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一本是打算去送别的,却被李衡言关了起来出不了门。还派云泥素忘哼哈二将看守大门。直到周玄离了京,李衡言过来“探监”,李修一犹自愤愤的嘟囔不休:“我就去送送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怎么那么命苦嗷。”
李衡言拂袖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包裹都收拾好了吧。”
李衡言丝毫不怀疑,让李修一去送六皇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心有戚戚,幸好这李修一生是男儿,若是女儿,那名声才够好听的!
李修一扁嘴:“京城也不差我这号人。”
“六皇子就差了你了?”
“六皇子不差我,我差他呀。”又悲悲切切道“他走了,都没地儿蹭茶喝了……”
朝堂风波未平,后宫风波又起。
丽嫔因二皇子一事,怀恨在心,竟行巫蛊之事咒害皇后!
丽嫔藏得巫蛊娃娃被一个小宫女撞破,想杀人灭口,却没想这小宫女嗓门不小,正好惊动了经过丽嫔宫外的萱嫔,萱嫔协理后宫,这丽嫔向来是个不消停的,自然是要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这小宫女竟会些拳脚,挣扎着看到萱嫔进来便大声呼救。萱嫔自然有权阻拦丽嫔,让小宫女细细道来。却没想竟是丽嫔敢行巫蛊之事。
后宫之中,再没有比行巫蛊之事更可怕的了!
事关重大,萱嫔不敢妄自处理,对贴身宫女道:“现下也不用皇后娘娘招我过去了,你快去把皇后娘娘请来罢。”
皇后娘娘的行撵浩荡而来。到了丽嫔宫中,听了这事,竟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这下倒好,立刻拿着牌子到御前批了去请太医。皇帝知道这事,竟不想见丽嫔一眼,只着萱嫔审了,又把丽嫔贬为常在,下令禁足。
这惩罚相比丽嫔犯下的罪来说,确实算轻了。但众人都明白,这不过是碍于戚将军的面子。这丽嫔,肯定是爬不起来了。
除非,二皇子爬上龙椅。
牵扯到巫蛊之事,李修一也混去看了看热闹,这丽嫔虽张扬跋扈,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怎会干这种事。可偏偏审问时,丽嫔竟是应下了这回事。
呵,女人的战场,何尝又比男人的战场轻松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行文节奏过快,没有把握好。
晋江敏感点真多,我都辣么清水了还有口口口【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也写不出不清水的。。。辣个真的太考验道行
第15章 第十四章
二皇子也算因祸得福。
丽嫔失了势,倒让皇帝解了他的禁足令。这二皇子也是个狠心的,把自己和生母撇的干干净净,丽嫔让人等在他进宫见皇上的必经之地,他远远见了,竟是绕着走。倒像短命鬼见了黑白无常,每次进宫都火烧火燎的匆匆来,匆匆去。
出了宫也是匆匆回府,并不和谁应酬交往。太子还和门客打趣道:这丽嫔一倒,二皇弟就跟去了势的太监一样,日日夹紧尾巴做人了。
后来这话竟不知怎么传给周谦知道了。周谦那个气哟,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半天咬牙切齿憋出个:欺人太甚!
这日二皇子刚从宫里回来,下了轿,刚要进府,却是斜地了冲出个小叫花忽的就撞进二皇子怀里。二皇子身后跟的小厮们都惊呆了。谁不知道这二皇子本就是个阴狠的,现下丽嫔出了事,更是让他们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寻个由头就被打死了。看着竟半途冲出个叫花子冲撞了二皇子,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颤抖着上前拉扯这小叫花,谁知这小叫花撞了二皇子那一下后,转过身就跑。几个侍卫立刻便追了上去。
周谦道:“不必追了!”
小厮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就这样了?就这样算了?
小厮抬头望望天,今儿个太阳怕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周谦掸掸自己衣服,厌恶的皱皱眉。长腿一抬进了府。
不是他突然转了性,而是那小叫花刚刚那一撞,塞了一张纸在他手里。他进了屋,把纸摊开,忽的四个字撞进他眼眸:夏国奸细!再下面是蝇头小楷的一串地名。
周谦紧锁双眉:对方,是敌是友?
悄无声息的,周谦带人包围了那个小院。派人上去敲了门,开门的是个文弱苍白的书生。书生一脸淡然询问:“这是……所为何事?”
侍卫压开门,周谦冷冷道:“统统抓起来。”
一阵脚步声,书生躬身退让,出来的竟是斐晟。
斐晟淡笑:“请问这位公子,我们所犯何事,可有官府的捉拿文书?”
周谦出来之人儒雅雍容,气度不凡,一举一动都是官家子弟的做派,突然让周谦有点心虚。可今日他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硬着头皮请斐晟三人走一趟。
斐晟给文成武德打个眼色,也不推脱辩解。
周谦不是傻子,如果闹得沸沸扬扬结果发现是一场乌龙,自己更在皇上面前丢脸,只把斐晟三人软禁在二皇子府。
周谦极其看不惯斐晟那种淡定优雅的样子,明明被自己抓了,还能镇定自若的好吃好睡,明明自己查出他的商人身份有问题,对方也不骄不躁任你跳脚的样子。
斐晟来历确实有问题,那身份应付例行检查还行,若要有心人细查,难免抓到漏洞。毕竟凭空捏造个人出来不难,但捏造个一看便不是普通的人,还是有难度的。可斐晟偏偏又闭口不言自己的来历,周谦只得冷笑,既然你来历有问题。现下这种局势,你即便不是夏国奸细,那也得是夏国奸细了!
冤枉个把人,和自己的伟业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日周谦便在朝堂上禀报,自己抓了个夏国奸细,因不敢滥用私刑,所以并不清楚这人目的为何。还请交予刑部详查。
皇上夸了周谦敏锐得力,着刑部接了这茬。
李修一听李衡言说起,周谦抓了个夏国奸细,挑挑眉。
既然是熟人,不得去探探监?
没费多少周折便见了斐晟,这人即使身陷牢狱,依旧有种事事尽在掌握的气度。
李修一在根根栅栏之外席地而坐:“几天不见,你倒混成犯人了。”
斐晟泰然一笑,在栅栏里对着李修一也坐了下来:“莫非不顺了李兄的意?”
“哈,我若害你,你尸体怕都冷透了。”
李修一从刚开始就怀疑这人身份,这人一副京都子弟做派及其标准,正是因为太过标准,反而引人怀疑,用这么大手笔融入京都的,难道会是为了小事?
何况这人对夏国之事知道良多,换了个人来也许只当商人行南走北,见识广些,但是作为李修一这般对香道了解的人,却是知道,这“横陈”一香,绝非普通人所能了解的。
何况,斐晟二字,反切不就是“凤”么。
凤,可是夏国的皇姓。这很难让人觉得是巧合啊。
斐晟道:“玩笑罢了,我信你。”
李修一凑近,悄悄塞了个东西在斐晟手里,又拉过斐晟凑在他耳边道悄声嘀咕几句。
斐晟觉得自己耳朵痒痒的。很想揉揉耳朵,勉强忍住听李修一嘀咕完,看看手里信和玉环,颇有深意看李修一一眼,李修一立刻一脸坦然的解释:“好啦好啦,我刚开始确实是这样算计你的,但不是没下手么,现下反正你都被抓了,正好也帮我这个忙不是。”
斐晟摇摇头:“你胆子也忒大了些。”转又问“帮你这个忙,于我有何意义?”
李修一道:“我保证把你一根汗毛不少的送回夏国。”轻描淡写的语气,却令人难生怀疑。
走出阴暗的监狱,外面阳光刺目,李修一抬手遮了遮眼。这斐晟绝非如此容易就被抓的人,被人算计是一回事,这里面怕也有他自己故意为之。
算计他的是谁?他故意落入陷阱的目的又为何?
摇摇头,走入阳光下。
秋,深了。
今年注定是个不平之年。
二皇子抓了个奸细,谁也没想到这奸细竟然是夏国皇子凤慕之。
朝堂上一干老狐狸都被吓了一跳。这和姜嫄踩了个脚印就怀孕的概率差不多。
不过那是神话这是现实啊!好好一个皇子,你丫不呆在夏国皇宫跑到华国来蹦跶个什么劲啊!你以为这是你家后花园啊!
人家凤慕之说了,不是我故意跑到你这儿来的。我来是为了和你家大皇子谈公事的。不过我都成阶下囚了,这公事也不必谈了。
逗我!什么公事两国皇子竟要偷偷摸摸谈!
等等,两国皇子……偷偷相见……
一封信和一个玉环摆在众人面前,朝野哗然。
凤慕之从阶下囚变为座上宾,大皇子和谢西风接了他的班,蹲大狱去了。
这封信也并非大逆不道要掀了周渊自己做皇帝,只是要求夏国支持自己打败其他皇子,交换条件是周弘上位,开通两国互市。
也许谋权篡位,周渊不会凭一封信就相信,但只涉及皇子之争,周渊却因此而起了疑心。
二皇子更是抓紧机会,他比谁都清楚凤慕之在自己府里时,身上并没有这信和玉环,当初只是想借这把火捧起自己,没想到现在还能燎了大皇子,一边兴奋这意外之喜,一边跑去周渊面前涕泗横流“父皇日日教育我们兄友弟恭,儿臣却不想,大皇兄暗地里竟有如此想法……真是令儿臣不寒而栗……”
不管周渊原不原谅这个大儿子,都要给其他儿子一个交代。
周弘贵为皇子,可谢西风不过只是个臣子罢了。
谁不知道,老谢大人两朝为官,为人正派,这玉环,是先王赏赐谢家的,上面四个阳刻篆字——世代忠良。
老谢大人一片苦心,将这玉环传给谢西风,望着谢家能代代相承,时时铭记不要辜负先王重望——这是多大的荣誉啊。
现下这人人欣羡的荣誉,却成了如山铁证。
谢西风投进大狱,从头到尾只有一个要求,看看那封信。
还对着昔日同僚坦然笑道:“难道还怀疑西风把它毁了不成?”
那封信到了谢西风手里,谢西风看过,那信纸下方边沿,靠右一寸的地方,有个水色小点。
正如那人信誓旦旦:地方隐秘颜色又淡,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哟。
谢西风突然觉得很可笑。
是误会,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所有的持重自若,不过是自以为是。所有的全心全意,不过是陷阱上的伪装。
一开始便是各取所需罢了,既是各取所需,自己又在奢望什么呢。
默然无言。什么在沉默中改变。
其实,穿盔甲的人,比不穿盔甲的人,更容易受伤。因为盔甲里面,是更柔软的心。
当夜,谢西风认下通敌之罪。
皇帝当场摔了那块玉环。
夏国很快得知自己皇子在华国“做客”,立刻变向华国要人。要人没什么,你个皇子我拿来用处也不大,但夏国偏偏一边伸手要人,一边在两国接壤处囤集重兵。
现下华国便是要还人,也要思度一二了。
华国说:“先前不知皇子身份,让贵皇子受了些委屈,现在我们要好好招待他一段时间,以弥补憾意。”
夏国说——哦不,夏国二话不说。直接开战了!
接到开战的消息,下至平民百姓,上至皇帝诸臣,人人都惊呆了。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的剧本写着:你折磨人的小妖精,但对手的剧本却是: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所谓兵贵神速,便是打对方个出其不意,毫无准备。
周渊接过前线战报,眉头紧锁。对方已经攻下第三座城池了。
不过戚封也不是个草包,在丽阳城堪堪抵挡住对方进攻,双方陷入僵持。
沈秋心快要急疯了!现下朝中上下皆为边关战事焦急,但他满心满意都是谢西风被抓了!
通敌一罪,可大可小,谁也不知道圣上是个什么态度,是要从轻还是从重,或是为保下大皇子——舍弃谢西风!
他突然发现,谢西风没在身边,自己就像失去了主心骨,手足无措。
那封信,自己是给的李修一!对!李修一!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刻也等不得,匆匆进宫见李修一,二人在承恩阁,摒退下人。
沈秋心满脸大汗,娃娃脸上布满焦急和愤怒:“是你做的!为什么!”
李修一悠悠的给他倒杯茶:“急什么。”
沈秋心坐下来,突然一声冷笑:“西风肯定能认出那封信是我仿的。”
李修一听了这话,顿了顿,坐直身体,心里百转千回。以谢西风的性格,既然知道那信是假的,又为何认罪?这倒奇了。
难道就是因为知道了,才认的罪?莫非是为了眼前这小子?
若罪名成立,不一定能要了大皇子和谢西风的命,但栽赃皇子,绝对能要了沈秋心的命。这沈秋心又那么急,看起来不像是为自己受牵连,倒像是为了谢西风……
沈秋心喃喃:“那封信是我写的,不能让西风担罪。”
“你疯了,你想拖整个沈家下水?”
“那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万一皇帝要保大皇子,舍弃谢西风,那我…。。那我怎么办……”说着竟红了眼。
李修一心笑:千年铁树竟被这小子捂开了花,可见这小子的痴心了。摇摇头故意受伤道:“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如此无情无义么。”
沈秋心瞬间抬头。李修一正色:“我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谢西风。”
李修一见了周渊,周渊正为战事伤脑筋,现下吧,把这凤慕之送回去,又有点丢面子,不送回去吧,又不能让边疆一直僵持。何况还被占了三座城池,该如何抢回来还是个问题。
李修一走进去,剥了几个葡萄送进嘴了:“皇伯伯可是为东北战事着急?”
周渊摇摇头,靠在椅背上,脸色有些憔悴:“一开战,都成了废物了,事事让朕忧心。”
李修一凑上前:“修儿愿为皇伯伯分忧。”
笑笑:“你能做什么,把你也派去夏国做客,吃穷他们?”
“原来我那么没用啊。”李修一撇嘴:“皇伯伯,我是想,派个代表团去和他们谈判比较好。”
“派谁去?”
李修一双手狂指自己“当然是绝顶聪明的我啊!”
周渊正色:“修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修一认真道:“我愿立下军令状!如果不能将三座城池尽数收回,甘愿受罚。”
周渊想了想,知道眼前这人并不是看起来这么无害。郑重道:“好。”
“不过修儿要向皇伯伯讨一个人。”
“谢西风?”
李修一跳上前:“皇伯伯太聪明了!”
周渊冷不经道:“知道你俩关系好,你顾念他。”
李修一脸上笑意尽散,竟在周渊脚边跪下:“修儿知道亲疏缓急,也有自己的坚持。不过是想着,谢西风这人确有能为,何况他大概对夏国也熟悉些。”
周渊沉默良久,才摆摆手:“罢了,你知道轻重就好。”脸上憔悴之色更浓。
李修一走出殿外,心跳急得快要死过去。
是日,代表团浩浩荡荡的就出了京。
李修一拍马赶上谢西风:“你和沈家小子关系不错啊。”
谢西风面色淡然:“是吗。”
李修一紧了紧马缰,坦然道:“对不起。”
谢西风一笑,不置可否。
“那封信是我让他写的,那玉环也是我捡到的。”
谢西风一阵沉默,良久道:“害了大皇子对你有什么好处?或者,我该问,害了六皇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谢西风确实从这一事里脱了身,但这辈子,可能就止步于这正三品的副都御使了。
李修一低头不言。
谢西风见他如此,叹了一口气,缓声道:“是我逾越了。除了皇帝,你不对任何人负责。”自己确实是有些逾越,官场无情,换了自己来,也许,也不会手软吧。只是因为被坑的是自己,所有多少有些气罢了。
路上行了一个月,一行人可算是到了边境。如今双方对峙,戚将军亲自驻守丽阳城。
周玄早等得心急了,在东北这几个月,一是环境恶劣难以适应,二是自己一个空降的皇子自然难以服众,三是戚封实在不算友好。但这都比不上,那个古灵精怪的人不在身边来的难受。
听了通报,说他们到了,周玄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赶了过去。军营里的人都感到诧异,这个最小的皇子,刚来时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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