的颜面往哪搁!
萧英推开萧容的蛮缠,他的力道很轻,对萧容来说很重,他一屁股摔地上,痛得哇哇大哭。除了屁股痛,还是心痛。
两人的反应终于惹得路人纷纷观望,萧英难堪,看萧容哭得胡天胡地,不像他往常只是静静地掉眼泪,心又是内疚又是不满。
最后,萧英把萧容抱回客栈。
那晚,萧英没去风流,萧容偷偷地为自己小得意一下。
之后每晚,萧英都会先哄萧容睡着,再偷偷去。萧容起先不知,乖巧地偎在萧英怀里睡的香甜,醒来时,萧英也带着笑意看他。
有一次,萧容夜半起床尿尿,萧英不在。
至此,萧容瞪大着眼睛盯着萧英,拽着他就是不让走。直到天亮,方才睡觉。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圈,眼眶也黑了一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在萧英「轻轻」地掰开萧容的手指头,冲他皮笑肉不笑后,潇洒去也。
萧英知道,唯有狠一次,萧容这孩子才会乖。
萧容的手指三天内不能直接拿筷子,萧英喂食他也不吃。
萧英不是有耐心的人,如此几次,他也不强迫萧容再吃,当他自己肚子饿了自会吃。
可萧容脾气倔得很,宁死不吃。五天后,被萧英强灌下去稀粥。
萧容又瘦了一圈,他个头本就比同龄人高,现在是越发地高挑。
萧英的耐心没了,关爱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厌烦。
在一次胡搅蛮缠中,萧英最后一点耐心用尽,对以前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厉声喝道:「再不听话你就给我滚!」
萧容没滚,滚的是他自己。他连续消失了几天,方才回来。
萧容这下怕了,再也不敢惹他不快。
他不再阻拦萧英寻花问柳,乖乖地听萧英的话。
只是,萧英发现他的宝贝儿子跟从前不一样了,对他不再亲昵,总是远远地躲着他,怯怯地看着他。行路时,萧容永远跟在他五十步后的地方。
父子两人没了以前的亲昵。萧英不知反省,他当是萧容长大了,害羞了,不好意思了,也就没在意。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遥远,萧英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萧容总在背后看着他的背影,而他的眼睛总是不知飘向何处,心思也恍惚不定。
闲暇时,萧英会教萧容,怎奈萧容资质驽钝,再简单的招式也得教半天。他觉得没趣,也就放弃了,可是又不想连和萧容唯一一次亲近的机会都放弃,他只好耐着性子继续指导。
他不知道,他教萧容的招式萧容一学就会。萧容只是想拖延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假装不会,假装笨蛋。
小孩子的心思,大人不懂。
萧英也没兴趣懂,他的兴趣在夜晚的节目。
与萧英的疏远,让萧容渐渐变得沉默。他不爱说话,尽管他声音很好听。他也不爱抬头,一抬头,别人就会看他,各种眼光都有,让他不舒服。
时常有小孩子讥笑他,用小石子扔他。他有时生气,竟阴暗地想把他们全杀光。
这个想法生出时,他吓得晚上不敢睡觉。
他也不敢跟萧英说。他害怕这样残忍可怕的自己会让萧英更厌弃自己。
他想,在萧英眼中,他就是个胆小懦弱平庸丑陋的小孩子。
他一点也不像萧英的儿子。
他无法忘记萧英褪去易容后惊艳的美貌,一颦一笑自有风情。
萧英笑起来,最好看。
他还是不敢说。
他尝试过萧英聊天谈心,每次都聊得很好,每次他都很开心。下次,他再聊起时,萧英会一脸茫然地看他,问:「你说什么?」
萧容的小脸一下沉下来——原来,爹爹从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对萧英而言,萧容那些幼稚的童言无忌,听过便忘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萧容在意,他不希望自己被萧英忽视,哪怕无足轻重的话语,他都希望萧英重视。
一次两次后,他再也不跟萧英谈天。
萧容开始气嘟嘟着脸,阴沉阴沉。萧英见了,捏着他的脸蛋,道:「你小时候可会笑了,韩城一抱你你就笑,我一抱你你笑得更欢,气得韩城成了寒城。哈哈。」
儿子越大越怪,与他越疏远。萧英开始怀念小时候黏糊糊的萧容。
他白天沉浸在回忆里,晚上沉睡在温柔乡里。
现在的萧容他更加忽视,到后来几乎无视。萧容从他面前走过,他都浑不察觉。
萧英有一双很美的丹凤眼,这双眼睛的焦点总是模糊涣散,不知看向何方。亦或哪里都不看。有时萧容站在他面前,他都会反应不过来。
萧容将此理解为:爹爹当他是空气!
他看萧英的眼神,已带上一丝怨怼。
萧容的怨气感染到萧英,萧英随口笑道:「儿子,你的眼睛好怨毒。你完了你完了,脸上最好看的地方都变丑了!」
萧英无心的戏言戳中萧容的痛处——他最自卑的地方。
为什么,爹爹那么漂亮那么美丽他却那么丑?
从小到大,他一直不敢照镜子,他害怕见到镜子里丑陋的自己。
就连手都不敢摸,疙疙瘩瘩的触感会让他恶心得一天吃不下饭。
萧英常安慰他说:「我儿子最好看了,长大后爹给你把麻子去掉,儿子就变漂亮了,到时我们出去,没人会看出我们是父子。」
萧英常摸着他的眼睛说:「儿子啊儿子,你的眼睛真是漂亮,看得人想歪出来,私藏起来。」
萧英常摸着他光滑的身体说:「看哪,儿子,你身体的皮肤多细腻光滑,不比甜甜的差。」
甜甜是他情人之一,据说皮肤很好。
萧容顿时觉得恶心,一把推开,还要泄恨地踩两下才甘心。
这次,萧容终于鼓起勇气,照镜子。
他想看看,他常被爹爹赞誉的眼睛是否真的那么漂亮,还是像今天他所说,变丑了。
铜黄色的镜子总会照得人脸色不好,憔悴不堪。
萧容先用手摸着光滑的镜面,指头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也跟着凉了,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萧容闭起眼睛,走到镜面前。
呼气,吐纳之后,睁开眼睛。
静静地注视着镜子里的人。
萧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睁大眼睛……
镜子里的人没有睁大眼睛,而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镜子里的人很美,美得不似真实。他的眼睛也很漂亮,比爹爹还特别,他的是红色的。
红色?!
「啊啊啊啊啊!!!!!」
萧容捂住头尖叫!
他、他!他……
看到了鬼!
那一定是鬼!一定是鬼!
萧容吓得尖叫!
今晚月色正圆,银色月亮从窗户洒进,照在萧容惨白的脸上。
萧英快活去了,深夜中,没有人能帮助惶恐无措的小孩。给他一丝安慰与温暖。
他只有抱住头,闭上眼睛,蹲下身,眼不见为净。
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萧容吓得几乎哭了起来。
有一个声音这时嘲笑道:「胆小鬼!咯咯!」
这个声音?是他的声音!却不是他发出的!
「我在这里啊!」
「你看不到吗?」
「我一直藏在你身后哟!」
「你看的到才有鬼!哈哈!」
无名的灵魂得意而嚣张地飘到萧容面前,与他对视,还俏皮地眨着眼。
萧容愣愣地看着他,眼前这个鬼跟他一样身高一样年纪,连容貌都一样,只是,他没有麻子,眼睛也不是黑色的。
一模一样的他!
「你是谁?」
萧容问。
「不知道。」
对方说。
萧容看着他,目不转睛。
对方看着他,拼命眨眼睛,直到把他逗乐。
对方得意笑道:「我从记事起就在你身后,一直躲着不让你看到!呵呵。」
萧容奇怪道:「为什么?」
对方嬉笑道:「因为你一直看着前面所以看不到我!哈哈,笨蛋!」
「傻瓜!」对方又骂道,然后咕哝道,「你这种笨蛋都有身体为什么我没有?」
萧容莫名打了个寒颤。
对方又自言自语嘀咕道:「果然是天妒英才,老天负我!」
萧容忍不住一个激灵,鸡皮疙瘩一地。
自此,萧容不再一个人。
他是一只孤魂野鬼,没有身体,没有名字。
萧容给他取了个名,叫小狼。
因为他的「乳娘」是只野狼,小小时候的萧容就决定如果哪天野狼生了只崽子,就叫小狼,就是他的弟弟。
萧容把这只鬼当成自己的弟弟。
萧容从此行路时常常回头,看到小狼或醒着跟在他后面飘,在他转头时,小狼一定会飘走,飘到他看不到的地方。或是睡着跟他飘,小狼说他的身体没有意识时会自动跟着他。
萧容从此喜欢自言自语,小狼的存在只能他看见,小狼的话也只有他听见。
萧英常常看儿子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不知他犯了什么毛病,有点担忧,去问他,萧容抿着唇不说话。
他知道他和萧容之间有了一道沟,名为代沟。
萧英开始烦恼,他的儿子不和他说真心话了,宁愿对空气自言自语。
他闷闷不乐,借酒消愁也不得,只好夜半再寻欢作乐。
夜晚最欢乐的不只是他,还有小狼。晚上萧容要睡觉,他要跟着萧英飘。
小狼有个秘密,他没告诉萧容,他怕说了萧容就不跟他说话了。他是个话痨,萧容不陪他说话他会寂寞如雪。
小狼不单是个小鬼,还是个色鬼。
没错,他跟萧英一样好色。
萧英见了韩城跟他跑了五年。
小狼见了萧英跟他飘了五年。
小狼从四岁开始懂事,初见萧英,惊为天人,从此谁也看不上,就爱瞅着他,跟着他。可惜萧英大多时间易容,他眼福不饱,更加如饥似渴地跟踪萧英,尤其他洗澡泡妞时。
萧英每次逛妓院,小狼都会去。那时萧英是露出真容的,小狼永远不够似的贴在萧英身上,近距离观察萧英的美貌,无论多少次,他都会惊叹,萧容完美无暇的美貌,他鼻尖贴着对方的脸,都看不到粗的毛细孔。
萧英怎么都想不到,他泡美人时,都会有一只小鬼挂在他身上,花痴地垂涎他美色。
小狼第一次想压倒萧英,是在萧英压倒他情人时。那时小狼还不懂情事为何物,只是,萧英裸露的身躯让他有了合为一体的冲动。
别以为萧英每次去花楼都是风流快活,更多时候,他只是风花雪月。
情人他会亲会抱会搂会哄,但不一定上床。
他上妓院常常不办正事,只是作画。
小狼觉得,萧英执起画笔时的样子最有魅力,低头垂眸间,不自觉流露的妩媚,抬眼间刹那的风情,都让小狼心神荡漾。
或水墨或丹青,都只在小狼眨眼间落成,活生生的美人跃然纸上。画完后,萧英总会随手丢掉画笔,指尖不经意沾了点墨水,他漫不经心地擦拭。
又是低头,又是垂眸。
小狼不知不觉间深爱模仿这个动作。
他对萧英的垂涎,已经到了连他的指尖都想含在嘴里咬的地步。那手指,在烛火下,晶莹透明,尖尖细细,优美得像弹琴的。
萧英爱画美人,只有这样,他才会观察那些人的模样,然后记住。他或许会几天几月几年后忘了那些人,却不会忘那些画。
因为常看萧英作画,小狼也会画画。每次看萧英画画,他都会手痒一番。
因为常飘秦楼楚馆,小狼流连声色,一颗纯白的心被染成了五颜六色,小小年纪,就色欲熏心。
相反,萧容依旧纯洁无瑕,不知情欲为何物。
小狼跟他闲谈时,聊起,随口说了句:「我想压倒你爹爹。」
萧容呆了下,傻呆呆地问:「怎么压?」
小狼比划道:「就是剥光他衣服把小鸡鸡插到他身体里去!」
萧容在呆愣了一刻钟后,面若滴血。他的脑子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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