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帖亡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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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帖亡魂令-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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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毒公子”忘形地道:“学会了这指法,对付‘天绝门’中人,岂不太妙!”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奇儿曾与‘天绝门’少主结怨,将来恐怕免不了碰上!”

甘棠心中暗笑,冷冷地道:“听说那少主功力极高……”

“学会了这指法,加上毒,便不怕他。”

“现在是什么时辰?”

“申酉之交!”

“日还未落?”

“是的!”

“好,我要借此人让你父子见识一样奇功!”

“什么奇功?”

“双阳神功!”

冯少丹惑然道:“何谓双阳神功?”

甘棠轩眉动目道:“本身之阳,加上天道之阳,谓之双阳,这功力一经发出,可使对方骨肉尽糜!”

“哦!”

父子俩同时发出了一阵惊呼!冯少丹欣然又佩服地道:“想不到十多年来,盟叔有这高的成就。”

甘棠道:“小成就而已,算不了什么。奇儿,你带起他,我们现在就到谷外去一试,不许任何人在旁窥探!”

“是!”

“百毒公子”喜孜孜地挟起了吴有智,三人走出秘室,冯少丹叫人来吩咐了数语,然后乘皮筏出了“长阴谷”。

甘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一种重见天日的的快感。

此际,夕阳即将下山,散出金光万道。

甘棠拣了一片平坦之地,命把吴有智放下,父子俩后退三丈,然后,以“天绝门”独门传音之法,向吴有智传声道:“我是少主,稍停我要你走,你尽全力离开此地,现在不必动弹。”

传声完毕,悄然弹出一指,解了吴有智穴道。

父子俩目光灼灼地静待这冒牌“丑面人魔”施展随口杜撰的“双阳奇功”。

甘棠心中杀机潮涌,他决心不放过“百毒公子”,考虑着如何下手。

就在此刻——

一条人影,飞泻而来,到了冯少丹面前,单膝一曲,道:“外堂弟子李勇,有事禀报!”

冯少丹冷冷道:“什么事?”

“弟子等随何香主巡查后山,发现了名奸细……”

“奸细?”

“是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甘棠心中一动,转过身来。

冯少丹不耐烦地道:“什么来路?”

“不知道!”

“发现经过情况如何?”

“弟子等巡查后山,在一个石洞中发现此人,看样子是私探本门,中了死亡地带所布之‘追魂夺命’剧毒,毒发隐匿洞中,弟子等围捕时,损了三位同门……”

冯少丹一瞪眼道:“什么,中了毒还能拒捕杀人?”

“是的,何香主判断对方来头不小,竟能毒发不死,所以不敢擅专……”

“人呢?”

“已在押来途中!”

“好,下去!”

“是!”

顾盼间,一个虬须老者电奔而至,肋下扶着一个血污狼藉的人,到了近前,从肋下朝地上一掷,躬声道:“外堂香主何子房参见门主!”

“免!”

甘棠目光一扫地上血污人,不由心头狂跳,脱口道:“是他!”

“百毒公子”冯奇也同时激动地道:“奇门派少主!”

被擒的,赫然正是林云,照时日算,他中毒脱身藏匿,当在三日以上。

甘棠望着遍身血污昏迷不省的林云,激动万分,事缘己起,这一份云天高谊,将来真不知如何报偿。

“百毒”掌门冯少丹面色一连数变之后,皱眉道:“盟叔……”

意思是请示如何处置。

甘棠大声道:“先解了他的毒!”

冯少丹迟疑地道:“愚侄想先问明对方来意。”

甘棠一摇手道:“不必了,少年气盛,别无他意,先给他解毒!”

冯少丹万分不情愿地向“百毒公子”以目示意,“百毒公子”望了冒牌的叔公甘棠一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在林云鼻端一抹。

林云打了个喷嚏,睁开了失神的眼,茫然四顾,最后目光停在甘棠面上。

甘棠目注冯少丹道:“人由我带走?”

冯少丹微露一丝苦笑道:“遵命!”

“闲人回避!”

“百毒公子”向姓何的香主一摆手道:“何香主,请回岗位!”

“是!”

何子房施礼转身,疾驰而去。

甘棠重新背转身去,面对吴有智,迅速地抹下面具,把“青龙堡”现身时,所戴的美少年面具换上。

这些动作,远在三丈外的冯少丹父子虽有所觉,但不疑有他,以为甘棠在准备施展所谓的“双阳奇功”。

甘棠一切停当之后,背着身发话道:“冯奇,你曾毒洗“青龙堡”,复以卑鄙手段对付堡主千金卫媛媛?”

这口吻,使父子俩大吃一惊。

“百毒公子”冯奇惊疑地道:“叔公,奇儿是为了夺爱之仇。”

甘棠冷哼一声道:“不嫌太过分了些?”

“这……”

“你知道杀人偿命?”

冯少丹栗声道:“盟叔,您……”

甘棠缓缓转过身来。

“呀!”

惊呼声中,父子俩齐齐地向后退了一个大步。

“百毒门主”冯少丹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小子,你是谁,敢到太岁头上动土?”

“百毒公子”咬牙道:“他是‘天绝门’少主施天棠!”

甘棠冷冰冰地道:“冯奇,今天我要杀你!”

躺在地上的林云,在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持下,竟然摇摇不稳地站了起来。

“百毒公子”身形一弹,扑了上来。

甘棠立以密语传声吩咐吴有智快速离开,双掌一扬,迎着“百毒公子”扑出的身形划去。

“砰!”

人影乍合倏分,“百毒公子”连打两个踉跄。

吴有智翻身弹起,如一溜烟般消逝。“百毒门主”冯少丹目眦欲裂,恨火如焚,脸上罩满恐怖杀机。

“百毒公子”第二次弹身进去。

甘棠硬承了对方一掌,没有还手,身形微退一步。

“百毒公子”手一扬,一蓬黑雾罩向甘棠。

林云急得大叫:“毒!”

甘棠身怀“辟毒珠”对毒雾视若无见。

“百毒公子”不由惊魂出了窍,对方竟然不惧毒雾。双手扬处,又撒数种无形之毒。

甘棠大喝一声:“你死定了!”

双掌挟十成功劲,闪电般划了出去。

“哇!”

惨号破空,“百毒公子”五官溢血,栽了下去。

“百毒门主”暴喝一声,闪身出击,出手形同拼命。

甘棠一面招架,一面发话道:“冯少丹,青龙堡的血债另有人算。”

声落,一招“天翻地复”攻了出去,这一招,是他到目前为止,所修习的招式中最具威力的一招,“奇门令主”曾被这一招击退,毫无还手之力。

“百毒门主”被迫得暴退五尺。

甘棠一把扶起林云,弹身电奔而去。

“百毒门主”恨恨一跺脚,道:“本座决不与‘天绝门’甘休!”

俯身一探爱子伤势,还好,还不至于死,抱起来往回便奔。

甘棠眼见林云伤势过重,同时也顾虑到身在险地,如果对方猛施毒攻,自己无所谓,林云可能会丧命,所以暂时放弃了追查兰十年前义父与义兄惨被肢解太行山下的公案,急急离去。

一口气奔出了十几个峰头。

夜幕低垂。

甘棠停身在一座峰顶之上,拣了一处光滑的岩石,把林云放落,口里道:“林兄,你感觉得如何?”

没有回应。

仔细一看,林云面色灰败,气息奄奄,身上又湿漉漉的溢出了鲜血,看来他内外伤都相当严重。

当下忙取出“万应丹”,塞了三粒在林云口中,然后动手解他的衣扣。

林云双手乱扒,身躯扭动声细如蚊地道:“你……做什么?”

甘棠柔声道:“林兄,小弟为你查看一下伤势,为你敷药!”

“不!”

“你外伤不轻!”

“别碰我!”

甘棠大是愕然,暗忖,难道他余毒未尽,神志还不十分清醒,抑是伤势太重,心神受损,当下按住林云的双手,诚挚地道:“林兄,小弟已答应令堂,如你不幸,小弟我决不活着回去,敝门丹药,内服外涂,可以使你早日复原。”

林云额上满是汗珠,双手仍拼命抗拒,嘶声道:“不许碰……我!”

“这是为什么?”

“不!”

“林兄,你安静些!”

一指戳了下去,林云昏昏入睡。

甘棠舒了一口大气,摇头发出了一声苦笑,动手解开林云外衣衫衣扣,衣服已被凝血胶在一起,胸衣可见殷红刺目的伤口。

解开中衣,里面却是紧紧包扎的白绫,已被血染红了大半。

甘棠激奇不已,林云何以要在上身裹了这么多白绫?

为了争取时间,预防伤势恶化,他不耐烦寻结去解,动手便撕。

三层。

“呀!”甘棠惊呼一声,一屁股倒坐下去,全身血液在刹那间凝结了,手脚发麻,脑内嗡嗡作响。

一双高耸的玉峰,在撕开第三层束胸白绫时蹦了出来。

想不到林云会是女儿之身。

怪不得她一再坚拒自己为他查看伤势。

甘棠觉得目光有些发眩,不敢再看一眼。林云以女儿之身,不顾生死地维护自己,为了什么?当然,再笨的人也会意会到这是怎么回事——为了爱,儿女之私。

情,仇,这两样极端的东西,使甘棠沁出一身冷汗。

爱,在这刻之前,并不存在,但在事实揭穿之后,由于林云的用心,显示它的浓厚,也预示了结局的可怕。

他不敢往下深想。

这是悲剧,必然的,在情仇不两立的形势之下,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一阵夜风吹来,使甘棠头脑一清。

目前该怎么办?难道为了避嫌而不管林云生死?

他横了横心,再度转过目光,那尖挺的玉峰,散发着无比的诱惑,使他心旌摇摇,目眩神夺,一颗心几乎跳出口来。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三道剑创,恰在乳旁,其中一创,正在乳壕之中,他取出“万应丹”嚼碎,然后以颤抖的手指,涂上创口。

他尽量小心,连呼吸都停止了,但颤抖的手却不听支使,手一颤,按在那如初破樱桃似的乳头上,一股异样的感受,象电流似地传遍全身。

涂完药,业已汗透重衫。

他象经历了一场剧战,筋疲力竭。

匀了匀呼吸,胡乱把撕开的束胸白绫扎结,扣上中衣,掩好外衫。

他不敢解开他的穴道,怕她醒来时无法应付那尴尬的场面,硬以本身真元,助她药力运行。

诸事完毕,他坐在她身边发呆。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

丑媳妇难免见公婆,总不能如此僵持下去。

朝阳,照着林云业已回复红润的粉颊,俏丽如仙,酥胸起伏,由于束胸没有扎紧而显得鼓绷绷的。

甘棠手举起,又放下,一连数次,最后,下定了决心,点开了林云穴道。

他想林云醒来之时会怎样?

离开她,这意念像火花似的在脑海里一闪。

嘤咛一声,林云翻身坐了起来,正好与甘棠成面对面之势,甘棠一颗心不自禁地“砰!

砰”乱跳起来。

林云一身火辣辣的,如坐针毡,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甘棠左颊之上,这一下打得不轻,甘棠眼中冒出了金花。

两滴泪珠,滚下了林云的粉腮。

甘棠苦笑了一声,瞪目道:“林兄,这……是为何?”

“你自己知道。”

“小弟是替林兄疗伤,并非轻薄之意,而且根本不知……不知……”

“不知道我是女的?”

“是的!”

“你打算对我如何交代?”

甘棠心头一震,道:“交代?”

林云青着粉靥道:“不错,女子守身如玉,白壁岂能玷瑕,你总该有个交代。”

“这……”

甘棠感到事态的严重了。不错,以林云的姿容出身,与他正是壁人一对,然而上一代不共戴天的仇恨,使他连考虑的余地也没有。

当下硬着头皮道:“林兄……”

“别再叫我林兄!”

“那该叫什么呢?”

“我比你大!”

甘棠啼笑不得,期期文艾地道:“那……小弟……称你一声云姐!”

林云羞赧地一笑,随即又绷起面孔,道:“说呀,你到底如何交代?”

林云咬紧下唇,道:“你爱不爱我?”

这句开门见山的问话,使甘棠全身一颤,如说不爱她,是违背心意的话,如说爱她,事实上不可能,仇与情根本不能并存,心念之中,痛苦地道:“云姐,你知道不可能!”

“仇?”

“不错!”

“如果我要求你置身事外?”

“这……办不到!”

林云粉腮一沉,道:“施天棠,这是你说的?”

“是……的!”

“事情好解决!”

“如何解决?”

“你杀了我,不然我杀了你。”

甘棠怆然一笑道:“不错,这是唯一解决之道,小弟受恩深重,愧无以报……”

林云咬牙道:“现在你救了我,算是扯直了,互不相欠……”

“不,云姐是因小弟遭难,话不能这样说!”

“那你杀死我!”

“小弟岂能做这等不仁不义之事。”

林云站起身来道:“那我就毁了你?”

甘棠陡地立起身形,栗声道:“云姐,我的生命可以交给你,但必须在小弟恩仇了了之后!”

林云神色一黯,道:“我们两门之间的仇怨,也许是出于误会……”

两门,当然是指“天绝”与“奇门”二派而言,甘棠心中想的,乃是“圣城”血案,但目前又不能敞开来谈,从“鹰龙魔牌”证实了凶手是她的姨母“魔母”母子师徒,“奇门令主”也可能是其中之一。

误会,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林云接着又道:“你只要说出‘魔牌’来路,情况就可明朗,不过,话先说明,如果事实证明贵门咎无可辞的话,我……是非杀你不可。”

甘棠断然道:“魔牌来路目前还不到说的时候!”

“你可知道后果?”

“什么后果?”

“家母与姨母誓必不择手段血洗‘天绝门’!”

甘棠切齿道:“也许令姨母她们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

“杀人者人恒杀之!”

“我们言止于此,没有可谈的了。施天棠,等着白刃相见吧!”

说完,以抽掩面,电闪向峰下泻去,瞬间而杳。

甘棠兀立峰顶,心中百感交集,喃喃地道:“这样最好!”

也跟着下峰,方向却是朝入山时与白发红颜怪女相约的峡谷,所借的“辟毒珠”必须还对方,同时照诺言要替对方办一件事。

不久,来到了那道峡谷之中,当即放缓身形,向里走去。

以怪女人的身手而论,当是武林中不可一世的人物,但他就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当然,这与他阅历不足有关,对方曾说遁世三十年以上,他出道也晚,对这些前辈人物,自是陌生了。

奔到峡谷的一半,怪女人已迎面坐候,甘棠迅速地摘落面具,恢复本来面目。

“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

“现在谈谈老身的条件吧……”

“请讲。”

怪女人凝视了甘棠片刻,沉缓地道:“此事关系重大,你答应不让第二个人知道?”

甘棠不假思索地道:“在下答应!”

“你替老身探查一件事!”

“什么事?”

“血洗‘圣城’的真凶!”

甘棠心头狂震,骇然退了三个大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方要他做的,也正是自己急于要做的事,怪女人竟然要他探查他自己家门血案的真凶,的确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莫非她是自己的生母?但不可能,她已隐居了三十多年。

莫非她与自己家门有渊源?这很近情理。

他脑筋迅快地转着,是否该报出自己的身份?血洗“圣城”的真凶,便是“魔王之王”

与“九邪魔母”等,根本不必再探查,是否告诉对方?

心念数转之后,决定先摸清对方底细与企图,这个问题的关系太重大了。

怪女人面露讶然之色道:“你怎么了?”

甘棠道:“这事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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