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佳茗似佳人by茶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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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佳茗似佳人by茶小神-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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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惨叫一声飞快退出院外。
  沈重笑才在萧铭川瞬间绞紧到极致的柔软之处释放出来。
  难得温柔的将瘫软在茶台上的人抱起,穿过庭院去山泉地暖处沐浴。
  


     ☆、何其相似

  萧铭川从山苑的偏房中醒过来,坐起身望向窗外已是日上三竿,也顾不得乏力的身体匆匆披上外衣穿过回廊推开李晴夏的房门。房中的空气被推门产生的气流搅乱,细小的粉尘在阳光里沸沸扬扬,已是空无一人了。萧铭川只得草草把自己收拾整齐,又转向大殿方向。
  正有一个手下报告完毕从大殿退出来,沈重笑看到萧铭川走进殿来,口气仍是不温不火随意问道,“醒了。”也没有真要对方回话的意思。
  萧铭川心中惴惴不安,殿后那人昨日还对自己温柔有加,今日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淡,萧铭川自觉跟了师傅这些年,揣摩人心的手艺是万万及不上宋还半分的。
  沈重笑抬眼凝目看去,神情冷冽而带着一丝愤然,萧铭川刚察觉出气氛凝重而有些不对劲,便看沈重笑一抬手,自己的身体已经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拉着向前拽,这变故发生的极快,萧铭川没来得及看清沈重笑隐在大殿深处的面容,已经重重摔倒在大殿正中的绒毯之上。
  这力道极大,震得萧铭川胸膛处的骨头咯咯作声,脑袋也呅呅作响,此时萧铭川已觉大事不妙,沈重笑如此震怒,莫不是李晴夏被发现了。
  正是为了印证萧铭川的猜测,一颗小小丹药从大殿尽头一溜滚了出来,在这沉静的大殿中似是带出极大的响声,似乎过了极长的时间,乌金色的丹药才在萧铭川身前缓缓停下。
  “我还以为……”沈重笑似要说什么,语调带了些变腔,却又突然收了声音,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萧铭川趴在地上想站起来,刚勉强用双手撑起上身,就感觉到全身骨头都叫嚣着疼痛,身体里血气翻滚,内脏仿佛都在瞬间结起一层冰一样刺痛,有腥味冲上胸口,萧铭川下意识想咽下去,又惹得胸肺再次绞痛起来,便有抑制不住的血丝顺着嘴角滑落在绒毯上,结成暗色的一个圆点,萧铭川再想挪动丝毫都不行了,沈重笑刚刚那一掌未留一丝余力,想是气到了极处。
  “你就是为了这个东西。”看似是问话,沈重笑语气平静却用了肯定的语调。
  萧铭川逞强般不愿重倒回到地上,只抬起眼来看向大殿深处,抬手擦去嘴边血渍,“你将李晴夏怎么了?”萧铭川反问道,“此事确实是我丛恿他去做的。”
  “他上我山来并非第一次,量他一人也无这个胆子。”沈重笑声音渐冷,一旋身已是来到萧铭川近前,“若是担心他,你便也不会让他去做这样事,可见你不过也是个自私自利之人。”说着一把扣住萧铭川倔强抬起的颈项,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萧铭川被他抓住颈边脉搏之处凌空举着,双手攀上沈重笑铁锁般_禁_锢住自己呼吸的手臂,想要挣扎也是毫无气力,原先翻涌的腥血重又滚上来,伴着咳嗽溅在沈重笑玄色衣袖上,一张桃花美颜涨得通红,紧闭着眼细微的反抗着。
  “你们中原人都是这般的,我倒是忘了。”沈重笑狠戾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掌握在自己掌中的生命,忽而一笑,手中力道反而松了几分。
  萧铭川在一段时间缺氧后,重新得到空气的肺部迅速开合,又因为冰封的刺痛而越发痛苦。这痛楚反倒让他清醒了一些,其实萧铭川会要求李晴夏帮忙,心中已是顾忌到万一事情败露之后两人的境地,以李晴夏在这行宫中的放肆和沈重笑对其容忍以及疼惜的态度,他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事只要自己一力承担了,便最大不过一条性命而已。
  思及此处,萧铭川原本还些微带着点挣扎的双手,随即就放弃了挣脱的意图。
  沈重笑抬起另一只手,举到高处,手掌一翻,无数乌金色的药丸像雨点一般倾泻而下,“你如此顺从我,也是就为了这些解药?”
  萧铭川的视线随着药丸坠落而停留在地上,他无从解释,这应该就是事实,于是萧铭川点点头,仍是没有去看沈重笑的表情。
  “可惜你的身体可不值这个药价。”说着将人向地上一扔,沈重笑又附了上去。
  萧铭川便被扔在一地丹药上,眼睁睁看着魔头一手抵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随后一股寒气透体而入,仿佛在一瞬间就把流淌的血液凝固住了,全身血液的流动就这么慢了下来,萧铭川感到一种寒冷由内而外的侵蚀了自己,他浑身颤抖,抑制不住的冷,想要_缩_紧身体却又发现自己连这样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然后本就单薄的衣衫被_粗_暴的撕_开,身后那处昨日还_婉_转_承_欢的地方被野蛮的刺_穿,萧铭川浑身僵冷,连放松自己都做不到,口中溢出低哑的惨叫声。
  沈重笑将寒气控制的很好,足够让人坠入九尺寒冰之中,又不会真的将人的肌肤冻伤,这寒气由内而外,驱散不去。
  萧铭川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座冰雕,僵冷的肌肉动弹不得分毫,身后的酷_刑_又鲜明的存在着,就想一把利刃在冰面上划出一道道裂痕,一路碎裂下去仍是不见血的。
  其实沈重笑是感觉得到萧铭川的温度的,内里依旧有着象征生机的肉_体_的温度,虽然这些温度正在以及其快的速度流失,但是他心头的怒火如此之盛,便是将眼前痛苦蜷缩着的人冻成真正的一座冰人,他都能将其烧化了。
  沈重笑以为自己已经看懂了萧铭川,这个用温和和柔顺装点自己的人,其实骨子里是有一种倔强的狠劲儿的,正如他为何独独喜爱李晴夏,这个单纯而活泼的少年也有属于他的固执,在人人都怕自己这个魔头的时候,唯独他不惧他,带着一点倔强,诚如当年偏要孤身前往许昌的妹妹,明知道教中的规矩,明知道多灾的中原,但是她依然为了自己心中的热忱而远走他乡。
  也诚如明明忤逆了自己,此刻却顺从的忍受着自己给予的折_磨_的萧铭川,他所表现出的顺从都是为了麻痹别人,然后为了心中那份热忱,倔强的抛弃所有,即使最后粉身碎骨。
  沈重笑看着身_下_赤_裸_的少年,紧锁的眉头苍白的身体,仍然是美丽的,这哪里是一朵阳春暖日下娇艳的春桃花,分明是一棵即使被霜雪覆盖仍旧傲然盛开的寒梅骨。
  如此相似,这让沈重笑褪去一身的怒意,他退出萧铭川的身体,带着一些窘迫,萧铭川的神智已经有些涣散,只随着这匆忙的退出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低_吟。
  沈重笑站起身,传了人进来将地上的萧铭川抬回那个破旧的小院,他不想再看到他,却又不想就这么放他走,他清楚自己的寒气可能会要了萧铭川的命,但是,沈重笑想,就这么顺其自然吧。
  


     ☆、战函邀约

  山雨带着泥土的清香洋洋洒洒的落下来,这时已经是初夏了,山林高出没有树荫的地方总是会被太阳晒得热腾腾的,如今这场山雨倒是解了不少蔓延开的暑气。
  萧铭川睁开眼,仍旧是这个落魄的小院,遍地杂草被自己整理过,破旧的房门被自己擦拭过,就连看不到的房间里面,萧铭川都有认真的打扫过,他本来就觉得自己也许会在这里住很长时间,甚至再无回去的机会。
  山雨便毫不留情面的打在他□的身体上,萧铭川慢慢找回了一些知觉,便是那种在冰天雪地里冻得僵硬的躯体重新回暖的感觉,肿胀而刺痛。本就不剩一丝热气的身体被雨水冲刷去所有御寒的能力,萧铭川努力蜷起身体,想要给自己一些温暖,可惜这样的动作除了带动全身的伤痛,再没有丝毫其他的帮助。
  在这样一个大地升温的季节,萧铭川就像掉入冰窟中的独行者,没有人发现得了他的寒冷,更没有人会来温暖他的身体,他便独自蜷缩在这个荒院角落的雨幕中瑟瑟发抖。
  直到山雨收了倾盆之势,雨霁后的天空出现一道迷蒙的虹桥,镶嵌着金边的乌云快速的散去,太阳重新夺回天空的霸权,萧铭川才感觉到一些暖意,他勉强挪动身体,让自己完全袒露在阳光之下,不去理睬身下蓄了雨的水塘,在毫无遮蔽的身上留下泥泞的痕迹,他只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温暖。
  可惜回暖的身体带来的,并不是想象中的舒坦,原本因为沈重笑的寒气而凝结的血液随着萧铭川一点点恢复的体温而快速流淌起来,萧铭川只感到身体里到处都是痛的,这些痛不同于表皮上的伤口可以包扎,而是想一根根细小的针结实扎入五脏六腑的痛,让人无法忍耐,更无从宣泄。
  萧铭川因为肺腑的痛而猛烈咳嗽起来,血便像是好不容易找到出口一般一股股涌出来,透过苍白的指缝大把大把流落到地上,想止都止不住,萧铭川心想,说不定自己就这把血都吐光了,死了,也就不痛了。
  身后那个被重新撕裂的地方也涌出许多血来,不过片刻,这些红色的液体将水塘染成暗红色,萧铭川动弹不得,就这么任血从身体各处往外流,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然后随着午后空气的升温慢慢蒸腾,直到小院里的水塘都消失不见,徒留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在地上躺到太阳完全隐没到山后为止,萧铭川才跌跌撞撞爬起来,这才意识到,即使自己感到浑身都痛,但身体上却一点伤痕都没有,他自嘲的笑笑,果然世人最多不过喜欢他的皮囊,又有几个人是真心想对自己好的。
  他连清洗一下自己的心思都没有,挪进屋子里,将自己扔到那张简陋的小床上倒头就睡。
  如是过了一个多月,没人过来照看,没人过来问询,甚至没人往这间破败的小院多看一眼,萧铭川仍是像顽强的劲草一样康复过来,夜半去后厨拿点米饭和蔬菜,在小院里自己起灶生火,山崖上的果树在夏季结出一颗颗甘甜的果子,萧铭川在伤好后会攀上去采一些来果腹,更高处有一株石榴树,红艳艳的花苞以肉眼可以感知的速度开放着,他便坐在山边树下,用那套摔了一只杯子的紫砂茶具泡茶给自己喝。
  萧铭川知道全山的人都晓得他还住在这里,却都将他透明化了,后厨总是在他需要去取粮食的时候剩着正好他食用的食物,萧铭川也知道他是逃不出这里的,他惹恼了这里的主宰,然后被禁锢在这里,不管你的死活,也不允许你逃出掌控,沈重笑完全是故意不出现在任何自己可能出现的地方,隐而不见。
  萧铭川对这样的生活其实很满意,一个人不愁吃穿,除了不能离开这里,简直就是随心所欲,不需要劳心跟人如何交谈,也不需要处处顾忌别人的感受。如果没有那些武林纷争潜伏在平静下蠢蠢欲动,萧铭川都觉得这就是他一辈子的生活也不错。
  寒气的唯一后遗症就是冷,即使现在盛夏时节,到了晚上萧铭川还是抑制不住的发抖,体内无从排解的寒流随着月亮东升而起,直到太阳蔽天才息,萧铭川的内力一点不好,他只能靠舞剑来让自己运动起来,身体热一点,可以稍微缓和一些冷。
  于是时隔一个多月后,在沈重笑接到正式战帖而不得不过来看看这院中之人是否还好好活着的时候,便看到小小庭院中上下飞舞的身影。
  折枝为剑,乘风而起,一件单调的纯白布衣随身而动,起落间蜻蜓点水,落日的霞光模糊了那人的面容,却在他的周身勾出一圈橙色的光晕,沈重笑的脑海里不能抑制的想起那个煮茗对饮的晚上,同样橙色的烛光在那人□的身上描摹出的□,然而此时的这个人又清爽的像是未出过凡尘的幼童,比划着简单的剑招,舞起一段单纯的心绪。
  萧铭川感觉自己已经出了一些汗了,便收剑于背站在庭院中遥望着马上就要完全躲入山后的残阳,晚风袭来,带着青草的清香和山上石榴树的花瓣,飘落到他白色的衣襟上,如同雪地上朵朵盛开的红梅,也如同那日萧铭川苍白身体上的朵朵血花。
  萧铭川伸手想掸去这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花瓣,却不小心呛进一些晚风,沈重笑看到他开始剧烈的咳嗽,他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咳了一阵,单薄的肩膀便在风中颤抖,然后沈重笑看到有血顺着指缝流到小臂上,越来越多,最后聚集成一滴血红的水珠,接着一滴滴练起来,像断了线的红玛瑙珠,滚落到泥土中,迅速消失不见。
  沈重笑看着院中的人停下咳嗽,因为咳嗽而涨红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他的第一反应甚至都不是悲戚和伤感,也没有去擦拭嘴角的血渍,而是赶紧用还干净的手背将自己的衣袖向上撩起,然后再去那眼泉水处洗净,随后认真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以确保没有沾上什么脏东西。
  沈重笑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怎么一种感受,愤恨已经消退了,酸楚也有些谈不上,只是有些站不住,便抬手推开了院门踏了进来。
  萧铭川有一瞬间的诧异,这个院门已经有太久没有被自己以外的人打开过了,然后他回过头看到那个意象之外的人沉默着走进自己的领地。
  那个瞬间萧铭川是害怕的,他全身不自然的颤动了一下,并往后退了一小步,对于这个将痛苦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人,即使萧铭川并不真心恨他,但身体的惧怕却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做法的愚蠢,于是他就直挺挺站在院中,垂下眼帘。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祁盟主攻山了?若是成功了,那沈重笑便是过来挟持自己的,若是没成功,那沈重笑就是过来杀了自己的。祁盟主还没有攻山?那沈重笑便是过来玩弄自己的。
  沈重笑忽略掉那向后退去的小半步,向萧铭川走进,他看到这个极力伪装出淡定的少年握的紧紧的拳,以及连带起来的微颤,沈重笑不想去承认心中存在的那一丝丝柔软,有些恶劣的又向他靠近了些。
  直到萧铭川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戾气夹杂着寒冷的真气在两人之间激荡,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颤抖是因为害怕眼前这个人,还是单纯的有点冷,然后胸腔一阵短促的绞痛,这是这一个月来萧铭川渐渐熟悉的感觉,只要有寒气被吸入体内就会引起这样的痛,他低下头咳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他想将这些突兀的声音掩盖住,当他觉得又有什么湿漉漉的液体充盈了口腔,他便转过身佝起背咳,在咳嗽平复后马上翻起衣袖将自己擦干净,萧铭川有些泄气,他本以为今天不用去对付这些难洗的血垢。
  然后他整理停当,礼貌的站直了身体,用他一贯对待沈重笑的神情语调,“教主怎么今日才想起我。”嘴角带着微笑,虽然消瘦苍白了一点,仍旧是那个美艳无双的容貌。
  “祁不胥来函,两日后上山。”
  



     ☆、不如离去

  萧铭川这两天消瘦的速度比重伤这一段时间都要快,他呆呆坐在那颗石榴树的落英下,他不知道沈重笑会将他怎么处置,拉到祁不胥面前,说你不退下盟主之位我就杀了他?这太可笑了,祁不胥不可能为了他置整个武林不顾。或者,祁不胥知道了是自己换来的解药,所以答应这个魔头的条件?他也不希望让祁大哥觉得自己承了人情,原本祁不胥对萧铭川就已经很疏离客气了,如此一劫不论结果如何,都是要将他当路人了。
  萧铭川其实是不怕死的,他觉得自己已经还了师傅的情,宋还不过就是为了可能发生的这样的情况,当年才将他备在身边,他也已经还了祁不胥的情了,当年的救命之恩,他也为他换来了解药,那这个世界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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