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哪个团先赶到萨里山,我允许他们随意活动三个小时。”
萨里山除了张著骑兵营的两个大队外,还有三个步兵大队。塔城的地盘太大,孔才负责塔尔巴哈台山脉以北地区,也就是萨里山南北到福海之间这三四百里之多的防线,手中却仅有一个骑兵营和一个地方守备团,连勒善都不如。
虽然这根福海边上就停着第八骑兵师一个旅游关系,却也真的很棘手。
就在希罗科夫的部队距离萨里山只有三四十里的时候,孔才收到了刘暹发给他的电报,要求他提高警惕,特别是萨里山南北的一线阵地,务必防止俄军杀个回马枪,再被打个措手不及。
然后,大概有十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就收到了萨里山发回来的电文,那里又受到了俄军骑兵的突袭。万幸各阵地严阵以待,谁也没继续捅篓子。俄军虽然人多马壮,却半点没占到便宜,跟前一阵比来可差的太远了。
本来么,以秦军的火力,只要警惕心够高,准备充足,火力弱小的哥萨克骑兵根本没机会偷袭得手。不然骑兵的战略地位怎么会下降的这么快呢?
这件事情在后来的军史研究上成为了刘暹军事才华的一次小闪光。因为以后世人和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刘暹在接到吉木乃的电文后,短短时间就做出如此恰当的布置,并且接着再次提醒萨里山守军要注意俄军杀一记回马枪,中间间隔的时间都很短暂。
刘暹总领的是整个新疆作战,甚至还要关注东北与蒙古的战事进展,对于一个萨里山来说,投入的精力很有限。中间间隔时间也很正常。
而就是这有限的精力投入,都能引导着萨里山守军让哥萨克吃个小亏。自然算得上是一次小闪光。这叫料敌于先,无论中外,军事将领能做到这一点,那都是受人尊崇的。
“要做一个大口袋,博乐那里必须堵住。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
“骑兵的行动速度还要更快一些。两天内必须埋伏到位。”
博乐就是前清的精河直隶厅。清乾隆二十九年移察哈尔左营驻此,设领队大臣,俗称大营盘。《西域图志》称博罗塔拉。统治十四年属精河直隶厅。
这里是阿拉套山的北端,也就是阿拉山口的所在。阿拉山口就是介于阿拉套山和巴尔鲁克山之间关于宽约40里,长约180里的一个宽阔、平坦的通道。【前篇数据错误,改正】
阿拉山口西面属于中国的土地不多。只有一小片。但国防军在那里设置了一道防线,并且从山口西侧通往塔城地区的道路十分通畅。(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一章 泯然众人的历史名人()
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旷野中也看不到什么人影,只有那黄土地上纵横交错的战壕、散兵坑在时刻提醒人们注意,这里是战场,不到必要的时候,尽量不要把自己暴露在地面之上。
这片土地上已经看不见什么树木草丛,所有的树木在开战前都被砍伐,作为加固工事的材料消耗在了这个阵地上,就连树桩都派上了用场,变成了坑道底下的小桌和原始化的凳子。
现在,中队长段祺瑞就坐在这样的一个树桩凳子上,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拿着铅笔,以膝盖充当桌子,用心地的做着战地记录。
这是军校老师布置下的作业。作为乌鲁木齐军校速成班的一名在职学员,如果不是此次大战的话,他现在还依旧坐在宽敞明亮的军校教室里,听着教官讲授的战术课。
段祺瑞今年二十四岁,安徽合肥人,十六岁投军,在庐州守备团当兵。三年后考入淮安陆军指挥学院,两年前毕业被分配到了新疆。然后在去年的下半年被选入北疆陆军军官学校速成班,级别也被提拔为上尉中队长。
中俄第三次战争开打后,段祺瑞迅速回到了原先部队——驻守南疆的新二十四师47步兵旅。段祺瑞部现在的阵地位于巴拉唐河的北岸,国防军在这里只有一个营,而对面的俄军至少有一个满员师。
因为两边的地势都不平坦,运输艰难,所以炮火方面跟北疆的阿拉套战役是无法并论的。
这里打仗靠的还更多是士兵,是人命。不然怎么会两边伤亡数倍于阿拉套呢。不然这里怎么会被外国记者说是血肉磨坊呢。
段祺瑞牢记‘战前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国防军口号,轮到他部上前了。那一上阵地就立即带领部下修补加固野战工事,战壕、交通壕、防炮掩体、散兵坑等等,一切都严格按照作战条令完成。一丝不苟,认认真真。
清晨的时候上级传来命令。对面的俄军已经开始集结了。新的战斗马上就要打响,要前线各部队必须做好迎战准备。
接到命令,段祺瑞立即命令部下做好迎战准备,在阵地上严阵以待,等着俄军放马过来。
可是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上午,眼看大中午了,俄军却仍然没有发动进攻,段祺瑞心里有些急躁。为了使平复心情,也是为了尽早赶出‘作业’,同时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就拿起了小本和笔。
不过精神始终集中不起来,写了数行字之后,段祺瑞就再也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于是将笔记本装回了军装口袋,将那杆铅笔插到了那个树桩凳子的裂缝里。站起身来,举着望远镜向西方张望。
对面还是不见一点动静。
吃过了中午饭,直到下午三点钟。“检查武器!”的叫喊声才在国防军阵地上响起。
段祺瑞在战壕,扯着嗓子朝左右喊了两声。
士兵们沉默着。各自检查着手里的武器。火力分队还要注意一下弹药箱和水桶,国防军的重机枪都是水冷式的,要是没水了。可就遭大殃了。
阵地上只能听到士兵们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枪栓拉动、装填子弹的铿锵声。
段祺瑞悄悄探出脑袋,举着望远镜向对面一打量,倒是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俄军这确实是要进攻了。而且身后防线也陆续有小顾兵力进入到阵地。其中的一些人正跳进了段祺瑞中队所在的战壕里,还给他扛来了十多个沉甸甸的板条箱。里面全都子弹和手榴弹。
“都不要紧张。要沉着,要冷静!炮弹是不长眼的,打过来就打过来,天晓的会飞到哪去,落到北边是北边。落到南边是南边。落到咱们头顶算咱们倒霉。枪支也都不要怕,咱们往战壕里一躲。子弹也是打不着的!”
段祺瑞捏了一把手心的汗,他手下的这个中队可是有一些刚补充的新兵。上次论战他的中队死伤了小三成,五天头里部队才给他补充了二十个新兵,他要给这些新兵打打气。
现在对面的校射气球都升得老高了,俄国人的炮击要来了。
扭回头再向西边望去,那旷野上空空荡荡,刚才那些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模模糊糊的人影全都消失了,仿佛刚才是他的错觉一样。
阵地上静得诡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
细面的天空似乎突然间一震,地平线上一阵闪光,轰鸣的炮声第一时间里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注意隐蔽!”
段祺瑞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人却依旧呆在坑道里,连往防炮洞看一眼都没有。实在是这个战场的炮击太弱了。
对于战壕里的士兵威胁一直很小。士兵们也自私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数秒钟后,他们就听见了那从空中传来的‘嗖嗖’声,然后,大地猛地抖动起来,空气被强大的力量撕裂了,裹挟着灼热的气浪从段祺瑞阵地的左侧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俄军的炮兵射击开始了。
由于第一轮只是试射,这一轮炮击的准头较差,大多数炮弹都落到了国防军前沿阵地南翼,对于一线守军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不过却意外地打断了前沿连接营部的野战电话线。国防军这里立刻派出工兵去修理。
“轰!轰!”
“嗵!嗵!”
在炮声与爆炸声中,战壕里的所有人都蜷缩着身子,只有段祺瑞例外。他在军校里和新疆都参加过演习,俄军的这点炮火跟国防军大兵团演习时的阵仗根本无法比较。虽然战场上比演习多出了n倍的真实感和紧张感。
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俄军的炮击了。他第一次经历俄军炮击的时候也是紧张过。那时候就觉得,炮弹爆炸后刺鼻的硝烟味儿让他直喘不过气来。
在硝烟的刺激下,战壕里的士兵也有开始咳嗽的,几个新兵攥着枪杆的手都用力用的发白。只是这些新兵里还没出现把手里的武器都扔掉的孬种!
就在这时,爆炸声突然停歇,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人的咳嗽声,间或夹杂着几声叱骂,士兵们开始抱怨己方的炮兵为什么没有开火反击。
段祺瑞身子站的直杠杠的,望远镜扣在眼睛上往对面大量。只是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片雾蒙蒙的,不知道是火药的硝烟,还是大炮冲击波激起的尘埃。视线非常模糊。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对面俄军阵地上一阵阵的闪光。而且俄军的炮击准头正在提高。至于国防军的反击,有是有,却不多。在这片葱岭高原,中**队的后勤比之俄军还要紧张。
迫击炮倒还行,体积重大的大炮尤为珍贵!
只是俄军这样的轰击并没持续多久,拢共十几分钟。就见距离战线两里多地的地方,旷野中出现了许多暗绿色的东西。正在向东边快速移动。
可不就是穿着新式军装的俄军士兵!
他们正以散兵队形发起冲锋,都猫着腰,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以慢跑的姿势向南边的阵地冲了过来,而且速度正在渐渐加快。
显然,俄军是趁着炮击的尾音发起冲锋的。而炮步协同这个战术,俄军依旧做的不是很好,就更别说弹幕徐进了。
“老毛子上来了!”
有人在不远处高喊,这前线不止段祺瑞一个队俄军的炮击充满了不屑。
“放近了打!放近了打!”
段祺瑞冷着脸,高声命令着。但是他自己的耳朵里却听不到这喊声。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国防军阵地上的枪声响亮了,尤其是一挺挺重机枪,冲着冲锋中的俄军士兵是猛烈开火。
“啪!啪!”
“砰!砰!”
“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像炒豆子一般响了起来,与那开始还击的迫击炮炮弹一同收割着俄军的生命,贪婪而又冷酷地将生命之火一个又一个地掐灭。
一个个俄军士兵倒了下去……他们有的是胸前中弹,有的则是脑袋开花,不同的中弹部位,相同的战场命运。
此时,双方相距只有几十米了,一些俄军士兵不知道是惧怕了,还是真的有战术头脑,他们停止冲锋,趴在地上匍匐着开火,却被俄军的军官们赶了起来。在这样近的距离上交火,吃亏的只能直身进攻的一方。
当一波如雨的手榴弹将眼前的视线完全变成火海的时候,俄军退下了。
战场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战死的人,另一种是活下来的人。当战斗开始的时候,他们不仅在为各自的祖国作战,也都在为自己而战。
成百上千的步枪投射出密集的弹雨,一挺挺重机枪扫出的火链,在子弹的攒射下,多少俄军的士兵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就连带领他们冲锋的下级军官也不例外。
国防军更是在最后靠着手榴弹才将俄军的这波进攻彻底击退。战场上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无论是防守方还是进攻方,战后的瞬间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轰!轰!”
天空中很快传来的炮弹撕裂空气的啸叫声。灼热的弹片四下纷飞,气浪裹挟着泥土小木屑扑天盖地而来,耳朵里再次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呼吸也变得更困难了,整个阵地被硝烟和尘埃笼罩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二章 钓一条大鱼()
额嫩河,巴克图。
大批的中国守军正在趁着俄军暂停进攻的间隙向后方撤退。俄军的进攻打的很猛。勒善是绝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水,命令部队撤退,是真的感觉要顶不住了。
所以,这是一次‘败退’。准确的讲,是勒善守不住阵地。
也因为如此,阵地最前沿的部队全都没有接到撤退命令,相反,他们接到的命令更为简单:坚守阵地至明日晨时六点!
这其中就有张楠所在的那个大队。当初独立旅初建,他老爹张玉春的名字被划掉,张楠顶了张玉春的缺,成为了国防军中光荣的一员。很难能可贵,张楠在几次与俄国人的作战中毫发无伤,还在战场上被火线提拔为班长。
这些年张楠努力发奋,三次考军校,终于成功,一跃成为了国防军的中尉军官,之后又顺理成章的升做了上尉,现在更被第二次火线提拔为副大队长。他们大队的副大队长牺牲了,大队长也受了伤,需要助手帮忙。
而在接到命令的那一刻,张楠所在的大队已经打退了这天俄军的第三次进攻。
“我们有重机枪、大炮、迫击炮,一定能够守住阵地!”
张楠手拿着营长派人送过来的命令。站在战壕里,向那群同样有信心的部下打着气。因为他他还不知道,他们大队已经实际上成为了掩护主力撤退的后卫。此战之后,这个大队能有多少人幸存下来,没有人能够保证。
军人,许多时候总是以执行命令为天职,也总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深夜里。冷枪仍旧在不时地响起,子弹头拖着长音划过漆黑的夜空。远近各处火光闪烁着,偶尔传来一两声爆炸,沉闷又悠长。
一切还都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是战场。
傍晚时候,战斗打的极为激烈。多个阵地都拼起了白刃战。俄军多如蚂蚁。手枪都杀不完。入夜后俄军又发动进攻,留守的断后部队是真的支撑不了了,只得向后边站边退,战争的遗迹比比皆是。
两军战死将士的遗体布满整个战场。那些折断的步枪、散落的子弹壳、带血的刺刀,都在无声地向人们诉说着战争的冷酷与无情。
夜幕黑沉沉的,天上一片繁星。这地方雨少,夜空是那么璀璨。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的硝烟已经散去,大地上闪烁着一些光亮。有的是仍在燃烧的工事废墟,有的是提在士兵手里的马灯。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当夜晚的猛攻没能彻底拿下防线后,俄军也丧失了进攻的**。因为时间晚了,时机已经错过了。即使能够在下一波进攻中彻底击溃断后的中国部队,也来不及趁胜追击撤退的中**队主力了。
不过俄军倒是确实俘虏了一些独立旅战士。从他们口中问清楚了额嫩河一线中国部队的具体兵力。真真切切只有一个独立旅,或许最紧要关头塔尔巴哈台能够挤出一两千人的青壮,可这根俄军五个师的兵力相比,还是差的无以复加。
指挥这五个师的是国防军的老熟人——斯科别列夫。当初遭受了人生最大挫折的斯科别列夫回到圣彼得堡,靠着自己在沙皇面前的情分。靠着自己家族的势力,与希罗科夫一样,沉默了三年后卷土重来,为俄国削平了中亚土著的最后一股抵抗力量——阿哈尔。捷金绿洲的土库曼人。
当时沙俄已经修筑了从里海东岸到阿哈尔。捷金绿洲的军用铁路,斯科别列夫还征用了20000头骆驼,使俄军远征的后勤补给有了强大的保障。1885年夏天,斯科别列夫率领11000人的大军,带着97门大炮再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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