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侍卫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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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侍卫长大人-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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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贝特,我说过,她是我的女奴,是我把带进了王宫,我会负起这个责任。”

目光落回米可身上,乌纳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她,时光似乎又回到了芭斯特节--他第一次拥抱她的浪漫夜晚,像那时一样,她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味道,那是一种好闻的草药味,手指抚过的每一处都撩动着他的感官,她露出的每一个迷人表情都使他沉醉。

乌纳斯低头将脸埋进她的发间,悄声呢语:“塞贝特由我来拦住,佩比会送你离开埃及,快走吧,别再回来,下一次我没法再救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即使隔着厚重的斗篷;她依然能感觉到从他胸膛传递过来的急促心跳,乌纳斯的怀抱仍如记忆中一般温暖;但是;这份她所依赖的感觉;如今再也不能伸出双臂去回应。

视线有些模糊,米可闭上眼睛,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乌纳斯队长,我没有背叛凯罗尔小姐;也没有欺骗你。我的确拿到了伊兹密王子的戒指;但那是我骗到手的。在盐海神殿我想救你们,那会儿我能想出的唯一办法就是利用王子的戒指。相信我;乌纳斯队长,真正的背叛者是塞贝特,是他把地图泄露给了巴比伦人,导致铜山沦陷,他想要杀我是为了令我闭嘴。信件我交给了库马瑞医师,你赶快去神殿,曼菲士王需要你。”

乌纳斯看向怀里的米可,她离开了他的手臂,侧眼看向塞贝特:“你向爱西丝女王和拉格修王宣誓效忠的信函盖着家族印章,不赶快去领罪的话,说不定会连累你的老父亲呢。”

“混蛋!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诬陷我!”

塞贝特提刀砍向米可的身体,但乌纳斯挡在那个女人前面,他根本伤不了对方分毫。

“乌纳斯!她是威胁埃及的敌人!别忘了在盐海神殿她如何地羞辱你们?不要再被她的外表欺骗,用她的头颅去向曼菲士王请罪,王一定会原谅你的过失。”

乌纳斯转过头,米可低垂着眼睑,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她的样子非常疲惫,似乎累得不想再发出任何声音。目光落到她轻颤的右手上,那里缠着被渗出的鲜血染成深红色的绷带,这令他心如刀绞。

“如果米可真是比泰多派来的间谍,我会遵守自己的诺言,陪她去见冥王奥西里斯,接受阿穆特的审判。”

塞贝特气急败坏地再次攻向乌纳斯,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让米可见到曼菲士王。

“塞贝特,住手!”

随着一声严厉的喝斥,一队士兵包围了巷道,西奴耶带着曼菲士的近卫军走到他们面前,扫了一眼战场,最后看向事件女主角:“凯罗尔王妃已经醒了,米可,她命令我们来接你。”

听说凯罗尔苏醒,米可松了一口气,她走出乌纳斯的后背来到西奴耶跟前:“库马瑞医师已经把信函呈交给曼菲士王了吗?”

西奴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朝她友善微笑:“王希望当着诸神的面前解决这件事,大家都在等着你们。”

米可抬手拉紧斗篷,跟着西奴耶回到神庙内,诸臣神色严肃地分立两旁,库马瑞和霍尔站在大殿正中,阿蒙-拉神的祭坛前,凯罗尔无力地靠在曼菲士胸膛,断断续续地向他解释。

“那个时候……米可使用的是英语……那是……我的母语……她告诉我……会设法救我出去……让我冷静下来……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提及不幸流产的胎儿,泪水涌出眼眶,凯罗尔闭上双眸,失去孩子的悲伤疼得她无法呼吸,“对不起……曼菲士……我还是……还是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曼菲士收紧双臂拥住妻子,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他的心也因自己逝去的孩子而异常悲痛,但此刻凯罗尔身体虚弱,再经不起刺激。

刚一走进大殿就听见凯罗尔为米可澄清罪名,塞贝特急了,不等曼菲士问话,挣脱开架住自己的卫兵,抢先一步开了口:“王妃,不要再被这个女人蒙骗!她接近你,且陷害我,为的是制造混乱,给比泰多入侵我国的机会。”

从见到米可的一刹那,乌纳斯的目光再没有离开过她,与塞贝特不同,米可没有急着说话,她的脸侧向塞贝特,仿佛是在倾听他的狡辩,然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发现其实她正在观察的人是霍尔。

“曼菲士王,尼罗河王妃,这个女人拥有伊兹密王子的戒指是事实,被拉格修王当成贵宾款待也是事实,她勾结巴比伦人囚禁王妃意图献给真正的主人。是我的儿子,塞贝特,这个无畏的战士勇敢地潜伏在爱西丝女王身边,通过那名叫哈山的商人把王妃被关押的位置悄悄透露给密诺亚海军,又在行动当晚引开巴比伦士兵,里应外合救出王妃,否则,我埃及的守护女神说不定早已落入比泰多人之手。”说到这里,霍尔转身面向米可,抬臂直直指着她愤怒叱骂,“你这女人,塞贝特早已和我说过,在盐海神殿时你千方百计地挑逗他示好,为了不得罪你这位巴比伦王的尊贵客人他只好假意妥协,他的印章你就是在那时偷到手的吧?”

父亲的一番称赞使塞贝特有点得意忘形,他双膝跪地,对着曼菲士诚恳地叩了一礼:“王,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欺骗王妃,她无耻地利用了王妃的善良!比泰多与我国是敌人,她是敌国子民,绝不可能放下仇恨!”

米可脸色发青……霍尔为什么知道是哈山告诉了密诺亚人关押凯罗尔的地牢在哪里,难道……他们抓住了哈山?

一股暖流从右手冰冷的指尖涌入体内,米可转过头,他看见了乌纳斯深邃的墨色双瞳,他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在告诉她不用担心。

“乌纳斯队长,我们找到哈山了!”

殿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路卡带着一身泥泞的哈山出现在门外,在他身后是来自各个部队的士兵,包括佩比、基安以及塔阿,他们正在挥剑击退阻止哈山入宫的霍尔的私人卫队。

“住手!”曼菲斯厉声喝退阻拦他们进入神殿的卫兵,“这里是为王妃祈福的地方!谁再敢拔剑,我就砍下他的头颅!”

卫兵们急忙收剑回鞘退出大厅,看着哈山一步步走向曼菲士,塞贝特跪在地上止不住地轻颤,乌纳斯声音缓缓钻入他的耳朵。

“我们一直都在注意你的行动,塞贝特,若说追杀米可是奉了曼菲士王的命令,但与密诺亚人一起救了王妃的无辜商人你也想干掉又是为什么?”

塞贝特低着头,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越来越寒冷的气息,豆大的汗水从额际滑落地板。

“你监视我?不可能的!你已经卸去侍卫长的职务离开宫廷!再没有命令……”猛地回神,塞贝特仰头看向乌纳斯,“难道……你主动离开曼菲士王就是为了追查这件事?”

“太迟钝了吧?”路卡笑着走到乌纳斯身边,“英明的王怎会把侍卫长的重任托付给一个轻易就被你摆布的男人?”

米可抖得很厉害,乌纳斯紧紧握住她的手,帮助她镇定下来:“我的确辞掉了职务,所以,现在站出来保护米可的士兵们并不是因为我的命令而来到孟菲斯。还记得吧?当你躲进法尤姆绿洲任由他们被巴比伦人砍杀的时候,是米可不顾性命危险救了他们。”

塞贝特惊恐地扭过头,聚集在门外的士兵有来自法老近卫军的人,也有不少下埃及部队的官兵,甚至连铜山的守备队长也来了,他用高大的身体挡住入口,使等待霍尔指示的卫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焦急地伸脖子张望。

殿上群臣窃窃私语,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一个比泰多女人能令埃及的士兵倒戈相向,甚至不惜背上叛逆的罪名。

伊姆霍德布看着眼前一切,颇有感慨。安全地呆在宫廷里的人当然会觉得奇怪,因为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是这个女孩独自闯进沙漠,险些死在炙热的阳光照射之下,就为了说服贝都因人救援,是她从巴比伦人手里夺回了铜山,也是她以最少的伤亡解救了罗兹和沙曼利亚的危机。那些士兵不会在意她究竟是埃及人还是比泰多人,她曾经与他们并肩作战,所以,如今他们选择与她站在一起。转向乌纳斯,面露微笑,他离开曼菲士王身边就是为了把这些人召集在一起吧?要说服士兵们对抗霍尔父子,还可能背上违逆王的罪名招来杀身之祸可不容易,但是他办到了,为了米可。

米可转过身,凝视门外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她有些惊讶,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人为了她赶来孟菲斯。

“曼菲士王,米可……这位比泰多女官不是间谍,”哈山跌跌撞撞地走到大殿正中,下跪行礼,“当初在盐海神殿,是她画出草图给我,叫我记住地牢位置通知尤塔将军,她拜托我带给她一些迷药,告诉我收到行动信号时,会设法引开寸步不离地严密看守在牢外的塞贝特军官的士兵。”

“曼菲士,米可不是间谍,相信我。”积蓄了一点体力,凯罗尔再次微弱出声,“她不是比泰多人……她是……”

凯罗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每吐出一个字都非常吃力,曼菲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亲吻她的嘴唇,让她继续靠在自己怀里休息,然后斜向哈山:“为什么没有立刻汇报?”

“曼菲士王,我写过一封信交给您的士兵,请他务必转呈乌纳斯队长,向您禀明真相,”哈山左看右望,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正准备偷偷离开的身影,他赶紧直起身子指向那名卫兵,“就是他,我把信交给他之后重新踏上旅程,想去广袤的平原寻找到治疗尼罗河女儿的药物,却在路上遭到埃及兵的袭击,幸好乌纳斯队长的人救了我。”

大殿的目光集中在被铜山守备队长拎住了脖子,逃走失败的士兵,西奴耶和乌纳斯是认识他的,在进入孟菲斯王宫担任卫士的职务前,他效力的步兵队隶属于霍尔麾下。

“你是霍尔将军推荐入宫的……”西奴耶皱起眉,瞟向霍尔父子,“难怪将军如此清楚王妃逃走的全部细节,你们偷走了哈山的信件。”

殿内一片寂静,在众人的注视下,塞贝特突然发出“嘿嘿”的怪笑,笑声越来越响亮,最后他仰起头放肆大笑。

“没错,是我截下了这商人的信件,是我把尼罗河女儿关在盐海神殿。曼菲士王,您怀里的女人根本无法胜任王妃的重任,只有爱西丝女王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眸色骤然阴沉,曼菲士刚要下令当场杀掉对王妃不敬的叛逆,伊姆霍德布及时出面阻止了他,他把手放在曼菲士的肩膀上,用眼神示意他冷静。

曼菲士强压怒火,咬牙质问:“整件事都是你和霍尔谋划的吗?为了王姐。”

“父亲不知道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欺骗了他。”事到如今已没有必要再对法老唯唯诺诺,塞贝特仰起头,大胆地与曼菲士正面对视,“王,不要陷害我的父亲,你的士兵都在看着你。”

曼菲士眯起双眼,黑眸燃起微微怒火:“你在威胁我?”

“我在澄清事实,王。”

说毕,塞贝特又看向旁边的乌纳斯,他把米可护在身后,不让她接触到自己的视线。

“喂,乌纳斯,知不知道你的女人用什么方法喂我吃下了迷药?”

一刹那,米可紧绷身子,甩开乌纳斯的手转身想走,塞贝特脸上扬起得意的狞笑:“她把迷药涂抹在身体上,诱使我吻遍了她的全身,然后偷取我的信物,这才支开了看守你们的卫队。”

所有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米可不敢回头去看乌纳斯,她僵在殿堂上,明明想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米可,还记得我们缠绵了多少次吗?因为太频繁我都数不清楚了,多么美好的夜晚,你太迷人了,我的手指抚过了你身体的每一寸地方,我的嘴唇完全沉溺于你肌肤的细腻,当我们结合为一体,你闭起了眼睛。在想什么?享受我带给你的欢愉吗?”

塞贝特的声音清晰地回荡于大殿,凯罗尔惊恐地盯着米可的背影,她低垂着眼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乌纳斯紧握佩剑,右手骨节“咯咯”作响,塞贝特笑弯了双眉,露出胜利者的姿态,冲他高声咆哮:“很痛苦吗?乌纳斯!我就是要让你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你不过是个奴隶!奴隶懂吗?只配给我垫脚的奴隶!你究竟凭什么踩到我的头上!你夺走了我的战利品!我说过,迟早有一天我会从你手里抢回来!我除掉了你的名字!在那个女人上烙下属于我的印记!我迫使她张开眼睛,我要她亲眼看着!是谁在她身体里播下了种子!那个夜晚的记忆她终其一生也无法磨灭!那时你在哪里?乌纳斯!你在地牢里!陪着你敬爱的尼罗河女儿!一心思考着如何使用她以身体换取的机会逃出盐海神殿!她不再是你的女人!听见了吗?乌纳斯!米可,这个女人不再属于你!从那一刻开始!即使我死了!我的灵魂,我的骨血,会永远地存活于她的记忆!她的灵魂,还有她的身体会牢牢记住我的名字!塞贝特!”

“不……住嘴……住嘴!”凯罗尔哽咽着捂住耳朵,全是她的错,如果她乖乖留在下埃及等待曼菲士归来,如果她没有任性地跑去穆萨山,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瞳孔猛然放大,乌纳斯拔出佩剑挥向塞贝特的颈脖,霍尔眼疾手快,及时抵挡住他的攻势,刀锋在距离塞贝特半公分的位置停下,然而,法老的这位侍卫长并不因此放弃,他宛若冷酷的死神,墨黑的眸色比失去星月的夜晚更加寒冷幽暗,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掉自己的儿子,他必须设法保护他!

“乌纳斯队长,塞贝特已束手就擒再无威胁,你不能滥用私刑!”乌纳斯没有收回剑,此刻,他的气力惊人,霍尔虽然暂时挡下,但自觉很快就会支撑不住,他望向卡布达求救,“王,大神官,我的儿子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是否死罪必须由审判庭做出裁决!”

殿上鸦雀无声,乌纳斯那种不顾一切的表情太可怕,没有人敢站出来多嘴说话,惹祸上身。

愣了一会儿,卡布达做出反应,他敲了敲权杖,用威严的口气发令:“乌纳斯队长,放下你的剑,这里是神庙,你想让众神的殿堂被鲜血玷污吗?”

对卡布达的责难,乌纳斯毫不理睬,曼菲士安慰着怀里的妻子,一点儿阻止的意思也没有,他不出声,殿上的士兵们都不动手,全站在一边旁观乌纳斯的剑锋逐渐逼近冷汗泠泠的塞贝特。

米可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转回了身,她并没有忘记当初在盐海神殿为什么使用了迷药而不是毒药,塞贝特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

走近乌纳斯,轻轻按下他的手臂,向他摇了摇头,用祈求的眼神示意他收起利剑。

“米可,我的宝贝儿,你舍不得我死去?”乌纳斯的剑刚一移开,塞贝特又嚣张地仰高了下巴。

米可注视着他,忽地,唇边泛起一抹浅笑:“我只是一个女奴,塞贝特大人。乌纳斯队长是法老的近卫军指挥官,连你的未婚妻也甘愿投怀送抱的男人,他的女人,他未来的妻子,必定是一位外貌和家世都十分出众的贵族小姐。究竟是什么使你觉得侵犯他的一个奴仆是一种羞辱他的绝妙方式?”

塞贝特怔住了,米可不仅没有哭着逃走,反而笑着面对他,太不思议了,为什么她还能坚持留在殿上!不对,不是这样的!他要看的是她痛苦的眼泪!而不是她的微笑!

“至于您,霍尔将军,您有一位相当出类拔萃的儿子,”米可移开视线,又转向塞贝特身旁的霍尔,“本来他可以死在恭迎爱西丝女王回国的战场上,幸运的话,或许真能取代乌纳斯队长的位置也说不定,但是,为了得到一个女奴,他把所有的计划抛诸脑后,如今只能死在审判台上,这争气的性格是您的家族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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