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那柄剑也闪着寒光,刺人眼目。残花落地,枝叶飞溅,原本枝繁叶茂的一草一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隐约可窥见刚才的光影闪动间所发生的事。
他轻叹一声,道“楚兄。。。。。。。。。。。破坏公物是要赔钱的。”
月下孤峰上的寒松僵直了身体,抖了抖枝叶,猛地蹿回屋内,变回初入武林的菜鸟。
陆秦将从其他人那里打听来了江淮海帮和洪秀堂的恩怨告知楚步规。
这江淮海帮的李帮主和洪秀堂的江堂主是穿着裤裆一块儿长大的,事事喜欢攀比,到了如今也是如此。不是洪秀堂抢了江淮海帮的地盘,就是江淮海帮夺了洪秀堂的堂口。到了比武大赛更是要分一分下上,不仅是他们二人,就是帮里的弟子们也要分出输赢。前不久那李帮主在春香阁里伤了腰,唯恐比赛时落了下风,这才广招弟子。
“。。。。。。。。。春香阁的娘子们好生凶猛啊!”两人听后,竟然齐齐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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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两人这么在江淮海帮得过且过的,日子也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闯阁大赛的日子。
那千金阁的比武大赛确实如那陆秦所言是个武林盛事。比武那日满街熙熙攘攘都是武林中人。两人一个是初入中原,一个是大门不迈的书生,东看看西看看新奇的很。
陆秦视线还停留在各色武林人士身上,嘴上说道“楚兄,听说这千金阁闯阁也是武林一大盛事,堪比武林大会,你也可趁此机会出人头地了。”
楚步规看他,只是随意道“没想到你知道还挺多。”
陆秦那张白皙的脸上难得带上了一点洋洋得意的表情,“楚兄没听说过那句话么,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楚步规不满的哼了一声,这群书生就是喜欢仗着自己多识的了几个字便自以为是。他随手往对面酒楼上坐着的一人一指,“那你说说他是谁?若你说的出一二,我便服了你,对着所有读书人都敬一声。”
那人被横栏遮挡着,隐约只见一个挺直的背影可窥是一个男子。楚步规便是存了心为难陆秦。
陆秦轻轻一笑,原本俊秀的眉眼一时间神采飞扬,倒像个那家风流倜傥的公子而不是啰啰嗦嗦的小书生,竟也吸引了不少目光“楚兄你可不要反悔。”
楚步规心下微微惊异,难不成这他真知晓,面上却丝毫不漏分毫。
只听陆秦道“此人名曰凌寒,字亦舒。是泰山派的首席大弟子。如今奉师命带泰山派一众弟子来参见闯阁大赛。”
楚步规瞪圆了眼看他,分明不信“你随口说来,便是假话无可验证。”
陆秦委屈的眨眨眼,指着那人道“楚兄若不信,上去问问便可。”
楚步规紧紧盯着那个背影,觉得分外眼熟,泰山派他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呢?心中正疑惑。却见那人忽的转过头来,一双透着寒气的眼和他正正对上,只是一瞬又岔开来。楚步规心中一惊“是他。”他回过头来急忙问道“你早知道是他了?!”
那人竟是前几日他们在平安客栈里见到的那群青衣人中为首的那一个。
陆秦点点头,心情颇好“正是。泰山派之人总是青衣持剑,而武林又早有传言武林七秀之首的泰山派大弟子凌寒今日逢师命来千金阁。前几日见着时便猜想是了,今日又在此见着他们才确信了。楚兄若问他们我未必知晓。只是正巧楚兄偏生问的是他。早与楚兄说过了,读书识字必有大造诣。由今日就可见了。诗书礼仪明心明智。书中自有天下事。楚兄即使武功高强,也不可疏了此事。。。。。。。。。。。。。。。”
楚步规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想让陆秦服个输不成,又得陆秦一阵唠叨。
“好了好了。”楚步规都想跟这小书生作揖了,只求他闭了嘴“我愿赌服输,行了吧。”
两人没逛多久就被江淮海帮帮主李昭唤了回去。
江淮海帮众人被齐齐集合在千金阁门前。
楚步规、陆秦看着千金阁前竟然建起了三十多米高的塔楼连连惊叹,这塔楼一如千金阁般气派。塔楼共五层,越是上去塔楼越小,而最顶端约莫只能站上两个人。不仅如此,这塔楼层层都有高手把关。
塔楼前比武台下左右各置两个红色大榜,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陆秦费力通读了一遍,大抵是写着千金阁的阁主是好武之人,这闯阁大赛即是以武会友,接下来便是这大赛的比赛规则了,简而言之便是谁先拔得头筹,便是赢家。
“哈哈,今日比武可要多靠各位了。”李帮主抚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大笑道。
这下楚步规已经知晓了李昭的意思,他这话也只是客气,希望招来的人能对着比武上心罢了。
忽的听人冷哼一声,楚步规抬头一看,是一面色白净的中年人,一双眼如鹰般犀利。
“李狗蛋。”那人面露不屑。“怎么要找我早点认输,竟然找这小辈替你上场,未免太难看了些吧。”
那李帮主见到来人面色更加难看,“江宇!你竟探听我江淮海帮私密!若不是我重伤未愈,我怎么会。。。。。。。”
“哼,重伤未愈。那红袖楼的小娘子可真是厉害,能让李大帮主你重伤,伤的是腰还是肾啊。”江宇阴阳怪气道。“我说小兄弟们,我看你们还是不要跟着这个蠢货蹚这浑水的好?
那李昭羞红了脸,勃然大怒,和那江宇竟然打了起来,楚步规原本还有些着急,却见江淮海帮之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可只答应比武,可不帮忙打架。楚步规抱臂,冷眼旁观。
“那我们就场上见真章。”两人对视一眼,竟然直接跃上塔楼。
这比武塔上第一层的武师都是千金阁里重金聘请的高手,第一关就是要打败这些武师。当然比武要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而楚步规往台上看去,发现那武师竟然不插手两人缠斗,这倒成了他们二人对打的擂台。
原来这千金阁比武大会是这江淮海帮和洪秀堂斗法的擂台早就成了江湖中人所周知的共识,大多数的江湖人一般会等看完江淮海帮和洪秀堂大乱斗的开场才会上台。
不明所以的楚步规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皱的眉头可以夹死一直苍蝇了。
“江堂主和李帮主每年都要来上这一回。”
“这江堂主的烈焰掌可是凶猛啊。”
“李帮主的青龙十八式也不差啊。”
“不知今年谁胜谁负。”
到最后李帮主和江堂主都打到台下去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一声锣鼓敲响,他才看见基本上两帮的人纷纷扶着之家帮主看大夫了,简直就是一出闹剧。难怪这千金阁的阁主要限制比武的层数,这比武大赛实在是太累了,累心啊。
等着开幕戏完了,才见众人上台去各显身手。可怜楚步规被搞的摸不清头脑,也懵懵懂懂跳上了台。
若说第一层比武是对阵武师,比的是拳脚功夫了。第二层考的就是轻功,这二层到三层可是有三四十米高,而闯阁者需不靠外物跃上三层。这对于楚步规而言可算是轻而易举。可上了三楼他可是一头雾水。
三楼摆的是阵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楚步规看着一个个武林人士一踏进这阵中就面色各异,不是勃然大怒攻击起旁人来,就是痛苦哀泣,令他不敢妄动。这种时候他竟然想起了陆秦那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来。
那书生百无一用,还气人的很。楚步规莫名想起曾有一次被陆秦气的不告而别。
他一人两袖清风什么也没有,走的自然轻轻松松,也并未告知陆秦,准备一个人上路但又天色已晚,就另外找了个客栈准备住下。谁知事情却完全不是他预料的那样。。。。
“客官一个人么,是打尖还是吃饭。”那客栈的小二一见有人上门,笑嘻嘻的迎了上来了。
“住。”楚步规本来也是寡言少语的人,更何况现在少了个逼迫他发怒出言的人。
“好的,那客官是准备长住还是短住,住的是上房、通铺。”小二问道。
他那是才突然想到这一路过来银两都是陆秦出的,所以。。。。。。。。“咳,这上房、通铺。。。。。。。。”
小二不等他说完笑眯眯的接到“上房一晚一吊,通铺二十文。客官如果长住不仅有折扣还包早点。”
一晚二十文,都说了他是两袖清风什么都没有。。。。。。。。。。
“客官,客官。。。。。。。。。。”小二唤道。
他慢悠悠的回头,问道“你们这有什么房间是免费的么。”
小二“。。。。。。。。。。”
真真是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楚步规被小二赶到了门外,在以天为被地为床的豪情下,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两袖清风。夜风太过清凉,他一动手全身关节就咯吱咯吱的响,以前到不是没有外宿过,只不过这南方的冬季也太阴寒了。
等他第二天回来,陆秦依旧还在睡大觉,什么也不知道。他就再也做那无用之举了。
那臭书生看过劳什子阵法也说不定。这么想着他就定睛看见了在三楼凝看热闹的陆秦。
两人视线一对,陆秦楞了下,眨巴眨巴眼竟然明白了楚步规的意思,摇头晃脑的开始解释,跟那背书的学子般“七伤阵,七伤《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有曰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营卫气伤,合为七伤。即大饱伤脾,大怒气逆伤肝,强力举重久坐湿地伤肾,形寒饮冷伤肺,形劳意损伤神,风雨寒暑伤形,恐惧不节伤志。七伤阵乃以引天干地支十二时辰之运行合以七经八脉之走向,以时伤脉,造成进阵之人脾、肝、肾、肺、神、形、志大伤。这七伤阵其实又名七煞阵,是那十几年前武圣前辈留下的三大奇阵之一。”
陆秦的声音不大,但好在楚步规耳力好。心道这臭书生知道的果然挺多啊。。。
“你懂得破阵之法?”听到陆秦的话的并不止楚步规,其中一个闯阁之人也问道。
陆秦竟也毫不介意,大大方方说出破解之法。
臭书生性子慢,说话做事都唠唠叨叨,简直就一个字烦。有时候这书生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还是一副慢悠悠讨人嫌的模样,说话做事看着摸不着头脑却都直指中心,让他有种被牵着走的感觉。况且一个龟缩在家的小书生竟然知道比他还多的武林之事。。。。。。。。。。。这念头在楚步规心里一闪而过,模模糊糊觉得抓住了什么。但眼下的境况没容他多想,场上的人争相按陆秦之法破起阵来。
可楚步规比他们更快,不仅破了阵还抽出腰间的软鞭一鞭子将众人扫下了塔楼。
第四层的守阁人见了有人上来了铛的一声敲响了他手中锣鼓。“少侠谁能取得那彩头谁便是今日的获胜者。”
四层摆了一个方寸大小的平台,台中央支着根横木,木上便是那彩头。
楚步规刚想伸手去拿彩头,身后就有一阵劲风袭来。
他侧身一闪,恼怒的望去。竟是一个眉目清秀,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竟然紧跟着楚步规的步伐上了四层。少年梨颊微涡,笑嘻嘻的望着他道“这位少侠,我有师命在身,你就让给我吧。”说罢就跃身去夺彩头。
楚步规冷哼一声,甩了甩那一条通体银白色的九节软鞭,一鞭子甩出去挥开那少年,在空气发出一声清响。
少年勉强躲过一鞭,苦哈哈的看着自己被划破的衣袖,看着像恶蟒一样紧追不放的软鞭,疾声大呼“师兄救我。”
“小丙,莫闹。”平台上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他站在离楚步规对面的地方,英挺的眉目间隐隐透着杀意,他声音如清泉冷月般动听。而他葱白的五指就握在在那漆黑的剑柄上,似乎随时要缓缓拔出剑来。
楚步规认得那剑,那是他在平安镇上看见过得那把剑。没想到天下如此的小,竟然让他在这儿遇见了。
这平台的重量大约只能载一人,现在三人都立在这上,平台开始摇摇晃晃。
可惜楚步规和那人两两相望,似乎全都忘了拿彩头,眼中只看见对方,两人齐齐迸发出的杀意,让小丙不禁退了下去,这是棋逢对手的两个人。
他们静默了如此之久,让小丙觉得像是过了四五个时辰一般,还没等他看清,两人就忽的出手了,他只看见师兄的剑闪着寒光,然后软鞭和剑就缠绕道一块,争得你死我活。初开师傅和那个人外,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和师兄不分上下,而他根本看不清二人的招式动作。
不过一个屏息,两人就分开了。师兄手中紧紧抓着一物。小丙一喜,师兄赢了!等他一转头,这股喜悦就荡然无存了,那彩头被楚步规拿着。那师兄手上的是什么?
凌寒的胸前的衣襟被划破了,他分身去取怀中掉落的东西,才大意输了。他心中不甘,却又庆幸怀中之物并未损坏。只是师傅的嘱托他得令想法子了。
楚步规却不知另外两人心思,胜负已分,事实如此。他不屑的想到一个男儿竟喜欢一个香囊,真是小儿女姿态。
守阁人请楚步规去见那阁主是,楚步规有种不真实感。竟然如此轻易就闯了这阁。他总觉得有什么蹊跷。这千金阁之中并非没有高手,或是武功在他之上之人,为何不上台来。还有刚才那人分明顾忌着什么,并没有尽全力。比武之时他还总觉得有什么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带了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少侠请。”守阁人的声音唤醒了楚步规的迟疑,他动身跟着对方离开。
这时他若是回头,就会发现最上层东北角的角落中坐着一个人。那人有一双修长的手,它轻握住酒杯,圆润的指尖在微微地摩沙着,那瓷白的杯倒是被那骨节分明的手比了下去。往上看去,却是一张平凡到再也不能平凡的脸,偏偏那似笑非笑的眼眉又莫名的透着一股媚人的妖,明明是粗布麻衣那人却像穿着绫罗绸缎般的感觉。这里大多数人群冲着那擂台而来,结伴同行。可那人独自一人坐在偏远的角落里自顾自的饮酒,那眼眸还是不是露出居高高临下的傲气和嘲弄。他似乎注意到了谁的目光,弯了嘴角,举了举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取了头筹的楚步规被请去见那千金阁的阁主段子殷。对于段子殷楚步规还是听陆秦说过一二的。段家是武林世家,父亲是已故武圣的关门弟子,不仅武功高强还富可敌国,之后就创立了千金阁。而这段小阁主段子殷却是蒙父荫的武二代,跟女儿一般被养在深闺,江湖竟然没有什么人见过他。
若是其他人定是觉得莫大的荣誉,可惜楚步规这个愣头青满脑袋里想着那千两黄金,又想着如何能让那段阁主替他找上那不知身在何方的仇人。
楚步规跟着走那重重层层似乎没有尽头的楼梯,才走到那尽头。领着他的小仆就在楼梯口停下,微微弓身,请楚步规独自上去。
楚步规没想到这千金阁的顶阁就是那段阁主的住处。一推门便见到一面雨后听荷的屏风,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墙上镶着斗大的夜明珠,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皆小巧别致,不似陆秦那满是字帖、石砚。
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那过于平坦的胸部和明显的喉结,楚步规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因为没有一个男子长得如此精巧,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