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不迫 by 凤重桓 年下- 第15部分

这样的「酷刑」每天都在上演。萧英每天在地狱与天堂间度过。

嘴巴每天都要塞入小狼的巨物帮他解决，小狼的蛮横与无情触动他内心最深处的仇恨。

下面每天都会换一批人，今天是群美少年，明天是群美少女，后天可能是美青年，大后天就是大美女，皆蒙着眼，替他一人服务。在将他挑逗得欲仙欲死，即将喷发之际，又猛然夹住他的分身，让精液逆流。

有时，小狼看腻了美人，就找些丑八怪来伺候，在天狼岛上丑人可难找。然后就找些上了年纪的人，年轻时或许姿色艳丽过，老年时只能叹一声美人迟暮。对着他们萧英难硬起来，可一天几个时辰下来，在他们卖力舔舐下总能达到高潮，然后老戏码上演。

最后，小狼看腻了人，连狼犬都牵来。一开始是狼，后来是犬……

萧英被玩到麻木，下身每天轮流着一群人舔弄，粘腻的各种各样的口液……一想起，萧英恶心得直呕吐。

终于有一天，无论身下的美人怎么卖力挑逗，萧英都无法勃起。他彻底散失男性的基本能力，不能人道。

小狼笑得甜丝丝的，亲着他的唇，上面残留着他自己的精液。唇舌纠缠，与爱人共尝自己的味道。

唇齿相依间，小狼轻声道：「看你还怎么出去沾花惹草！」

萧英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那是对小狼最后一分好感破碎的声音。

不是太监胜似太监。

萧英在月下诗情画意低吟。距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过去一个多月了，小狼没有再踏入他的逍遥别院。据天虎说，他们家少宫主招了一堆男宠充后宫，天狼岛上的找完了，就跑到外面找。

每天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都可以听到外面小狼与男宠们的嬉闹。笑声特别大，特别刺耳。摆明是来刺激萧英的。

萧英不以为意，每天拉着龙远尘的手卿卿我我，相敬如宾。

龙远尘最近开始沉默，萧英在他掌心画着小圈圈，调戏道：「怎么，嫌弃我不能满足你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龙远尘的眼眶一下湿润，趴在萧英腿上哭道：「夫君，我对不起，看到你被畜生那样却不能帮上什么忙，呜，夫君……」

萧英轻拍他的脑袋，柔声安慰道：「乖，别哭了，脏了我的衣服。」

龙远尘赶紧收起泪。

咔嚓！

院子外又响起被不协调的声音。院子里那棵梅树通向院外，每天总有人爱爬到外面的树枝上，每次都不慎压断树枝。

咯吱咯吱！

间或，还会有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少宫主，你不进去看殷先生吗？」天天总会呆呆的问，嗓门却是天然大。

「哼。」小狼冷哼一声，抱着他的美人亲亲们拂袖走人。

萧英失宠，众人落井下石。首先是天翼不再给他送饭了，没关系，龙远尘会煮饭。其次是天玄不再招呼外人别欺负他了，没关系，龙远尘会武功。接着是天虎不再当门外了，没关系，龙远尘会把守。就连最老实的天天看到他都蹦着跳着躲开，没能给他送情报了，没关系，龙远尘会……

这个他倒是不会，偷鸡摸狗解决粮食问题他是没问题的，要他包打听就别指望了。

这不，趁小狼外出之际，一堆男宠一批侍寝一打玩伴全跑来找萧英麻烦，让萧英苦不堪言——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跟人争宠的地步呢？

看那一堆少年模样长得挺俏，萧英动了心思，又一想自己不能人道，就罢了。况且还有他明媒正娶的娘子龙远尘罩着他。

别看龙远尘平日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模样，一到关键时刻可不会装小白兔，完全一发威的老虎，光是眼神就凌厉得可以杀死人。

有龙远尘在的日子，萧英过得很清静惬意，他顺从萧英，不该打扰时绝对连丝声响都不会发出。

「夫君，你要去哪儿？外面很危险。」

一日，萧英打算外出，走到门口就被龙远尘叫住。

「出去走走，你别跟来。」他想一个人静静，虽然龙远尘的存在跟空气一样。

「可是，没有我夫君要遇到危险该怎么办？」龙远尘露出焦急的小白兔眼神。

「没有你我照样能保全自己。」他指指脸上的易容，还换了身衣服，打起精神，绝不让人认出他是被打入冷宫的失势男宠。

「夫君……」

萧英眼睛露出一丝不耐，龙远尘马上噤声。

萧英随便走走。发现这冷宫越来越热闹，全是在后院嬉戏打闹的小男孩。他往偏僻处走，尽量远离吵闹的人群。

曲径通幽处，是一座清幽的小院，院前是个小池塘，种着一池荷花，墙垣上青竹随风摇曳。

竹门虚掩着，萧英好奇地走近。

这地方他还是第一次来，以前都没发现。

轻叩门，没有回应。

没人？

萧英就大大咧咧地进去了——他喜欢这里的风景，若没人就占为己有也不错！

院子里立着一位紫衣少年，闻声，转过身来。一双幽幽的眼神温润似水，平静地看着他。见是他，眼神闪过一丝错愕，蓦地，嫣然一笑。

单看那瘦高的背影，萧英不禁惊叹：美人啊！

美人一转身……萧英痛苦地将脸扭到一边，不忍注视。

不是美人长了三只眼睛两个鼻子，而是太丑了！

怎么个丑法？脸坑坑洼洼像月球表面——这话是他师父琅琊子教的。

可惜了，好端端的一个美人长了张麻子脸……

麻子……

萧英蓦地想起一人，惆怅万分，再也不歧视眼前这男孩了。

人无完人，单看他眼睛，不看他脸，实在是绝代风华的大美人。

「爹。」

美人轻声唤道。

「唉。」

萧英顺口回道。他正满脑子的怀念被他丢弃的儿子萧容呢！

「等等，你叫我什么？」萧英总算反应过来，他听错了？听错了吗？！

「爹！」萧容眼睛笑得弯弯的，叫大声道。

萧英闻言顿住，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仔细的，认真的，绝不放过一个细节的看。

那眉，那眼，美到极至但不像他。

那鼻，那唇，完美到极至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麻子，那眼睛，的确是他印象中的乖儿子。

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当年还是个小孩子，低他半个头。现在高出他半个头。

唉，他个二等残废！

「儿子。」萧英哑声道，脸皮厚如他，但不禁愧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

「爹。」萧容慢慢走近，抱住他，将他拥在怀里，像个小孩一样撒娇道，「爹，我很想你。」

这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

这么多年过去，竟为了今天的重逢！

「嗯，儿子都长这么大了。」萧英想摸摸他的头，却要抬手。尴尬地垂下手，两人贴的太近，他不适应，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毕竟萧容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他也不是当年那个爹了。

萧容还肯叫他声爹，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赎罪。

萧容笑着松开手。

两父子无言相望，开口，却是同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又是尴尬地一笑。

九年的距离与空白，不是一时就能填上的。

萧英记性不好，他现在却拼命回忆他和萧容前九年，想着小小萧容奶声奶气喊他爹的样子；想着小小萧容连滚带爬扑向他时的样子；想着小小萧容趴在他身上亲他把他当奶狼时的样子；想着小小萧容跟随他到处漂泊的样子……之后的记忆似乎不那么美好，美好的记忆又多在那个无帝之城的一方院子里，大同小异。你也别指望萧英也记起细节琐屑来。

萧容却记得清清楚楚，从他三岁懂事起，之后的一点一滴都被他珍藏在心里，时常拿出来回味。思念每加深一分，邪念就愈加强大，最后成了心魔，再难以回头。他接下要做什么，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他纵容小狼与萧英之间的畸恋，为的是什么？父子乱伦天理不容，他却没教会小狼这点，本身又排斥，每次小狼与萧英交欢，他都会回避，心里说不清是恶心还是……其它？

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指使他通过小狼做不想做也不敢做的事。他只是不愿面对罢了。

第三十一章

「我只是路过。」萧英呐呐道，脸皮厚如他也没脸在自己儿子面前说他被人抢了当男宠，现在还失宠了！

萧容莞尔一笑：「我被萧复请来这里做客。」

「萧复？」

「嗯。他认识天狼宫主。」

「这样啊，真好，儿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能见面了。呵呵。」萧英傻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重见到儿子理应很开心的，可心头滋味却着实难受，憋得他喘不过气来。都是那头该死的小狼，害他没脸在儿子面前做人。

萧容也不说话，他知道现在多说无益，得慢慢来，日子还长。

第一天，两人只是拉扯了几句便匆匆告别。是萧英匆匆，他觉得他和儿子之间的气氛太尴尬了，不如先行离开，改日再谈。

「儿子，你就住这吧？」

萧容点头。

「那好，爹改日再来看你。」

萧容微笑。

「儿子，你声音很好听，要多说话。」萧英扯了句无关紧要的，他见萧容还是如小时候般沉默寡言，不禁叨唠两句。

「呵呵，爹，你罗嗦了。」萧容笑道，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是、是吗。」萧英脸色突然僵了——他，罗嗦了？儿子这是在说他——老了吗？！

晴天霹雳！萧英被打击得剩成渣。

一个男人再失去最重要的功能后，连最骄傲的本钱都没有了……

萧容一点也不知道萧英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就看到他游魂似的飘走，他连喊了几声萧英都没反应。

萧英浑浑噩噩，沉浸在男人三八豆腐渣的打击中。

路过一花丛，听到耳熟的声音。

是龙远尘和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们在交头接耳，密不可分的亲热。

祸不单行，连他的老婆都红杏出墙了。

萧英只觉得这辈子倒霉的事全赶一块了——男人四十一枝花，他离四十还差两年了！

萧容那小兔崽子不会说人话！

萧英这样断言道，烦恼一瞬烟消云散。

接下是老婆这边的了。

那女人走了，龙远尘还在原地傻笑。

「你笑什么呢。」萧英出现在他背后，柔声问道，混不在意的样子。

「夫、夫君……」做贼心虚，龙远尘不敢直视他，眼珠子飘啊飘，就是不缠缠绵绵看他。

「傻瓜。」萧英宠溺地抚摸他的脑袋，「我不能人道……委屈你倒是真的。如果你另有新欢，为夫绝不拦你。」

龙远尘一听急了，紧紧抓住萧英的手，泪眼凝望道：「夫君，不要！你不能抛弃远尘！远尘这辈子只认定夫君您一人。」

对此答案，萧英很满意。

他对龙远尘，不喜欢也不讨厌，可就是想占着……茅坑不拉屎。

原谅他粗鲁了，他就不是一文明人。

「远尘，乖乖回答我，刚才那女人是谁？」萧英诱哄着问。

「是，是少宫主夫人。」龙源车弱弱地答道。

小狼明媒正娶的妻子？

「哦。你找她干嘛？」莫不是她相公占了他夫君，于是他老婆找了他妻子来……野合？

想想也不可能，凭龙远尘的纯洁与呆性还想玩女人，痴人说梦。

「我看少宫主占着夫君你，就让影子求她相公放过夫君您。」

哟，连小名都称呼上了，看来两人进展得还不错。

「然后呢？」

「影子说她不管她相公的事。」龙远尘耷拉着脑袋，郁闷道。

「呵，你真傻。」萧英说心里话，「他妻子不过是摆设，小狼从没碰过她，有名无实。」

龙远尘迅速抬眼瞄了萧英一下，眼底闪过黯然之色，又迅速地垂下——

他和夫君，又何尝不是有名无实？不，还有过两次实……

龙远尘想想就想哭，他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想一心一意为夫君好。夫君被小狼那么糟蹋过，一点很反感床笫间的事，他身为贤良淑德的好妻子不该强求夫君什么的。

他好恨小狼，他让夫君受到虐待羞辱，自己却逍遥快活！他不甘心，一定要让小狼尝到同等的痛苦！

「夫、夫君……男、男人最丢脸的事是什么？」龙远尘怯怯地问，他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可是他找不到那么多人来凌辱小狼。

「最丢脸的事？男人？应该是被戴绿帽子吧。」就像刚才，他明明不爱龙远尘，但就是不愿看龙远尘红杏出墙。

「哦，这样啊。」龙远尘似懂非懂，懵懂点头。

之后，萧英常常去看望萧容，两人不再像开始那天生疏尴尬，气氛热络了许多。萧英会问起萧容近年的状况，萧容闪烁其辞。萧英也不再追问。

他当年既然将萧容交给萧复管，就料想到萧复会物尽其用，杀杀人放放火是小意思，当男宠男娼用美色达成一些目的也是有可能的，但他儿子这么丑，料萧复也不会派他执行这方面的任务。

俗话说，老婆别人家的好，儿子自己家的好。萧容虽丑，但丑得可爱。萧英是越看越顺眼，琢磨着要给他整容。

萧容道：「免了，习惯这样了，照镜子连自己都认不出很恐怖的。」

这滋味他切身体会过。的确心悸得他闭上眼睛不敢面对。

小狼出奇失踪，不再来打扰他。

萧英一开始还放贱地巴望他来，他在嘴里塞巴豆喂到对方嘴里。

后来，小狼实在太久没来，巴豆都熟了。他就开始自得其乐地喝小酒睡懒觉。

他的贤妻龙远尘也老搞失踪，萧英知道他是去干嘛，也不阻止。

看开后，他反倒不再介意许多。

他跟龙远尘的婚姻本就可笑，也没想过一辈子维持这种可笑的关系。龙远尘若真的找到对眼的人儿，他该祝福才是。

这是萧英的最伟大之处——他有无数情人，无数情人里的许多情人最后都会找到意中人，他定会衷心祝福，感动得他情人们泪直流。

人生似乎一下子没有烦恼，萧英开始醉生梦死。

龙远尘还是常陪着他，怯怯的看他。他竟开始觉得可爱。

仔细一看，龙远尘长得有点像一个人。尤其是侧面看，接近完美。

不久后，他就觉得惬意的人生结束了，惨剧开始——

天狼岛出现有史以来最劲爆的消息——少宫主夫人，有孕了！

好比公猪下崽，老母鸡变凤凰，惊得萧英一口酒呛喉咙里，差点没咽死——太惊悚了！

这不是好事吗？

小狼这么说。

萧容忍住白眼他的心情：「你从没碰过她，她怎么怀的孕？」

小狼眨眨眼：「该怎么才能怀孕啊？英英能怀孕吗？」

对付白痴，萧容向来选择点到为止后，无视。

不管如何，萧容要纠察出孩子父亲是谁，绝不能让萧家出现不明不白的野种！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萧英盯着龙远尘，质问道：「是你？」

龙远尘怯怯地点头。

「你啊……」萧英无奈叹气。「要是别人来问你你死不承认知道吗？」

龙远尘点点头，揪着萧英的袖子，问：「要是影子供出我呢？」

萧英道：「除非她活腻了，或是跟你一样傻。」

天影不傻，尤其看冷天心大喜过望的模样就知道绝对不能告诉她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冷天心欢天喜地地要给儿媳妇补身体，给未来的孙子织棉衣，日子无聊的她难得找到事做。

萧容一反常态，目光波澜不惊地看着天影。天影心虚地垂下头。

等冷天心走后，萧容才问道：「你我都明白，告诉我那孩子是谁的，我就留着他。」

打掉的话会伤冷天心的心，说出真相怕更伤冷天心的心，她的心比玻璃还脆弱。

不如生出来，到时再看着办。

天影呐呐无言。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小狼怒发冲冠，气得灵魂都快燃烧起来！

「那个混蛋染指我英英后还想染指我妻子！啊啊啊啊啊！容儿，我要把他变成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