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和他原来那些男宠,又有什么区别?
迎面看到心素搀着乐儿从楼下过来,我奔过去,一把将乐儿也抱在手中。
“夜,你……”心素失声喊道。
我颤了几下嘴唇,摸到身后冰凉的躯体,好容易才挤出了几个字:“他……太可怕了……”
他可以伤害我,但我已无法容忍他将我最亲近的朋友也重伤。
抱紧乐儿,我逃也似的飞奔了出去。
真的没事么?鸾凤错:相思青萝〖全本〗阅读真的没事么?
因所在城镇已经接近雪柳宫了,我不敢多呆,往着相反的方向一气奔出十余里,才在山野间找了个独门独户的农家借宿,只说弟弟生病,暂住几日。
检查楚宸伤口时,只见那一剑相当狠厉,后背刺入,前胸穿出,险险地插在心肺之间,没有刺中心脏,以楚宸的自身护体内力,只要调理得当,本不该有生命危险。
要命的是柳沁剑上的寒冰之气太过凛冽,怕连他的附近脏腑都冻损了。
我不敢怠慢,先将止血的药为他敷在创口,再运功将那寒气化了,果然见伤口处潺潺流出血来。
“宸!宸!”
楚宸睁开眼,原来那样清亮的眸子,已黯然无光。
但他见到我时,居然又是很浅地一笑:“影,我没事。”
其实,我宁愿告诉我,他很痛,很难受,或者怪我无能,竟将他都连累得伤成这样。
望着他胸口不断溢出的鲜血,止血药都止不住,我抓着纱布,难受而无措地在伤口前徘徊,一时都不敢去包扎。
他闭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片刻,似在将某种痛楚压了下去,然后又睁开眼,微笑着道:“影,把我腰间那个小锦囊拿出来,里面有一种红色的药丸,帮我……一粒内服,一粒磨细了外敷,我……很快就能好……你……你别难过。”
我连声应了,依言做了,为他将伤口包扎好,他才松了口气般,软软伏在棉衾上,轻声说道:“影,我……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回柳沁那里去吧!”
乐儿跌跌撞撞在一旁走着,含糊地说着:“我要阿姨……素阿姨……”
一定是指心素了。
我摇了摇头,低声道:“宸,你别理,等你好了……再说吧!”
楚宸着急地抬起头,道:“影,柳沁的性情,断然容不得你这样叛他而去。而且……而且他刺我这一剑时,我我放了金线蛇,只怕咬着他了。那蛇挺毒的,他的功力虽高,怕……怕也没那么容易就解得了毒。”
我猛地想起临走时柳沁苍白的脸,还有,我带了楚宸离开,他居然没有追出来……
临走时,我听到刀剑落地的声音……
还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难道,柳沁当时就毒发了?
楚宸虽是师承医王,可我绝对相信他用毒用蛊的技巧,要远胜于他那身为毒王弟子的弟弟。
“解药……解药在哪里?”我冲口而出,才觉得自己的口吻是多么的焦急,甚至带了不满的责难,对着……那个因我重伤的少年。
楚宸张了张嘴,眸光又黯了一黯,泛起自嘲般的轻笑,默默低下头去,到腰间取药。
我很想一拳砸到自己头部,颓然跪坐到地上,将自己拳头紧攥,再放开,紧攥,再放开……
刚走的时候那般决绝,恨不得再不见他。可才不过一刻儿的功夫,只一听说他中毒,我竟是如此的……情不自禁!
楚宸将两只小瓷瓶递给我,虚弱地笑道:“药丸内服,药粉外敷,以柳沁的功力,两个时辰就能毒素尽去了。
我讪讪地接过解药,默默望着楚宸,低声道:“对不起。”
楚宸微笑道:“我没事,你带乐儿……快回去吧!若时间拖得久了,一则柳沁会多受不少毒伤煎熬,二则只怕又疑心我和你怎样,更难解释。我……我真的……没事……”
他一边说,一边压着胸前的伤口,面色越来越白,忽然嗤地一声,已吐出什么来,却被他迅速用袖子掩了,伏在农家粗劣的棉被上,若无其事地缓缓吐着气。
我很快将他藏起的袖子一翻,已显出一抹鲜艳的嫣红,分明是伤势沉重,吐出了鲜血来。
可他忙着缩袖,继续道:“我没事,没事……”
却已更加有气无力了。
“对不起。”我依旧是那句话,狼狈地发现自己的语言是何等贫乏,居然想不出别的话语来向他表示我的歉意和愧疚。
自从今天见他,似乎他说的最多的,是他没事,而我永远只一句:对不起。
看一眼坐到小几上吃馍的乐儿,我紧握住药瓶,已做出了决定:“宸,你在这里先好好睡一晚。我这就回去,把解药给了柳沁,就回来陪你。”
楚宸惊讶地抬起头,反问:“陪我?”
我生怕他误会,忙答道:“我陪着你,一直到你伤愈。”
“好啊!”楚宸脸上泛出兴奋的潮红,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嗯……不然算了。我伤势也不打紧,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多给这农家一些银子,吃的汤汤水水,也就不用担心了。”
我深深望他一眼,转身去把农家主人找来,塞了几两银子,只说我去抓药,请他先帮看一会儿病人和孩子。那农家见了银子,差不多抵他们半年的收成了,自是连声答应。
转身出去时,但见楚宸眸子亮晶晶的,只向我凝望,不由心下暗叹。
他自然盼着我回来陪着他养伤,却怕再引起我和柳沁争吵,宁肯一人在这荒野里孤零零养伤了。而我将乐儿和他一起留下,自然是告诉他我去见了柳沁,必定会回到他身畔,好好陪他养伤。
纵我肯舍了他,又怎会舍得下乐儿?
宸,你该放心了么?我一定不会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独自舔着身心的双重创伤!
可即便我陪他一段时间又如何!
我终究会辜负他那一斛最纯粹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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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运功急奔,等回到原来的客栈时,已是二更时分。
从楼下抬眼看去,已见得我与柳沁所住的那间客房,尚是灯火通明,心里一紧,急急奔了过去,顾不得敲门,一头撞了进去。
正围在床前的心素、流月、云真子等人,迅速握紧兵器转过身来,待见到是我立时,松了口气,转身看向床头的男子。
柳沁穿着月白的寝衣,脸色苍白憔悴,泛着一层灰黑,而唇边更是泛着青紫,气色与我离去时差得不知凡几。
他抬头见到我时,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瞬即又转为冰晶般的冷意,撑起身子道:“你还回来做什么?和你的楚宸双宿双飞去啊!”
我慢慢走到他跟前,咬了咬唇,低声道:“你当真……不希望我回来么?”
柳沁眼眸中渐渐涌动波澜,忽然倚倒在枕间,轻笑:“你说呢?”
那抹笑意明明很清淡,带了他惯常的不以为然的邪肆,可为什么,我却在那邪肆中看到了一抹不确定的忧伤,那不该属于柳沁这样强横之人的忧伤?
是我让柳沁很忧伤么?我的心里忽然便很疼。
其实我一直盼着他开心。那样开心而纵肆的笑意,才该属于柳沁。
我默默望着他灰白的面颊,低头拿了解药出来,说道:“粉末外敷,药丸内服,可以解蛇毒。”
流月、心素等立刻露出喜色,显然正为柳沁的毒伤担忧。
云真子先也大喜,随即搓手道:“这药,可靠么?”
我望他一眼将那瓶中药丸倒出一粒,仰脖服了;又抽出宝剑,在腕上轻轻一划,在血流如注中,将药粉倒向创口。
如果有毒,那必定先将我毒死了。
云真子顿时噤声。
而柳沁望住我,眸光一片寂然。
心素惊叫一声,已取了纱布来,要为我裹伤。
这时只听柳沁轻叹道:“你们都出去吧!”
云真子等人对视几眼,立刻退了出去;心素包裹了一半,犹豫片刻,也随即出去,轻轻将门掩上。
屋中,便只剩了我和柳沁。
他有几分吃力地坐起,低沉道:“影儿,过来。”
我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小心翼翼地在他枕畔坐了。
柳沁将我的伤手提起,一圈一圈,为我裹好伤,然后握着我的手,出神望着跳跃的烛火,许久才问:“影儿,你真的觉得,我很可怕么?”
“没有。”我本能地立刻回答,却突然想起,我抱走乐儿时,曾和心素说,他太可怕了。
那句话,竟传到了他耳中了么?
这时,只听柳沁又说道:“我想把你扣在身边,离我近些,再近些,是不是反而把你越推越远,远得你只想逃开,不想再见到我?”
“没有!”我还是那样毫不犹豫地干脆回答着,心里却渐渐惶恐。
我给柳沁的感觉,就是那么不安定么?;
不安定到,即便他禁锢了我的武功,依旧无法安心?
再一想,我和楚宸,的确算不上清白,即便我跟在柳沁身畔,今日一样在我和柳沁睡过的床上,与他相拥相吻,又该用什么让他相信,在我的内心深处,始终只有他一个,让我眷恋不舍,即便知道他和晏逸天不可能断绝来往,依旧毫无志气地只想和他在一起?
柳沁很仔细地观察着我的神情,然后叹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你可知……我多希望你把心里所想的都告诉我?”
毫无志气地告诉他,我只喜欢他,即便他还喜欢着旁人,我依旧只喜欢他一个么?
我将他的手腕提起,露出被蛇咬过的创口,低低说道:“我给你疗毒。”
柳沁没有抽手,由着我为他上药,逼毒,目光不曾从我面庞移过分毫。
待我收拾好,握着他手倚坐在他身畔时,他也反握住我的手,默默坐了片刻才道:“如果我放手,你是不是现在就打算离开,去陪伴你的宸?”
我一惊,随即想到,我孤身回来却把乐儿丢下,他必是料到我只是回来送药的了。
但他若知道我一心离开,他还肯放我离去么?
柳沁握着我的手比平时凉许多,不知道是因为毒,还是因为心情不好。
而他见我不答,知我默认,声音也比原来沁凉许多:“心素说……你的性情孤寞,禁不起我管束得这样厉害。是不是我把你逼得太紧了,才让你觉得我很可怕,一再想离开我?你……肯特地回来送药,自然心里还念着我,却只是看在旧日情谊,不想看我死去?”
“不是!”如果他那样以为,我们之间的裂痕,必然越来越大。
这么些年,我们聚少离多,曾经可比金石的感情,经了那许多的磨挫,会不会散成沙砾,终有一日,无可把握地从指缝间悄然逝去,永不再回?
“沁,柳沁!”我又是无奈,又是焦灼,揽过他的脖颈,吻住他看似寂然的眸子,哑着嗓子急急道:“你可不可以……不要猜忌我?你明明知道,你明明应该知道,便是你有了晏逸天,便是你打我骂我,便是你废去我武功,我……我的心里,也只你一个,从不曾有第二人。你为何……就不肯信我?”
柳沁蓦然转过眼,捏住我下巴,满眼不可置信的神气:“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还说什么?
他不应该都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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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柳沁要给苏影无意识的表白弄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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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我肯由着他摆布,打花了脸,废去武功,百般蹂躏,还毫无志气跟在他身畔?
柳沁见我只是瞪大眼睛望他,将手用力一拉,已将我整个身子拉到床上,俯下身来便压住我,迅速吻住我的唇,舌尖自是迅捷往我口中滑来。
我只给他一吻,便是心头乱跳,自是无力抵挡,由着他炽热的气息一阵阵扑到面颊,唇舌寸步不让地只管侵袭,迫得我透不过气来,憋到满脸通红,才轻笑一声,身手去触抚我的身体。
柳沁如缎的青丝,软软地飘动在我颈间,与我冰蓝色的长发相缠绕,如泊于海面的黑色藻丝,点点挠起最深切的欲望。
我哪里忍耐得住,身下早已不自觉挺立。
柳沁探手握住,满意地轻笑,绝美的容颜掩在明灭的发丝间,如烟雾中悄然绽开的百合,清雅得动人心魄。
我禁受不住,不满地抱起他偏开的头,喘着气去吻他的唇。
他的唇有些凉,我的唇却是炽热的。
他……他正用他所有可能的动作,迫出我年轻身体中最旺盛的欲望。
若是平时,他自己也早就受不住,可此时,他只是冲我笑着,笑得既蛊惑,又优雅,安安稳稳看我在欲望中迷惘浮沉。
我意乱神迷,只得求饶:“沁,别耍弄我……”
“我不耍弄你!我只要你,把方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柳沁温柔地亲着我的面颊,锁骨,然后一路而下,又在胸前那两抹淡红处若有若无地舔舐,连双腿都在有意无意触碰着我的敏感部位。
我禁不住那种挑逗,只觉连他的每根发丝都在烛火下跳动着情欲的色彩,不由迷乱地在他身下挣扎,背过身去躲闪着他的袭击,窘迫地问道:“要我说什么?”
“我要你告诉我,你心里,除了我,还有谁?”柳沁狡诈地换了个方式发问。
如果我心里真有旁人,给他这么逗弄得迷迷糊糊,只怕还真要顺口说出了。
但我此时,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旁人,只有……柳沁。”
话还未说完,身后已结结实实被柳沁挺入。
我猝不及防,呻吟一声,差点给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