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看北去了。“那时候我还想着呢,八成是个脑满肠肥的暴发户,一辈子没碰过男人女人,所以才要找这么多的男孩子。”
这世上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一个寻芳客丑了点肥了点,就是落得人人唾弃的下场。可如果换作是跟清文一样的俊美潇洒
看来正派温和,就是所谓的“风流才子”。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跟他讲男孩子抱起来感觉很新鲜特别,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清倌儿,就这样而已。”清文连忙解释
着。
“不过还好是遇到了你,如果遇到了别人”东方红看着地上,又露出了那种叫清文心疼如绞的表情了。“其实,男人也没
有什么清白可言,可被人强迫的屈辱,我却受不了。”
“好了好了,说个话呢,怎么又红眼睛了。”清文递过了一盘刚上的牛肉,就是低声说着。“你如果不喜欢,我还是送你
上京城就是了。也不用真的陪我,就当我那时候说胡话好了。”
男孩子抬起了头看着清文。“可你不是说”
“是啊,我承认我对你的身体还是有那么的一点好奇,可我不喜欢强迫别人。”
“我我又没有说你是强迫我啊”东方红低下了头,小声地说着。
东方红暗示得其实很明显,可清文神经不是一般的小条。
“没关系啦,我又不缺。有需要的时候我找别人不就得了。”清文笑得很开朗。
可东方红却回给他一个白眼。
“我吃饱了。”东方红把碗筷往桌上一放,就叉着手臂坐在那里,自己生自己的气。
清文给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可他还是把店小二招了来,打包了些路上可以吃个两三天的零食,又弄了些面饼,才牵着东
方红的手走出了客栈。
他们的马车就停在小镇外,而他跟东方红手牵着手走着,远远看去可真是一对感情好得不得了的兄弟。
做哥哥的顾盼飞扬,是个绝美的俊朗青年。做弟弟的娇小可人,也是倾国倾城之姿。这样的一对兄弟走在一起,当真是赏
心悦目之致。只可惜哥哥的腰间配着把长剑,手指修长却有力,内息悠长,不是好惹的角色。
也因此,这出镇的路上,那些闲杂人等也没有胆敢前来招惹的。
只有几个好心的大婶,说着往南继续走上五个时辰恰巧有另外一个小镇。那镇上有客栈、有粮食饮水、也有驿站。而那儿
恰巧也是他们晚上预计的落脚之处。
他们这一路就往南走,路上有客栈睡客栈、没客栈睡车上。刚刚才下车用过了午膳。
东方红这一路给清文牵着走来,火气也消了不少。等到上车时,早把刚刚的不愉快都淡忘了,拄着下巴瞧清文交代车夫往
南继续走,接着又瞧着他在车里打坐养息。
“你练功的地方好怪。”东方红问着。“车上呢,你不怕走火入魔?”
“我学的这门叫做逍遥功,随心所欲、何处不是我练功的地方?就连那个那个的时候,只要我想,何尝不行?”
清文看来说得严肃,可语气却让东方红根本相信不了。东方红听他说荤腥笑话,一张俏脸红了红,也只得自己闭了嘴不再
理他。这清文,说起话来三分是真、七分是假,可不晓得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假。真要每句好好听,他就说些让人脸红
的话,真是羞死人了。
“你好象一个小姑娘一样,动不动就脸红。”清文此时却是睁开了一只眼睛,痞痞地笑着。“改天可得好好检查检查。”
吃饭的时候才说要找别人陪呢,现在又说这种话。东方红白了他一眼,半是羞半是恼,却不晓得逗他害羞气恼的清文,就
喜欢看他那红红的脸颊跟含恼似怨的水蒙蒙眼睛。
当真是秀色可餐,惹人爱怜。清文总是忍不住赞叹着。
而察觉到了清文那露骨的心思,东方红就更羞窘了,一张脸也垂得更低了。远远看去,两人可好象是洞房花烛夜里,相对
而坐的准新人。而那羞答答的新娘子,很不幸的就是东方红。
该是沉闷的旅程,却总是飘散着暧昧的气氛。可清文看归看,嘴里一天三调戏,却没有真动手做些什么。在车上总是隔着
一丈远坐着,订房的时候虽说合订一间、共享一床,清文却是和衣而卧,也不曾真越雷池一步。
到底清文是真君子还是假小人呢?东方红其实不太有把握,但是他却晓得,只要给清文看上了一会儿,自己的心脏就会怦
通怦通跳得厉害。东方红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清文实在长得太漂亮了,自己也是个男性,自然也会被诱惑。
就在东方红自己乱想着的时候,眼前的清文却又开始打坐练起了功。
东方红可没有听说过什么逍遥功,不过眼前的清文却真是练得有模有样,叫他也不能怀疑其实清文只是在打瞌睡。马车一
晃一晃的,清文还是入了定。乌黑的长发微微拂着清文秀美白晰的脸庞,东方红看得有些出神。
没有说话的清文,静静的、闲适的,真仿若是从仙境走出来的仙子一样只可惜不但好色,而且还特别喜欢小男孩。东方红
扁了扁唇。夜路走多了总要碰到鬼,采花人要有被花刺的准备,这样的喜好真是要不得。如果自己不是武功尽失,当日那
两招早要给他得手。如果清文那时候又是正在跟他翻云覆雨,哪有活命的道理
想到了这儿,东方红就想到了他第一眼见到清文的那一幕。如果被压在他身下的男孩子就是自己
东方红的脸更红了,他连忙把自己的脸藏在了马车上的柔软靠垫下。羞死人了!怎么可以想到这个!
那男孩子的呻吟声,是一分的痛楚加上九分的快感,交织成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而那时在他背上的清文,随着有力的动
作,散开的黑发滴着晶莹的汗水
男人间的交媾真可以到如此境界吗?他从未想过、以前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却已经答应了清文最后要陪他一晚。到了
那时候,清文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抱他呢?他会用怎么样热情的唇吻他,他的拥抱会多有力?光是想到这儿,东方红的脸就
越来越发烫了。
振作点,东方红!你不要给清文带坏了!你好歹也是名门之人,给这坏孩子影响了会是成何体统?你还要脸不要?
可是他却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思。也许,随着武功的丧失,那定力也丢了大半吧?以前的自己,美色当前还能坐怀不乱,
怎如今心猿意马,就像是毛头孩子?
好糟糕,好烦人,为什么我现在想着的不是那人的千里追杀,而是清文?
抱着车上的靠垫,东方红闭着眼睛,只觉得心里乱糟糟。可有一个清文在旁边,却又好安心。他那几招虽说没有内力,可
挡得下来的人却也不多。有这样的清文在旁边守着,是没什么好怕的。
也许,需要担心的只是“贞操”问题吧?可是,他早把这东西“卖”给他了。真要到了那时候,眼睛一闭牙一咬,什么都
随他就是可是,那感觉会是什么样子的?真的很舒服吗会不会疼呢
‘红儿?红儿?’
好温柔、好温柔的声音。
东方红睡得正香正甜,嘤咛了一声,却是给人用披风包了起来,打横抱起。
夜已经深了,马车也停在了另外的小镇外。清文给车夫打了个招呼,车夫点了点头,就是栓好了马,自己揽着衣服到车厢
里睡了。
清文则是抱着东方红缓缓走进了小镇。小镇上的店家都关了,可一间客栈还灯火通明地等着客人上门。
清文抱着东方红走进了那家客栈。
“客倌?住店吧?”
店小二连忙迎了上来,而清文把已经醒了一半的东方红扶着在长凳上坐好后,就是一手轻轻捉着他的肩膀,一边跟店小二
交代着。
“我要一间上房,两桶热水。房间等会儿再整理,饭菜先送过来,我们在这里吃。”清文递过了一块银锭子,不大,却非
常非常的够。
“是,不晓得客倌要点什么菜?”店小二连忙问着。
“你作主就好,不用大鱼大肉,不过要新鲜。”清文说着,一边轻轻揉了揉东方红的脸颊。“醒了?要吃点什么?”
“我想吃螃蟹”
“这里在山上,就算有螃蟹也不新鲜,改天儿再弄给你吃吧。”清文轻轻笑着。
“客倌,本店的生爆溪虾,美味极了,吃过的都说好。不如也来上一盘?”
“好。”清文应着。
“要点酒吗,客倌?”
“不了,来碗汤跟温清水就好。”清文说着。“这附近有做衣服的吗?”
“有的,出了门口左转走上一炷香的时候就到。”
“我们马车夫在镇外看着马车,之后也记得多送一份饭菜过去。”
“好的。”
点过了饭菜,等着送上桌的时候,清文顺手就理了理东方红的头发。欺负着东方红还有点迷迷糊糊,在他脸上多摸了几把
,才笑着说了。
“在车上睡饱了,晚上怎么办?”
东方红的脸又红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得那么熟,才醒过来就在了客栈里,还是给人抱过来的,真是丢脸极了。
“我我无聊啊,又没有事情做。”东方红嘴硬着。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想着清文想到睡着了。马车这么舒服,当时的情境又
这么温暖祥和,他才会睡得不省人事。
“你都让我偷亲光光了,晓不晓得?”清文逗着他。
“啊!”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东方红的脸涨得几乎就要滴血。“骗人!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当然没有感觉了,我又没真的亲下去。清文看着东方红的样子,只觉得他怎么这么可爱。
“你整天都是脸红红的,好象漂亮的瓷娃娃。回家以后跟爹娘讲一声,清文哥哥把你娶回去好不好?”清文又逗着。
登时睁大了眼睛,红着脸的东方红呆呆瞧了清文一会儿,终于微微开了嘴正想说些什么,就给让该死的店小二打了断!
“上菜了!客倌!生爆溪虾!麻婆豆腐!”
东方红冷不防地给店小二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是红通通的,看得清文一直在旁边偷笑。
“你又拿我开玩笑。”东方红瞧那清文笑得可乐,就是沮丧地微微低下了头。
“什么玩笑?”清文一边笑着问,一边帮东方红把饭添了好,在上头堆满了溪虾跟麻婆豆腐后,才端到了东方红的面前。
“你才不会真的娶一个男孩子。”东方红端起了碗,只觉得那饭菜的热气有点熏眼。
“为什么我不会?”清文却是问着他。“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不会?”
“因为因为没有人会真的娶一个男人”
“你一定很久没有回京城了。”清文却是低声忍着笑。“包准你回了京城后,一定改观。”
“京城发生什么事了?”东方红当真困惑地看着清文。
“也没什么事,就一个男皇后加一个男的将军夫人。”清文继续在笑。还有五个不晓得该是归类于人类还是妖怪的小宝贝
呢。京城可热闹得很!
“欸,怎么会”
“世界无奇不有。”清文故作玄虚地说着。
第二章
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当清文在屏风后也给自己洗澡,才挽着头发走了出来,就看见东方红望着桌上的东西发呆。
桌上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会用它的人。
几颗黑耀石散落在桌上,东方红抬起头看着清文的脸颊又发着烧。
这是没有多少人会用的占卜术,而那些黑耀石是散落在客栈小院子里的玩意儿。敢情是“闲闲没事做”的东方红要店小二
替他拿来的吧?可重点是在他为什么会,而且用它算什么?
“你真的吓坏我了。”清文看着东方红跟桌子上的石子一眼,就是咋着声音。“你在算什么啊?”
“没什么!”东方红连忙把桌子上的石子弄了乱,最后还小心翼翼地看了清文一眼。
“我师父以前要教我这种奇门八卦的东西,可是我嫌麻烦,只想练剑,所以到现在还是一窍不通。”清文笑着,在桌旁坐
了下来,擦着自己的头发。
东方红听了以后,却是下意识地放心叹了口气。等到察觉了不对劲抬起头,果真就是遇上了清文好奇的眼神。
“你果然在算什么对不对?告诉我、告诉我。”
东方红窘得脸发红,一张小脸垂得又低又偏,就清文眼里看起来,可好似要躲进桌子底下似的。
其实,东方红如果有清文一半的“聪明”,随便一句跟你无关就打发掉了。
只可惜,不但跟清文有关,还跟自己有关,而且还算出了个让人又是窃喜、又是羞窘的结果。东方红躲着清文的眼神逼供
,小手却是下意识地摸着桌上的石子。
告诉他也没什么的?就说他近年红鸾星动,而且对象出生在东北,是个缘订三生的好缘,过得了七世美满的好福气。
人说,算得了他人,却算不了自己。但东方红算得了这卦,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其中的缘由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