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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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862-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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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军离开了汉中,刘暹、李楹就埋头着手清理起‘后事’。

    各州县里,凤县除外,总理一地事物的权知县,全部是李楹的人,身上全部挂着判善后局的差遣。金山银海,那是一个劲的往刘李同盟家流啊。

    当然,刘暹、李楹全都是清楚公门衙役德行的人,在狂搂土地田产的同时‘严格’要求手下人等必须‘依法作业’。

    你卡拿一点好处可以,但决不允许太过分——逼的老百姓走投无路再举旗来谋反。

    被刘暹‘点醒’的李楹非常关注这一点。刘暹‘关注’只是因为他对晚清官僚的极度不信任,对‘当官的,都是贪的’这一至理名言的坚信,李楹却是因为知道:现下,汉中府正在进行的事情并不是全天下只此一例。区别只在于称呼的不一样,人家不叫善后局。

    作为一个脑瓜很活的,很善于吸取别家经验教训的人。李楹事情思考的很详尽,拿定主意要搂一笔的时候就决定了今日的狠抓善后局。

    只因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做官的这两三年中,虽没有处理过这类事请,却在与同科友人通信之中了解到,中原江南不少的地方在战后处理‘善后’的时候,府县官勾结当地劣绅将四乡所有荒废田地,尽行没收入官,号为“绝产”。劣绅、差役出外访查,藉后勒索田主的户族人等,分给若干田地,即隐匿不报,不予没收;若不分给,即“亲属”亦指为“冒认”,上报没收。不知道多少百姓因之丧尽家产,多少士绅、差役凭空而得数百亩之产。

    那些地方,凡肥沃田地,尽为劣绅、差役承佃耕种,却又在暗中顶损为瘠薄之地。

    有些地方,仅一府之地,苟得数十万亩土地。所有逃回之人,即为同胞兄弟、胞侄承继者,都不准承领。对寡女诬以“从贼被污”,迫令改嫁,而私其产;对孤儿则指为“毫无确据,冒领绝业”。至本主领回之田地,不及十分之一。

    以至于百姓集群作乱者,不在少数。富饶之地,战后经年也仍然凋弊如故。

    刘暹、李楹已经狠狠得罪了刘蓉,自然就算是触动了湘军这个庞然大物。但是湘军实在太大,此事根由也是刘蓉自身的错误,到不至于让刘李两人惹来湘军的绝对敌视和注视。

    可要是在人眼皮底下,汉中又起了动乱,那就是主动把刀递给了别人掌控了。

    刘暹为了眼前的利益得罪湘军,不管是现下看还是长久看,都是一个很难说得上聪明的选择。可他就这么做了!大渡河边的一幕是始终记在刘暹心头的……

    至于李楹,这个标准的旧式官僚,为什么也要这么做,那就另有一番此刻的刘暹根本无从察觉的奥妙了。

    总之说:刘暹是‘单纯’的,李楹是‘复杂’的。

    现在的刘暹之与李楹,只是知道在‘金钱与利益’面前,李楹毫不犹豫的站在了自己这一边,选择了开罪刘蓉和湘军!

    与善后局开展‘工作’的同时,刘李联盟再在汉中祭起了一件金光闪闪的法宝——公所。以此来安抚广大胃口‘饥饿’的士绅、土豪。

    公所?何为公所?

    同业或同乡组织,除称会馆外,亦名公所。如布业公所。刘暹这是拿来名头一用,代之以地方议会。

    明清官府不下乡,乡间宗族和士绅的权力极大。而既然实权已经有了,那何不再给一个‘名’,加之以引导,可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地方自治议会吗?

    在现下汉中阖府县官遇难七七八八,除了凤县、南郑、城固三地的知县,剩下的全是代理。正是搞这玩意的大好机会。

    说真的,刘暹对西方的两党、多党制很瞧不上眼,对议会也嗤之以鼻,这可能是因为他自幼生长在红旗下吧。大天朝**。

    但现在他站到了历史的节点,即便还不能主导中国的大局,但他相信这一日终究会到的。那么,到时候他要怎么治理这个老大国家呢?

    王朝?帝国?中央集权制?

    时代已经不允许了。虽然刘暹自己内心是如此的。但他明白,历史的潮流不可逆转。资本制度的盛世来临了!

    没有谁在拥有了强大至极的力量之后,还会对自己毫无政治地位的生活满意的。而中国要复兴,资产阶级这头猛兽,刘暹就必须亲手将之释放出牢笼。

    这是一个无法调节的悖论。刘暹只能妥协。

    他内心的制度是**。

    湾湾的闹剧要是扩展到全国,该是怎样一副不可收拾的场面啊。

    且湾湾那还是处于大陆阴影威胁之下的耍闹!

    如果中国复兴了,如一庞然大物耸立在世界东方,无人能够撼动一二。那内部两派党政,真的就会像欧美一般的‘文明’吗?况且就是如此‘文明’的欧美社会,现在老美不也正打着南北战争的吗?

    不要真把美国南北战争当做对黑奴的解放战争,里头的实质还是南北两个经济圈的利益纠纷。

    所以动武开仗不是说笑,所有权利归于政党,军队又怎么会完全独立于政党之外?

    虚君,没有顶头压力,没有外界压力,以中国传统文化的‘遗毒’和尿性,打起来真的很有可能。

    党同伐异,一直中国党争的最具体体现。

    面对自己最直接的对手,中国传统文化上,从来就没有:你砍掉一个角,我拔掉一根刺,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理念。

    后世,说中国为什么不能走欧美多党民主制度的原因很多。除去一些大而化之的言论外,给刘暹认同感最高的一个理由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一家之见,就此打住】

    但连实验的机会都不给就pass掉,也是不对的。刘暹不是政治家,对治理国家这种事情完全没谱。他需要先静静地观察,看看汉中地方乡里的自治,在眼下的局势下会慢慢发展成什么一副摸样!

    即便最后否定了多党制,采用**制度,那么**下的‘代表大会’制度就也必须切切实实的落到实处了。公所,不也是‘代表’的一种预演吗?

    此法宝一出,必会迅速聚拢所有士绅土豪的支持。安抚下他们内心全部的不满。

    。。。

第八十八章 杀人以镇心(求收藏)() 
二月二十五日,五千刘暹军包围了南郑的南关。卢又雄这个毒瘤,是到割除的时候了。

    “你们这是卸磨杀驴,是过河拆桥——”知道自己要被清算的卢又雄撕心裂肺的大吼着,他清楚自己在汉中期间做过多少坏事,更清楚自己手下人的狗屎德性。

    私通太平军的那档事儿,不需要严刑拷打,手下那些人为了活命都会主动举报自己。

    卢又雄纵军祸害百姓,罪责可大可小,因为这事儿太具有普遍性。刘暹想以此事杀自己甚难!但私通太平军呢?北京也好,西安也好,亦或是成都的那一位,都是决不能容忍的。卢又雄在刘暹军开炮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了。

    肖东升、罗玉光、黄耀龙三个废材打开了关门,手下的一群废物也根本不敢跟刘暹军硬抗,一两千人束手就擒。

    卢又雄甚有光棍**秉性,一路只叫嚣汉中人‘恩将仇报,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没求一声饶。

    对卢又雄军的清肃用时整整五天。三月初一,还是南郑城的南关,校场中,汇集了一万多军队。整个府城周边的兵勇,除去必要的守卫和警备力量,剩余的全给刘暹拉来了。

    校场阅兵台变成了主席台,刘暹、李楹坐在最中间,两边还坐着继续掌控镇标三营却没了名头顶戴的陈天柱,汉中镇副将吴云,参将徐邦达,都司穆怀德,和肖东升、罗玉光、黄耀龙,这些个在汉中战事里都独当一面的军将。

    台下还有不少府城士林商界的首面人物和代表,场边围拢了就更是多过兵勇人数数倍的平民百姓。

    “杀了卢又雄——”

    “杀了这群畜生——”

    当刘暹军将卢又雄为首的十几个其军中武官推进校场的时候,漫天的呐喊声震碎了天上云朵。

    武官中有几个稀松的软蛋,拉上校场的一路上就全是拖着人走得,腿软的站不起来。这时听到如此震耳的呐喊,人整个都崩溃了。

    屎尿齐流,口中喃喃着饶命,痛哭流涕,眼泪鼻涕花胡了脸。恶心的左右拖着他们的刘暹军战士,无不露出赤、裸的鄙视。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祸害百姓祸害友军的时候,怎么就不怕?

    **掳掠,烧杀善良。场上的这十几人全都配得上如此八字。下油锅炸了他们都不冤。

    而且不仅是周边百姓群情激愤,就是那些士绅富户们,对卢又雄也无不是恨得咬牙切齿。这群**兵痞,驻城期间祸害平民的同时可也一点都没少坑诈他们的。

    刘李立杀卢又雄,清肃其军,可谓是大收汉中各界人心。

    耳旁高声历数着他们的罪状,卢又雄脸色又青又白,但这种人是不会有悔过之心的,只做闭目待死,一言不发。

    可刘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将他们一刀杀了呢。“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着——”阅兵台上传来了刘暹厉喝。

    随后一阵急鼓,压过百姓们的叫吼。黑压压一片人头涌进校场中,两个刘暹军战士夹着一个罪犯,全是卢又雄军中犯了死罪重罪的兵勇。

    被一巴掌抽在脸上,被告知只要闭眼就挨巴掌的卢又雄,看到这一幕后紧闭着的嘴终于张开了。“姓刘的,你不得好死——”

    足足小三百人,那一张张眼熟的面容告诉他,死的都是卢军骨干。

    人头汹涌的校场刹那里有那么一刻寂静,但转瞬疯狂的焰火完全燃烧尽百姓们的理智。无数人看到生死不共戴天的大敌一样,失去理智的冲击着刘暹军战士组成的人墙。

    狂热不可抑制的情绪,通红滴血似的眼睛,狰狞至极的面容。一切都令人不寒而栗,如是一群脱出地狱的魔鬼。

    刘暹身边的李楹,脸色都不觉间变得凝固。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它来自万千群众,他来自平日间那卑微的蚁民。

    “这就是人心吧???”一旦爆发,就如浩荡洪流一样,冲刷一切腐朽,不可阻挡。

    李楹再看场边那密密麻麻的百姓,目光都有了改变。

    “杀——”

    “杀——”

    “杀——”

    千言万语在校场上空,汇成一个响彻云霄的‘杀’声。

    “罪人李义荣、李懋忠、谢强……”

    “罪人皮海鸣、齐景龙、王秉融……”

    “罪人孟爱军、李振浠、李大明……”

    “罪人沈天润、林森、孟彦……”

    一排二十人,不再念宣各人详尽的罪名,只是宣告一个有罪。光亮雪寒的大刀就劈头斩落,一腔腔鲜血从断掉头颅的脖颈上哧溅而起。

    校场的气氛飙到最高峰。一边是百姓们震天的欢呼声,另一边是万多兵丁寒彻骨髓,寂静无音。

    一喧一静,一热一寒。

    刘暹的这次杀鸡骇猴,注定是要给所有汉中兵丁留下人生中最深刻的印记的。

    军法如山。只要汉中还是刘暹的地盘,在这里自己就必须牢记住:什么是军纪,什么是军规。

    卢又雄军上上下下真的是被百姓们恨到骨髓了。二百八十九人啊,不算卢又雄等军头,只兵勇和下层军官,二百八十九颗脑袋,整个南关校场血气冲鼻,场面看的李楹都面露骇然之色,不忍再看刑场惨景。

    而围观的数万百姓们却丝毫不觉得惊骇,从头到尾,都是热烈欢呼如雷动。待到砍杀卢又雄等人的时候,百姓们还都精神亢奋之极。

    这股子狠劲,连今日刑事的发起人刘暹看了,都暗自挑眉。

    他还以为人最多杀到一半后,整个校场就该寂静一片了呢。如此,这场行刑就不仅可震慑所有兵勇,更能外带着在百姓们心中立下威严。

    而现在看,第一个目的是圆满达成了,第二个目标就不太可能了。

    三百颗脑袋砍下,整个汉中府内,原有的对善后局暗中的抗拒力一下子减弱了许多。

    虽然没有消失到没有,但是作为善后局计划的总负责人,李楹还是深有感悟的。

    而刘暹只看账面上的进益,同样非常的满意。

    速度加快了一半啊,照这么看,最多四月份,汉中就可以‘善后’的差不多了。

    。。。

第八十九章 讨好北京(求收藏)() 
三月上旬,北京来旨,刘蓉被罢免陕西巡抚。另调直隶按察使赵长龄接任陕西巡抚。

    赵长龄是个官场有名的能官,字怡山,山东利津县人。青少年时代勤奋好学,颇有文才。道光十年(1830)中举人,道光十二年中进士,参加殿试被选为庶吉士,留翰林院庶常馆,后三年授翰林院检讨,擢升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善于理财,担任盐运使期间,治理盐商,严查走私偷税漏税,恩威并重,颇有成效,使道光末年国税大增。不过也因为此他在盐运使的位置上并没做太久。

    咸丰继位初年,就被调入广东担任按察使,之后在福建、四川、直隶几省来回流转。

    这次能够上位,也不知道是走通了谁家的门路。刘暹、李楹还没本事把关系攀到京里。而成都张守岱那里,刘暹去的信应该还走在路上。

    但可以想象的是,有了这么一个没有深厚军事背景的巡抚在陕西上任,多隆阿就可独揽陕西军事大权了。

    同治三年开春。

    因为蓝朝柱、梁成富自盩厔的撤离,没有了外来危急的多隆阿急速发兵解围乾州府,三月份就在刘李二人在汉中大搂特搂的时候,多隆阿已经集中兵力开始着手进攻凤翔了。

    甘陕之乱,除了陕西还有甘肃。而要发兵甘肃,凤翔就是南北两路的会节点,必须攻克之。

    真神教在凤翔府的首领是崔伟。出身贫寒,不同于别处诸多暴军首领都是出身真神教门宦世族,他做到一方之首的位置完全是战场上打出来的。

    这人性情刚毅,自幼练就一身好拳术。青年时长与当地富户赶马于陕西甘肃之间。为人正直豪爽,吃苦耐劳,团结群众,处事公道,胆略过人。平日在乡里又尊长爱幼,扶危济困,推己及人,是以深受当地包括汉族百姓在内的群众信赖和尊敬。

    真神教暴起渭南,凤翔清军想要先发制人,减除当地的真神教。结果却激化了矛盾,让本就一触即发的危急登时爆炸。

    当地真神教徒聚集地俗称三十六坊,真神教首领家族因为处在风暴眼上,太过明显,被凤翔官府列为首要打击目标,损失惨重,根本不能再起到引领十余万人的重任。清军加团练两万余人逼压过来,关键时刻崔伟挺身而出,带领真神教徒组建马队,两战横扫凤翔清军加地方团练数万人众,破眉县、扶风两地,兵围凤翔府城,整个凤翔八县,除了府城和余外五座县城之外,余下尽是真神教横行之地。

    只是崔伟到底不比真神教门宦家族出身的那些宗教狂,凤翔境内的暴军在他的约束下,对汉人杀戮较轻。

    自从多隆阿入陕以来,真神教暴军屡战屡败,损失惨重。现在各路败军涌入凤翔,想要保住甘肃的这道屏障。起布军重点就在扶风、眉县两处县城。

    此两地夹临渭河,不仅是多隆阿进军凤翔的必经之路,也是大军军需转运的水道必行之地。

    眼下这个时间,多隆阿就正在两县奋战着呢。

    刘暹、李楹知道,在陕西,多隆阿很有可能成为二者联盟拥抱的一条新大腿。又清楚纵然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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