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温热的水中,酸痛的身体才稍稍缓解。他自嘲的笑了笑,略显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哀伤。
“张公公可会看不起我?为了摆脱弟弟,就勾引亲生父亲上床……”
“奴才不敢!”张启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他眼中灰暗无神,神色中也没有了诱人的媚态,只剩凄苦,不由一阵不忍。“殿下今后千万不要这么说,皇上的脾气奴才最清楚,皇上若看中了谁,自是不会顾及对方是什么身份……所以殿下,今后和皇上在一起时,不要……嗯,别把皇上当做您的父亲。”
“多谢张公公。”易成英笑的苦涩,制止他为自己按摩肩膀。“我不习惯有人伺候,不敢再烦劳张公公。”
“是,奴才就在门外候着,等殿下洗好了奴才再进来。”看出他因自己在旁而非常拘谨,张启善解人意的退到殿外。
外面只有赵无均守着,见他出来,不由向殿内望了一眼。“不知皇上是什么打算,难道真要把他当做嫔妃不成?”
“怕是皇子之名,嫔妃之实了。今后咱们可要小心伺候,皇上说了不许有第三人知情,若真泄露出去,咱们再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易成英洗涮干净,吃饱喝足,又老实地趴回床上。他真的累了,除了身体,更多的则是内心。他不停的告诉自己,昨晚那个放荡恶心的人不是他,他只是戴了假面具,如一个出色的戏子般,扮演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角色。但心中却有另个声音在不停的反驳……
那个人就是你!那才是你的真实面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下贱无耻!
刺耳的声音如黑色的漩涡,似要将他拖入无底深渊。他拼命挣扎,希望能抓住什么,希望能生出翅膀,逃离这无间地狱。
但翅膀在哪里?那只是一个梦……那对翅膀,从来就不属于我……
突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在他后背轻拍着安抚。他立刻醒了过来,却在看清眼前人时,又失望地闭上了眼。
“做恶梦了?”
“是……梦到父皇又不要我了。”易成英眼皮颤了颤却未睁开,拉过易臻的手在脸颊上轻轻磨蹭。
“成英是朕的宝贝,朕怎会舍得不要你。”易臻把他圈在怀里,一下一下的在他脸上轻啄,吻开他的薄唇吸吮住舌尖,怎样也尝不够他的甜美滋味。
昨夜不加节制的享乐,以至今早筋疲力尽,连脚步都有些虚浮。退朝后本想立刻补眠,但看到他眼角湿润,辗转不安的睡颜,心中便又蠢蠢欲动起来,只想将他按在身下肆意疼爱。
他向来不会亏待自己,刚刚想到,手已经伸入易成英的裤中,顺着股缝向穴、口摸去,在仍然红肿的褶皱上划圈。
“怎么这么肿?上药了吗?”
“呜……没有,等父皇……帮我上……”易成英呜咽着睁开水气弥漫的眼睛,似是不堪刺激的合拢双腿,将他的手紧紧夹在股间。
“真是坏孩子。”易臻受不住地扯下他的裤子,让他趴在床上,狠狠在白嫩的臀肉上捏了几把,才下床拿了药膏回来。
“成英以前太乖了,所以父皇都不理我……”易成英枕着手臂,笑嘻嘻的扭回头看他。“所以我今后要做坏孩子,父皇才会永远都爱我。”
“你这小荡、妇,朕这就给你上药……”被他诱人的表情馋的心痒,易臻匆匆掏出男、根,将药尽数抹在上面,顶在穴、口上研磨了一番,就着滑腻的药物用力捅了进去。
易成英一声娇喘,挺起身随着他的动作扭动腰肢,极力奉承,克意讨好,易臻气虚不济,很快便一泄如注。
抚着儿子细腻的肌肤喘气,易臻虽然尚未过瘾,却已无力可续。易成英体贴的帮他按摩了一会,幽幽长叹一声。“父皇辛苦,孩儿真想能为父皇分忧。”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重新得到权势。”易臻瞥他一眼,笑容中含着嘲讽。
易成英却说得毫不避讳,“没错,我是要得到权势,受尽欺凌的日子我过够了。”
“你想要什么?封王赐地,做一方诸侯?”
易臻冷哼一声,把在他大腿上抚摸的手抽了回来。易成英却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爱您啊,父皇……我不会离开您的身边。您只要随便给我一些事情做,让大家都知道,我不再是那个被遗弃在废园的皇子。”
“只是这样?”易臻这么多年一直有顾虑,若易成英得势,会因齐家与自己不和,所以干脆不给他一点发展的机会。
“当然是这样……而且父皇也不舍得让我离开吧……”易成英缩在他怀里,伸手在他胸膛暧昧的抚摸。“但您若想我留在您身边,就必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否则时间久了,如何才能掩人耳目?”
易成英声音低柔,如有魔力般蛊惑人心。现在他已不想出宫,有了易臻这个靠山,任何人都不用再放在眼里。
自然也包括刘后在内。
易成英笑眯眯地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女子,得体的向她请安,再也不见了往日的懦弱畏缩。
“小人得志!不必高兴的太早!”刘后看了眼他身旁跟随的赵无均,知他如今有皇帝保护,硬压怒火,拂袖而去。
“赵统领,求您多派人手,保护我仍在冷宫的母亲。”看着刘后离去的背影,易成英收起了微笑,脸上只剩担心。从前的他毫无威胁,冷宫中的母亲才不会被刘后所害,现在他得了权势,首先要防备的就是母亲的安全。
“殿下放心,冷宫的侍卫我会全换成我的心腹,绝不让齐妃受到伤害。”
“多谢赵统领,您的恩情,成英会永记心间。”易成英诚恳的向他施了一礼,赵无均慌忙回礼,暗道他也确实被逼到走投无路,否则以他识礼谦孝的人品,怎能主动诱惑自己的父亲。
得知皇帝今日做出的决定,刘后匆匆向御书房赶去。想到刚才遇到易成英时他那种嚣张的态度,更是火冒三丈。
“求皇上收回成命!易成英绝不可用!”
易臻正在批阅奏折,闻言鼻中冷哼,却是看也不看她。
“皇后何出此言,成英也是我的亲生儿子!而且他的人品才学,哪一样也比太子强出百倍!”
“皇上!您不要忘了,他母亲是被您关入冷宫受苦,他舅父一家是您下令抄斩,他自小孤苦无依,也全是因此而来!他怎可能不心生忌恨!如今您准他入朝参政,他定会趁机培植自己的势力,将来对您报复!臣妾句句肺腑之言,请皇上三思!”
“当年齐振海一案,是由你父亲查办,朕只是依律行事。成英就算真要报复,也报复不到朕的头上!”易臻看着她一阵冷笑,“所以此事用不着你操心,你有时间就去好好管教太子,莫让他再做出丢人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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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二十一)
“这……”刘后看了看左右无人,向前紧走了两步。“此事怪不得太子!易成英长的和他母亲一般狐媚样子,太子年少,才会经不住他的勾引!”
“住口!”易臻将笔重重摔在桌案上,神色冷峻的令刘后心生寒意,惊慌地跪在他身前。
“不要以为朕不曾过问,就可以颠倒黑白!他从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朕都心中有数!朕已让他搬入华安宫,由朕亲自派人保护,也省得有人再想刺杀他,打他的主意!”
刘后脸色发白,华安宫是易臻还是太子时在宫中的居所,现在他让易成英住,莫非他想改立太子不成?
“皇上!易成英心机很重,这些年臣妾都被他骗了!您千万不能相信他!他若得势,定会对皇上不利!”
“来人!请皇后回宫休息!”
易臻被她吵的无比厌烦,干脆派人将她架了出去。再想到自己的安排,不由又一阵得意。因为发现易成英才学过人而委以重用,但怕他因此被人暗害,所以命他居住在华安宫加以保护。这样做合情合理,没有任何人会感到怀疑。但实则是因为华安宫与自己的寝宫有密道相连,方便今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与他偷情。
从这日起易成英便在朝堂上占了一席之地,他虽然大部分时间只是旁听,但只要易臻询问他的意见,他无不合情入理,回答得体,使他得到了更多忠义之臣的认可。刘文敬之辈虽对他恨的牙痒痒,但有易臻的维护,没有人能动他一根手指。
“大殿下,刚才你说的太对了。”退朝后邓良行追了过来,看了看朝臣未散,先向他施了一礼。“南方水患可疏不可堵,招募能工巧匠兴修水利才是根本。否则总是大水一来再去堵决口,不但百姓受苦,朝廷的钱也都打了水漂。”
易成英笑着同他一起向宫外走去,“前人的经验罢了。良行,你愿不愿去南方治水?我可以向父皇保荐你。”
“那太好了!在翰林院做编修无聊至极!”邓良行兴奋地拍他肩膀,突然想到这样不合礼数,四下观瞧好在旁边没人,才又嘿嘿笑了起来。“简直像做梦一样,你突然得到了皇帝的重用,我能和你这样光明正大的谈论国事。”
“大概是因为父皇终于发现,我比太子要有用多了吧。”易成英自嘲地轻笑一声,他当然比太子有用,无论是在朝上还是床上。
虽然心中的悲哀,他却仍是一副轻松的模样。“走吧,今天秦虎不当值,我们去找他喝酒,只可惜陆丹和许致都不在。”
二人出了宫门,只是还没到秦虎的禁军营,就有一辆马车拦在了两人身前。
“什么人!”邓良行吓了一跳,挡在易成英身前,生怕有人对他不利。不由暗怪自己竟忘带了个随从护卫,现在可不比当初,易成英已成某些人的眼钉肉刺。
“没关系,是自己人。”易成英却笑了笑,拉拉他的袖子示意无碍。“你和秦虎到飘香楼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那你自己小心。”
“放心。”易成英知道即使自己一人走在大街上也很安全,因为只要他一出宫,就有人暗中跟随保护。郑翼亲自教出来的人,怎可能不令人放心。
比如眼前这个笑嘻嘻的车夫。
“殿下去哪里?小的送您一程?”程飞拉高遮挡面目的草帽,冲着易成英挤眉弄眼。
“东湖。”
知道郑翼必在车上,易成英深深吸气,强令自己镇定。自半年前那场欢爱后就未与他单独见面,这一个月虽然每日在朝中可以见到他,却故意同他疏远,没有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
那日御花园之事,不知郑淑妃可有向他提起……
刚在马车中坐定,郑翼便急切地问道:“成英,皇上为何突然改变?”
“侯爷不清楚原因吗?”
淡然的一句话,令郑翼的神色由热切转为错愕,接着便是无尽的苦涩。他皱紧眉头,难掩眼中的痛苦。
他仍然恨我,所以对我如此冷淡……他将满腔的爱意全给了我,我却不肯接受……所以怨不得旁人,全是我自作自受。
将痛苦压在了心底,郑翼垂首道:“是,臣不知。”
易成英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看到他难过,他心中更不好受。
他同样爱我,却为了我的前途而放弃,我明明知道,怎能故意令他伤心。而且这些年我吃的苦他并不知情,是我不愿告诉他,又怎能怪他。只是不知为何郑淑妃没将御花园之事告诉他……不过这样也好,我在他心中依然完美无缺,没有任何污点。
易成英心中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感觉却是松了口气。
“翼,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
郑翼心中一颤,更是痛苦。“不,一直是臣对不起你!”
“我们不要这样,还像以前那样好吗?”易成英忍不住拉过他的手,还能再回到从前吗?那时虽然将爱慕藏在心里,但可以毫无顾忌的同他说话,像小孩子一样向他撒娇。
郑翼闻之默然,他也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怎可能那样想,他将身体都给了我,我要如何去面对他的情意。
知道他在为自己为难,易成英只觉喜忧参半。当初执意献身给他,除了想在自己变得更加不堪前将身体交付给心爱之人,也知以郑翼的性格,只要与他发生了关系,不管他是否爱自己,不管将来的结局是好是坏,两人都势必纠缠一生。
但这样算计他,又怎能心安?
不想看他继续为难,易成英换了个话题,回答刚才的疑问。“父皇对易子都的不学无术很失望,又偶然间发现我的才学,他想给易子都一些压力,所以才让我入朝参政。”
也不管他是否相信,易成英撒娇似的摇了摇他的手。“这半年我没去见你,是因为那时我真的很生气,但现在你主动来找我,我就不生气了。所以你也不许再自称为臣。”
易成英的眼睛闪亮而清澈,似乎又变回那个对他笑着伸出手的孩童。郑翼不自觉中已答了声是,看到他立刻欣喜的笑起来,一直紧绷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
只要他能高兴就好。等他登上皇位,有了妻室儿女,自然就会把少年时的这段爱恋忘记。所以只要等他不再爱我就好……
尽管心中苦如黄莲,郑翼仍是微笑着点头。“成英,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两人默契的不再提及那日之事,郑翼来找他,其实是边关送来了情报。突厥人储备粮草,修建工事,恐怕已经沉不住气,近期便会入关侵扰,掠夺物资。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易成英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收获。
“皇上知道此事吗?”
“我刚收到的急报,皇上还不知情。”郑翼退朝后才收到的情报,他没有去见易臻,却先一步赶来见易成英。“禀告皇上后,我准备马上就到边关去。此战要早做准备,突厥人准备了两年多,他们若攻来定会是一场硬仗。”
易成英细想了一下边关的局势,“他们若打来,目标是否我们北方的幽州城?”
“我也这样认为。”郑翼赞许的点头,曾向他说过一次边关的军事部署与敌人的战力分配,没想到他就记在了心间,并与自己这熟知边关局势的带兵之人判断一致。
“幽州之后仍有许州渤阳为第二道防线,既然这样……把幽州城先送给突厥人又何妨?”
“这……”郑翼闻言犹豫,放弃一城,也就意味着放弃了无数百姓的财产与性命。
易成英知他心思,握住他的手用力紧了紧。“并不是要你放弃百姓,我只是要给皇上更大的压力。你可以命百姓暗中撤离,留给突厥人一座空城。所以现在你不可禀告皇上,等幽州城失,你再去请命将城夺回。”
“我明白了。”幽州由他心腹的将领镇守,要骗过突厥人偷偷将百姓撤出,虽然困难,但并非无法做到。
“至于京城……截获刘文敬通敌密函的功劳,就留给秦虎。”不管到时刘文敬是否与突厥联系,都会有一份他亲笔笔迹的通敌密函被截获。反正栽赃陷害,本就是和他学的。
“还有为齐大将军翻案的证据,我已按你的意思准备妥当。”
郑翼想也未想便点头赞同,易成英有意培植自己的亲信,就算有一天他再也不需要他这个翅膀,他也只会欣喜他的羽翼丰满,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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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二十二)
“都是饭桶!竟然被突厥攻占了幽州!”易臻愤怒的将边关急报拍在御书案上。没想到突厥人老实了两年就卷土重来,一举攻占了边关重地。
“皇上息怒,臣愿领兵增援,誓将突厥贼寇赶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