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么一琢磨感觉好可怕。
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当了皇帝,他们还有活路吗。更何况,当初他在光明顶,可不仅仅是复仇,完全打脸啊。做事根本不留余地的,把人家昆仑派给整残,直接变成三流帮派了。
更有其他势力的人,想借此整垮明教,也派了人手参与其中。
朱元璋对这个变化,并不为之高兴,但也纵容,顺其发展。
如此一来,讨伐魔头由丐帮牵头,拉了乌泱泱的各路心怀鬼胎的队伍,浩浩荡荡向着光明顶开去。
在光明顶上的杨逍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又是光明顶!明教现在的中心移到中原了好吗!
另一方面,元朝已是缓缓走向了末路。
自定下明教抗元的方阵后,短短数月各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了无数叛|乱,起|义。乘此大势,原有的其他非江湖的势力也各个争先恐后,闹出好大阵仗。此间群杰并起,众多元朝良将亦是毙命疆场,整个东南半壁无人捍守。霎时间跳梁小丑,乘乱四出。
朝廷虽说时时听闻各地贼寇,只是时间一长,竟然已经习以为常,元顺帝依旧昏庸,朝政由哈麻把持,与掌握兵马大权的汝阳王相抗衡。只是近来汝阳王形势愈加不好起来。
汝阳王握着女儿敏敏特穆尔寄来的书信,望着天际日暮。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今日早朝见到的,更加苍老的哈麻来,身形佝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眼中却满是疯狂。
哈麻这人恶极,大概谁都想不到,几年前他还良心发现过一次,耻于让皇帝继续荒|淫下去,只是那次害死了他的弟弟雪雪,他自己也差点身死。
大概自那时候起,哈麻就变得更可怕了。汝阳王这么想着。
当年脱脱不顾一切,费劲心力斡旋,才救了因朝堂斗争险些殒命的太平,却不曾言说。哈麻后来找上了太平,将脱脱的所做的一切都搬到了自己头上,引得太平感激不已,大力提拔哈麻,后来哈麻又借着太平除去了脱脱,让太平亲自除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么想来,他的一生,几乎是踩着这二人上来的。
这些辛秘,汝阳王这样身份,自然知晓的。只是知道的时候,什么都迟了。
脱脱是真的高洁之人,觉得太平是人才,于国有益就救了他。太平是个真性情,铭记恩情的人。这两个人都真心为国,只是没一个落得好下场,反倒是哈麻这样祸乱朝政的人,得到了重用,奇皇后这样诡毒的高丽女人,爬上了后位,祸乱后宫,甚至将手伸到了东宫。
整片天空是一片奇异的红。夕阳渐渐下沉,落入了远处的宫殿群里。
大元,是要完了。
宋青殊一行赶在日落前到了武当山上,同诸位长辈见过,讲了此行经历。谢逊说是有要事要与张真人商谈,他们两人便先出了大殿。
只是见到了意料外的人。
“周师妹!”宋青殊惊呼出来,下一刻就笑起来,“不对,现在是周掌门了。”
上次她们见面,是在去光明顶的路上,没想到,这些日子不见,两个人境遇,都变得天差地别起来。
周芷若看到从她身后走门出来的张无忌,微微一笑,道:“看来我得借宋姑娘一会了,只怕张教主介意。”
宋青殊脸上一烫,赶忙上前作带路样子,道:“他介意也作不得数。”倒是难得默认目前关系了。
宋青殊问了周芷若近况,周芷若用极平淡轻松语气说了,只是宋青殊明白,她独自一人,在峨眉站稳脚跟,真正成为掌门人,其中辛苦艰难自然非比寻常,就是她知道的丁敏君就是个硬骨头,何况一派掌门,各项事务都要接手,她又是同辈中最为年轻的,只怕难以服众。只是,话语间,周芷若又谈及了一些极其隐秘而厉害的手段来。
她微微一叹:“宋师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内里,和外头实在不符?我这般狠辣……”
宋青殊侧头打量她,倚天四女中,周芷若生得更像是江南女子一些,看来也更加引人怜惜。
宋青殊反问道:“你现在心里踏实吗?”
周芷若一怔,心中涌起一阵意味不明的感觉来。
心里踏实吗?失去父亲的时候,她是不踏实的。她一个孤女,能去哪里呢,后来入了门派,甚至成为了师父的爱徒,她心中都是不安的,她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师父随时可以收走,到时候,她还是那个汉江边的孤女。
现在,她凭着自己的能力,苦心经营,终于在掌门一位坐稳。
这些,都是她自己得到的。是踏踏实实属于自己的东西。
周芷若不由得浅浅颔首,接着就听得宋青殊轻声道:“那便是啦,所以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呢。”
比起周芷若,宋青殊不知幸运了多少倍。
她不用为了掌门这个位置费心,上一辈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疼爱自己如亲女的叔叔,师兄弟间关系也很好,大概武当因着多数是男子,兼之修道,大多性子冲恬和气。
她可以得到一个干净的位置,并不意味着她能对周芷若的行事置喙,如果将她放到那种环境中,她甚至可能比不上对方。
现在的周芷若,没有得到屠龙刀倚天剑中的秘籍,武功并未大进,其中艰辛,自然更甚。
周芷若蓦地笑出声来。
“宋师姐,我现在懂啦,为何你能和张教主这般糟糕的人走到一起。”复而又低低道:“那人若同你一般想,多好。”
宋青殊眨了眨眼,有点搞不清她是在夸自己收了个祸害,还是说自己也糟糕所以跟凶兽张无忌扎堆了。只是她后一句自己有些听不清,不由得凑近了一些:“什么?”
周芷若伸出手来,峨眉的掌门指环显得她的手愈加如葱白一般细白漂亮,她一手挑起宋青殊颊边的头发来,真切道:“宋青殊,你若是男子,我只怕会喜欢上你呢。”
宋青殊吓了一跳,被周芷若这一出整的整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神,一动不动。只听见她道:“到时候,我们结为夫妻,峨眉武当,强强联合。”听到这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不逗你了。”周芷若手下落,拍了拍她的肩。
“我有个东西落在你这里了,今日来取。”
宋青殊讶然:“什么东西?”
周芷若道:“你莫不是忘了吧,那年我们在汉江边,我给你的手帕。”
宋青殊脸上一红,想到当初的囧事,颇为不好意思:“我好好洗过然后放好了,只是时间一长就忘记了。你等我一会。”
周芷若静静伫立着,专注看着她转身向着自己院子方向去。
也就只有她这样的,才能这么没戒心。不过,这家伙也有这个资本就是了,左右有人为她操心,她还能没心没肺。
老天还真的是有点不公平。周芷若有一搭没一搭想着。
她确实有东西落在宋青殊这里了,却不是那个手帕。而是倚天剑。
只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不想要了。
周芷若道:“她已经走远了。”
张无忌自一边的树上跃下。却下一步就向着宋青殊离开的方向迈步而去。
周芷若忽然道:“张教主,你可要提高警惕了。”
成昆那伙,可不好对付。不过,她却不觉得张无忌会输。
她跟张无忌是同类人。
张无忌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
“我义父已经在帮我提婚了。所以你还是死心吧。”
周芷若:“……”
同类人……个鬼啊!
张无忌有病吧!谁说要跟你抢老婆了!
☆、75。轻无记书(正文完)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师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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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铮看着张无忌的亲笔信,好半天也没回过神。
杨逍忍不住问道:“教主吩咐啥?”
庄铮毫不忌讳递给了对方。
杨逍看了半天,脸色变幻,最后忍不住长叹。
这个张无忌,不在中原还好,回来了又是个祸害。
只求哪路神仙早早收了他走。
“阿嚏!”
武当山脚,宋青殊猛的打了个喷嚏,皱起眉头,颇为茫然看了看四周:“我好久不得罪人了,又有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恰在这时,有两个道人远远驾马过来,看到宋青殊眼睛一亮:“小师叔!”
宋青殊看到二人,也颇为欢喜:“明月!彩霞!”
明月泪目。
多少年了啊,小师叔终于叫对自己的名字了。维达心相印五月花洁柔什么的他听着心好累。
清风:“……”所以现在轮到他了吗!
之后各种叙旧自是不提。临别之际,明月自怀中取出一份稍大的信件,递给了宋青殊。
宋青殊拆开来,忽然落下一个什么东西,她眼明手快,急忙接住,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支极漂亮绮丽的孔雀尾翎。
她打开信,直接看向结尾,果然是赵敏写来的信件。
“南略印度,侵母儿坦,陷叠尔黑。取蓝孔雀尾羽,献予佳人。”
不过,信里,赵敏说她毕竟是蒙古人,现在情况,自己和她通信如果被发现,差不多就是通敌,那肯定是把柄,以后新君多的是手段收拾他们。
宋青殊表示我知道啊,赵敏萌古人嘛,你要是萌现代人,那不就喜欢我了。至于把柄什么的她倒不怕。张无忌这样的都完全不担心,肯定也有他的办法,她就不用瞎操心了。
宋青殊是个非常想得开的人。
就好像她很快接受了自己被订亲的事实……
个鬼啦!
即使她颜控,虽然她有那么些抖M,虽说对方对自己的特殊让她很受用,即便她真的挺喜欢他,但是不表示她就想这么快就和这个人往过日子的方向奔了吧。
她实在太了解他了,凶兽张无忌报完了仇以后没有人生追求,他一不爱权财,二不爱酒色,除了脑子有点问题,思考稍微极端,没什么不良嗜好,但是也没什么个人爱好,这位觉得还有意思的指不定就只有她了。
如果要给他找点新目标给人生添加调剂,大概就是自己逃婚吧。宋青殊绝望脸想着。
最近明教声势越来越大,这次成昆把少林三渡都请动了,看来是出了很大的力气。
兜兜转转,有些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宋青殊莫名好奇起来,不知道张无忌这次又要用什么办法,反正肯定不会像原著那样苦兮兮打好几天了。她之前看他收拾细软,并不多,看来在光明顶呆的时间并不长。
想到这里,她就见得张无忌牵了两匹马沿着小径过来了。
宋青殊眨了眨眼,怎么是两匹马。
“你同我一起去。”他将缰绳递给她。
宋青殊头有些大。她赶忙拽住他的袖子:“我同你去?去哪?”不是说他一个人走吗。
他笑了:“自然是去杀成昆了。”
张无忌说话是张翠山教的,回中原又在武当呆了两年,至今都是一口西南官话,跟她一样分不太清前后鼻音,宋青殊听了压力有点大。
杀成昆就杀成昆,说得跟去打厂花一样。
“我,我没收拾行李。”她道。
张无忌似乎早有准备,又递给她一个包裹。
她这下认命了。等二人过了黄河,宋青殊才意识到什么,颤声问他:“无忌师兄,我这个行李是谁收拾的?”
张无忌一僵,缓缓道:“我收的,怎么了。”
宋青殊脸上青红交错,咬牙切齿道:“你离我远些。”
这个人肯定干得出把自己贴身衣物全部摸一遍的事情。←然而并没有误会他。
张无忌心里暗道不好,担心她猜出自己借此得知她尺码来筹备婚服的事情。不过看她神情好像反倒被她猜到自己顺手做的事情了。
宋青殊看着奔腾而去黄河水,不由得感叹:“好污!”感觉逃婚的念头更加深切了呢呵呵。
只是张无忌这一路上好像根本不着急赶过去,反倒悠哉悠哉的跟春游一般。
宋青殊头一天看着他生气,不理会他,他一路上便只含笑看着她,什么都不说,第二天他估摸着她消气了,便像没事人一样同她说话,一路上找各种事物哄她开心。他以前在冰火岛上总是一个人玩,野外各种玩意无一不精,全然一个资深驴友,便是一根草都能给她编出朵花来。后来宋青殊便全忘了之前的不快了。
又过了数日,他们俩终于到了光明顶,宋青殊也差不多把逃婚的念头忘了个一干二净。
遥遥见着了一大群人,宋青殊一眼就看到了陈坤……啊呸成昆明亮的光头。
这次少林来的人不多,也许是之前空性空智两个人吃了瘪,少林大伤元气,来的人不多。不过三渡是跟阳顶天有仇,这么大年纪跑这么远,也是怪可怜的。
宋青殊环视一圈,发现六大派的人来得甚少。想来是顾忌上次万安寺事件,他们还欠了张无忌的,所以没有过来,这次猫猫狗狗要多一点,主要是丐帮的人。
阿嫣不是救了史火龙吗……怎么丐帮还是这么个德行?
她自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些争天下心思的势力混入,想要借此大挫明教一番。
张无忌拉了她,足下一蹑,在半空中翻了个箭斗,左足在一株松树的枝干上一勾,身子已然定住,一手揽着她,左足站在松干,右足凌空。松树的枝干随着他这一落之势犹似波浪般上下起伏,张无忌稳稳站住,身形飘逸。他居高临下,俯视诸人,朗声道:
“诸位为了在下,不远万里来此,在下此时才现身,也是招待不周了。”
宋青殊一眼就看到了离众人不远的坟冢。
自从张无忌在密道找到了阳顶天夫妇的尸骸,明教众人就将他们葬了。只是明教高层知道阳顶天夫人给阳顶天戴了绿帽子,心中有气却也不好声张,这实在是教中耻辱,所以没有将他们合葬,选择把阳夫人葬在了这路边。
下方一位黄脸老僧忽然一声清啸,说道:“张教主,老衲法名渡厄,这位白脸师弟,法名渡劫,这位黑脸师弟,法名渡难。阳顶天既死,我三人的深仇大怨,只好着落在现任教主身上。咱们武功上作一了断便是。”这几句其中所含的沉痛和怨毒十分明显。
他话音刚落,三条黑索便如三条张牙舞爪的墨龙,急升而上,分从三面扑向他们。
张无忌并未动,宋青殊却已经伸出手来,左拨右带,一卷一缠,借着九阴真经心法,已将三根黑索卷在一起,这一招手势,却是张三丰亲传的武当派太极,劲成浑圆,三根黑索上所带的内劲立时被牵引得绞成了一团。
三位高僧一觉黑索被她内劲带得相互缠绕,反手一抖,三索便即分开。三僧适才这一式中隐藏数十招变化,数十下杀手,稍有毫厘之差,便是筋折骨断、丧生殒命之祸,岂知对方竟将之化开,仍显得挥洒自若、履险如夷。三高僧见她年纪轻轻这般身手,无不骇然。
“你,你这是何功夫!”其中一老僧震惊道。
宋青殊似乎也被张无忌凹姿势装十三给感染了。她目中满是高深莫测,面上却极为云淡风轻,微微一笑:
“第八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
“……”渡厄面目抽动,像是遭受了极大的震动。
宋青殊又轻声叹息道:“我听闻三位高僧坐了三十余年的枯禅,最大的功夫便是用在‘心意相通’之上,花了三十多年,大家互叙真我,了解彼此,于是一人动念,其余二人立即意会。三位感情竟然如此之好,我与无忌师兄两人都达不到这种程度。”
在场诸人细思恐极,不禁将诡异的目光投向三人。
三渡:“……”
他们三人当时被阳顶天打败,记挂到今日,并且为此苦练几十年,可见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