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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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溪梦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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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外边的太监立马飞跑著去传令。
  那厢太监刚走,御书房外便迎来了当今天子的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踩著一地侍卫宫人的问安,古溪凤麟负手走进了御书房,绕过珠玉帘子,一张包公脸对著记守春质问,“怎麽?你又要传哪个奸夫入宫相见?”
  记守春嘴角猛抽,於座中站起,横眉相对,“皇上,您一个九五之尊,若成天如此用词,怕是不妥当吧?”
  “皇帝讲什麽话,可都是一言九鼎,朕不怕不妥当。”古溪凤麟上前就把记守春的下颚抬起,鹰眼里送出的笑意极尽妖魅。
  “那你就不怕混账话讲多了,嘴角生疮吗?”记名医非常不怕死的和对方杠上,嘴里牙齿磨的勤快。
  那厢古溪凤麟听了,也不责怪对方以下犯上,只是将自己的身体又凑近了些,笑得很是温和,“守春宝贝,这麽诅咒自己的夫君,你就不怕最後倒霉的还是你──要和嘴巴生疮我接吻?”语落,凤麟帝就是一嘴巴吻下。
  没想到对方可以无耻到这般田地,记守春脑袋里一时泛空,也恰好让皇帝老爷给亲了个痛快。
  “今天早上宝贝已经被你装病折腾的满身疲惫,现在案上还有一叠奏折没批完,快去。”绝对不会成人之美的古溪凤卿从座上走下,就是往自己大哥和青年之间一插,顺便抬手将粘人的皇帝给推开。
  盏茶之後,知道今天自己做了错事、惹的宝贝劳心费神的皇帝老爷,很乖的批阅起奏折,努力要在记守春心中重塑起自己的好皇帝形象。
  
    
    ☆、第三十六章 共同心思

  可那厢得知了事情原委的天子,也绝对不是个能安生的主儿,黑檀案前,古溪凤麟就一边横风疾雨的批改著奏章,一边碎碎念不停,“守春宝贝,别人擅用职权,随便送进一张字画,你便有心召见那人。可朕的皇宫里头到处都挂著朕的墨宝,也不见你有想过和朕多上一回龙床。”
  捧著茶盅的手一抖,记守春好容易才压下心头的火气,冷哼了句,“回皇上的话,就算微臣真有想上圣上龙床的念头,恐怕也早在微臣说出口之前,就让您和沧武王殿下给强硬执行了。”
  “那以後我们在上你前给你留点儿时间,容你先把心中夙愿描述上一遍,再伺候你的後庭花,如何?”坐在对面的古溪凤卿笑的十分乐呵。
  就连那厢古溪凤麟听了,眼睛也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恶狠狠地剜了古溪凤卿一眼,再别了那厢罪魁祸首凤麟帝一眼,自知吵不过这两个人魔的记守春,索性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守春,你可知道章冼为苏南一地豪强,已恣意妄为多年?”狼毫下面生风生雨,古溪凤麟嘴上问得不起波澜。
  “那你想怎样?”记守春已经有些摸透了对方的脾性,知道天子这样问时,不会有好事。
  “章冼与不少官员都有著暗中往来,而当朝的张延年将军就在其中。”下笔整顿江山,古溪凤麟字句沈沈。
  青年拨著茶汤的手一顿,眉头蹙起,洗耳恭听皇帝老爷接下来的阴谋论。
  “所以我想要叫章冼在来庆州的路上暴毙,然後派人去查,查出张延年将军就是幕後指使,意图杀人灭口,掩盖自己的罪行。之後查抄张府时,发现张府中私藏兵器数千件,从而更加证实了张延年意图不轨,拥兵自重,其罪当诛。借此除掉一个隐患,也收回兵权。”案前埋头的古溪凤麟答得古井无澜,张延年虽然开国有功,但这两年来已经多次违逆皇命,已然成为了他们兄弟心头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记守春沈默,看了眼深沈不语、却一副悠然自得模样的古溪凤卿,转而朝向了古溪凤麟,“二位,容我说句大不敬之话。向来铲除奸邪小人,是为著朝纲稳固;可你们做来,却时常是在消遣取乐。”
  这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落进兄弟俩的耳朵,还还真是没什麽关系,那厢古溪凤卿还十分大方地送上一记雅笑,“宝贝儿,为君的找乐子时可为天下谋得安康,这是天下百姓的福气,算不上坏事。”
  的确,不管是玩弄是非还是严肃治国,只要能为天下谋福祉的,都是好皇帝。
  想通了的记守春,终是叹了一口气,拨开了这个话题,“你们定也听说,前朝留下的四个中流砥柱,在当今朝中被形容为‘生老病死’。”
  “生”指的是建功无数、被封为护国将军的高海正,“老”指的是年近六旬的谏官白芾,“病”指的近来旧疾缠身的翰林学士承旨林砚,“死”指的是不久前去世的户部尚书黄友成,此後这人被凤麟帝下旨追封为梅州公,按国礼厚葬。
  “那依你的意思,我们该如何施恩?”靠向宝贝儿那边,古溪凤卿勾起漂亮的嘴角,虎目王爷自风流。
  “在我看来,不如就为林砚大人封爵,让这位兢兢业业的老臣光荣退隐,而白芾为官廉洁,做了不少好事,不如就命他出知门下侍郎,作为他隐退的中转,在他告老前给足他面子。”
  “成。就听守春你的。”那厢皇帝头也不抬的豪爽道,尊重爱人的一言一行,乃是他为夫的法宝也。
  “这事你直接下旨,让翰林院去起草诏令便是。”古溪凤卿又补充了句,凿凿的言辞再次告诉记守春,他们赐他的地位,一直都是与他们二人平起平坐的。
  看来,给予心上人最大的尊重,是兄弟俩脑中共同的一根弦。
  
    
    ☆、第三十七章 事见转机

  “回禀皇上、两位王爷,上和门门吏晁庭梅到了。”躬著身,候在室外的白元信进来通报。
  “宣。”虎目王爷倚在软座上品著新茶,眼皮子连抬也不抬。
  很快一个面相憨厚的青年官吏,低埋著头趋步走进了御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沧武王殿下、闵仁王殿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沧武王殿下、闵仁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晁庭梅匍匐在地,略显沙哑的嗓音恭敬而又中气十足。
  记守春打量了他一眼,觉得看著倒像个侠士。
  “平身吧。”沈沈的低吟声显得高深莫测,古溪凤麟依旧低头忙於朝政,也是非常明白的告诉晁门吏:皇帝老子看他不顺眼。
  又或者说,只要是入得记守春青眼的人,皇帝老爷和沧武王殿下都觉得碍眼。
  论醋起劲,这两个平生最讨厌吃醋的君王可谓是独步天下。
  “这画是怎麽回事?你一个门吏,怎麽会帮著前朝侯爷说话?你难道不知擅用职权可是大罪?”指了指案几上的宣纸,记守春问得随意。
  那厢晁庭梅赶忙转身面对闵仁王,端端正正的躬身一拜,“回王爷的话,微臣任津南门门吏时,定海侯曾对微臣青眼有加,见微臣家中拮据,定海侯曾多次接济微臣。前些日子微臣在赴任途中遇见被贬往宁古塔的定海侯,见昔日恩人命悬一线,微臣不能不为之竭尽所能,设法救对方一命。微臣自知有罪,还请皇上、两位王爷降罪。”
  语毕,晁庭梅便毫不含糊的跪伏於地请罪。
  虽然知道闵仁王为官仁慈,但有凤麟帝和沧武王在,晁庭梅绝不会侥幸的以为,自己能够免於受罚。
  之前定海侯被贬去岭南,如今大难不死,又遭流放荒芜之地,为世人颂扬的明君凤麟帝和沧武王二人在晁门吏看来,竟是异常凶狠的专制帝王。
  而且晁门吏一双慧眼还看得透彻,一旦那两个皇家兄弟盯上哪个猎物了,对方必定会将那猎物逼入死地,让猎物绝无一线的生机可寻。
  所以如今的青年门吏,只盼著闵仁王能够挺身而出,救他的恩人定海侯一命。
  “降罪?”古溪凤卿冷哼,又颇为孩子气的朝对方眨眨眼睛,“晁门吏,你刚刚不是说甘愿为恩人拼尽一切吗?那本王这就派人将你送到流放宁古塔的队伍中,让你得以报恩,一路照顾著你的恩人流放,你觉得可好?”
  “微臣……恳请皇上、王爷看在定海侯平定西蛮有功的份上,绕过定海侯一命。”双手放在两侧的地面上,晁庭梅的眉心几乎是贴著地面,一滴冷汗,滑下了他的眼角。
  这个杀千刀的古溪凤卿!
  记守春凶神恶煞的剜了凤卿王爷一眼,随後亲自上前扶那厢晁庭梅起来,“先不说降罪一事,本王有几个疑惑想问你。”
  “我有说过要降罪吗?这事你来处置发落便好。”看见心上人双手都碰上了那个该死的门吏,古溪凤卿当即一步上前,当著晁庭梅的面,牵过记守春的手坐回软榻上。
  而晁门吏瞥见了眼前这幕,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惊。
  居然敢装可怜吃记宝宝的豆腐!“晁庭梅,晏青乃前朝罪臣,你居然敢口口声声称其为定海侯,难不成你还想起义造反不成!”把手中的狼毫一丢,古溪凤麟目射寒芒的低喝道,九五至尊已然震怒。
  “微臣不敢!”
  晁庭梅欲要再次跪倒的时候,被一旁的闵仁王给抬手阻止了,记守春揉著太阳穴,觉得头疼不已,蹙眉对上目光寒凉的古溪凤麟,“皇上,相信刚刚晁大人不过是一时口舌之失,并无忤逆圣上之意。可容微臣问上晁大人几个问题?”
  坏脾气的皇帝和王爷难应付;
  而闹脾气的坏脾气皇帝和王爷最难安抚。
  这是此刻守春王爷心中的两句大白话。
  “既然都说交与你处置了,你问便是。”那厢皇帝老爷鼻孔冒烟,心里叫一个不爽。
  但是比起黑脸皇帝,记名医显然更待见忠贤,朝著晁门吏发问,口气很是平和,“晁庭梅,你不过一个门吏,是如何认识当时位高权重的晏青的?”
  “回王爷的话,当时是晏青大人无意间看见了微臣的一首辞赋,才赏识起微臣的。”从容镇定的晁庭梅如实回禀。
  “哦?那他是如何赏识你的?”座上记守春挑眉,他相信才名远播的晏青,目光定是错不了。
  “回王爷的话,晏青大人曾有想向朝廷举荐微臣任地方官。”晁庭梅颔首站著,一五一十道来。
  “那你为什麽至今都还是个门吏?”那厢虎目王爷支颐,神色冷冽的替爱人问道。
  铮铮七尺男儿晁庭梅立马躬身作了个揖,字字说得实诚,“回王爷的话,当时微臣以为,那时君非明君,臣非贤臣,并非入朝为官的良机。”
  “那你可是觉得,现在时机成熟了?”记守春追问道,注视著对方的眼里闪过了光华。
  “回王爷的话,微臣觉得,现在正是明君与贤臣相遇合的年月。”听出了对方话外音的晁庭梅,就是一个毫不含糊的长拜。
  而这句话对於座中的三人,都无疑是一句非常动听的答案。
  “本王自会赦免流放宁古塔的晏青,晁大人,心事既已了,陪本王下盘棋如何?”记守春展颜,笑意俊朗,在古溪兄弟几欲行凶的目光下,广袖拂起,做了个“请”的手势。
  “闵仁王今日身体疲乏,这盘棋,就由本王代下了。”见不得爱人和其他人亲近的凤卿王爷虎目狰狞,袖袍一甩,那道耀眼的玄色顿时便划破了空气。
  
    
    ☆、第三十八章 棋盘定乾坤

  纵横十九道间,黑白棋子争乾坤。
  棋盘前,古溪凤卿和晁庭梅正剔精择微,争夺寸土,而坐於一旁观战的记守春和古溪凤麟,则於心中暗暗比较著这二人的布局。
  两人都是高手。
  这是显而易见的结论。
  但相比较下,盘观者清的记守春已然发现,在古溪凤卿的雄才大略下,晁庭梅一丝不苟的严谨布局,倒显得像是雕虫小技。
  “闵仁王,既然你力保晁门吏,那你便押晁庭梅赢局,我押凤卿得胜,到时候输的人受罚。”观局观到一半,皇帝老爷开始耍起无赖。
  “凭什麽?”记守春怒目而视,这个当皇帝的不要欺人太甚!
  “因为我是皇帝。”古溪凤麟很是无辜的摊开双手,满脸笑意盈盈。
  !
  记守春暴怒,记守春咬牙切齿,记守春很想给那人魔皇帝下三天三夜的泻药,但最终闵仁王还是咽下了这口恶气,很著调的道了句,“不成,我要押沧武王赢棋。”
  “晁门吏,你可听见了?连闵仁王都不看好你,你还是莫要下棋,回家耕田去吧。”那厢古溪凤麟支著扶椅,转头就朝晁门吏扬声说道。 
  记守春的眼角抽动,有那麽一刻,他真的很想直接扭断这个皇帝的脖子。
  而那厢晁庭梅听了,立马识相得起身,朝座上的天子作揖行礼,“皇上教训的是。这盘棋後,微臣自当递上辞呈。”
  “无妨。”爱人在前,沧武王殿下竟表现得十分大度,示意对方继续陪自己下棋,“你输了这局後,本王自会考虑是将你当作夜壶丢出宫门,还是贬你回老家,让你穷尽山水之乐。”
  记名医的嘴角抽搐,看来这对兄弟俩的口中,果然吐不出好话。
  此时方寸棋盘间,博弈未止。 
  从来输赢都只在一瞬,而这一刻里,随著古溪凤卿的一颗白子落下,原先看似明白晓畅的白棋中,开始显现出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变化。
  也就在下一刻,晁庭梅失手,一枚黑子未放置妥当,无懈可击的布局里,出现了破绽。
  渐成包围之势的白棋,瞬间犹如千军万马涌入,黑子一步步筑造起的壮丽大厦,巍巍将倾。
  只是那死脑筋的晁庭梅竟不懂得认输,自知无路,依旧拼死一搏。
  这个门吏,还倒真像个血气方刚的侠士。一旁观战的记守春,心中赞赏。
  爱人目光抛锚,凤麟帝就要开始冒醋劲,手里下狠劲去捏青年的大腿,记守春疼得龇牙咧嘴,天子又立马松手,改为为爱人揉揉刚才被他弄疼的地方,顺便吃点儿豆腐。
  “啪……”不动声色的拍掉那只魔爪,就在古溪凤麟一记眼刀杀到时,记守春努努嘴,示意他看棋盘。
  将一枚白子悠悠然放入棋盘中,古溪凤卿的胜局早已浑然天成,那厢王爷抬眼,冲晁门吏冷冰冰一笑,“晁爱卿自以为看懂了大势,却依旧在局部打转,这便是卿家的败笔之处。”
  至此一言,心性敏锐的晁庭梅便已知晓了自己和这位王爷的高下之分,青年官吏也在瞬间明白,为何最终称雄天下的,是这兄弟二人。。
  因为天下,自古都是看清天下大势者的囊中物。
  “微臣输得心服口服。还请王爷发落。”撩起衣袍,晁庭梅跪在地上认输。
  在记守春的注视下,古溪凤卿支著自己的大腿,一声沈然诏令道出,“晁庭梅,如今御史监察之位正空缺著,你可愿为朝廷出力?”
  晁庭梅退下後,古溪凤卿已倚在御书房的门口,将记守春揽进了怀中,“守春,我们已经了了你的心愿,你是否也该让为夫的我们一尝夙愿?”
  迎著徐徐清风,凤卿王爷笑的俊朗倾城,那厢皇帝老爷也正堵在青年的面前,狭长的鹰眸里染上了桃花的清媚。
  贴在古溪凤卿的胸口,记守春感觉到对方正用那个略为发硬的玩意儿正抵著自己大腿,於是经验丰富的记大善人开始头皮发麻,知晓自己是逃不过一场蹂躏了。
  “嗯?”见宝贝儿举目眺望天边闲云,却不理会自己,脸皮赛城砖的古溪凤卿又拿好兄弟磨了磨对方的大腿。
  “守春,你若不吭声,我们可只当你是愿意让我们在这御书房门口站著骑你了。”抬起记守春的下巴,古溪凤麟欺进了一步,清魅的目光侧斜,暗示四周的宫人们退下。
  记守春眼角抽动,在被逼羞辱承欢的衬托下,他还是更愿意选择羞辱的主动邀欢──只图行个普通的房事。
  收回远眺的眼神,被古溪凤卿抱的动惮不得的记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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