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伤与龙祈天。
而小门子早就吓得尿了裤子。他眼睁睁地看着龙祈天朝他走去,吓得双腿打哆嗦,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接着他听到驼铃响了几声,龙祈天盗了骆驼要走。
周家堡的妇孺悲愤地朝着龙祈天吼道:“姓龙的,从此之后,周家堡与你不共戴天!”
龙祈天冷冷一笑:“周家堡还在?要来寻我的仇,就把周家堡建起来吧!”
随即龙祈天的身影就在驼铃声中越行越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哎呀~我的娘诶!酒钱没收到,骆驼没了,人跑了,老板娘诶,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十一章
咕噜——花和尚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胸腔里因为屏息而造成了闷闷的疼痛。纵使他有着强壮的身体,在对上上官流懿冰寒的眼神时,也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待发觉时,手心都已经汗津津的了。胸膛结实的肌肉上也有一颗汗珠滑落。
其余六个恶人屏息在于一旁,没有一个人敢将视线挪到上官流懿这边。空气中的紧张让他们的心头发颤,晚间的沙漠气温很低,被风一吹,他们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寒冷。
坐在乌云踏雪上的上官流懿说不出的烦躁,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今晚要露宿,但是他还是不爽得厉害。他的面色不善,一声不吭,眼睛里折射出肃杀的气息足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生闷气。
这种时候真想找个人来出出气!
呯——空气中仿佛有薄冰碎裂的声音,俨然上官流懿的周身都已经被寒冰侵蚀。和尚再次感觉到胸腔里闷闷的疼,连带的全身的皮肤都绞痛起来,仿佛夜风是凛冽的刀子,导致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更加刺痛无比。
“主上。”老实的穆青不禁有些担忧起他们的主上,这种地方主上怎么可能受得了。空气干燥不说,而且……肮脏!
上官流懿闷闷地下了马,看着眼前简陋无比的帐篷,心情一阵恶劣。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这身白衣,虽然在众人的眼里它保持住了不可思议的白净,但在上官流懿的眼中却已经是污秽之极的东西,简直无法忍受。
上官流懿挽起袖子看了手臂一眼,眉头皱得紧了一紧,烦躁的情绪更甚。
“主上……”穆青的声音里透着隐隐的担忧。
上官流懿心情烦躁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不发一言地进了帐篷。这帐篷为了便于携带,奇小之极,是仅容一人的方寸之地,只足以卧躺。虽然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兽毛,在沙漠里显得奢侈,但也有一股子恶心的气味,尽管这气味很淡,但是上官流懿的嗅觉灵敏如斯有些难以忍受了。
他恼怒地转身准备甩手出去,但是手指一碰到门帘,他就冷静了一些,随即他忍着不适坐了下来,俨然有一种要百忍成钢的架势。
一天的劳累下来,再加上连日来都没有睡好,上官流懿的神色很疲惫。他伸了伸脚躺了下来,柔软的兽毛令人舒适。
“嘶……”上官流懿咬了一下牙,好看得眉头皱成了一条线。他从兽皮上爬起来,伸手小心翼翼地褪掉裤子,随即就看到大…腿…根的磨痕,竟有些血肉模糊的样子。
上官流懿抿了一下嘴唇,就看着磨破的皮肤发起了呆,似乎很无措,有些可爱。
帐篷外,七大恶人无不暗松了一口气。从见过上官流懿的武功之后,没有人再敢对这个年轻的神雪宫少宫主有异议,就算心里有什么不悦,当面也不敢展露半分。
两年前曾有传闻,神雪宫的少年单枪匹马挑了拜月山庄,收服了武林公敌大魔头谢麟。
当时还以为是江湖谣传夸大,或者根本就是谢麟为了躲避仇家闹出来的假遁。如今看来是确有其事。
除了失踪至今未见的钻地鼠、病死人、无牙婆三人,七恶人至此无人敢逆鳞,虽然或因不爽,或因嫉妒在心里冷笑——大丈夫哪个不是一身臭汗,如此爱洁净,简直就是娘们。
晚饭,这些人只是就着水吃了硬馒头。上官流懿的待遇要好些,穆青和穆白烧了水,掰碎了肉干,煮了一些稀粥。
只是上官流懿没胃口,半点东西都没入腹,于是心情更糟糕了。自己跟自己生着闷气的上官流懿,忽然就想起了那晚上吃的烤地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却很是美味。
时已至夜里,上官流懿仿若又闻到了烤地瓜的香味,他禁不住撅撅嘴,有些不悦起来。似乎是恼了自己在静夜里胡思乱想,还出现幻觉。
可是上官流懿还是鬼使神差地爬了起来,并且套了单衣出了帐篷。
帐篷外穆青睡了,轮到穆白守夜。见上官流懿走出帐篷,月光下一袭白衣泛着银色的光泽,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柔和而清冷。水泻而下的长发温温顺顺的,仿若有水光在盈动。
就是见过很多次,穆白还是没能习惯他家美得不似人的主上。他回过神就要开口,就见上官流懿将一根手指贴在嘴唇上,琥珀色的眼睛里折射出银月的光泽,穆白仿若所有的力气都被吸走了,如冰铸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后便眼睁睁地看着上官流懿走入了荒漠,隐入了夜色。
穆白回过神来急忙去追,但是刚跨出了一步,却感觉背脊一阵冷飕飕的,鸡皮疙瘩爬上了上去,一时间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滴冷汗。
他知道,这是主人寒气的威压,这算是一个警告。穆白踏出去的脚收了回去,不敢再有一步越池。
大漠寂静无人,月光甚好。上官流懿抬头看着清澈无比的天空,星星点点满载满溢,竟说不出的心动,连情绪都平静柔和了下来。他禁不住勾勒出一抹恬静的笑容,仿若在月下绽放开了一朵繁花。
一阵风吹过,送来了异味。上官流懿的嗅觉异常灵敏,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空气中的不和谐气息。
他迎风掠了过去,就见土丘的后头有火光,有一人裹着兽皮,手中捧着地瓜,边大口大口朵颐,边被烫得呵气。
上官流懿一怔,看着背影熟悉之极,不是白天被他诬陷了的龙姓小子是谁?
哼,龙之云,这个名字听都没听过,一定是骗他的。
上官流懿有些恼怒,完全忽略了人家说的是字非名。
龙祈天正吃着烤地瓜吃得甚是高兴,忽然感觉一股寒气从背后而来,饶是不信邪的他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背后灵什么的,甚是诡异呀!
忽然一抹白影掠至眼前,龙祈天额头上渗出了一颗冷汗——鬼?
“呃……”不待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白衣鬼”摁倒在地。
霎时,漂亮的鬼怪压在他的身上,青丝寥落而下,垂在他的胸口,盈盈月光之下,瓷白的肤色如洁白无瑕的羊脂玉,不知是否触手细滑……
龙祈天的爪子不要命地探了过去,再次验证他执着如小强的精神力……
“你干什么?!”
“呃……”这台词好熟悉。龙祈天讪讪然,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叫道,“上官。”
上官流懿顿时郁闷了起来,这个人为何每次见面都这么开心?好像没心没肺,永远没有烦恼。
真是……讨厌至极!
上官流懿觉得牙根痒痒得厉害,于是乎,身体反应快过于大脑,一把抓过龙祈天的爪子,张着白森森的牙齿就一口咬了下去!
“嗷……”一声惨叫响起,龙祈天俨然如被欺负了的小狗,用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看着上官流懿。眼睛里闪烁着的无辜光芒,俨然就是在斥责恶毒的主人。
上官流懿一撇嘴,松开了牙齿,就见龙祈天的爪子上一个鲜明至极的牙印,赫然还带着血迹。
“呸呸呸……”上官流懿厌恶地狠狠吐了几口口水,心说自己发什么魔怔。
龙祈天被咬了,临了还被嫌弃,顿时自信心受创,俨如耸拉着耳朵的狗狗,颓废非常。
“咕噜……”上官流懿的肚子不顾他主人的颜面,很不矜持地叫了一声。上官流懿顿时涨红了脸。
龙祈天恍然大悟——原来是饿了。
“我烤了地瓜,吃不了,请你?”龙祈天讨好般说道。甚是有些狗腿的潜质。
“哼。”上官流懿傲娇地冷哼了一声,但是他的肚子很没有骨气地又叫了一声。
“哈哈。”龙祈天大笑。
“再笑就弄死你!”上官流懿恼羞成怒,手中赫然凝结出了一个冰锥子。
“嘶……别别别!”龙祈天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是什么武功?如此诡异?但是他眼睛里满是受用的神情,竟然很享受被美人恐吓的时光。
龙祈天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如此堕落。
龙祈天见上官流懿坐在他的身上坐得甚是欢实,一点没有要起来的样子,嬉笑了一下,有些痞地说道:“上官,你要坐到什么时候?”
上官流懿脸上的自满神色顿时凝住,他僵硬地低头看了一下他们的现状,随后唰的一下从他的身上下去,好像被电到了一般。脸……又红了。
真可爱……
唰,一道危险至极地视线射了过来。龙祈天噤了声,他不知不觉中又将坏习惯带出来了,明明是“心”说,嘴巴却总不老实。龙祈天掌了自己一嘴巴,然后心有戚戚地望着懿美人,希望他大发慈悲,饶他一次。
“哼。”上官流懿朝龙祈天伸出手,并且勾了勾手指。
那手势,那傲娇的模样,龙祈天好悬没化成大型犬科生物响应号召扑上去!
“给。”龙祈天为了小命,很狗腿地贡献了一枚地瓜。
两人闷头解决地瓜,龙祈天时不时朝上官流懿那里飘去一眼。被看了几次之后,上官流懿一挑眉,冲他阴邪一笑,顿时叫龙祈天全身一哆嗦,眼睛终于老实了。
上官流懿很得意,甚为自己“英武”的一瞥而傲娇,却不知龙祈天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只不断地重复五个字“他对我笑了,他对我笑了,他对我笑了……”
吃饱喝足之后,上官流懿终于有些困倦了,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带着水汽,也有些睡眼朦胧。
“困了?”龙祈天问道。
上官流懿点头,乖乖顺顺的。
龙祈天的眼神“高深莫测”了一下——很想把他揉在怀里。
困倦了的上官流懿就像是收起了利爪的猫咪,温顺无害之余甚至很可爱。
他不悦地皱着眉头,嘴唇微撅着。手指抓了抓手臂,好像有些痒。
龙祈天立即会意过来,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个泽地。”
上官流懿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困意也一扫而光,“带我去!”
“嗯?”
“洗澡!”
两个字让龙祈天风中凌乱了。
第十二章
上官流懿站在泽地前,琥珀色的眼睛里折射出炫美的光彩,一瞬间就被月光下的泽地吸引住了。
清丽的水波荡开水晕,白色的芦苇花连绵蜿蜒,铺出白皑的世界。月下,晚风习习,水晕荡涤,白色的芦苇花飞扬开去,花絮弥散在空中。朵朵飞絮于月下绘画出决然不同的天地。
见惯了黄沙漫天,咋一看飞絮银光的世界,竟有一种如临梦境的错觉。
上官流懿的眼睛眨了几下,盯着泽地的风光一时没有挪眼。
龙祈天微眯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流懿,他脸上的欣喜、愉悦与一瞬间的诧异全无遗漏地映入了龙祈天的眼睛里,便生出异样的情愫,仿若占有欲在膨胀,有一种将眼前的这个人纳为己有的冲动。
龙祈天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单手捂住心口,怦怦……这股强烈的冲动似乎让他明白了想要什么。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霸气——是了,他可是马贼,想要的就要去抢!
龙祈天的眼睛里的邪魅一闪而过,随即便沉浸在心窝里,滋生出雄霸之欲。
这时候,上官流懿冰冷的眼神横扫了过来,一时间空气中的温度骤降,破冰的寒悸萦绕在周围。
怦!——龙祈天的心脏剧烈的碰撞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有些闷疼,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儿,紧张自心底延伸开来——被发现了?!
怦怦!龙祈天紧张得喉头都干涩了,但却不敢咽口水。
上官流懿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凛冽之势昭然。他朱唇微启却道:“退避!”
“呃……”龙祈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喉咙干涉的连咽口水都有些疼痛,背上竟有些湿了。
龙祈天暗自抹了一把汗,心说:这就是做贼心虚!
“为什么?”龙祈天嬉笑了一下,弯弯的眉角带出些大男孩的顽皮,实则显得有些无赖痞气。
“切。”上官流懿周遭的水汽凝结成薄冰,在月下泛着微薄的光亮。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悸,俨然是兴奋之色——“要动手?”
龙祈天摆手:“才不干。”
心说,才不要被冻成冰块!
“怕了?”上官流懿嘴角弧度上扬,旋转身来,白衣旋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衣摆的竹叶清丽。
龙祈天眼睛一眯,坏笑道:“就是不打。”怎能如你意?
上官流懿嘴巴一瘪有些小失望:“胆小鬼。”
“如此月色美景,做什么打架?煞风景。”龙祈天道,英气的一笑,俊朗无匹。大漠里的男子少却了江南男子的书生意气,带着狂野的气场,身形高壮便有着英雄气概。
“切,土匪。”上官流懿冷哼一声,心说,哪里有什么英雄气概、威风凛凛,獐头鼠脑的强盗才是。
龙祈天也不恼,抬头挺胸之余似乎还有些身为土匪的得意。他走到水泽前蹲下来,撩撩水面,清凉的水在夜间有些冰寒。
“呼~好凉。”龙祈天叫了一声,背影也是英姿凛然,偶尔表现出来的真性情,便是凛冽、飒爽。金麟岂是池中物?哪里是什么土客栈的掌柜的?便是一冲飞天的龙!
上官流懿的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后就悄无声息地隐匿了踪迹。他走上前,抬起脚踹了过去,便踹在龙祈天的屁股上。
“唔!”龙祈天打了个滑,摇摇晃晃,险些摔进水里,他惊魂未定地拍拍胸,道了一声:“好险!”
“快点走开。”上官流懿霸道地说道,“我要在这里。”
“哦。”龙祈天好脾气地笑了笑,但是那笑容显得有几分痞气。看着上官流懿心里甚是不爽。
龙祈天一边答应着,一边挪开了位置,将自己的“地盘”让给懿美人。但是懿美人又踹了他一下,这次龙祈天有了准备,倒是没有出现险些掉进水里的危机。
“你走开!”上官流懿抿着嘴,表情不悦。
龙祈天眨眨眼,作无辜状:“我也要洗的。”
“让你滚!”上官流懿凝起一股寒流拍了过去。
龙祈天大呼一声,脚尖一点疾速躲避。然后摸摸鼻子,嘀咕道:“真霸道。你洗你的,我洗我的,还不行?”
上官流懿一声不吭,五指灵巧一拨,水柱跃起便变成了锋利的冰锥。上官流懿运起一掌拍在冰上,便将锋利的冰屑袭了过去。
龙祈天一边轻呼,做惊慌状,一边敏捷的躲避,俨然一派游刃有余之势。
上官流懿更不高兴了,嘴唇微噘着,又出了几招,皆是霸道难抵的招数。龙祈天也不还手,且轻功极好,躲避起来轻松自如。他还有空痞痞地做鬼脸,气得上官流懿直跺脚,叫道:“不许躲。”
“不躲会很惨的。”龙祈天老实地说道,表示自己很脆弱,经不起冻。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上官流懿许是真怒了,招数越来越狠。他只要凝冰做器,而龙祈天却不得不上蹿下跳地躲避,一时间便有些气力不接,喘了起来。
“别打了。”龙祈天求饶,“打不过你,嗯?”
“哼,就你这个土匪!”上官流