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尘,什么事红色胭脂鸡?”陆真真眼睛对着小哥笑着,以扇遮嘴悄悄在后面问林尘。
“他说的应该是引为红颜知己吧。”
“切,知己知己,要先是红颜,才想成为知己吧,看我哥那德行就知道,那么多红颜知己,还不都是往床上带的。”陆真真撇着嘴抱怨,并没有发现林尘有些心不在焉。
玉千楼,怎么就那么巧,林尘抿嘴苦笑,难道自己以恩客的身份去见她??想一想还是算了,跟陆真说了一声便脱身了,还白得小丫头俩白眼,嫌弃他有假清高的嫌疑,连美女都不看。
“公子不喜欢西苑这边的,小的可以带公子去东苑看看。”一龟公哈着腰殷勤着。
林尘想着这青楼还分东西苑,难不成东苑的姑娘比玉千楼都美,那倒是值得见识见识的了。
一扇月型门便阻断了东西两苑,清幽的小径回廊,前夜的大雨冲刷,干净的石子路,青翠的树梢上水珠清澈饱满,倒是比刚刚那一番红颜脂粉幽雅许多。
“清月、清月你先听我解释啊,我真没那么说过。。。。诶。。。。。”淡青色长衫,墨色长发飘逸,一位俊雅出尘的年轻公子匆匆从林尘身边走过,连眼都没抬一下,脸上似乎氤氲着怒气。
紧接着一位织锦紫袍的年轻公子焦急地追上去。
“清月公子真是不知好歹,好容易摊上个易公子把他当个宝他还真就以为自己是个宝了,成天儿见的发脾气。”一红衣公子倚着廊柱,柔和媚气的脸上满是不屑,却掩饰不了眼里的嫉妒。
这人说的话着实奇怪,明明刚刚跑过去的是两位男子,何来那种暧昧的言说?而且这男子水袖红衣,明明五官清俊柔和,脸上能见涂着脂粉,抱臂倚柱的姿态柔若无骨。
龟公看林尘的神情,悄悄地拉了下他的袖子,走远了一点才说:“水岩公子又在和清月公子麻烦了。”
林辰终于知道这里省到这里是第一楼的小倌院了,其实看到先前那两位公子的暧~昧情态就应该明白的,只是他从前未曾接触这种烟花之地,所以没有想起。
一个男子来到种地方很是有些尴尬,他转身就要走,可是那龟公却神色焦虑,一把拉住他:“公子莫急着走,这不就到了。”
说着,就把林尘往一扇门里一推。
猝不及防,那龟公就已经关上门,还谄笑着说让他等一下。
反正都进了屋,林尘看这屋里的摆设倒还清致淡雅,琴边檀香炉散出的淡淡青烟的味道很怡人,便索性坐下来等着。
或许是这两天被陆家兄妹摧残得狠了些,每天变着法儿地搞得鸡飞狗跳彰显他们的存在感,偏偏林至城还就纵着他俩,所以家里上上下下这两天都疲倦至极,林尘坐在这儿都开始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熊熊的火舌在身上蔓延,烫的受不了,似乎有一股细细的凉意顺着每一寸肌肤,带来极致的凉意,那清凉每到一处,就引起一阵阵酥~麻,没有被那点凉意覆盖的地方烧得受不了,他呻~吟着,扭着腰想要让那股清凉遍布全身。
突然连那点清凉也没有了,只听到重物撞击的声音,紧接着是冰冷的声音:“谁敢碰他的下场,只有死。”
那声音冰冷至极,明明平淡的语调却让人感觉他盛天的怒意,彻骨的寒意。
这声音是谁,似乎很熟悉,好像唤醒了身体里的某个感知,忽然除了热,还有更多的说不清的感觉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唉。。。唉。。。唉唉唉。。
☆、第 19 章
此刻的林尘脸上晕着不正常的红晕,呻~吟着不安地扭动。
夜微澜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这样凑巧他却看到林尘和另一个男子忘~情地纠缠,甚至于比对自己热情放~荡得多,顿时是愤怒汇散在四肢百骸,恨不得将那碰触他的人磨灭成灰以消心头之恨。
林尘衣衫半褪,裸~露的肌肤泛着异样的潮红,欲~望没有得到纾解,扭~动呻~吟着,那神态声音,让夜微澜身下立刻肿~胀难耐。
“呃。。。。。。。。。啊。。。。。。。。。”林尘顺着附到夜微澜身上,呢喃着要汲取更多的凉爽,手顺着脖子就伸进去。
滚烫的温度,隔着亵衣都让夜微澜一阵战栗,他不顾林尘的挣扎用一只手将他的双手缚住,聚起些真气帮他把一部分药性逼出去。
出了一层薄汗,林尘慢慢的有些清醒了,但是药性未除身上依旧滚烫,他睁眼看见是夜微澜,有些诧异。
他整个上半身都在夜微澜怀里,手还紧紧贴在他的胸口里,这种暧~昧的姿势让他很尴尬,手下光滑的肌肤却激起小腹一阵阵热流激荡,有种想要用身体去感受的冲动,他压抑着脱离夜微澜的怀抱靠在床头,开口却声音嘶哑。
“你。。。。。。。。你怎么在这里?”
一句话没问完,突然看见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膛绯红点点,一直延伸到被子里看不见的地方,透着暧~昧的气息。
夜微澜盯着他因为压抑欲望而变得水汽朦胧的双眸和饱满红润的嘴唇,却没有回答。
他突然了悟,自己中了媚毒,还差点被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他看去了多少,他索性转身背对着,脸色发烫,
“你现在。。。。。。。能不能。。。。。不要看着我。”
夜微澜愣了一下,然后浅浅地笑开,“小尘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他说着俯身附到林尘耳边,“要不,让我帮忙好不好?”
声音低沉性感,好像是故意引诱一般,耳边的热气惹得林尘小腹一阵痉挛,差点忍不住立马转身答应。
但是被夜微澜逼出一些药性之后,虽然冲动还在但是理智回来了,他愣了片刻,还是艰难地摇摇头。
“唔?”夜微澜故意发出吃惊的声音,“我主动献身你不要,要自己做?”
林尘看不见他戏谑的表情,只被他的话勾出一阵无语,从咬紧的牙缝中透出几个字:“立刻,马上,出去。”
这次身后的人没有再说话,却也没有离开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林尘忍不住转头,嘴唇却一下触感温暖柔软。
轻轻的触碰,温柔的亲吻,旖旎暧~昧,慢慢的试探,追逐,舌与舌在纠缠,两个人都在这个吻中沉溺,一个是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另一个却就这样是看清了自己的感觉。
很久以后,林尘回想这一切,这一刻的美好,或许即使是一生悲惨,他也愿意用来交换。
而当时的他,只是溺毙在那情动之中,他开始筑起的所有理智全部崩塌,身体紧紧贴上夜微澜的。
滚烫的肌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中,又是一阵战栗,却立时被另一具身体覆住,一缕青烟,几番□,玉床摇曳,赤~裸的纠缠,隐约闻见低低的呻~吟。
案上桃花,美人如花娇照水,玉千楼很欣喜,
“你~怎么来这里了?”
夜微澜眸色冰冷:“来提醒你的愚蠢。”
“我原本以为你这样的性子,至少不会自以为是,今日若是我晚到一步,他。。。那这时候,你已经是地上一摊死尸了。”
玉千楼脸色青白,语调艰涩:“我以为,你只是有些动心,若是看见他被~~定不会再~~”
“你的以为若还有下次,你应当知道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好脾性了。”
“唔,对了,不妨再告诉你一些”夜微澜转身看她,目光中竟让她错觉他竟在微笑:“今日你没死,只是因为倒算是做了件有用的事。”
夜微澜走后,玉千楼一下瘫坐在地上,笑得悲哀,她不知道他所谓的有用的事是什么,只是女人的直觉总是很灵敏,她这一遭,算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眼泪滴落在木地板上,晕开大片水渍,夜微澜从来不来这里,即使是偶到第一楼也只是和老鸨询问视察,此番第一次,便是这样残酷冷漠。
不过片刻后,玉千楼站起来擦干脸上的泪水,补好残缺的妆容,对着铜镜中的美人倾城一笑,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大方隐忍的女子。
☆、第 20 章
入春之后,大地褪去了原本的银装素裹,嫣红的海棠,纯白的梨花,青涩的柳芽,在庭院里酝酿着春意,清晨时刻湿润干净的空气令人清爽,陆家兄妹和林尘难得地起了个早坐在院子里闲坐。
“真真,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林尘看着双手撑着下巴嘴角噙着笑意出神的陆真问道。
“什么啊!我。。。。。。我能有什么事!”狡辩。
“对诶,你以前不是说什么纱衣杏衫什么的是娇小姐才穿的么”陆飞扬说着一脸鄙夷,“你看你现在,寒流未退,你就这么个薄纱,还是俗气的桃红色,咦。。。。。”说着还故意打个冷颤,“真是美丽冻人啊。”
“我就乐意这么穿你怎么着!”不高兴了,脸色通红。
“喔。。。。”陆飞扬坏笑着扯长声音,“昨晚睡觉,有只猫儿一直在墙角叫唤,想来是春天到了,猫儿们都在思春吧哈哈。”
“是了,人说女为悦己者容,咱们真真也大了,该找个人家了。”林尘也一本正经地附和。
“林。。。。尘。。。。”陆真眼冒凶光,咬牙切齿,捻起林尘手臂上一点点肉,手下使劲,惹得他痛呼出声。
“小妮子这么凶,嫁不出去的。”林尘揉着胳膊抱怨。
“哎哟尘哥哥不要奴家了吗?”陆真皱着一张脸故装惊恐地靠在林尘身上嗲嗲地说,“咱俩是青梅竹马又订了亲的,真真怎么会没人要呢!嗯?”
鼻音很重的一个“嗯”字惹得另外两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说,林尘家那位要是看见你这么起腻,你说他会怎么做?”陆飞扬坏坏地笑着。
听到这个,陆真立马从林尘身上离开数丈远,开玩笑,记得夜微澜知道她和林尘定亲时的眼神,足以让她体会在冰窟里体会万箭穿心的滋味了。
林尘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转移话题:“飞扬,听说那个人还在纠缠你?你爹都从了你干嘛还死拧着,从了吧,人家是皇上,你这是违抗圣旨,要诛九族的。”林尘说得一本正经。
“唉,真丢人,都不好意思让人家知道我哥哥要给皇上当妃子。”
“什。。。。什么妃子。。。。。什么的,你们说什么呢?”陆飞扬有些气急败坏,“我堂堂风流少年,天下美人无数,怎么可能要一个。。。。一个男人!”
“啧啧,瞧你这样子。有天晚上月亮正好,我可看见有两个人在咱家房顶上干些不能见人的事哦!”
“你。。。。。。。”
这一日,每个人心中都有了一份暧昧,有了一个别人一提起心里就泛起甜蜜羞涩的人,即使那个人不在身边,却也会因为想到而不自觉的微笑。
满院落梅,绯红点点,林尘惬意地感受空气中满是那淡淡的梅香,熟悉的味道。
院子里一抹玄色身影,修长挺拔,发如墨玉,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当时他坐在浅月亭上吹箫,发丝在寒风中飞舞着,那一转身,万物为之惊艳,也许在自己感觉到他的美时,其实就已经沉迷了吧。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夜微澜听到林尘的声音,转过身看着他笑
“你看这里的花还都开着。”他指着还开得热闹的梅花。
“这时候在澜雪山,梅花早就谢了。”
他曾经说过
“这里的梅花每年冬天都开得很好,可是花期却很短,不到一个月便都落了。“家花如人,恐怕他来这世上,也只是短暂一遭罢。
林尘看出他的神情萧索,走过去靠在他肩头。
“呵呵,怎么了?怎么这么主动?”夜微澜看着他,语气也轻快起来,“怎么这几天都不过来?”
“呃,这几天我爹每天都找我,没有机会出来。”林尘有些愧疚,这两天,林老爹天天把林尘叫到书房训话,今天是考功名,明天是娶陆真,真是一点空都得不到。
“那。。。。。。今天是不是要好好补偿我?~~~~”
小小挣扎之后,是凌乱的暧~昧的满地衣裳和不时传出的呻~吟和撞击声。
模糊中林尘还记得下次一定要拒绝:白昼宣淫,令人发指。
夜微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这里有一处宅子,依旧是满院的梅花,落名清梅居,林尘砸着嘴批:大雅即俗,真是忒俗气了。然后大笔一挥,两个字铿锵有力。
牌匾高悬——夜府。美其名曰简洁明了朴实大方,只是夜姓极少,而且总是让过往的人情不自禁将之与那地下的“冥府”做出一丝说不尽道不明的联想,所以林尘看了看不甚满意准备撤下来,夜微澜倒是不介意。
晋樊仰头严肃地瞧着黑漆漆的门匾许久,对林尘扯着嘴笑:“此名甚好,很贴切。”
夜微澜最近似乎很忙,晋樊他们也经常在这里出入,林尘琢磨半天都没有琢磨出一丝低调的意思来。
他还有幸见到了另外两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人物,沉炎堂堂主鲁中身形魁梧,面向黝黑憨厚,林尘总觉得他和东街杀猪的那个师傅有异曲同工之妙,果然晋樊悄悄告诉他鲁中以前还真就是杀猪的,一柄炎烈锤重达千金也能被他耍的虎虎生风,偏他这副样子却让底下人很是亲近他。
离英堂堂主居然是个娇俏的美人,一双凤眼勾人心魄,只是一把敞亮清脆的嗓子让人招架不住,他想着这唐英从前该不会是唱戏的吧,结果晋樊说人家是街头卖艺的姑娘,整天扯个破锣敲着喊: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怪道如此。
看晋樊整日没个正行的样子,;这三位堂主,倒没一个真的像堂主样儿的。
晋樊今日得了空要陪林尘出去走走,林尘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暖暖的眼光洒在脸上,散着清透的光晕,愈发显得俊秀,他手盖在眼睛上,唇微微翘着,晋樊本以为他睡着了,正想吓他一吓,谁知刚走近就见他放下手,朝他灿烂一笑,
“这几天老是犯困,睡也睡不够的样子。”
晋樊愣了半晌,才道:“春困罢。”
林尘看了眼里屋,和夜微澜打了声招呼就出门,见晋樊还在呆着,忍不住敲他。
晋樊跳起来要打他:“不知道男人的头摸不得?”
两人笑闹着出门,在集市上逛了一遭,林尘是没什么兴趣的,再新奇的地方若是从小就看着,大约也没什么稀奇的了,晋樊一向觉得男人天生不适合逛街,于是两人一路散着步到河边。
虽是开了春,但是河风还是带着些凉意,很是提神,岸边柳条新芽,绿树红花,林尘坐在块石头上,仰着脸吹风,晋樊站在一边看他,半晌没言语。
“这番出来不就是想和我说点什么的么,怎么又这么吞吐着?”
“你~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和教主~”
他向来没正经,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肯叫声教主。
林尘面薄,虽然早料想他会提这么一遭,不过还是有些尴尬,微红了脸看他:“不会长久的,你也清楚。”
虽然一直心底都是有这个认知的,但明确的说出来这还是第一回,此番这样明确了,心里倒还轻松了些。
“你~都知道?”晋樊有些惊讶。
林尘随手扯了根草茎把玩着,低垂了眉眼看不清表情,似乎是笑着:“既然注定了是两不相见的结局,何不珍惜现在呢?”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没奈何的,谁让我在他心里比不过其他呢!”轻快自嘲的语气,却是很无奈的话。
放不下,所以只能将就着,在还能自欺欺人的时候,假装一切都很好罢。
实在是有些凉意了,他起身,
“你会恨我么?”
林尘回头,看着眼前人他其实生的很好,一双桃花目,笑起来右颊一个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