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闲情总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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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闲情总是君-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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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近在咫尺的面庞却迟迟没有落下来,陆其双隐隐有些奇怪,刚睁开双眼,却瞧见眼前满是戏谑笑意的脸。
  “你!”陆其双满脸通红,拧着眉将头转到一边去,不肯再看他。
  江晚樵也不强求,又将唇贴在他颈上,轻柔地辗转。

  元宵

  放在肩上的手也同时用力,将陆其双缓缓压倒在柔软的榻上。
  “喂,喂……等,等一下……”
  陆其双有些慌了,忙支起手抵住上方人的胸膛,艰难地挣扎。
  江晚樵扶正他的脸,又印上去,再不给他一丝开口的机会。
  舌尖温柔地润泽他的唇面,一点点濡湿,又含着下唇不住地吮,双唇间发出令人羞怯的水声。
  “江,江晚樵,你别……”
  陆其双发出微弱的抗议声,却被他瞅准机会挑开唇齿,将舌头探进去。
  一路温柔地舔舐、探索,舌尖扫过齿龈,舌面,内壁,然后再敏感的口腔上颚一再流连,引得陆其双发出难耐的喘息。
  “停,嗯,停下……”
  “别……”
  江晚樵整个身体覆在陆其双身上,密不透风。
  “我想你,其双。”
  “我想你。”
  指尖挑开衣襟,一层层探进去,屋内温度高,陆其双仅在中衣外面裹了件外袍,很快便被扯开衣带,散在榻上。
  细密的吻一路从唇间蜿蜒下来,经过下巴、脖颈、锁骨、胸前,江晚樵唇舌并用,所到之处留下一片亮闪闪的水渍,他便像品尝食物似的,咬一下,再舔一下,间或叼起一块皮肤,含在嘴里用力的吮,很快便留下一块紫红的印记。
  “大过年的,你,你这是做什么……”陆其双微仰着头,发丝混着汗水黏在绯红的脸颊上,束发的丝带早已不知被丢到哪去,一片如墨般的青丝披散开来,直垂到地上。
  江晚樵正专心对付他胸前的凸起,用力一吸,邪邪笑道:“年夜饭没吃饱,得加餐啊。”
  “嗯——”
  一串带着浓重鼻音的呻吟从陆其双嘴里泄出来,两人听了俱是心惊。
  陆其双羞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横过一只手臂在脸上,遮住自己的表情。
  江晚樵岂能让他得逞,捏着他的手腕压到旁边,十指紧紧相扣。
  “挡什么?我要看着你的脸做。”
  带着笑意的眉眼直直地看向身下的男子,火热的目光让他避无可避。
  “你,你疯了。”陆其双闭上眼,牙关紧咬。
  “早疯了,你不知道么?”
  江晚樵侧过头,舔吻他的耳垂,气流窜进耳洞里,痒得陆其双整个身体都挣扎起来。
  忙乱之中不知蹭到哪里,江晚樵呼吸蓦地粗重起来。
  “这可是你自己煽风点火。”
  嘴唇再次相合,轻佻的手指却一路向下,在腰间揉捏片刻后,便轻巧地滑入亵裤,钻进两腿之间。
  “唔——”
  陆其双眉头猛地皱起,脸颊上的红直蔓延到耳根,情难自禁的呻吟却被深深地堵进嘴里。
  身下如潮的快感已让他顾不得唇上的掠夺,在口中不断翻搅的唇舌带出更多的津液,却来不及吞咽,从微张的嘴角汨汨流下,江晚樵侧过头,一一舔净。
  “舒服么?”
  手下缓缓动作,江晚樵眼里情潮翻涌。
  陆其双不答,只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臂上青筋可见。
  “到底舒不舒服?嗯?”
  一手拂去他面上的发丝,江晚樵轻吻他的耳廓,温柔地逼问。
  “不说?那我就自己问了?”
  江晚樵嘴角挑起,手下猛一用力,只听“啊——”的一声,满手黏腻。
  “看,明明很舒服的嘛。”
  江晚樵亲吻他的眼帘,示意陆其双睁开双眼。
  泄过一次,陆其双有些脱力,朦朦胧胧地看见身上的人将一根手指放入嘴里吮吸,砸吧砸吧嘴说:“嗯,味道怪怪的。”
  又笑道:“你也尝尝。”
  说着便铺天盖地的吻过来。
  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晚樵傻眼了。
  “喂,喂,不是吧。”
  “为夫还没有爽到啊,你就这么睡啦???太不负责任了吧!!!”
  任他将身下人的脸捏扁搓圆,陆其双也睡得深沉,呼吸平缓悠长,睫毛随着气息微颤,面颊上还留着一抹纵欲过后的嫣红。
  “哇啊啊啊!!!!天理何在!!!!”
  “其双,醒过来嘛,醒过来嘛,呜呜呜呜……”
  “……”
  对于如今的陆其双来说,热闹非凡的新年更像是一段偷来的清闲时光,祖籍在南方的他亲友亦大多在故地,幼时的记忆里,新年大多是与父亲一同赶回南方度过的,那里的冬天没有京城这般寒冷,也不需要穿臃肿的棉衣与皮毛大氅,那里有着庞大的家族和盘枝错节的亲友支系,今日在这个叔伯家,明日在那个姨舅家,走不完的亲戚,踏不完的门槛,即便冷清如他,也能在这几日与各亲戚家小孩四处疯玩,猜灯谜、放花灯、摘柿子、烤地瓜,什么都是热闹新奇的,到了吃饭时间,都要大人们出门一个个拎着耳朵才肯回家。
  陆其双揽着书卷,闲适地躺在藤条椅上,任凭冬日的阳光洒满面庞,就那么懒散地数着过去的回忆。明明都是幼时经历,回首看去,却仿佛,已经远得像上辈子的事。父亲不在,自己素来喜静,对亲友们再三的邀请也只推脱不提,那些幼时的玩伴们,大都成家了罢,往日最调皮捣蛋的孩子,如今怕也成了孩子们的爹,只有自己,这么多年后,却落得和形单影只的下场。
  陆其双微微苦笑了一下,一手细细的抚摸书上老旧的皱褶,懒懒地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在回忆的漩涡里自流。
  其实,也不全是一个人罢,不就有那么个……无赖,三不五时地出现在自己身边么?
  好好的一个大年初一,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身边竟冒出张忧伤而哀怨的脸,就那么幽幽地盯着自己,唬得陆其双差点没一脚又把那人踹到床底下去。
  “呵。”一不小心笑出声,惹得不远处泡茶的小厮都有些诧异地看过来,陆其双忙闭了眼,掩住眼中收不住的笑意,却掩不住嘴角弯起的弧度。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熟悉的声音自上方响起,陆其双睁开眼,头顶的天空被那人的脸挡去了大半,一缕头发垂落下来,扫在陆其双颈间,酥□痒的。
  “干什么告诉你。”陆其双收了笑,瞪他一眼,将头扭到一旁。
  江晚樵也不恼,只笑道:“今日我可不是来蹭吃蹭喝的,给你带了好东西。”
  说罢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正提着个精美的食盒。
  陆其双挑了挑眉,也不与他客气,伸手便将盒盖打开。
  没有意料中食物诱人的香气,甚至根本没有精美的食物,食盒里竟只放着些卖相不甚美观的白面团子。
  “元宵?”陆其双有些哭笑不得。
  “家里又不是没有,还劳你大老远的带来?”
  更何况,这元宵……有的大,有的小,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有的甚至能看到里面馅儿,这模样……该不会是他自己做的吧?
  “那可不一样,这都是我亲手一个一个包出来的。”江晚樵面露得色,像只亟待主人夸奖的小狗。
  果然。
  陆其双心里暗暗鄙夷了一下,面上却不哼不哈的敷衍过去,算是收下了。
  “今天可是正月十五,晚上我们就吃这个,然后去逛庙会,你说可好?”
  陆其双有点嫌弃地看了眼晚上的晚饭,点了点头。
  晚餐布好后,江晚樵亲自拿了汤匙给两人舀元宵。
  “呐,一共十六个,我都算好了的,虽说是过节,这东西也不能多吃,糯米做的,容易积食。”
  “你八个,我八个,咱做生意的,新年得图个好兆头。”
  “有冰糖桂花馅儿的和芝麻薏仁馅儿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各包了一半,我尝过了,味道都还不错。”
  “这元宵吃着简单,包起来可不容易,我特地跟厨娘学了一下午呢,不过你看我还挺有天赋的吧。”
  江晚樵一边舀,一边絮絮叨叨罗哩罗嗦,听得陆其双在旁边直翻白眼。
  说了半天没人搭话,江晚樵看了一眼他的神情,有些惶恐道:“等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赶快吃赶快吃。”
  眼巴巴地看着陆其双舀了一个喂进嘴里,江晚樵满脸期待道:“怎么样?怎么样?”
  陆其双嘴里含着东西,说不清话,还没等他咽下,就听江晚樵又问道:“有没有吃到铜钱?”
  “铜钱?!”陆其双大惊,差点没咬到舌头。
  “你不早说!不怕我就这么囫囵个儿地吞下去啊!”陆其双有些气急败坏。
  江晚樵一脸受伤的表情,“为什么要囫囵个儿地吞下去?有这么难吃么?”
  “咳,”陆其双尴尬地掩饰道,“也没有啦,就是有点烫,我不太敢咬。”
  “烫么?”江晚樵忙端起他的碗,拿勺舀起一个,“我帮你吹吹。”
  “咳咳,别别,我自己来。”陆其双忙把碗抢过来,脸有些发热。
  花厅里可不是就他两人,几个等着伺候的下人立在旁边,众目睽睽的,陆其双不由得有些赧颜。
  “做元宵就做元宵,包铜钱做什么,小孩子的玩意儿。”陆其双红着脸嘟嘟囔囔,不肯承认自己心下感动。
  江晚樵看着他笑,也不说话。
  不过是心疼他这一年来的辛苦,想个法子哄他开心罢了,陆其双必是懂的。
  没一会儿,两人一半元宵下肚,铜钱终于出现,却是在江晚樵碗里。
  “……”
  看着自己手心里吐出来的铜板,江晚樵不由得有些懊恼,自己怎的这样笨,不知道在元宵上做个记号呢?
  陆其双默默看他一眼,倒没露出特别在意的样子。
  “其双。”江晚樵唤他,“这元宵本该是你的。”
  陆其双挑挑眉,一脸的不置可否。
  “那,我还是把它给你。”
  话音刚落,还没等陆其双反应过来,江晚樵便一把扣住他下巴,俯过头去,将唇印在他唇上。
  “唔……”
  陆其双猝不及防,被吻了个正着,惊得睁大了双眼。
  舌头轻柔而坚定地挑开他的唇齿,将口中的元宵一点一点哺过去。
  “!!!!!!”
  无视陆其双手脚的挣扎,江晚樵一手扣着他下巴,一手压着他后脑勺,舌头在他口腔里四处辗转,混着食物与津液,硬是强迫他吞咽下去。
  陆其双脸色一路红到脖子根,唇齿被堵得严实,简直快让他不能呼吸。从大睁着双眼到不由自主的闭上,不知过了多久,江晚樵终于放开他。
  “呼……呼……”
  陆其双面色潮红,喘息不止。
  江晚樵一面给他拍背匀气,一面笑道:“我只是堵你嘴巴,又没堵你鼻子,怎的你连呼吸都不会了。”
  陆其双心下懊恼,刚要发作,却见四下里仆人们依然端端正正地立着,看见主人家看过来,纷纷望天,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表情。
  不想再节外生枝,陆其双生生压住怒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晚樵却笑着凑到他耳边,暧昧道:“再瞪,再瞪我又要吻你了。”
  说着还下流地朝陆其双耳朵里吹了口气。
  惊得陆其双刚拿起的勺子一个不稳,“啪”地一声又掉回碗里,溅了他一头一脸的汤水。
  江晚樵在一旁哈哈大笑。

  定情

  别别扭扭地用完了饭,陆其双回屋净了面,又换了身衣裳,这番折腾过后,再从陆府里磨磨蹭蹭出来,一轮皎月早已挂上了中天。
  从陆府到庙会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俱撇了车马侍从,一路步行过去,权作饭后消食。
  新年里关门歇业的商铺都重新开了张,处处透着股年味未歇的热闹劲儿,沿街的红灯笼一趟挂过去,直染红了天边,行人三五成群的从身边走过,大都朝着一个方向,小孩子们穿着花花绿绿的新衣,手里攥着串冰糖葫芦,或是提着个花灯,一阵风儿的跑过去,留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在原地打转。
  “冰糖葫芦嘞!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好吃不粘牙,两文钱一串,童叟无欺嘞!”
  “花灯!姑娘们来瞧瞧我们这儿的花灯!结实又好看,京城里独一份儿嘞!”
  “来来来,公子,来看看我们这儿的字画儿,那可是大家手笔,陆恒修陆大人知道吧,当朝丞相!瞧瞧这字写的,啧,可真是没得说!快来看看,快来看看,假一赔十呐!”
  身旁人“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引得陆其双也侧过头去看。
  “笑什么。”
  “想不到那冷面丞相的字也能被拿出来卖钱,若他知晓了不知做何感想。”江晚樵笑道。
  “做个噱头罢了,”陆其双似是想起什么来,开玩笑道,“说起官衔,你那位做侯爷的朋友不是更有名望?倒可以拿出来做个名头。”
  “你说宁怀璟?!他?哈哈!”江晚樵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玩笑话,大笑道,“若他那两三个斗鸡似的字也能拿去卖,小爷我的字就能裱起来挂学堂了!”
  陆其双斜着眼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模样。
  “怎的?不信为夫?”江晚樵凑到他耳旁,调笑道。
  陆其双一个胳膊肘撞开他,恼道:“瞎喊什么,大街上的,别发疯。”
  江晚樵笑意更深:“得得,知道我小娘子害臊,为夫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说着又凑上前去,伸手揽住那人肩膀,佯作自然的继续走。
  陆其双涨红了脸便要推他,偏偏江晚樵攥牢了不撒手,耍赖道:“搭肩或揽腰,你选一个。”
  陆其双说也说不过他,挣又挣不过他,只能气个仰倒。伸手使劲在他腰间一拧,只听得江晚樵倒吸一口冷气。
  “呀呀呀,轻些轻些!有这狠劲你得搁床上使呀!在这儿欺负为夫算什么好汉!”
  陆其双给那“好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怒道:“再不松手,我可得再拧了!”
  “好好好,夫人的话,为夫焉敢不从。”
  说着当真把手放下来,又一把攥住那罪魁祸首,嗤嗤笑道:“不让搭肩不让揽腰,那牵手总可以吧。”
  不等陆其双说话,又嚷嚷道:“若是连手都不能牵,那可当真没有王法了!”
  陆其双无力再与那人争辩,只扶额无奈道:“我说不过你,可……这样教人看到了不好。”
  江晚樵与他挨紧了,笑着看他:“不妨事,你我走得近些,衣袖又这样长,谁看得见。”
  暗暗攥紧了袖里温热的掌心,十指交扣,江晚樵低声道:“就是教人看见了又如何,我原就不怕让人知道的。”
  陆其双面颊一热,也不再多说什么,当真就让他这么牵着手,热热闹闹地一处朝庙会走去。
  虽是夜晚,庙会里的彩灯高悬,烛火莹莹,倒把街道照得恍如白昼一般。到处都是锣鼓喧天,爆竹声响,连身旁人说话都听不太真切。江晚樵越发贴近了陆其双,说话时脸颊蹭着脸颊,耳廓贴着耳廓,一股股热流扫在脸旁耳边,真把陆其双羞了个无地自容。
  原本就不宽的街道上,小贩们沿街支起的摊铺便占去了大半片地,中间来来往往皆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摩肩接踵,举袖成云,当真连过个人都有些困难。
  不知何时,江晚樵一手已扶上陆其双的腰侧,另一手半环在身前,半真半假地将人揽在怀里。四下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所到之处皆是肩碰着肩,肘挨着肘,江晚樵将人揽在身前,用身体帮他挡开紧密的人群,陆其双抬眼看看四周,哪怕是男女恋人都不敢像他们这般明目张胆。
  脊背紧贴着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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